“為什麽不斬草除根,還把朱濤和吳貝年的身邊人留住?”武威公爵府的劉雲書房中,帝國總理文易正以陰沉的語調問道。


    劉雲聳聳肩:“查過了,他們身邊的人和丁介雲的陰謀沒多大關係,不能亂殺不相關的人吧。”


    文易在手上翻動著高筒禮帽:“既然決定要殺朱濤和吳貝年,為什麽不以正當光明的手段處決他?不是找到了證據嗎?”


    “吳貝年是執掌地方軍權的大員,若是正式處決他,會引起其他軍區大員的恐慌,對我們大為不利。”


    文易盯住劉雲:“那朱濤呢?”


    “不要明知故問。”


    “私人感情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政治鬥爭是不可以附帶私人感情的,如果一開始就是這樣被感情因素影響,我們早就死一萬遍了。”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說過我知道,朱濤算是個特例行不行?人已經死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追究什麽了。”


    文易搖搖頭,攤開雙手:“你遲早要被自己害死。”


    劉雲歎口氣:“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我自己有分寸。知道嗎?已經有三位將軍要求提前退役了,還有兩個想調到軍校去。”


    “被整肅嚇住了嗎?都是哪幾個人?”


    “西北軍區司令武定國,禁衛第四師師長張一葉,禁衛第五師師長梁天河,這三個人要求提前退役。總參訓練處處長顧英揚和步兵第一軍軍長鄧簡提出要去軍校任教。”


    “你的意思是?”


    “當然不許,現在是收攏人心的時候,怎麽能隨便答應他們的要求。再說,丁介雲叛亂中,一次失去了八名將軍,損失太大了,他們留下的空缺正需要找人來填補,我不但要安撫眾人,還要逐一提拔委任,平息恐怖氣氛。”


    文易點點頭:“是不能完全應允,但是也該區別對待,若是根本無心再幹下去,早點把他們應得的東西發給他們,讓他們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去,倒是比較能讓人安心,如果一意強留,反倒不容易消去恐怖氣氛……總之,去與留,任由他們自願好了。”


    劉雲看一眼天花板:“如果這五個人也退出了一線,那我手中就沒幾個能放心用的人了。”


    “不是有新人可以用嗎?”


    “和古人的溝通,總歸比較困難。”


    文易冷冷一笑:“你需要的是棋子,而非潛在的對手吧,丁介雲的事情這麽快就忘了。”


    劉雲心中生出了些許不快,卻並未在臉上表現出來,他習慣性地扭一下脖子,伴著骨頭摩擦的“喀嚓”聲,吐出三個字:“看著辦。”


    文易一口氣灌下大半杯白開水,又笑道:“小皇帝準備授予你元帥軍銜,然後給我公爵的銜位,我們可正是飛黃騰達之時哪。”


    劉雲陪上微笑的表情:“是啊,要感謝時間機器的發明者,能讓我們走到這一步,隻是不知道我們能否在有生之年,看到夢想完全實現。”


    “我也不知道,”文易說的是大實話,“以我的能力,至多隻能籌劃五到十年內的發展戰略,而且還沒有完全的信心去保證完成,我也無法預測前路上的種種意外。我們已經創造了一個全新的曆史分支,之後的一切事情,想必會和我們那個時代看到的曆史記述大不一樣。我們不但要確保我們的帝國能夠在叢林法則決定一切的時代不至於崩潰,更要讓它走向夢想中的光榮之路,一個富強民主,並且能夠與列強分庭抗禮的中華帝國,是我們的全部夢想,對吧。”


    “沒錯,你創建民主主義的帝國,我創建鐵血主義的軍隊,我們的分工,是早就定好的。”


    “可是,不能把軍隊打造成民主主義的危害吧。”


    “就看你的帝國能不能創造出有效控製軍隊的製度了,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懂政務,但我通曉軍務,我不坐你的位子,你也坐不了我的位子,我們各司其職,這也是早就定好的。”


    “隻要我們同心合力,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廢話。”


    文易笑道:“好了,我不多說廢話了,還有事情要忙。”


    “就走了嗎?”


