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個隊列?”


    “甲隊戌狗。”


    “你們呢?”


    司承翎湊過去看他們兩人手中的號牌。


    凡無塵:丁隊辰龍。


    王慕:壬隊申猴。


    “她們兩人的呢?”


    王慕往後瞥了一眼,隻見兩女將號牌捂得嚴嚴實實,就是不給他們看,王慕隻好悻悻作罷。


    “糟了,解公子在丙隊。”


    人群中有人低聲驚呼道,大家趕緊去看自己手中的號牌,又是一片哀呼一片歡喜,“哈哈,我不是,我在丁隊。”


    “嗬嗬,丁隊死的更快,凡無塵在丁隊呢。”


    “......”


    “不知少城主在哪隊?”


    “第一隊。”


    司承翎回頭下意識的回答。


    “哈哈,少城主,我也在甲隊,到時候還望手下留情。”


    “兄台言重了。”


    “我我我,壬隊,你們有沒有壬隊的。”


    “你誰啊?”


    “...”


    王慕黑著臉,悶哼一聲,與凡無塵和司承翎兩人拉開了距離。


    高全一個人縮在後麵,默默的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號牌,臉上逐漸堆積了自信的笑容,心中一團激揚之火正徐徐燃燒起來。


    壬隊卯兔。


    二進城武試在暖和的午後拉開序幕,為了武試高效且真實的進行,以天幹地支為隊列的二十二支隊伍將分別在各自的擂台上比試。


    甲隊第一場,子鼠對陣亥豬。


    乙隊第一場,子鼠對陣亥豬。


    丙隊第一場,子鼠對陣亥豬。


    丁隊第一場,子鼠對陣亥豬。


    ......


    虎背熊腰的少年敞開了衣裳,露出了古銅色的肌膚,好似渾然天體,肌肉整齊有序的排列,近六尺的男兒仿佛遮天蔽日,他一躍蹦上擂台,發出了一聲挑釁似的低吼。


    “咚”


    一聲鑼響,武舉二進城武試正式開始。


    午後,暖和的太陽光輕灑在庭院中,與輕拂的微風交織在一起,讓人倦意十足,渾身舒坦。如果能在秋日的午後小憩一會,那便是一天中最閑適的時光了。


    日夜連軸轉動了三天,一直沒怎麽合過眼的虎慶尨不禁有些飄飄然了,他的眼眶深深凹陷,眼中布滿了腥紅的血絲,甚是疲乏,這對於一個上了四十歲的人來說是種折磨,盡管也是一位強者境的高手。


    該睡還是得睡,但責任心大過於這種折磨,他的眼皮吧嗒吧嗒著似閉非閉,死守著心底最後一絲倔強。


    摩挲的腳步聲,像是輕撓著耳朵,忽的踩著了一塊碎磚。


    虎慶尨陡然驚醒,右手順勢握住了黑金陌刀,然後猛地拔出,拍桌而起,一個幹淨利落的翻身便落在了他麵前,一股暗勁裹挾著黑金陌刀不由分說的就要斬下。


    “將軍饒命。”


    來人急忙閃躲,朝著劈下來的陌刀飛踢一腳,借力落在了十米開外的地方,悻悻的喘著粗氣。


    “虎將軍,是晚輩。”


    “知道是你。”


    他打了個冷顫,若有所思的輕吐道。


    “你來作甚?”


    “王爺不放心行轅,讓晚輩過來瞧瞧看,順便又帶回了一小隊聖靈衛,助將軍看守賊人。”


    大統領微微欠身拜道。


    “知道了,你走吧。”


    虎慶尨挺直了身子,深深的呼了口氣,腦海中無端的閃過一些很模糊的碎片化記憶來,低頭看著大統領踩碎的那塊地磚,一滴鮮血從鼻腔滾落到了腳邊。


    “晚輩告退,你們幾個人就留下吧。”


    大統領微微一笑,這笑容仿佛笑裏藏刀一樣,令人膽寒,卻又無從讓人找到反駁的點去斥責他。


    說著,頓感覺眼前一黑,虎慶尨踉踉蹌蹌的便跌倒在了石桌邊上,大統領趕緊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他,隻見其鼻腔內鮮血直流,極為恐怖駭人。


    “虎將軍這是怎麽了?”


    “來人,快扶將軍下去歇著。”


    “有毒...毒...”


    虎慶尨手腳一陣麻痹,隻喝道:“毒...有毒...”


    “哪裏有毒?”


    “空氣...空氣中。”


    “癡人說夢,虎將軍勞累過度,還是扶下去好好歇著吧。”


    大統領冷笑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一旁早有準備的聖靈衛趕緊上前,利索的架住虎慶尨,不由分說的就走出了西跨院的院子,直奔二進院而去。


    大統領早就存有異心、圖謀不軌,不對...那為何守著的聖靈衛沒有反應呢,虎慶尨陡然驚醒了,腦袋是清楚了,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被自家人奪了權,楚辭仁,你這是要幹什麽,舅舅可是一心為你著想啊,他這下才算是徹底明白了。


    虎慶尨原以為是舅舅、外甥一條心,沒想到外甥早就提防著舅舅呢,他不由得怒從心生。


    他被聖靈衛架著直奔二進院後花園邊的書房而去,這裏僅與西跨院一牆之隔,裏麵任何一絲動靜後花園能都知曉。


    虎慶尨眼珠睜的老大,被扔在了軟塌之上。


    “王爺,虎將軍沒有大礙,隻是吸食了過量的散筋粉,這才導致血湧鼻腔,喝了這碗藥再睡上一覺就行了。”


    親舅舅看著親外甥,一個滿臉笑意,一個臉色鐵青。


    “下去吧。”


    “小人告退。”


    “舅舅勞累了三天三夜,辭仁於心不忍,您就在這軟塌之上好好歇著吧,西跨院有煥武看著,好戲就要開始了。”


    “外甥知道您同這些人都有些許扯不清的關係,uu看書 wwuukanshu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為了此次能夠堂而皇之的出城,我甚至讓您拱手交出了武靈衛的兵權,孰輕孰重,外甥想...舅舅還是能夠分得清楚,您說是吧?”


    “哦對了,忘了您不能說話,實在是抱歉,等這關鍵幾天過去,辭仁在向您負荊請罪,告辭。”


    “您歇著吧。”


    楚辭仁麵色一沉,拱手重重歎道,臉上浮現出同他年紀非常不符且少有的厲色,野心家終於要出手了。


    虎慶尨心裏跟明鏡似的,楚辭仁心不由衷,他分明就是對武靈衛兵權的歸屬而耿耿於懷;如果自己在楚王麵前再堅持一點的話,再硬氣一點的話,再說一點反骨的話,那麽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楚地三軍實際掌權者的擁戴關係,這個儲位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爭了,甚至根本輪不到楚辭鈞作威作福。


    現在,就連一個嬪妃庶出的孩子也來跟我爭皇位,他楚辭瑾憑什麽和我爭?


    這個皇位,楚辭仁太想要了。


    演了三天的戲,他坐不住了,另一頭的武舉看似重要,實際上也沒有那麽重要,畢竟重要性能大過天機令嗎?


    大統領推門走了進去,背著手來到了他麵前。


    唐渺正在漫不經心的品茶,一杯茶見底,他便問道:“大統領可是有事?”


    “八王爺有請。”


    他看了眼門外的庭院,哪裏還有虎慶尨挺拔的背影,隻剩下一柄黑金陌刀孤零零的矗立著,格外醒目。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俠夢歸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筆下的春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筆下的春天並收藏俠夢歸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