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見哥哥死得如此慘烈,呂翔一聲悲鳴,提起鐵到朝呂布撲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可惜他的武藝同呂布相比,就如同浩月於螢火,白光再閃,鐵刀一分為二。


    呂翔身體一定,口中出“咯咯”的聲音。須臾,一條紅線從他的額頭蔓延到胸口。“轟隆”一聲,紅線裂開,呂翔整個人分成了截。


    爆開的血肉豔紅潑灑,噴了屋中人一頭一臉。


    二十多豪帥和蔣奇的部將見呂布大開殺戒,有被人堵在屋中,知道在無幸理,同時出一聲呐喊,抽出鐵刀一湧而來。


    呂布也不懼怕,冷笑一聲,手中方天畫戟再次一掃,使的竟是戰陣殺敵的大開大合的勢子。屋中本就狹窄,方天畫戟本是長兵器,這一舞開,攻擊麵極大。再加上呂布那無匹巨力,中者無不筋斷骨折。


    鋒利的月牙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漫天都是人頭和四肢。


    轉眼,身前就倒了一地屍體。


    沒有人能在呂布手下走過一招,縱橫天下的飛將之威在這一刻得到酣暢淋漓的體現。


    眼看屋中站著的人越來越少,眼前全是橫飛的血肉,視線為之朦朧。


    呂布也覺得有些看不真切,正竭力去尋蔣奇。突然間,在地上的屍體中射出一道黑光,帶著尖銳的呼嘯朝他胸口刺來。


    此時,呂布剛揮出一戟,來不及回戟格擋,左手一擺,戟尾在黑光上一點。“突!”一聲,一根長棍落到地上。定睛看去,正是蔣奇的獨門兵器鐵蒺藜。


    與此同時,蔣奇那具壯碩的身體高高躍起,身體在空中縮成一團,朝曹性頭上落去。雙手張開,如蒼龍一樣找他當頭抓去。


    呂布吃了一驚,掉轉方天畫戟隨手將兩個敵人砍倒在地後,並未停留,滿天銀光凝成一束朝蔣奇背心刺去。


    曹性見蔣奇從天而降,正要揮刀,卻現蔣奇伸出的雙手突然長了一截,正好抓在他的肩頭。


    巨力湧來,眼前天旋地轉。曹性的身體被蔣奇一把抓起,被他在空中甩了個半圈,朝呂布手中的長戟撞去。


    看到呂布手中明晃晃的方天畫戟,曹性嚇得魂不附體,大叫:“主公是我!”


    呂布一怔,手中畫戟在間不容中一拍,正好拍在曹性背上,將他像拍蒼蠅一樣從空中拍了下來。


    曹性被呂布一戟從空中拍到地上,雖然一身都像是被震碎了,疼得幾乎暈厥過去。可能揀回一條性命卻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他趴在地上,抬起頭看去,卻見那蔣奇也不猶豫。他不知從哪裏拔出一把又短又細的鐵刀朝郝萌頭上砍去。


    郝萌手中鐵刀一架,鐵刀竟被猛然砍斷。想不到蔣奇手中竟是難得一見的寶刀,郝萌措手不及,左肩被一刀砍中,頓時血流如注。若不是他身批鐵甲,這一刀已費了他一條胳膊。郝萌慘叫一聲,一連退了幾步,閃出一道空隙。


    見此良機,蔣奇如蒼鷹劃過長空,朝門外射去。


    從開打到現在,一直躲在旁邊看熱鬧的董昭突然一聲大喝:“休要走了蔣奇。”


    可呂布卻無奈地站在門口,不住搖頭:“追不上了。”


    “追不上也要追,若蔣奇回軍營集中部隊,我三人孤陷城中,隻怕就走不脫了。”董昭滿麵蒼白,眉宇間全是擔憂。


    “哈哈!”呂布突然放聲大笑,嗓音中那金屬的顫音震得人幾乎耳聾:“蔣奇走了也好,我飛將呂布天下無敵,一人一騎足以在鄴城殺個三進三出。有我手中的方天畫戟,有我的赤菟馬在,蔣奇手上的老弱殘兵在多又有何懼哉!放火,讓張遼高順他們火進城接應,今夜我要用蔣奇的頭顱做酒器為我軍將士祝捷。”


    這個時候,屋子中二十過人已被呂布殺了個精光,他身上頭上全是紅色液體流淌,看起來如沐浴在霞光中的天神。


    曹性將一支火把扔進屋中,塗了桐油的帳篷一點就著,火光衝天而起,滿城都是亂軍的呐喊:“呂布反了,呂布反了!”