    “不早了。”


    “我叫仆人送你。”


    “好……對了,劉雲。”文易忽然很擔心似地回頭看著劉雲。


    “什麽?”


    “聽說,你的孩子和朱濤的孩子在一個學校裏……”


    “有什麽問題嗎?”


    “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不知道,看著辦,我夫人還是經常和朱家的夫人來往,我覺得這沒什麽不妥。朱濤的罪,其實並不至於被處決,但是,也不可能不給一點處分,與其讓他失掉職位與榮譽,蹲進大牢裏,給家人帶來長久的痛苦,倒不如用秘密方式處理,然後栽贓給丁介雲餘黨,保全他的名譽,也讓他家人從此好過……”


    文易苦笑道:“我覺得,你在掩埋定時炸彈。”


    “擔心替父報仇的活劇上演吧。”


    “差不多。”


    “不用擔心,沒人會知道的,虎豹營和鷹狼隊的檔案會定期銷毀,一切將成為永恒的迷。”


    “希望如此……”文易輕輕歎口氣,跨出了書房的低矮門檻。


    劉雲送著文易走到前庭,揮手道別後,心中生出了很異樣的感覺,似乎自己和文易是第一次相見的陌生人,而事實上,他們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學,而且,即使在成家立業後,也一直保持密切的聯係……劉雲晃晃腦袋,力圖把這種有不祥意味的感受排擠出大腦。


    “想點正事吧。”劉雲自己對自己說,直接走向臥室。


    夫人春兒在燈下看著書,聽到開門聲連忙迎上來:“老爺,忙完了?”


    “對。”劉雲伸手去解軍裝領口上的扣子,春兒過來幫忙,為他把外衣脫下。


    “今天又去朱家了嗎?”劉雲在椅子上坐下,接過春兒遞過的涼茶抿了一口。


    “是,朱夫人稍稍緩過勁來了,隻是還有些虛弱,孩子們懵懵懂懂的,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麽,隻當是他們父親又到外地忙軍務去了,也不知道長大了會怎麽樣,真是可憐……”


    劉雲輕輕點點頭:“撫恤金有發到了嗎?我讓皇上特批的,孩子有撫育金,發到十八歲,大人有月金,終生發放……”


    “撫恤金都按時足額發了,再加上有同事的幫忙,朱家也就辭了幾個家丁護院,沒多大影響,不過聽朱夫人說,想搬出軍街,到幽靜一點的地方住,大概是想到香山那邊去吧。”


    “勸勸他,不要去那麽遠的地方,軍街這裏有這麽多朱濤的同事,相互也好照應。”


    “我也勸過了,不過她好象不怎麽情願留下,觸景傷人吧……”


    劉雲懷著複雜的心情長歎一口氣:“這樣吧,改天我和你一起去勸勸她。”


    “老爺,您可真是菩薩心腸……”


    劉雲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


    1896年5月25日,平息丁介雲叛亂後的第二周,帝國軍界經曆了一次大規模的人事變動,涉及人員之廣,變動幅度之大,都是前所未見,不過卻也在諸多國內外媒體的猜測之中――鎮壓叛亂之後必然會有人事大動。


    根據5月26日官方報紙《帝國日報》公布的消息,陸軍總司令部和總參謀部聯合對十三名將軍的職位作了變動,皇帝和帝國總理則下令對十五名將軍提銜,並新晉了六名將軍。具體的職位變動和提銜情況如下:


    帝國總參謀長劉雲大將授元帥銜、加元帥節杖;


    帝國戰爭學院院長兼帝國陸軍大學校長王直陸軍中將授上將銜;


    原東北軍區司令鍾夏火陸軍中將改任禁衛軍司令,授上將銜;


    原預備軍司令楊正金陸軍中將改任東北軍區司令,授上將銜;


    原步兵第一軍軍長鄧簡陸軍中將升任預備軍司令,授上將銜;


