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皇後說賜婚


    王大山說完,大大咧咧地把匣子往郎兵桌子上一丟。郎兵瞪了他一眼,斥道:“衙門是辦公重地,你嚷嚷什麽。”


    王大山撓撓腦袋,憨憨一笑。


    “事情辦妥了?”郎兵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匣子蓋,頓時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老遠都能聞到,裏麵赫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左臉頰上一顆長著黑毛的大黑痣特別顯眼,可不是馮繼治。


    王大山嘟囔道:“你不是看見了嗎?嘿嘿,看著一個個人高馬大,像模像樣的,真動起手來就軟成麵條了,真他娘的廢物,咱們軍中可不要這樣的孬種。”


    他說著眼睛一瞪,掃視著周圍。那些官員在他郎兵掀開匣子的時候,都忍不不弓起來看裏麵的東西,寬口的匣子倒也讓他們看的清楚,赫然嚇了一跳,好大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都認得那是回樂的守將馮繼治,說來也是員大將,不然再怎麽是馮繼業的親信,也不會把靈州的門戶回樂交給他。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人家把頭顱拎了過來,不少官員一個時辰前還暗自道郎兵托大,現在看來那不是托大,而是有十足的把握,心裏對郎兵更加敬畏。不敢再看那頭顱,努力把精力放到手裏的事物上。


    郎兵瞟了一眼,大概可以猜出他們的心思,對著王大山微微一笑,低聲道:“回樂一定要守好了,如果覺得不能守,就直接放棄,把糧食和百姓都弄過來。”


    王大山也輕聲道:“回樂城牆堅固的很,你放心吧。馮繼業別的不上心,對自己的身家性命看的比什麽都重,那城牆修得又高又大又堅固,糧食軍械充足,守個三四天絕無問題。”


    郎兵鬆了口氣道:“這就好。如果這樣我估計趙龍也不敢攻城。行了,你回去吧,多準備準備,有備無患。”


    王大山嘿嘿一笑,把頭湊到了桌子上,公文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認識他的多,他認識的卻不多,賊笑道:“三郎也就比我多讀幾天書。弄這個東西是不是.......嘿嘿.......”


    “是很頭痛。”郎兵自己說了出來,經過這麽長時間,文言文、繁體字也能看懂個七七八八。還有盧多遜從旁協助,勉強處理順溜。不過很多瑣碎的東西卻很煩,這些官員們生怕什麽事情做錯了,一點雞毛蒜皮地小事都拿過來要他批示。


    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兩年。說起來時間不短。但是要對一個時代有足夠的了解,卻遠遠不夠,何況西北的風俗和中原有很大的不同,中國古代曆來是官員從情理上處理事情,多是主觀臆斷,很難有個統一的標準,因此多是盧多遜給出意見,他拿主意,


    因此王大山一說:“要不。出去轉轉?”


    郎兵看了看躍躍欲試的折賽芬,想都沒想就道:“好。”轉頭對盧多遜道:“就辛苦盧兄了,一般事情你拿主意就行,做不了再讓人找我,不緊要的等我回來處理。”


    他說的聲音很大。隔間的屋子裏地官員都聽得清清楚楚。


    天氣依然冷。不過沒刮大風,微風吹在人的臉上帶來一陣涼意。讓郎兵弄了一上午公文發熱的頭腦微微清醒。


    王大山、曹彬和馮繼治地戰鬥就在城南二十多裏處,戰場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隻有空氣中微微有一股血性的味道,地上還殘留黏黏的血液。


    王大山出了城,就直奔回樂去了,郎兵和折賽芬正是打得火熱地時候,他再木頭,也不會那麽不識趣。


    “想什麽呢。”折賽芬抱著郎兵地胳膊輕輕地扭了他一下,“別老皺著眉頭,像個老頭子似的。今天就什麽都別想,好好陪我玩玩。”


    “好呀。”郎兵笑了一聲,揮了揮手,放佛把心中的事情都丟了出去,實際上也沒什麽可想得了,剩下的就是等了,等趙家的反應,等談判。夕陽西下,殘陽如血,折賽芬輕輕地靠在郎兵身上,坐在一個高坡上看著夕陽,臉上也染上了一層紅霞:“........我來的時候,皇後娘娘和我說、說.......給我們----賜婚........”


    她扭扭捏捏半天才把一句話說完,然後腦袋就垂了下來,如玉的耳朵都紅了起來。


    郎兵可是少有的見她如此害羞的樣子,想起她昨晚捉弄自己地樣子,忍不住調笑道:“難怪昨晚你這麽大方,給我占便宜,原來是.........哈哈,看來我想不要你都不行嘍。”


    折賽芬手伸進他的腰下一扭,拋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郎兵嗬嗬一笑,環住了她的腰,手不知不覺地摸進了她的衣服裏。折賽芬連忙按住了他地手,嬌羞地道:“後麵侍衛們看著呢。”


    “他們看不見。”郎兵笑嘻嘻地道。


    “行了別鬧了,說正事。”折賽芬咬著嘴唇道,“本來皇後娘娘要在我回家和我父親商量之後賜婚地,沒想到我爺爺忽然病逝了.......就拖了下來。這次我帶兵過來幫你,我爹.......我爹讓我問問你這事,定個日子.......”