    “快逃呀!”


    高順和張遼的部隊見城中火起,都帶著大軍陸續開進城來。


    鄴城守軍一時不防,加上軍官都被呂布屠戮一空,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攻勢,很快被這二人所率的雁北騎和陷陣營一掃而空。


    而僥幸逃得一命的蔣奇搶得一匹戰馬,一路收拾殘軍,一路朝內城退去。


    突進城來的呂布軍同蔣奇軍在城中開始殘酷的巷戰,戰鬥進行了四個時辰,一直打到天黑。


    袁紹修築鄴城本就想拿這個地方做他的大本營,因此,他在這裏圈了很大一幅地。在他的計劃中,新鄴城城牆長三裏,寬兩裏,已經達到長安的規模。可因為地圈得實在太大,到現在城牆都還沒修建完畢,到處都是豁口。城中也沒幾棟建築,到處都是民夫的地窩子和軍隊的茅草棚。


    但內城卻是另外一種模樣,內城是袁紹的官衙和各世家大族的府第,也修了高高的夯土城牆。


    內城不大,也不過是一個長寬各一裏的堡壘。裏麵駐紮有三千守軍。


    呂布命手下部隊輪番攻擊內城,可因為缺乏攻城器械,一口氣攻了兩個時辰,也沒能拿下這座塢堡,天漸漸地黑了下來,看到不斷被守城器械殺死在城牆下的士兵,呂布心中一陣肉疼。他手下士卒本就不多,死一個少一個。


    可整個鄴城的財物和河北豪強的家眷和門生子弟都在內城,若不拿下那裏,自己豈不白忙乎一場?況且,自己先前大還殺戒,已將河北的幾個大豪帥殺了個精光,與河北士族結下了血海深仇。如果不能將內城的士族盡數捕獲,等時間一長,袁紹的援軍一到,事情就麻煩了。到時候,他呂布就如公孫瓚一樣變成了河北人的公敵,根本無法在黃河以北立足。


    一想到這裏,他心頭就有一股邪火冒起。


    “主公,士卒們都累了。天這麽黑,也看不清,不如撤下來,等明天再說。從開戰到現在,大家夥都還是水米未進,還是先吃飯吧。”曹性小心地提醒呂布。


    “啪!”一記耳光扇在曹性臉上,呂布咆哮一聲:“吃飯,吃飯,你就知道吃飯。你這個飯桶,打仗的時候盡給我添亂,說起吃喝,卻一馬當先了!聽我命令,把主力部隊都給我撤下來,讓降軍填上去,連夜攻城。你曹性親自帶隊,第一個衝上去。侯成,你全權指揮攻城。我就站在這裏督戰,拿我時石鐵胎弓了,誰敢後退,我手中硬弓不認人。”


    呂布手下人馬並不多,其中主要由三部分組成:張遼的雁北騎一千五百人、高順的陷陣營八百和兩千步兵。


    總數也不過四千。


    拿下鄴城外城後,他得了一萬俘虜兵和兩萬民夫。便用這一萬俘虜成立了一支新軍,由侯成做統領,曹性、魏繼副之。


    主力部隊攻擊不順,呂布也舍不得再派他們去做蟻附攻城的消耗品,決定全撤下來,換上侯成的俘虜兵。


    他惡狠狠地一咬牙:“不大了把這一萬人全填進去,俘虜軍打光就換民夫。內城的城牆不錯兩丈,有這三萬條性命,就算是用屍體碼,我也要碼上去。”


    侯成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他也不廢話,一拱手:“不用曹將軍上,我自帶對上去,第一個登城的榮耀屬於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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