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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兒的雖然不是他抓的,但卻是胡知秋給牽的頭,經過胡斐的點撥,他倒是真動了一些腦子,對陸逸做了一個全麵的評價。


    陸逸這個人心機深沉,處事謹慎,是一條咬人不叫的狗,隻是特別維護那個侍婢榆兒,這也是目前能找到的唯一一個缺點。


    要想讓他咬人,就隻能拿這個侍婢去刺激他。


    要是這個評價是別人給出的,陸逸說不定會大呼知音。這個生員身份得來不易,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小心謹慎,至少目前,對誰都不敢用真心。


    榆兒卻是例外了,即便隻有短短幾天時間的相處,這個純潔的小姑娘,給身處陌生世界的陸逸,帶來許多溫馨和感動,陸逸心的地位,也迅速攀至第一位了,無論是誰,也不能去傷害!


    這個缺點十分顯著,隻要接觸次數多了,誰都會看的出來。


    前天,胡知秋約了一位喜好青澀少女的紈絝,稍微描述了一下,便讓這位色惡鬼猛拍大腿,喜滋滋的回去了謀劃了。


    不用多說,今日之事,肯定是那位弄出來的,隨便用了一點藥,就將那小丫頭給弄走了。現指不定正經曆**之事呢!


    說實話,那小丫頭倒也是姿色不俗,他若不是為了報複陸逸,估計也不會拱手相讓,但想到陸逸的女人被人壓倒床上,又想到事後陸逸的表情,胡知秋就十分快意。


    胡知秋露出陰毒的笑容,這完全是一招借刀殺人的計策,他已經把自己的幹係給撇清了,就算敗露,事情也沾不上身,那無論陸逸會如何狂,這都值了啊!若是這小雜種真忍耐不住去找那人算賬,闖出禍事,那時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諸位同學,胡某也有一拙作!”陸逸忽然離場,這顆眼釘也終於除去了,胡知秋很是高興,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好啊……”


    “胡兄也有了,不妨念來聽聽……”


    “不消說了,快快吟出!”


    “胡兄要吟詩了?不知又哪裏買來一詩此顯擺,是不是還要請陸某指點一下?不過上次,你可是狼狽的很呐……”陸逸臉色平靜,緩步走了過來。


    “這詩是買的?不會……”


    “喲嗬,這不是之前那個,他怎麽又來了,我看八成是他誣賴胡家的大少爺!”


    “唉,人家剛剛還幫他說話,現反咬一口,真是比狗都不如,也不知道他爹媽怎麽教的……”


    胡知秋臉一黑,卻仍保持著微笑道。“表少爺雖然才高,但也不要血口噴人!”


    一時間議論紛紛,大多都是指責的聲音,畢竟陸逸之前的舉動,眾人心已經留下一個不懂禮數的印象。況且陸逸又長的唇紅齒白,豐神如玉,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自然招惹嫉妒。


    “許兄,你過去去看看誰搗亂!”毛大海微微皺眉,朝身後的許典史吩咐道。


    典史,品階為不入流,職司隻是緝捕抓人,同時管著監獄,也算是實權人物了,這位許典史人稱“許橫二”,凡事不講理,隻管拳頭說話,好端端的一條漢子落這位爺手上了,保管讓你先去了半條命。還真別說,他這樣的管理下,等閑的潑皮無賴隻有夾著尾巴做人的份。


    “許典史等一下!這是小婦人的外甥,恐怕有些事情,暫且不去管他!”齊芸秀淡淡道,她也很疑惑,本來想嗬斥住,但聯想到陸逸之前的古怪的舉止,覺得事情不簡單,暫時熄滅了這個念頭。


    “嗬嗬,既然是胡家的家事,本官自然不會插手!”毛大海笑道。其實陸逸之前衝出去的時候,他就看到了,當身為一方之主,這官腔還是要打的。他不打算插手這件小事得罪這個有能力的齊芸秀。再說了,年輕人嘛,總有點衝動的時候,如此重要的場合,即使不合禮數,也不會鬧得太厲害。


    毛知縣開口不管,作為下屬的許典史也不會多說了,郭重經曆過大風大浪,隻是微微一笑,自然不會越俎代庖,沒有絲毫不快。


    “他不是要去找人麽,怎麽這吵起來了?”剛剛回到內間的胡話,透過窗戶,也看得到園的場景。央求著來這個場合看熱鬧的,也都是知書達理,有些采的大家閨秀。畢竟她們未來的良婿,可能就這裏麵,所以此刻,也會不時的議論那些才子,互相調笑。


    胡綠池也一樣,胡家的家規很嚴,她也一直養深閨之,雖然被母親帶著去了一趟上陽,但與陸逸也隻是匆匆瞥過一眼,直至今日,才真正有過印象,至少,這個表哥給她的第一感覺還不賴……


    “小姐說誰呢,不會是看哪個公子了!嘻嘻,也難怪,小姐啊,你今年都十五歲了,是該許人家了。”身丫鬟楊桃不由得打趣道,她很小的時候就被賣進胡府,和胡家小姐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平日裏,也隻有她經常和胡些鮮事了。


    胡綠池臉色一紅,狠狠道。“哼,亂嚼舌根,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楊桃說這話,也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她作為一個身丫鬟,到時候肯定會隨著自己的小姐一起嫁出去的,關乎小姐和自己的終身幸福,當然想要過問。


    “去去去!”胡綠池將楊桃趕開,自己一個人托著下巴,幽幽道。“他這是幹嘛?”