    原禁衛第四師師長張一葉陸軍少將升任步兵第一軍軍長,授中將銜;


    原直隸軍區司令胡克陸軍中將改任總參作戰處處長,授上將銜;


    原步兵第二軍軍長左寶貴陸軍中將升任直隸軍區司令,授上將銜;


    原總參後勤處處長馬成武陸軍中將改任總參情報處處長,授上將銜;


    原西北軍區司令武定國陸軍中將改任總參後勤處處長,授上將銜;


    原蒙古特別軍區司令張遙前陸軍少將改任西北軍區司令,授中將銜;


    原華東軍區司令劉百良陸軍中將改任華南軍區司令,授上將銜;


    原西南軍區司令聶士成陸軍中將改任華東軍區司令,授上將銜;


    原總參訓練處處長顧英揚陸軍中將改任西南軍區司令,授上將銜;


    原禁衛第五師師長梁天河陸軍少將升任總參訓練處處長,授中將銜;


    原禁衛膘騎旅旅長向藍陸軍上校升任蒙古特別軍區司令,晉授少將銜;


    原禁衛第五旅旅長趙民河陸軍上校升任禁衛第一師師長,晉授少將銜;


    原禁衛第七旅旅長陳星雲陸軍上校升任禁衛第二師師長,晉授少將銜;


    原海軍陸戰第一旅旅長沈星一海軍上校改隸陸軍,升任禁衛第三師師長,晉授少將銜;


    原禁衛軍混成炮兵旅旅長胡驚怖陸軍上校升任禁衛第四師師長,晉授少將銜;


    原禁衛第一旅旅長肖烈日陸軍上校升任禁衛第五師師長,晉授少將銜。


    在這一長串名單中,最值得關注的莫過於六名三十歲上下的年輕少將了,雖說他們都是甲午戰爭的英雄人物,但若要在和平時代如此迅速地晉升,自然是借了平叛有功的名義,可以說,丁介雲等人的屍骨成就了這六人的將軍之路。


    1896年的時光管不了這人世的諸多紛擾,依然自顧向前流動,這年的六月一日,中華帝國光興皇帝收到了一封來自希臘雅典的信函,邀請中華帝國派團參加於當年九月舉行的第一屆萬國奧運會,並請求中華帝國皇帝能屈尊出席。


    “這奧運會是怎麽回事?”皇帝找來文易詢問。


    文易一邊在心中大罵奧委會吃飽了撐著,一邊為皇帝詳細述說了奧運會的原委,看到皇帝臉上表現出的興趣越來越濃厚,文易覺得事情不妙了。


    “朕自親政以來,觀泰西之書甚多,也見過不少洋人,看過不少西洋的器械戰艦,卻未曾親身體驗西洋人文情景,與當代各國君主首相會晤,實感不足,今借奧運一事,鎮擬出遊泰西,卿意下如何?”


    “這……皇上萬金之軀,國之大體,不可輕動,外交之事,盡可由外交部去辦……”


    “俄國彼得大帝曾遊曆數國,下船廠學習造船之法,入作坊探明冶煉技藝,方開闊眼界,深明他人之長,力克本國之短,乃成歐洲一代名主。如今朕正欲大興變法,富國強兵,又怎能拘泥古法,自作繭籠?”


    文易看到皇帝態度堅決,也不好再正麵阻攔,隻得回稟道:“皇上英明,臣自當盡心籌劃,隻是時間緊湊,從北京起駕到雅典,從海路走大約需要兩月,一路風浪顛簸,恐怕有礙龍體。”


    “朕多次檢閱海軍,早已習慣船上生活,卿急速去辦,朕不在京城之時日,全靠卿打理上下,不可懈怠政務。”


    “臣遵旨。”


    文易離開皇宮,立即趕往總參去找劉雲――他仍然要在關鍵問題上與劉雲達成盡可能的一致。


    文易一進總參謀長辦公室就對劉雲喊道:“皇帝想去歐洲,奧委會邀請他去。”


