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沒有什麽用,若是胖子繼續站在原地保持自身術法的節奏也就罷了,他這一退,心神分散,節奏變換之下,術法狂潮的節奏也出現了紕漏,陸葉鬥戰的經驗何等豐富,這些許紕漏雖然轉瞬即逝,可還是被他精準把握,愈發迅速地拉近與胖子的距離。


    胖子的表情開始慌亂,好幾次術法施展都出現了失誤,導致局麵愈發不妙。


    短短不到十息時間,兩人距離已至十丈!


    陸葉高高躍起,如鷹擊長空,下墜之時長刀輪轉如月。


    胖子臉色蒼白至極,好像被嚇壞了,感受到這一刀的凶猛威勢,大呼一聲:“吾命休矣!”


    嘴上這麽說著,他卻是對著陸葉所在的方向凶猛轟出一拳。


    這一拳之下,虛空震蕩,那打出去的拳頭也急速變大,眨眼間化作了房屋大小,遮蔽天空中的光明,更遮蔽了他自身的身影。


    胖子臉上的蒼白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陸葉看不到的奸笑。


    若是對上熟悉他的人,他的手段必然不會有什麽作用,可他今日才與陸葉第一次照麵,他有什麽本事,陸葉哪裏知道,如此猝不及防的攻擊,他篤定陸葉躲不過去。


    之前的種種,盡隻是偽裝,所為的就是這一拳的爆發。


    誰又能想到,法修會揮拳?


    陸葉就想到了,麵對這突兀襲來的一拳,他似是早有所料,神色不見絲毫變化,古樸無華的磐山刀上一抹豪光綻放,神鋒加持,一身靈力和氣血勃然爆發。


    斬!


    刀鋒斬在那巨大的拳頭之上,隻微微一瞬間的僵持,房屋大小的拳頭,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急驟收縮。


    巨大的力量從上方壓下,胖子臉色一變,身形不由自主地一矮,暗罵這是什麽怪力,自己竟抵擋不得。


    拳勢被破,眼看那長刀餘勢不減地斬下,胖子心知自己再不做點什麽,恐怕真的要吾命休矣了……


    他連忙取出一道紫色符篆,往身上一拍,刹那間,肥胖的身子上便多了一層耀眼金光。


    陸葉這一刀斬下,原本是留有餘力收刀的,但眼見對方如此施為,索性放了手腳。


    長刀斬落,刀光如雪。


    “啊呀!”胖子一聲驚呼,飛出去老遠,身上的金光都在一瞬間暗淡下來。


    他倉促起身,還待再戰,然而肥胖的肚子卻忽然一鬆,隱約有什麽東西撕裂的聲音傳來,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竟被從中破開,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


    他連忙遮擋,羞憤地望著陸葉:“你這家夥……”實在想不明白,麵對自己那突然的一拳,對方是怎麽做到完美應對的,按道理來說,自己那一拳絕對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才是。


    陸葉靜靜地看著他:“我有一個朋友,表麵上是個法修,實際上卻是個體修,很壞!”


    同樣也是個胖子……


    更不要說這胖子的演技實在拙劣,身為一個法修,又是星宿,哪怕鬥戰之時情況再如何危急,也不至於接二連三術法施展失誤,這種事隻會發生在靈溪境修士身上,便連雲河境都很少會出現這麽低級的失誤,更不要說星宿了。


    所以在見到胖子那麽施為之後,陸葉就篤定,這家夥是騙自己近身,好給自己一個驚喜。


    胖子聞言無語,本以為自己毫無破綻,誰知人家早有提防,輸的不冤,衝陸葉一拱手,攏著自己肚子前的破爛衣裳,飛天而去。


    大殿中,蘇玉卿眸露異彩,吳奇墨沉吟不語,陳玄海微微頷首:“此子的攻勢很犀利,大元象符可是那麽容易被破的,若此子來當外援,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能這麽輕鬆就擊敗一個星宿前期巔峰,無疑說明他有星宿中期的戰鬥力,這樣的戰力,正是本界眼下緊缺的,單憑海棠一人難以成事,可若是有人幫襯,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吳奇墨皺眉道:“但這終究是我們一廂情願,人家願不願意幫忙還是兩說。”


    “事在人為,更何況,他那師姐不是還在本界麽?”蘇玉卿微微一笑。


    陳玄海道:“蘇道友是想在他師姐身上動點手腳?這怕是有些不妥,不管怎麽說,此子對海棠也有救命之恩,此時也算是海棠的客人。”


    蘇玉卿道:“海棠是我的弟子,我當然不會讓她難做,你二人放心,我不會逼迫他什麽,一切總要他心甘情願才好。”


    吳奇墨嘿嘿笑道:“話說回來了,能抱得美人歸,這種好事,他想來也不會拒絕吧?”轉頭看向蘇玉卿:“不過……蘇道友當真舍得?”


