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帶著重騎兵下了馬走了過來一邊走他一邊自手下:“***都沒吃飯啊射的箭都沒力氣連個人都沒射死要是三郎出了事我剝了你們的皮都不夠......”


    身邊的幾個親兵根本不敢答話耷拉著腦袋滿臉羞愧地跟著王大山走到郎兵身邊聽他嘮叨了一路。他的話被郎兵聽見了郎兵從那具死屍胸口摸出了一條白中帶紅的東西用力一拉那屍體打著轉兒白色東西越拉越長拉完了有一丈多長。郎兵哈哈一笑拍了拍走到他身邊的王大山的肩膀道:“行了別埋怨了誰都不怪是賊人狡猾啊我們都沒想到。”


    李萬全指著郎兵手裏的東西道:“這.....這是絲綢?”


    王大山被郎兵說的不好意思憨憨一笑看著他手裏的絲綢奇怪地道:“和這個有關係?難不成這個東西可以擋箭?”


    別說王大山不信李萬全也不信他當了這麽多年兵可從來沒聽說過布料可以擋箭的“郎將軍你不是弄錯了?我聽說北邊的羌人(黨項實際上是羌人的一支也稱為黨項羌)有種巫術能讓人刀槍不入會不會.......”會不會什麽他沒說下去神色帶著幾分畏懼。


    郎兵笑了笑道:“巫術我沒見過不過我可不信他們會巫術不然怎麽會輕易被我們殺死?要是他們真會巫術還用得著來這裏刺殺我直接咒死我算了從靈州跑到這裏多辛苦呀。”他踢了踢那具死屍。“要是巫師都這麽躺著那也沒什麽可怕的。


    ”他皺了皺眉頭“這樣子躺著也太難看了巫師難道都是這副模樣?”


    李萬全小時候聽了太多的族裏長輩說羌人巫師的巫術是如何高命如何如何地可怕在心裏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此時聽郎兵說的有趣。他本就豪爽忍不住哈哈笑了踢了踢那具死屍道:“這樣的巫師我一個對付他十個八個絕無問題。”


    這些人都是好手要不是偷襲。想這麽快消滅他們可不容易。李萬全說他可以對付十個八個他壓根不信三五個怕都勉強。郎兵對王大山道:“你帶人搜一搜看看有多少人身上有這種絲綢。”


    王大山應了一聲馬上帶人去搜。不過李萬全還是不信他抓起了絲綢的另一頭。摸了摸柔軟順滑。比布要薄上麵間隔著透了一塊塊殷紅有些已經凝成了紫塊在那中間隱約看以看到破損的空洞破損地部分凸了出來。像是被利器割的他仔細看了看有些像箭頭的形狀。不由地咦了一聲不過破損大多在上半截下半截破損小了淡了最後一幾尺基本沒了。


    “應該是這東西搞的鬼。”李處耘站了起來走到郎兵身邊仔細看了看道“兩位將軍請看這是箭射地孔箭射透了外層卻沒有射透裏層。絲綢裹著箭頭紮進了肉裏使箭頭變的粗大不容易射進肉裏。屬下看就是這個絲綢在作怪他們把這東西裹了數層在胸前要害箭射到他們胸部透過皮甲之後難以穿透絲綢這樣箭頭沒有入肉他們很容易拔出來繼續戰鬥。”


    李萬全聽得連連點頭心裏基本上已經信服了摸了摸薄薄的絲綢念叨道:“沒想到絲綢還有這用處這不是絲綢做的甲衣嗎?”


    郎兵笑道:“李先生說的不錯俗話說的好強弩之末矢不能穿魯縞。箭頭穿過皮甲力量已經變弱了絲綢裹了幾層變地厚了根據衝量.......”差點說出了衝量原理他連忙打個哈哈道:“哈就是絲綢有彈性又密把箭頭剩餘的力量抵消了。即使抵消不了絲綢綿韌箭頭也穿不透了射在人身上很容易拔出來。不過這些人也忒狡猾中了箭就順勢倒在地上陰險呀。”


    他之所以看到那具屍體胸口地絲綢就有了定論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了前世網上看的關於蒙古騎兵的軍事小說。據說成吉思汗的精銳騎兵都在胸口、手臂、小腹等要害處裹上數層絲綢用來防禦弓箭。通常這些士兵中了箭射中要害也難以一箭斃命凶悍的蒙古騎兵卻會輕易拔下身上地箭矢繼續戰鬥被鮮血激了凶性的蒙古騎兵更加可怕。以至於讓很多人以為蒙古人鐵齒銅牙刀槍不入未戰已經形成了心裏劣勢麵對凶悍的蒙古騎兵衝擊一戰即潰。


