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無相神功》移形換位之能,楚鳴喬的出招便就更加迅捷突兀起來。而此法用到極限時,群雄便就隻能見著他於空際明幻交錯的影子了。


    如果楚鳴喬能夠快得隻以畫麵片段般示人,那麽其人出招便就再無破綻可循了。於此相對,蕭讓的破敵之要亦就無處施展。


    蕭讓於是化出造化境界,便無論楚鳴喬怎麽變幻遊走,他都隻顧自己從容收發,卻是大有“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之意。


    蕭讓此舉看似我行我素,但由此帶來的效果卻也出奇的明顯:那就是不管楚鳴喬由何處攻來,結局都是被蕭讓兀出之劍封堵回去。隻是他二人此番出手已經快的不能目睹,故而群雄隻能依著漫天飛舞的劍擊之響去憑空猜測其中戰況。


    蕭讓和楚鳴喬這番劇鬥早已超出常人認知,而待二人再戰數十回合,雙方手上的木劍便也要呈散破之狀了。


    既然木劍已廢,那這劍術比試就再無法繼續下去了。


    群雄無不抱憾非常,但蕭讓卻化出雙掌要與楚鳴喬比試拳腳功夫了。


    楚鳴喬自知受過少林兩位了字輩高僧內力,卻怕由此會傷及對方,便總也不情願起來。


    蕭讓則不管這些,便見他以無上步法急逞而來,待迫近楚鳴喬時再擇機翻掌與之相對。楚鳴喬見蕭讓的出招並不尋向自己要害,遂隻得提掌與之一對。


    頃刻間,場上便傳出一聲悶絕之響,顯是有兩股極其強勁的內力交互在一起了。群雄見狀莫不吃驚道:“難道他們也要在這內力修為上一決高下不成?”


    但蕭讓這番和楚鳴喬對掌卻並非是要行此法,因為楚鳴喬分明聽得蕭讓在擊掌的瞬間喊他一起發力。


    楚鳴喬雖不知蕭讓此話何意,但對方既然說了,他也就如實照做。


    隻見蕭讓和楚鳴喬於對掌之間再猛發一道勁力,那重新搭建的擂台便又要爆出陣陣裂響來。待得群雄舉目再望時,這座擂台的一角已然徹底坍陷,而原本的對壘雙方亦滾落在地了。饒是如此,二人雙掌依舊緊緊相對,卻是外人所不能拆解的。


    群雄仍盼蕭讓和楚鳴喬能比出個高下來,但甘棠卻興奮說道:“蕭讓和楚鳴喬一起落台,便就是雙雙告負了。”


    群雄皆是詫異,少林一眾高僧卻連要站出來支持此說。畢竟比武規矩有言在先,落台者是要判負的。蕭讓和楚鳴喬此番乃同時跌落台下,自要算是一同出局了。


    但場上的楚鳴喬卻向著蕭讓興奮說道:“得見蕭師兄有此出神入化的修為,做兄弟的看了實在高興。”


    蕭讓亦上前拍了拍楚鳴喬肩上灰塵道:“看來這番比試又是和從前一樣,是伯仲之間。”


    二人這般投機相談,仿佛絲毫未有因止步本關而失意。


    神遂宮上下雖然不願看到楚鳴喬就此出局,但規則在先,他們也沒有辦法。


    楚鳴喬和蕭讓於是各自退回陣中,卻是要看接下來甘棠和本然方丈的最後對決了。


    隻見甘棠悠然走上擂台後,便要睥睨眾生般的詢問座中是否還有要來挑戰者。可是場上能耐高超之輩悉已登台過了,而餘下之人亦有自知之明,卻是誰都要默然起來了。


    甘棠發問再三卻仍不見有人響應,便就轉身向著本然方丈說道:“群雄當中已無應戰之人,且就由我來向方丈討教吧。”


    本然方丈恭敬著合十一拜,亦答道:“既是如此,老衲便照規矩出戰甘少俠,請賜教。”


    語罷,本然方丈便提步一躍,其人便如一尊巨佛般的從天降至擂台之上了。


    群雄見這少林方丈有如此高深修為,便當要豎起拇指大讚一番了。


    甘棠見本然方丈已經登台,便取下背後那個巨大的包袱,而待他打開此包裹時,在場群雄就又要震驚無比了。


    因為甘棠包袱裏藏著的,正是神遂宮前任教主獨孤塵所使的黃金大劍。於場上群雄而言,這把大劍曾隨著獨孤塵征戰江湖十數載,屈、死於此神兵之下者不計其數,真可謂是大殺四方之神兵利器。


    本然方丈去歲比武落敗於獨孤塵,亦是沒少吃他這神兵之虧,如今再見此物,豈能不暗下驚詫?


    神遂宮上下亦好奇此物怎歸甘棠所據,司空野渡便連要追問起來。


    甘棠卻提劍微微一晃,顯是極為稱手,罷了才得意道:“上次獨孤塵敗走八方城時將此劍遺落當場,僥幸為我所得。”


    甘棠此說自要叫一眾尊王聽了心裏憤恨難平,但他們覺得此乃獨孤塵隨身攜帶之物,高貴之處可等同於其人臨場,便悉要甘棠將此黃金大劍歸還神遂宮。


    甘棠卻默自一笑道:“倘若我隻是於道途中拾得此物,自要物歸原主。但彼時獨孤塵乃是領兵去攻打天下劍盟的,後他又是落敗而走,所以此物自然隻能算是戰利品,無需歸還。”


    甘棠這話足要激得一眾尊王憤慨難當,但群雄卻皆讚同他的說法,既是戰敗丟棄,卻與戰場上遺棄的兵甲何異?


    見神遂宮部眾猶是不服氣,甘棠便輕蔑道:“那個時候我作為雲台派的門人代表天下劍盟出戰,u看書.uukanshu.om你們當中也有不少人和我照過麵,作為得勝一方我當然有資格拿這份戰利品。你們若想取回,光明正大的打贏我就可以拿回去了。”


    甘棠話音未落,氣之不過的尊王們便齊要登上台來與之一戰。楚鳴喬見狀便隻得喝退眾人道:“休要胡來!”


    或是少見這位新教主發怒之故,當楚鳴喬此番喝出聲來後,無論是司空野渡還是八尊王皆要被震懾一番。


    楚鳴喬見部眾都不亂來了,便這才向著台上的甘棠說道:“甘師叔,此劍始終是神遂宮前任教主的信物,便盼有朝一日甘師叔能把它交還神諭峰保管。”


    甘棠默了默,便隻得點頭答應道:“你既尊我一聲師叔,我也不能不近人情,且待我比試完畢之後再把此劍轉交給你。”


    楚鳴喬當即答謝再三,但神遂宮一眾尊王的心裏卻再難言痛快了。


    不過隨著台上兩大高手對決序幕的開啟,場下所有諸如不快、不滿等負麵情緒都隨之一掃而光,因為這場壓軸之戰也足可謂是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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