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厲總何必這麽謙虛呢!就按照你的能力,日後說不定會做的比厲總都要好呢!我們這些人日後還需要你多多提拔,多多照顧呢!”另一個人事部的總監也附和著其他人的恭維聲笑道。


    “是啊是啊!小厲總很有當年董事長的風範啊!”


    ……


    這些話讓厲輝聽得很是愉快,他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別人的認可,如今終於實現了,少不了心裏就要得意一番,然而表麵上卻依舊是一臉的謙虛。


    厲輝連連擺手,“各位的稱讚之辭請恕厲輝不能接受,厲總的能力有目共睹,我哪裏能夠比得上他呢?更何況這次的事情得以成功解決,也是厲總在背後指揮的好啊!我還有很有需要向厲總學習的地方呢!”


    見厲輝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誇讚而洋洋得意,大家紛紛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雖然厲君霆的能力很強,但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無意之中總會讓大家有些反感,而現在厲輝表現地卻是這麽的友好,這麽一比較,自然覺得眼前的厲輝好了很多啊!


    聽到厲輝提起自己,站在最外側的厲君霆劍眉微蹙,他冷冷笑了笑,心中卻不以為意。


    表麵上是這麽說,誰知道厲輝的心裏有什麽壞心思呢?還要向自己學習?他以為那點鬼心思自己不知道嗎?看來如果再不做些什麽的話,恐怕會對不起厲輝今天的這一番言論了啊!


    不過,現在厲輝其實根本就沒有得到厲氏集團上層領導的認可,現在被人叫著“小厲總”,也隻不過是那些人在拍馬屁到了。


    真實的情況中,厲輝的手裏其實也根本沒有什麽實權,因此在厲君霆看來,也著實是有些可笑。


    厲輝難道就不清楚這樣的狀況嗎?其實也隻不過是聽著別的話在自欺欺人罷了。


    ……


    厲家老爺子自從退居幕後,每日除了劃劃拳腳、玩賞花花草草,偶爾也同老友聊天敘舊,日子過得悠閑又寂寞,上了年紀的老人,不可避免地渴望起家庭溫暖,便定下了每周周末家庭聚會的俗約。


    這一周周末,又是厲家上上下下團聚的日子。


    厲老爺子威嚴十足地坐在中堂,眯著眼瞧著不遠處的下人正前後追趕著給調皮的小孩子進食,厲家枝葉繁複,旁門叔弟膝下陸續添了新成員,老爺子很滿意地享受著此刻熱鬧的子孫同堂。


    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老爺子收起輕鬆神色,掃了一眼坐在大廳裏你說我笑侃侃而談的眾人,卻不見厲君霆,手裏的拐杖狠狠地捶了捶模板,發出低沉厚重的聲響。


    站在一旁的等候吩咐的下人嚇得立馬彎腰請示,“老子!”


    老爺子向來脾氣暴躁,老了更是不願收斂,“哼!厲君霆那小子人呢?”


    下人唯唯諾諾:“少爺怕是公事纏身,一會兒便到。”


    “哼!還拿不拿我放眼裏了?”老爺子鑽牛角尖,越想越怒。


    下人畏懼,極恐遭了殃,不敢再言語,隻是鞠著弓立在身側。


    半晌,老爺子鍾鼓般沉重發聲,“不等了,去吩咐開飯。”


    下人終於得了自由,邊退下邊悄悄鬆氣。


    莫曉慧表麵是同旁人妙語連珠,暗裏則是不動聲色地盯著厲老爺子這頭的動靜,生怕有人趁她不注意與老爺子套近乎,她是決不允許有人蓄謀危及自家兒子的利益,誰都不可以!


    觀察到老爺子突變的神情,從唇語也辨不出老人家吩咐了下人些什麽,隻能追著下人的身影,繼而隱約看到餐廳裏隱約的動靜,莫曉慧皺眉,怎麽突然把家宴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


    她搖頭晃腦找了一圈,不見厲君霆的身影,盯著老爺子緩緩起身接著轉身走人的動靜,心裏驚叫,“壞事了!”


    找了個借口走到無人的角落,莫曉慧撥通厲君霆的電話,不等那頭的人出聲,她氣極質問:“你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嗎?比你輩分大的重的都知道提前到場暖暖氣氛,而你呢,你現在人在哪裏?”


    厲君霆毫無波瀾:“我會過去。”


    “你現在就給我過來!”莫曉慧很生氣自家兒子可有可無的態度,她決不允許厲君霆承接掌權人這件事出半點意外。


    那頭的人依靠著車門,慢條斯理點了支煙,望著電梯口的動靜:“等會就到。”


    “我要你現在就到!厲君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莫曉慧壓低聲音怒吼。


    厲君霆莫名奇妙,耐心耗盡,“您還有沒有別的說了?沒有我掛了。”


    “你到底在哪裏?”厲母不依不饒,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了什麽:“你是不是在跟那女人在一起,我就知道,她隻會拖死你的後腿!”


    厲君霆不想聽這些數落,不耐煩地堵她聲:“我在開車,不方便,掛了。”


    話落便是嘟嘟的回聲,堵在胸腔的怒氣無處可撒,莫曉慧狠狠地跺地低咒。


    現在厲家和公司上下,那個私生子沒皮沒臉光明正大地攏靠人心,厲君霆一日不到最高位,她就一日緊繃著神經,惶惶終日。


    歐式長桌擺滿了色香俱全的熱菜,大家夥麵麵相覷,暗中爭奪地選好了位置,主坐上的老爺子不動聲色,習慣般地冷觀這些無聲的戰鬥。


    離老爺子最近的,便是厲家上下最有權勢的人,而老爺子右手邊的位置,還空著,無人敢動。


    “這不是還有位置?坐得那麽遠幹嘛?移上來。”老爺子瞥了一眼厲父,盯著眾夥兒,威嚴發聲,仿佛不知道那位置通常是厲君霆的般。


    厲建華看看老爺子,又瞥了眼身側的空位,不容拒絕,隻得移了位。


    莫曉慧來不及抓住丈夫的衣擺,見他已坐穩,氣結,不情不願地也挪了位置。


    眾人假裝無事發生,家宴正常開始,而人心已是各異。


    厲建華看了一眼正容亢色地用著餐,心裏早已飄飄然,現在他允許自己坐在這個位子,那麽是不是也意味著老爺子心裏對他的改觀,而今日來厲輝的動作也一定是被老爺子看在了眼裏,厲建華想著,一時間心裏飄飄然。


    興奮衝昏了頭腦,厲建華奉承地用公筷夾菜放在老爺子碗裏,“爸爸,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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