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一轉,蘇玉卿道·“芳直能取個笛一,那之前竺應你的種種木宣畢會履行。”


    陸葉眉頭一皺,聽出了話外之音:“若不能取得第二呢?”


    蘇玉卿悠然道:“那你與你師姐,便在本部留滯百年吧!”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原本這邊隻需陸葉去參與黑淵演武即可,根本沒有其他附加的條件,此刻蘇玉卿卻又這麽說,顯然是心中不忿。


    這就有點公報私仇的味道了。


    海棠隱隱覺得不太對,還想給陸葉求個情,然才剛張口,蘇玉卿便喝了她一聲:“你閉嘴!”


    海棠連忙住口,心中奇怪,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今日的師尊怪怪的,尤其是對陸師弟的態度,好像跟以前也不太一樣,就連稱呼也是……


    接下來一路無話,半盞茶後,黑淵在望。


    從高空中俯瞰,所謂黑淵,就是一條深不可見底的深淵,並不算太長,約莫隻有千裏之地的樣子,但內部卻是詭霧翻滾,肉眼不可察,便是神念探入其中,也會受到極大的阻礙,根本無法窺探到內部的詳細情況。


    黑淵旁,十多道身影矗立,為首兩人,一個仙風道骨,一侗玉樹臨風,赫然是本界的其他兩位日照,陳玄海和吳奇墨二人。


    陸葉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兩位,便不由地多看了一眼,立刻認出那麵色古板的老者乃是陳玄海,另外一個青年是吳奇墨。


    “蘇道友,你們可算是來了,再晚就要錯過了。”吳奇墨開口說道,話語中有淡淡的責怪之意。


    本來按照之前的安排,蘇玉卿這邊是要早點帶陸葉和海棠過來的,畢竟此次演武,這兩人是主力,他們還有一些東西要叮囑兩人,還要與其他星宿熟悉熟悉,方便回頭配合。


    卻不知蘇玉卿為何動作如此之慢。


    說完之後,吳奇墨忽然愣了一下,認真地打量一眼蘇玉卿,又看了看陸葉,眉頭皺起。


    不但他發現了一些異常陳玄海同樣也發現了。


    許多東西固然隱藏的很深,也不為外人知曉,但對於相處了這麽多年的日照境強者來說,還是可以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推斷出一些驚人的東西的。


    尤其某些事情,才剛剛發生不久。


    兩大日照,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蘇玉卿的表情變得不太自然,領著陸葉和海棠飛落下去,立刻道:“時間緊迫,爾等這就進黑淵吧,演武之事關乎本界域未來五十年的底蘊,極為重要,務必要全力以赴,哪怕局勢再難,也絕不能輕言放棄!”


    “是!”眾參與演武的星宿齊齊應道。


    緊接著,在海棠的帶領下,紛紛落進黑淵之中,此次演武,海棠的修為最高,有星宿中期水準,其他的全都是星宿前期,明麵上,自然是由她來領隊。


    黑淵旁,星宿們消失不見,微風輕撫,三大日照,一時無言,氣氛詭異地安靜。


    吳奇墨修為雖高,性情卻極為跳脫,終究憋不住話,支支吾吾了一下,開口道:“那陸一葉的修為……好像提升了不少啊。”


    蘇玉卿給予陸葉的那珠子在他體內爆開,雖說蘇玉卿借由一種旖旎的方式取回了九成多,但終究還是有一部分被陸葉催動天賦樹給煉化吸收了。


    如果單純隻是靈力,陸葉的提升也不至於那麽明顯,可蘇玉卿這樣的日照境,體內的力量已經不是靈力了,而是另外一種更高層次的性質,所以陸葉哪怕隻煉化了一日功夫,也收益巨大。


    不足以讓他晉升星宿中期的程度,卻也讓在星宿前期上走出一大截。


    陸葉的修為變化,同是星宿感受不出來,哪怕是月瑤也未必看的清楚,但在日照境麵前,還是無法遮掩的。


    這樣的修為變化明顯不正常,也根本不是什麽吞服寶丹妙藥能達成的事,據吳奇墨所知,想達成此事,唯有一個辦法,也是蘇玉卿能動用的辦法。


    那就是合修!通過某種合修的秘術,短時間內可以讓修為低的一方,有巨大的提升。


    但相應地,修為高的一方卻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蘇玉卿故作淡漠的臉龐上,忍不住閃過一絲紅潤,一聲不吭。


    見她這樣的反應,吳奇墨愈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疑,心中震驚不已,暗暗感既,為了這次演武,蘇玉卿竟做出了這麽巨大的犧牲麽?


    這是得多看好那陸一葉?


