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喬覺得蕭讓此是在指向司空野渡,便當即搖頭道:“司空護法乃是神遂宮忠心不二之人,他怎會有此歪斜念頭?”


    蕭讓猜到楚鳴喬仍是以自己印象去看待這一切,便隻直白道:“司空野渡現在可不是左護法了,他日前已經在錢塘營正式登上神遂宮教主的位置。”


    楚鳴喬愣了愣,遂隻得長舒一口氣道:“左護法對神遂宮最為了解,各部人馬也都聽他的話,他來擔任神遂宮教主一職,卻也算是好事一件。”


    蕭讓隻默默望著澄藍色的空,良久才道:“你可還記得在少室山下我曾與你講過的話嗎?”


    楚鳴喬先前一直覺得蕭讓變了,他所講的許多事情,亦開始要帶些惡意去揣度別人,所以就算當時蕭讓講了有道理的話,楚鳴喬也未必聽得進去。


    隻是如今蕭讓重新問起此事,楚鳴喬才將之從記憶堆裏搜尋出來。而這一舊事重提,卻又似乎驗證了蕭讓的法並無過分之處。


    蕭讓見楚鳴喬似乎有些尷尬,便默默道:“我當時問你會如何對待那些擅作主張的神遂宮人馬,怕的就是他們日後會行此事。”


    楚鳴喬回想起來,卻仍是不解道:“可我並未苛責他們,他們又何須做此抉擇呢?”


    蕭讓覺得此事原因有二,與楚鳴喬事後責罰與否關係並不大。而這兩個原因,一個是神遂宮部眾不滿楚鳴喬休養生息的計策,另一個則是他接下來要重點講明的事情。


    楚鳴喬雖然得知尊王營主對自己先前提出的策略心有不滿,但他卻仍然認為這是神遂宮長久立足江湖所必須經曆的階段。


    “神遂宮各部都是追隨著獨孤塵東征西討出來的,要他們安於農桑,卻怕也隻有你才敢去辦。”蕭讓笑道。


    楚鳴喬聽罷也隻得無奈一笑了。


    “其實你想過沒有,司空野渡當初趁你不在神諭峰時私自調集人手去攻打蓮花堂,並率眾圍堵少室山,本來就已經是越過了你去行事了。”蕭讓問道。


    楚鳴喬點點頭,便道:“此事及他們私下囚禁右護法向晚舟,我皆已全數得知,可是司空野渡和八尊王乃是神遂宮的核心骨幹,除非我要拆了神遂宮,不然是決計不可能全麵懲處他們的。”


    蕭讓聽罷便歎氣道:“你的仁慈,終究唯有感動他們,司空野渡該奪你的位的,卻也一點不會手軟。”


    楚鳴喬雖然心裏不好受,但卻仍要辯駁道:“我是自己主動辭去教主位置的,並非是左護法來奪的位。”


    蕭讓隻默默的看了楚鳴喬一眼,在他看來,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太不適合混跡於江湖了。


    “司空野渡作為神遂宮的護法,怎不知越過教主私自調動兵馬行事的罪責?他敢這麽辦,本來就是有此用心的。而此事恰巧發生在你和獨孤姑娘完婚出遊之際,可見其中早有安排。”蕭讓果斷道。


    楚鳴喬回頭細想,便也覺得當時神遂宮各位催他和獨孤凝結婚時表現的太過殷情了。


    “你此次被誣陷為蓮花堂中毒的幕後主使,但錢塘營的人卻將事情矛頭指向了你,可見他們是受到了神遂宮更高層的脅迫。你猜誰能讓他們這麽做?”蕭讓問道。


    楚鳴喬頓了頓,便道:“錢塘營位居富庶之地,一直擔綱為神遂宮籌集錢財職能,便就八尊王也未必管得動他們,唯有主內的司空野渡可以左右了他。”


    蕭讓點點頭,便又道:“司空野渡登位之前,曾當場殺死了反對他的韋陀王。此一點也能證明司空野渡對這教主之位是誌在必得的。”


    楚鳴喬知道韋陀王是個性子剛烈的直腸子,但司空野渡卻因對方不同意自己登位而對他下了狠手,著實是太過冷血無情了。


    “我剛剛在陣前要求常勝之和司空野渡一同到臨安總盟去和甘師叔對質,你猜結果怎麽樣?”蕭讓問道。


    楚鳴喬隻神情沉重的答道:“司空野渡不肯同去?”


    蕭讓點點頭,又問:“此事涉及丐幫和神遂宮兩大幫派之間的恩怨誤會,他作為神遂宮的教主卻稱教務繁忙而不願親去,殊不知這樣反而要露出馬腳來。”


    “是什麽馬腳?”楚鳴喬追問道。


    蕭讓卻堅定道:“他和甘師叔一定是達成了什麽交易,既讓甘師叔支開了你,又讓司空野渡如願坐上教主位置。他有把柄握在甘師叔手上,所以他便不會出麵去見對方了。”


    楚鳴喬心裏仍是不能接受這樣的法,但蕭讓卻再將當時總盟指責楚鳴喬的情形出,便怎麽看都是甘棠和司空野渡一早合謀好聊。


    楚鳴喬不得不信,但他仍想不通甘棠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坑害他。


    這個問題楚鳴喬能當局者迷,但蕭讓卻能做到旁觀者清,因為他既與甘棠詳盡交談過,也暗中多番查探核實過。一切的一切,u看書 .uanshu.cm 都在於楚鳴喬受惠於少林而成為了甘棠複仇道路上的阻礙。


    “我當初是被嶽父提到少室山去的,一切機緣巧合皆是從那時萌發。但我卻不曾阻攔過甘師叔複仇,先前亦不知他是要行複仇。”楚鳴喬委屈道。


    “因為你的武功得益於少林,可以你和少林之間就有了切不斷的然紐帶。甘師叔始終要向少林下手,到那時你必定也會出麵去救助吧?”蕭讓道。


    楚鳴喬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甘師叔一直要和我過不去,是怕我去幫了少林寺。可是他已經在武林大會上重傷過本然方丈,當也可抵消少林舊日參與圍攻雲台派的後果了。”


    蕭讓卻不去評判楚鳴喬所講是否正確,因為甘棠的複仇壓根就不是一個講求對等的過程,他所追求的是要將對手徹底毀滅殆盡。


    蕭讓和楚鳴喬講清楚了神遂宮的變故,便又和他再將蓮花堂中毒一事詳細合計一番,大抵是:南宮綺絕偽造獨孤凝之命從養丹堂獲取了六瓶附神丸,然後將其轉交甘棠。甘棠趁機將混合了槐花的附神丸撒入八方城存糧庫房當中,是以蓮花堂僅留的半日餘糧也一並摻了毒。而為求掩蓋真相,他又將此事推卸到楚鳴喬頭上,並聯合司空野渡一同捏造了楚鳴喬授意下毒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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