    劉雲手一擺,示意他坐下:“那就讓他去吧。”


    “會擴大他的影響力。”


    劉雲微笑地搖搖頭,把軍官帽拍了拍:“隻要軍權在我們手中,就什麽也不用擔心。”


    “可是,如果讓他看到歐洲那些大陸君主們大權在握的狀況,說不定會讓皇帝對我們的製度產生不滿。”


    劉雲向文易丟過一根紙煙:“你不是說過嗎?如果他不甘心被束縛,就讓他退出曆史舞台。”


    “最好是能維持現在的狀況,至少十年以內不變,我們需要時間。”


    “隨他去吧,你不讓他出去,他反倒會懷疑你,然後仇恨你,然後算計你,有一天會找人殺了你。”


    “這麽說,不用擔心皇帝思想上的變化嗎?”


    劉雲遞過打火機:“他敢對我們挑戰,就讓他下台,換更聽話的人來當皇帝,皇室的成員多了,隨便抓個沒能耐的來便是。”


    文易點上煙,噴出一團模糊的雲霧:“可是,就算讓他去,也要找些合適的人陪著去吧。”


    “外交部的大臣、次官是少不了的,禁衛軍也要派些人去,可以在禁衛軍的幾個師長中挑一個,海軍要派一支護衛編隊,順便練習遠洋航行,可以從各艦隊的司令中選一個,劉步蟾親自去也沒問題。另外,帶上幾個工商業的專家和代表,順便與各國商談一下貿易問題,派去幾個技術方麵的軍官,驗收德國和英國建造的軍艦,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皇帝催得急,要趕緊作計劃才行。”


    “那就趕快開個內閣會議商議去吧,我這邊也會同時作準備。”


    “恩,我這就去辦,對了,”文易忽然想起了什麽,“你還記得在我們那個時代,奧運會是在哪個月召開的嗎?”


    “不記得了,我一向對無聊的比賽不感興趣。”


    “我怎麽覺得九月開奧運會很沒道理的樣子。”


    “別管了,去召開你的內閣會議吧,哄小皇帝開心要緊。”


    “知道了。”文易走出總參辦公樓的時候,不經意地抬頭看看天,發現晴朗的藍天上,隻在自己頭頂飄著一朵白中帶灰的雲,被風搓成了一大團,輕飄飄地浮動著,很清爽的感覺。


    “我的皇帝,不要作無聊的事情,否則,我叫你連天都看不見。”文易低下頭,在心裏很輕鬆地說。


    次日,內閣會議之後,外交大臣次官張誌高拉住文易的胳膊把他拉到一邊,輕聲道:“求你一件事。”


    “小子,不要跟總理大臣來這一套。”


    “求你了。”


    “是想把小羅也帶去歐洲吧。”


    張誌高立即作熱淚盈眶狀:“總理大人,您太偉大了。”


    文易故意板起臉:“我不會假公濟私的,是皇帝要出遊歐洲,又不是你們蜜月旅行。”


    “讓素蘭順便考察歐洲教育狀況,這也是公務啊。”


    “你覺得我們這些人還用去考察十九世紀的歐洲教育狀況嗎?”


    “我覺得有必要吸收其中可取的部分,畢竟不能照搬我們那個時代的教育製度到這十九世紀的世界來吧。”


    “說得有點道理,是不是小羅教你的。”


    張誌高按住文易的肩膀:“別跟她說我求過你,她還不稀罕跟我去歐洲呢。”


    “可是怎麽看不出你有什麽誠意哪。”


    “歐洲的古董名畫,我給你捎幾樣?”


    “別,幾本古書就夠了。”


    “那我的事情?”


    “我考慮考慮,就這樣吧。”


    “多謝總理……”


    “對了,如果去歐洲的話,記得去阿爾卑斯山玩一玩,就看你的本事了,如果能把皇帝哄到那裏去,你們夫婦倆也可以去那裏浪漫浪漫,阿爾卑斯山非常適合新婚夫婦。”


    “您怎麽知道?”