    而蘇玉卿自身氣息的變化,無疑就是最好的明證,雖然跌落的不多,但確實跌落了,這一點瞞不過吳奇墨和陳玄海,也是兩人方才見到她的時候有些吃驚的原因。


    有些不解,更多的欽佩。


    為了本界的未來,蘇玉卿這也太拚了。


    如此來看,之前仙靈峰那邊傳出陸一葉與海棠結為道侶的消息,也是個幌子。


    他卻不知,這安排是蘇玉卿最開始做出來的決定,也確實是個幌子,她原本是要用另一種取巧的辦法送陸葉進黑淵的,結果陰差陽錯發生了一些意外。


    “咱們也進去吧。”頗有些尷尬的氛圍中,陳玄海開口,老是站在這裏也不是個事,更何況,這種事也不是他們能隨便打探的,哪怕相交莫逆,私事終究是私事。


    在本部星宿進入黑淵之後,黑淵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詭霧翻湧間,冥冥之中打開了與另外兩部方寸山的聯係通道。


    隨著陳玄海三人晃動身形,闖入詭霧之中,三人立刻出現在一個空曠的空間內。


    空間不大,四周盡是詭霧湧動,隻有中間一塊地方沒有被詭霧充斥。


    三人抬眼望去,一樣就看到站在另外兩個方位的數道身影。


    赫然是其他兩部的日照,不過他們看到的並非別人的真身,而是一種玄妙的投影,所以隻有一個輪廓,並不見真容。


    但彼此相交這麽多年,哪怕隻是輪廓,陳玄海三人也能清楚地辨別出他們的身份。


    見到三人現身,左上位置處,一個大笑聲傳來:“東部的總算來了,陳玄海,老子以為你們這次棄權了呢,沒想到還是過來了。”


    右下位置處,也有人大笑:“東部每次墊底,棄不棄權又有甚的關係。”


    陳玄海冷哼一聲,沒說什麽,主要是沒法反駁,因為事實如此,隻恨自家界域的後輩們太不爭氣,每次黑淵演武,他們幾個過來都要被另外兩部的日照一陣嘲諷,讓人火大。


    曆年來,嘲諷幾句東部已是慣例,不過人家不答話,繼續嘲諷下去也沒什麽意思,都是小人族,在這樣的內部競爭中落落對方的麵子沒什麽關係,卻不能搞的太過,分否則彼此記仇就不好了,大家還是能把握住那個度的。


    左上位置處,是南部所屬,這次來了兩個日照,倒不是他們隻有兩個日照,而是沒必要來太多,這終究是小輩們之間的爭鋒,日照參與不進去,待在這裏就是看看局勢的發展而已。


    右下位置則是西部所屬,與東部一樣,來了三位日照。


    東部這邊不吭聲,南西兩部便互相唇槍舌劍,吵的熱熱鬧鬧,一個說自家後輩這次了得,定能勇奪第一,另外一個說自家星宿人才輩出,此番當獨占鼇頭。


    這也是老有的事了,陳玄海三人依然不吭聲,隻聽這兩部日照自吹自擂。


    對他們這樣的日照來說,平素裏也不容易見麵,這五十年一次的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敘舊的機會。


    但東部這邊因為一直式微,總是沒什麽參與感。


    兩邊正嗷嗷吵著,居中的球形位置處忽然間漣漪四起,一直沒說話的陳玄海終於開口:“都莫要呱噪,開始了!”


    南西兩部的日照果然閉嘴,老神在在地等待起來。


    漣漪擴散,很快變得連綿不絕,直到某一刻,層巒迭起的漣漪驟然消散不見,緊接著,球形區域內部,出現了一個個小光點。


    正對應著三部日照所在的方位。


    這球形區域內,赫然是黑淵內部的投影!借助投影,在這裏觀瞧的日照們,便可窺得黑淵內小輩們競爭的具體情況。


    每個位置的小光點都是九個,對應的是參與演武的修士,顏色也各不相同,東部這邊的光點是紅色,南部是黃色,西部則是藍色。


    而且光點的色澤程度也深淺不一,有經驗的日照,可以通過色澤的深度,來推斷參與演武的修士的修為。


    三部日照都在等這一刻,因為隻有到了這一刻,才能知道對方參與演武是什麽樣的陣容。


    以往南西兩部的陣容都不俗,少說也有星宿中期參與,偶爾會出現星宿後期的。


    當東部三位日照抬眼望去的時候,臉色齊齊一變。


    另外兩部的陣容,這一次竟出乎意料地強大。


    南部那邊有一位星宿後期,兩位星宿中期。


    西部有一位星宿後期,足足三位星宿中期!


    這樣的陣容,即便放在以前的演武中,也是很少會出現的,一般來說,出動這樣的陣容,就代表著那一部的小人族劍指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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