    “不是嶽父要問,是你要問吧?”郎兵哈哈一笑,感覺那隻白膩的小手又摸上了腰間地軟肉,連忙討饒,“我往家裏寫封信,和芸兒通個氣,然後就定個日子你看如何?”


    “嗯。”折賽芬臉上又羞又喜,他嶽父都叫了出來,事情已然成了,劉芸本就是軟心腸的好心人,又和她關係不錯,定不會讓自己等太久的,就怕靈州的事情拖得久了。


    吃過晚飯,郎兵去見了趙熊。他躺在炕上,渾身裹了個嚴實。像個大白粽子,不過精神尚好,瞪著眼睛看他進來。


    “趙將軍之傷無大礙,將養一段時間就會康複如常。”郎兵笑吟吟地炕邊坐了下來,“一會兒,我讓人送趙將軍回家。”


    “送我回家?”趙熊瞪大了眼睛,“聽說你城門都開了,讓百姓自由出入,你就不怕我跑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你。”


    “你到底搞什麽陰謀?”趙熊撐著被子半坐了起來,頭湊到郎兵臉上。放佛要從他臉上看出陰謀來。


    郎兵搖搖頭:“哪有什麽陰謀?隻不過我人手不夠,怕對趙將軍照顧不周。”


    “我不信!”趙熊哼了一聲,拿眼睛瞟著郎兵,“是不是你派人把我家人都保護了起來?”


    郎兵又搖搖頭。趙熊將信將疑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回去,馬上和家人出城,這樣我兩位兄長就再無顧忌了。”


    這人倒直白的可愛,郎兵淡淡一笑道:“隨你。”轉頭吩咐道:“送趙將軍回家。”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道:“趙將軍,同是漢人,同是大周抵禦外敵的將領,我們不是敵人。自己人的血。難道流的還不夠嗎?”他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熊呆呆地看著郎兵,任由士兵像木偶一樣把包好,抬了起來。


    郎兵回到府裏,處理了幾件盧多遜做不了決定地事情。現在郎兵實際控製的地方隻有懷遠、靈州和回樂,最多半個朔方。又正值冬季。事情不算多,勉強還應付得過來。


    顧三告訴郎兵。靈州城內的百姓還是不大放心,隻有幾個膽大的,或者為了生活不得不出門的人才出來做活。士兵沒有任何的搶掠,不過靈州本地的盜賊卻多了起來,下午甚至有人趁著人心惶惶的時候入室大劫。


    郎兵皺了皺眉頭,吩咐道:“增加巡邏次數,對犯罪的人進行嚴懲。”


    十四日下午,從安樂州傳來消息,前線地黨項人於十三號晚上忽然全部撤退,走的幹幹淨淨。第二天一早,趙龍留下五千人防守,帶著安樂州和周圍所能動用的全部兩萬五千人馬直奔靈州而來。


    郎兵皺著眉頭:“難道趙龍和黨項人達成了某種協議?”他最怕地就是趙家不顧一切和黨項人聯合起來。


    到了十五號上午,才從黨項人內部得到消息,野利氏實力大損,細封翼有意問鼎河西黨項數族首領的位子,率先退軍,野利氏不得不回軍自保。


    就在這天上午,趙龍已經進入靈州三十裏地界,李處耘趕到了靈州。


    “劉沙虎的巢穴已經確認在狼山,馬忠武將軍已經帶五百騎兵前去掃平賊穴。”李處耘喝了口熱茶,暖了暖身子說道。


    “嗯,動作快些,應該還有些收獲。”郎兵笑了笑,“劉沙虎也忒狡猾,老巢安在狼山,財.........”


    “屬下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李處耘打斷了郎兵的話,眉毛微微上挑。


    郎兵一愣,想起李處耘讓自己嚴守劉沙虎財寶地秘密,親信也不要告訴,此時打斷自己地話應該是不讓自己說出來。


    “什麽好消息?”


    李處耘臉上掩不住的笑意:“是牛萬!”


    “牛萬?”郎兵、秦旺、折賽芬、黃六等人都叫了起來,“這家夥還沒死?”


    “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李處耘笑嗬嗬地道,“牛萬確實在沙漠了迷了路,不過運氣還不算太壞,從沙漠東邊鑽了出來,進了阻卜人的巢穴。他們的食物和水早已用光,又累又餓,不得已搶掠了兩個阻卜小部落。隨後惹來阻卜人的追殺,他們一直追到懷遠成外,才不得不退去。”


    “那牛胖子他們呢?”折賽芬輕笑了一聲,問道。


    “他們已經隻剩下半條命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全部讓我們下拿下了,馬庸霖將軍正押著他們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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