    郎兵心裏一動能不能把自己地部下都裝備上這種“絲綢甲”


    想了想覺得不太現實絲綢實在是太貴了。


    一匹絲綢夠普通人家過大半年的就是在繁華的京城能穿得起絲綢的也不是非常多最多的還是布和棉。兩萬人的大軍要是全部裝備上絲綢甲非要把張美的三司庫房扒空了不可想象一下張美這個吝嗇鬼的表情他不由的樂了。


    不得不佩服成吉思汗還未建國的蒙古條件如此艱苦他居然能給蒙古本部士兵配上這麽多絲綢魄力之大難以想象。不過看來絲綢甲並不是蒙古人的獨創現在早就有人使用了隻是絲綢太昂貴不可能推廣罷了在這個年代一個士兵生命也未必值幾匹絲綢的錢。不過他已經決定等有了條件最起碼要給特種兵、斥候軍和部分先鋒精銳配上絲綢甲。


    這會兒功夫王大山已經統計出了結果:身上有絲綢的總共有三十四人身上中箭的有二十一人其中未死而在剛才被殺死的有十三人!


    郎兵和李處耘對視一眼都露出震驚之色二十一人中箭而十三人未死這個比例太驚人了要知道第二軍的重騎兵都是力大的壯漢射擊的距離也近!


    李萬全戀戀不舍地看著被郎兵丟到地上的絲綢笑道:“***馮繼業真有錢居然舍得給手下裝備這麽多絲綢甲嘿嘿看來這些年他搜刮了不少。”


    郎兵道:“我也想不到。”


    李處耘皺著眉頭道:“不屬下以為這不是馮繼業的人而是他們雇傭的人。”他蹲下身子看著那具斷臂的屍體衣服被扯的亂七八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靴子也掉了一隻露出滿是老繭的腳板。


    “馮繼業手下番人不多這樣精銳的三百人馮繼業沒有這麽大的手筆。”他不經意地瞟了一眼那隻靴子轉頭悄悄給郎兵眨了眨眼睛笑道“這應該是馮繼業雇傭的人。”


    郎兵沒明白他的意思見他眼光往靴子上瞟順著仔細看了幾眼長筒的牛皮靴子他們都穿這種普通的很;一些黃沙散落在腳掌和靴子之間長滿繭子的大腳掌被沙子頂出一個個小凹坑。


    李萬全沒有注意兩人的神色想了想道:“馮繼業除掉郎將軍之心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自然不會用自己人來做讓皇上抓住了把柄。不過他和周圍的黨項、吐蕃等部落關係都很差能雇傭到這麽多好手馮暉真不簡單啊。”


    郎兵嘿嘿一笑沒有接話不過他不相信馮繼業太廢物他能繼承馮暉的節度使之職多少還是有點能耐的。


    王大山完成了任務帶著士兵排著整齊的陣型護衛在周圍問郎兵怎麽處理這些屍體。郎兵看了李萬全一眼道:“都埋了吧人死恩怨了。”


    李萬全也道:“郎將軍說的對雖說秋天了這天還熱屍體不埋了怕生瘟疫。”他話音剛落身邊的親衛劉慶道:“大人禁軍的兄弟殺敵辛苦這屍體就讓我們來掩埋吧。”


    李萬全望向郎兵郎兵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那就麻煩彰武軍的兄弟們了。”


    李萬全這才對劉慶點點頭劉慶麵露興奮之色招呼手下前去掩埋屍體亂哄哄的和禁軍的嚴明有序一比明顯差了好多。李萬全順著郎兵的目光看著手下亂哄哄的一張粗豪的大臉漲的通紅人都是禁軍殺的他手下白撿了便宜粗豪的李萬全很不好意思有些尷尬地道:“郎將軍我們回營休息吧。”


    郎兵瞟眼間見到彰武軍在亂哄哄地翻動死屍明顯在搜索財物他這才明白劉慶為什麽目露興奮之色他卻不知道這些亡命之徒喜歡把一些寶貝放在身上。


    臨近中午的時候李萬全才告辭臨走的時候告訴郎兵以後遇到什麽難事盡管找他。送走了彰武軍郎兵吩咐把剩下的士兵和營帳、軍需弄過來在這邊搭建營帳因為有不少士兵受了傷他決定休整一天明天再走。


    一回到營裏李處耘笑著站起來迎接郎兵上前把他按了下來:“先生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了快坐。”


    李處耘笑著坐了下來一雙眼睛瞟著郎兵似乎在等他說話。郎兵眯著眼睛笑道:“先生剛才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李處耘收起笑容臉色凝重地道:“那些賊人根本不是什麽雇傭兵而是――沙――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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