    蘇玉卿道:“海棠若能有一個好歸宿,我又有什麽舍不得的,海棠自己並不拒絕此事,無論怎樣,眼下黑淵演武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交給你了。”陳玄海點點頭,身形消散不見。


    吳奇墨也緊跟著離去。


    大殿中,便隻剩下了蘇玉卿一人。


    與吳奇墨和陳玄海所說種種,蘇玉卿並無欺騙,唯獨關於陸葉背後有高人的事,她沒有提及,倒不是有意要隱瞞什麽,隻是覺得沒必要說。


    那強者不但可以隨手拿出一件九星寶物,更能封禁一道助人在幽靈船上破敵的秘術,如此高人,蘇玉卿自歎弗如。


    陸葉自身潛力不俗,背後又有強大的靠山,這樣的後起之秀是很適合去結交的,若真能促成此事,倒也不算虧待自己的弟子,當然,最主要的是自家弟子對這方麵沒有排斥。


    若海棠之前口中但凡蹦出個不字,她也不會生出這些想法。


    半山腰處,陸葉靜待了片刻,沒等到什麽人,便邁步朝上行去。


    不多時來到了仙靈峰頂,抬眼看去,隻有一座大殿矗立,內裏隱有氣息。


    那氣息雖然很縹緲,但卻給人一種很浩瀚的感覺,心中立刻明了,大殿內的,必然是個日照。


    而能在這裏的,無疑就是海棠的師尊了。


    整了整衣衫,陸葉邁步而入,看到了盤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中的一個婦人。


    略一打量,瞧不出她的年紀,似二八芳齡,又似三十出頭,氣質清純,偏又風韻十足,生的國色天香,一身雪白宮裝,哪怕盤坐,也遮擋不住婀娜的身姿。


    海棠無疑是個美麗的女子,但與麵前這婦人比較起來,卻又少了很多韻味。


    陸葉恭恭敬敬地上前:“晚輩陸葉,見過前輩!”


    蘇玉卿微微一笑,抬手道:“不必多禮,坐吧。”


    陸葉便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大殿空曠,蘇玉卿上上下下地審視著陸葉,一時無言,陸葉端坐不動,神色清澈地回望,心下好奇,海棠這師尊,審視自己的目光好像有些奇怪?


    好片刻,蘇玉卿才微笑道:“海棠已與我說過此前的種種遭遇,賢侄能視那萬千重寶於無物,將海棠從幽靈船中帶出,此等恩情,不啻再造,本宮要多謝賢侄了。”


    陸葉連忙道:“海棠師姐在幽靈船上幫襯我甚多,最後也全憑她的努力晚輩才能通過考驗,若無海棠師姐,晚輩此刻恐怕也是身陷囹圄的處境,我與師姐隻是互幫互助,帶她出來自是理所當然。”


    蘇玉卿無疑很滿意他的態度,神色愈發和善:“話是這麽說,但當時那情況,又有幾人能做出你那樣的選擇?你選擇了,那你就是海棠的救命恩人。”


    陸葉心頭一跳,生怕對方說出什麽既是救命恩人,那就該以身相許的話來,那麻煩就大了……


    好在蘇玉卿沒有要說這些的意思。


    陸葉倒是想問問,方才那胖子攔路是怎麽回事,但對方沒有提及,陸葉索性權當方才的事沒有發生。


    便直奔主題:“前輩,晚輩此番隨海棠師姐來此,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蘇玉卿道:“是為你那師姐的事吧?海棠已與我說過。”


    陸葉神色一肅:“敢問前輩,我那師姐可曾來過方寸山?”


    蘇玉卿微微頷首:“三月之前,確實有一人族女子擅闖本界,為雲海峰峰主陳玄海所擒,不過你放心,本界對外來闖入的修士從沒有苛刻的手段,隻是讓他們做些苦力而已,陳玄海擒下她之後,便將她安置在一處礦脈中開采靈礦了,我已與陳玄海打過招呼,讓他把人放出來,海棠此時正去接人。”


    陸葉長呼一口氣,心中懸著的大石也落了下來,連忙起身,對著蘇玉卿一揖到地:“多謝前輩。”


    蘇玉卿微笑:“你是海棠的恩人,就是仙靈峰的客人,那女子既是你的師姐,自該有點不一樣的待遇,隻不過……”言至此處,蘇玉卿露出為難的神色。


    “可是有什麽變故?”陸葉問道。


    蘇玉卿道:“你卻是不知,本界三大日照,就屬那陳玄海最為古板,冥頑不化,但凡闖入本界的外來修士,都要服役百年,這是老祖宗們定下來的規矩,已經傳承很多萬年了。我的意思是那女子既是你師姐,自然也就可以當成本界的客人,來去自由,可陳玄海那老匹夫非要守著祖訓不放,我也奈何不了他,好說歹說,才終於免了你師姐服役之苦,如今她雖能過來與你團聚,卻是暫時無法離開本界,這一點,我卻是要跟賢侄說一聲抱歉了。”


    。。


    過年了,正月走親訪友,可能會有點忙,我盡量保持每日兩更,大家見諒,若是哪天隻有一更,那就說明家裏來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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