    “看地理雜誌知道的,不跟你廢話了,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辦,皇帝喜歡新鮮的東西,多讓他嚐嚐鮮,再就是別讓他跟各國的君主來往太多,知道了嗎?”


    “沒問題,總理囑咐的,我一定遵循。”


    “我可沒囑咐你什麽,機靈點,就這樣。”文易甩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後張誌高已經樂得合不攏嘴。


    6月10日,大中華帝國光興皇帝從京師起駕,前往天津,一路由禁衛第一旅和禁衛膘騎旅護衛,隨從文官有外交大臣、伯爵曾紀澤,外交大臣次官、男爵張誌高,文教大臣次官、女男爵羅素蘭等,隨從武官有禁衛第一師師長趙民河少將、總參情報處副處長王猛少將、禦前禁衛官富武中校等,另有帝國總理文易、內政大臣翁同和、國防大臣張之洞、交通大臣陳寶緘和帝國武裝力量總參謀長劉雲元帥陪送至港口。


    在大沽口,海軍總司令劉步蟾上將親率鎮洋艦隊全軍主力來迎,總計戰艦四艘,巡洋艦十六艘,艦隊驅逐艦八艘,桅杆頂上龍旗飄揚,艦首至艦尾彩旗飛動,眾將士高喊皇上萬福,帝國萬歲口號,迎送皇帝座艦出港。


    為皇帝龍體安康起見,此次出遊歐洲的皇帝座艦安排為“伏波”號豪華郵輪,此輪係江南重工設在上海的船廠於1894年完成,標準排水量五千八百噸,最高航速十五節,經濟航速十二節,一次加煤的航程為四千八百海裏/十二節,曾用作天津到東京的班輪,由於票價高昂,一般隻運載公務人員和富商紳士。這艘裝修華美、服務設施齊全的郵輪自然要比任何一艘軍艦都舒適得多,於是,除了皇帝本人及其仆役侍衛之外,隨從的文武官員幾乎都擠上了這艘船,造成艙位嚴重不足,部分品級較低的官員隻好兩、三人擠一個單間,這其中張誌高和羅素蘭發揚了高尚精神――他們把分到的豪華套房讓給了六名低級官員,兩個人搬進了較次的單間,卻仍然興致高昂(按照張家仆人的說法,帝國文教大臣次官其實很害怕船上空曠的空間,每次坐船都要求擠進狹窄的房間裏)。


    將為皇帝座艦全程護航的軍艦一共有三艘,旗艦是標準排水量三千六百二十噸的新型巡洋艦“暴雨”號,另有三千一百五十噸的風級巡洋艦“輕風”號和四千五百八十噸的裝甲海防艦“建南”號,四千噸級的貨輪“澄波”號負責運載皇家依仗和較重的行李,三千噸級的運煤船“廣山乙”號負責編隊燃料的緊急供應。此外,戰艦“龍威”將率領四艘風級巡洋艦把禦駕編隊護送到新加坡,之後轉由英國皇家海軍提供進一步的護航支援。


    大沽港的碼頭上,文易在劉雲耳邊輕聲道:“皇帝的船隊如果被海盜搶劫的話就有意思了。”


    劉雲微微一笑:“有創意,你去搶吧。”


    “中華數千年曆史上第一個出訪歐洲的皇帝,很不錯的策劃,我也很想去歐洲看看,巴黎很不錯。”


    “是巴黎的美女吧。”


    “還有香檳、奶酪,塞納河上的古橋,凡爾賽的花園,什麽時候,可以好好去享受一番哪。”


    “要不要我叫一艘快艇把你送到伏波號上去?”


    “免了吧,想當年我們在大學裏,有兩塊錢的快餐就很滿足的樣子,奶酪什麽的,都像夢一樣。”


    劉雲攀住文易肩膀:“現在你想吃到那種快餐,門都沒有。”


    “嗚――”


    悠長的汽笛聲鳴起,大沽口外成列的艦船吐出無數條煙柱,切割著無垠的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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