    接下來生的事情,就讓她嚇了一跳。


    陸逸自顧自的拿起一塊月餅,手掂量一下,又嚼了一口,抬起頭朝著胡知秋微微一笑。


    “看著我做什麽?”胡知秋畏懼地退後了一步,隱隱有些不妙的念頭。


    “指點,嗬嗬……我就先指點你怎麽做人!”陸逸猛然甩手,“啪”地一聲,月餅便拍了胡知秋的臉上,大量的豆沙餡迸射出來,糊住了胡知秋的雙眼。


    “啊,表少爺打人了!”楊桃也吃驚道。


    “我……看到了!”胡不出話來。


    柳若玉目瞪口呆,喃喃道。“這個家夥又搞什麽?”


    “你……你敢打我?”胡知秋抬起手,木然的擦著臉,他像是愣住了,腦子一片空白。


    他見陸逸來勢洶洶,就心知不妙,可他也並不擔心,大庭廣眾之下打人,除非陸逸不想呆胡家了,再說了,陸逸也不過十歲的年紀,他身旁身旁還坐著這麽多胡氏兄弟呢,怎敢動手?


    可事實就這麽奇怪,陸逸不但打了,而且是當著本縣和外縣學子的麵,狠狠的羞辱了胡知秋。


    “活了這麽多年了,我爹都沒打過我!”胡知秋殺豬般地咆哮起來。


    陸逸眼寒芒畢露,森然道。“那是你爹不長進,你這種人,出生的時候就應該丟糞桶裏溺死……”


    “這個小雜種竟敢打我胡家的人,還辱罵族長,兄弟們,揍他!”一個血氣方剛的黑衣少年刷的站了起來,紅著眼睛,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就朝陸逸給搗了過去。


    “一群沽名釣譽之徒,陸某誰都敢打!”陸逸冷笑一聲,閃身避開這一拳,隨手摸了一個碗碟,啪的一聲砸了少年的拳頭上,頓時鮮血四濺。


    胡氏子弟都愣住了,他們到底隻是弱書生,不是亡命之徒,誰真的敢拚命?


    “胡知秋,你到底交不交人?”陸逸捏著一塊碎瓷片,望著這一群呆若木雞的胡家子弟,暴喝道。


    “啊……”黑衣少年吃痛不已,地上打滾。


    “十三弟!”胡知秋頓時大驚,連忙將黑衣少年給攙扶起來。


    “快點送去醫治,陸逸,你搞什麽鬼……”胡定璋暴喝起來,他今日可真是長臉了。


    黑衣少年捂著滿是鮮血的拳頭,被一個胡家子弟攙扶了下去。


    眾人皆驚,敢情這一家人還動真格了!那書童胡安嚇的是目瞪口呆,連麵都不敢露,生怕這群胡家的子弟會把火撒到他頭上來。


    “你們都做什麽?當著郭賢的麵,給我長臉麽!”事情生太快,毛大海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之前礙於齊芸秀的麵子,見是對方家事便沒說什麽。但此刻有人掛了彩,場麵也混亂不堪,著實打他的臉。


    “大人,你看這……”許典史苦著一張黑臉,望向毛大海。他眼皮底下打架鬥毆,還真有些難堪。不過這位頂頭上司,麵子加不好看。


    “這……胡夫人,你是不是得問一下,這鬧的是哪一出啊!”毛大海也是一臉苦笑,當著縣官的麵鬧事,恐怕是頭一回。這可是他辦的詩會,現搞成這樣,實顏麵無光。


    “七叔,你得為我們主持公道!”又是一個胡家的子弟怒吼了起來。


    當代的宗族凝聚力是可怕的,雖然平日不一定和睦,但對外敵之時,那可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心態。他們現是顧忌顏麵,也是有長輩,這才沒有動手。否則的話,一個陸逸又豈是夠打的?


    胡定璋簡直要氣的腦袋冒煙了,對著齊芸秀道。“你看看,還嫌不夠丟人!”


    “我有眼睛,看到了,人都這,還能飛上天?”齊芸秀低喝道,將平日裏的積威一下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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