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去邊陲的鐵臂翁和快意侯能夠如願以償的辦完事情,北上伏牛山及南下衡山的兩位使者亦把公報私仇做法詮釋的淋漓盡致。


    衡山派的袁轍因和伏牛派裴羲農在少室山下未分勝負,二人便擇期約在潯陽城外一決雌雄。隻是這次兩位總盟來的專使卻未去現場幹預,反倒是直搗黃龍的分向兩派山門挺進,待到一群尚是迷糊之狀的弟子來迎接時,他們便直接向對方施加罪名起來。


    衡山派和伏牛派的弟子雖知彼此師門有隙,但這說到底是兩派之間的私怨,並非來使所講的那般駭人聽聞。如此一來,雙方便就要起爭執。


    而專使所盼的不正是這樣的情況嗎?隻要對方敢來抵觸,他們就有更多的名號可以安插到對方頭上去。


    可憐兩派弟子皆是淳樸之輩,卻想不到其中玄機之要。等他們之間果然嚴詞激辨時,專使便又給他們添上違逆盟主命令、脅迫總盟專使等惡名。


    眾人皆不願遭此誣陷詆毀,情緒激動之下,雙方之爭亦從辯論升格為糾纏,直到最後大家要以刀劍論強弱了,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但這樣的結果就是兩派皆在不日後被總盟來的別派人馬所圍攻。衡山派袁轍乃是自負之人,自然受不得這窩囊氣,但他越要逞強,前來圍攻之眾就越是堅定著要殺他複命,在經得一番血拚後,衡山派不僅血流成河,袁轍等門派首領更是血濺當場。


    伏牛派的裴羲農亦是性子剛硬之輩,徒然受此無端罪名,他自也不服。可是專使已經領了大部人馬到來,任何不服之人,下場都隻有一個。


    好在伏牛派抵近老君山,就在眾人圍殺這些不服之輩時,長生道教的徐長庚和嚴道明已經領著師門弟子前來幹預了。


    從總盟來的人當然認得這兩位長生道教的名宿前輩了,而此番又見對方帶著許多武功高強的門人到來,他們自不敢再強蠻行事。


    雖不能向前去衡山派的一路專使那樣大開殺戒,但他們已經坐實了伏牛派禍亂武林的罪名,再加上違抗盟主號令及圍攻總盟專使之罪,今日的伏牛派絕對不能就此草草了事。


    徐長庚自是據理力爭,直性子的嚴道明卻惡道:“你們才去臨安幾天?就要吹鼻子瞪眼啦?我今日在此,絕不讓爾等胡作非為。”


    來使自然氣憤,但嚴道明一柄銀亮長劍破鞘在即,卻也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之輩。


    “我等本奉盟主之令來伏牛派緝拿裴羲農歸去問罪,想不到其山門中人不僅公然抗拒,更是提劍傷我同行之人,此等做法簡直就是罪上加罪。嚴道長若覺得他們無罪,大可來阻,但下次等盟主親來,可就不是這麽個好說法了。”來使恨道。


    嚴道明自是不吃這一套,但徐長庚卻止住他道:“我們今日隻解怨,不結仇。師弟勿要衝動行事。”


    來使便向徐長庚恭敬作輯道:“徐道長,他伏牛派無端惡鬥衡山派,本就是禍亂武林之舉,再加上前番攻擊來使,其罪絕無可恕。還望徐道長從大義出發,勿要因此違逆盟主命令,更不要因此給長生道教惹去不必要的嫌疑。”


    徐長庚便正色道:“公道自在人心,此事我定會與掌門師兄一起去向甘盟主講明。但伏牛派與衡山派之爭說到底還是兩位掌門之間的較勁切磋,並無損及別派他人。若就此強行牽連他整派,不僅人心難服,日後你們也將因此而留下洗不淨的汙點。”


    來使豈肯就此放過對方?但雙方僵持之下,他們亦沒有任何辦法。


    “今日長生道教要阻擋我等總盟使者辦事,我便隻好回去轉告盟主,等他親自來時,不僅伏牛派罪行更重,你長生道教也要因此惹來麻煩。”來使冷道。


    裴羲農見對方執意不肯放過自己,又擔心此舉會讓好心來助的長生道教也受連累,便當即站出來說道:“與袁轍打鬥是我一人之事,與旁人無憂。為防衡山派偷襲,我行前曾專門下令要他們嚴防陌生麵孔,所以這阻擋專使的罪名也算我一人頭上就是。”


    嚴道明見狀自然不許,但專使卻上下打量裴羲農一番後說道:“到底還是有些骨氣之人。好,此事就算你一人所為,你便就此自縛手腳,隨我前去臨安總盟謝罪。”


    裴羲農知道來使是刻意要針對與他,此去臨安絕無生還可能。如此,他便豪氣道:“我終是伏牛山上長大之人,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伏牛山上,何勞再去臨安奔波?”


    專使所念乃是殺他報仇解恨,便想與其在路上想辦法折騰死他,還不如教其自裁一了百了。況此舉是他一廂情願做法,日後也不至於跟自己沾染上關係。


    如此,專使便應允道:“你若能以死謝罪,在哪兒都是一樣。且就快快動手,莫要延誤我等歸期。”


    伏牛派弟子自然不肯,但裴羲農卻義無反顧的引劍項上,便就算一死了之了。


    嚴道明和徐長庚自是看得眼急,但裴羲農人已死去,他們就算再恨也無濟於事了。


    裴羲農以為如此就能了結此事,但專使卻在他死後又說道:“伏牛派所犯之罪,他固是首犯,但從犯亦不能免罪。”


    伏牛派的弟子本就氣憤難當,uu看書 ww 如今見來使還要再行陷害,便個個都要按捺不住了。


    徐長庚見狀便提劍上來說道:“你剛才和裴掌門已經說的清清楚楚,此事隻算在他一人頭上,卻為何他才一死,你們就要耍賴?若然如此,貧道也隻得來個翻臉不認賬。”


    等徐長庚這等儒雅隱忍之輩都要狠話當頭了,便就證明他是確實下定了決心的。來使雖有忌憚,但仍盼斬草除根,便問他意欲何為。


    嚴道明早就看著幫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之輩大不順眼了,便上前瞪住他喝道:“你再敢造次,我保證你們下不得伏牛山。”


    來使起初似要不以為然,但嚴道明卻一劍削斷山門前的一段石階,若他再行此道,這峭壁懸崖可就再無出路可走了。


    來使沒有辦法,隻得負氣道:“嚴道長既然要這麽辦事,我們隻好退讓,也算是給你長生道教一個麵子了。下回再見,絕無情分可講。”


    語罷,來使便領著眾人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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