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蘇不回答,淩君顧也就不發話,淩君顧站在了段流蘇的麵前。而段流蘇就那麽靜靜的跪著,在風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時間似乎凝固了一般,最後,終歸是淩君顧也就笑著歎氣,說道:


    “段宰相還是起來吧,朕有事情要與宰相商量。”


    段流蘇才叩謝了,站起身來,然而卻是因為跪得太久,稍事搖晃了一會兒,竟然險些跌倒。淩君顧也就直接扶了他一把。段流蘇站穩了,便也不動聲色的拂去了淩君顧的手:


    “臣冒昧。”


    “宰相還是不要太辛苦了,昨夜一宿沒有睡吧?”


    “陛下有何事與臣商量?”


    “……”淩君顧也難得的皺皺眉頭,看了那個冰冷的男人一眼,記得當初淩君顧還是十六皇子的時候,大盜上官末塵藏匿在了北宮逆的府上,而父皇不知道為何就是要堅持要殺死上官末塵,於是給了淩君顧密令和大軍來追殺上官末塵,卻是在大軍駐紮的時候,北宮逆降下了身段來了軍營中要想淩君顧商議事情,卻被段流蘇狠狠的打了三百軍棍,那個時候的段流蘇,雖然冷漠,但是卻還是會笑笑。


    如今,卻是麵若冰霜了。


    便也不說話,淩君顧轉頭帶著段流蘇走到了那後花園中的亭子中。賜了座,段流蘇才坐下,走了那麽一段路,才見著那段流蘇已經是白了臉色。淩君顧的瞳孔一緊,然後也就顧不得什麽君王的禮儀,一把抓起了段流蘇的手腕,卻是看見那長袖的掩蓋下,蒼白纖細的手腕上,便是青紅的一道道痕跡。


    “他又對你做了什麽?!”淩君顧暴怒。


    然而段流蘇隻是別過了頭去,良久才冷冷的說出一句話來:


    “不關陛下的事。”


    聽了段流蘇的這句話,淩君顧忽然冷笑一聲,一把揪起了段流蘇那柔軟的黑色頭發,狠狠的就把段流蘇的頭生生的扯了過來,迫使段流蘇看著自己。而在劇痛之下,段流蘇隻是淡淡的蹙了蹙眉頭,緊緊的抿住了嘴唇。


    “朕早該殺了你的——”


    段流蘇痛得閉了閉眼睛,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也不遲……”


    “啪”的一個耳光給摑了過去,淩君顧打得狠了,那段流蘇也就摔了出去,頭直接的磕在了那亭的柱子上,隻是見著那人也就直接昏了過去,慘白的臉色還有那即使昏過去都沒有鬆下來的眉頭。淩君顧到底是無奈了,隻好過去,輕輕的舒展開了段流蘇的眉心。目光柔和,然而,卻並不是那麽的曖昧,隻是憐惜和可憐。


    “初見先生時……先生倒不似這般。”


    初見時候,誰又能夠料得到如今的模樣。正是時光的變遷,才殘忍了你我,變成了今日的殘破不堪。


    沒有人知道段流蘇當年在暗巷裏麵發生了什麽,就連淩君顧都不知道。而從那以後,淩君顧也就清晰的感覺,段流蘇已經變了,變得空洞。


    良久,


    段流蘇睜開了眼睛,卻是發現自己又一次的躺在了那碩大的龍榻上。蹙眉,然後再閉上了眼睛。真是可笑、可悲。


    “宰相醒了也就快些起來吧。”淩君顧做得很遠,還在案上看著什麽。


    段流蘇自然是起身,然後來到了淩君顧身邊的案幾前,隻看見了那案上《江湖日報》四個字,也就冷冷的“哼”了一聲。


    見段流蘇如此,淩君顧也就暗中放心下來,隻有這樣的段流蘇才是真正的段流蘇,若是段流蘇不狠絕,那也就不是段流蘇了。


    “尋寶?那些江湖人還真是可笑得很。”段流蘇出言諷刺。


    “但是朕能夠肯定那何海已經上了岸,然,我朝大軍才在北邊打了連連兩處勝戰,南麵兵力本來也就不足,不能夠調遣,若是用了北宮府的兵力,軒王的兵力也就堪憂。就算我朝無事,後世也將會貽害無窮。”


    “哼,那也要他北宮逆忙得過來才行。”


    “宰相有何妙計。”


    “且要鬧,就讓他們鬧去,大軍無需調遣回來,隻用陛下繼續按著臣的計策在西北用兵,臣自然會有辦法去對付那些海盜。不是江湖上已經傳出了臣要親自動手去對付他們麽,既如此,臣願去走一遭,去會會那蘇生和他的奇兵!”段流蘇說著,冷冷的眉眼,蒼白的臉上竟然是那麽的可怖。


    淩君顧歎氣:


    “不是朕不讓你去,隻是……”


    段流蘇也就冷冷的看了淩君顧一眼:


    “私仇和國仇,臣還分得清楚。”


    “朕相信你分得清楚,然而卻不相信你身邊的人分得清楚。”淩君顧的眼眸深邃,似乎要看穿了那段流蘇。


    段流蘇冷笑一聲:


    “如此,臣領命去了,陛下還是多關心西北的陣勢吧。莫要忘記了那北宮府還有東北翼月神教的力量,而那西北麵還有玉門陸家一股子力量,陛下不可掉以輕心。”


    看著段流蘇出去了,淩君顧才是苦笑,朕的宰相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竟然說出這麽可怕的話來,不過倒是看得出來段流蘇對江湖中的事情,也算是知道了不少。不過,到底是將皇帝當做了當日的十六皇子淩君顧,且不說段流蘇是宰相,書生如何能夠帶軍報國。


    所謂書生報國無門,唯以書書之。


    奈何,奈何。亂世之中,書生也論道就是了。


    段流蘇回到宰相府已經是更漏齊平的時間了,便是收拾了東西,取來了從淩君顧那裏拿來的聖旨,直接往那樞密院而去。管家也知道自己家的老爺本來就是會夜中不斷出行的人,早也就備好了馬車,坐在馬車上往樞密院的路上,還沒有走出多遠去,就聽見了惡魔一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段流蘇一顫,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原來是藏在了馬車上,管不得在府上見不到你。”


    “又要去勾引誰?”那聲音說著,手卻已經不規矩起來,一隻手勾過了段流蘇的下巴,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另外一隻手已經直接的伸向了段流蘇腰間的衣帶,那衣帶打了一個漂亮的結,然而卻一碰就開了,露出了那蒼白光滑的肌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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