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此時,山間忽然傳來一聲雄渾喝喊,其中內力之深,實要驚為天人。


    群雄皆自舉目回望,可四下山林卻不見任何人影。


    為防總營裏有人趁大家分神之際潛逃,雲舒岫便喝令眾人繼續添加柴火。可是山頂上卻忽的刮起一陣強勁風浪,不僅將堆柴之人一一掀翻,還將總營一側的火苗直接吹滅。


    雲舒岫和李滄浪當即抬頭望去,卻見一個衣衫破舊的青年正踏風急閃而來。個中離奇身法,便叫這兩位絕頂高手看了也要稱奇不已。


    這青年落地後便直接撲入柴火堆裏猛發幾路掌法,那些原本燃著熊熊火苗的柴草便悉數被他打飛在外。而這一切,又隻發生於頃刻之間。


    李滄浪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年輕人,而待雲舒岫等人亦看出端倪時,他們才恨道:“果然是勾結魔教的逆賊。”


    這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從伏魔崗出來的楚鳴喬了。


    烈火既除,楚鳴喬便向總營內的人呼喊起來。獨孤凝聽到楚鳴喬的聲音,自是激動不已,便當即要奔出總營來。


    “外麵群敵環伺,少宮主萬萬去不得。”司空野渡急急勸道。


    可是楚鳴喬一人在外,獨孤凝又怎麽放心的下?八尊王見獨孤凝執意要去,便各自又拿起武器護衛起來。


    獨孤凝見得楚鳴喬一人把在總營門外,便當即叫他進來躲避。可是楚鳴喬見了獨孤凝後卻欣慰道:“獨孤姑娘能安然無恙就好了。”


    聽得楚鳴喬這般關切自己,獨孤凝心裏頓時感動非常。


    天下劍盟所部見得昔日叛徒竟公然與獨孤凝在此兒女情長,便紛要指責起來。雲舒岫早已看不下去,便喝令眾人踏平這神遂宮的總營。


    楚鳴喬見對方來勢洶洶,便當即將獨孤凝推入營門內。待她再欲出來相助時,楚鳴喬已經禦著離奇身法疾走於來犯之敵當中了。


    隻見楚鳴喬忽如星辰閃爍一般兀自消隱,而待他現身之際,周遭眾人必要受他一段掌力。隻寥寥十數回合下來,那蜂擁而上的百十號人就都被他全放倒在地了。


    楚鳴喬此番所用,正是九指頭陀傳授的《無相神功》功法,隻是他此番隻想止戰,卻不想多造殺戮,否則剛才那些受他掌力之人可就非要斃命當場了。


    雲舒岫見的楚鳴喬有如此身手,便禦劍親自攻來。而楚鳴喬見雲舒岫劍法精妙非常,亦隻得拔劍施展《光明神典》相抗,如此一來,二人便就在總營外打的不可開交了。


    雲舒岫的《朝陽劍法》固然高絕一時,但楚鳴喬的《光明神典》亦是不遑多讓,更莫論他還有《無相神功》及兩位了字輩高僧上百年內力的加持。如此,雲舒岫便每要覺得對方劍招勢大力沉,硬與相抗一番後,他的整條手臂都要酥麻不已了。


    一眾壇主旗主見雲舒岫似要落入下風,便急要上陣相助。李滄浪雖好奇楚鳴喬這是經曆了怎樣的奇遇,但他更盼這位昔日弟子能一舉殺了雲舒岫。


    便在天下劍盟一方壇主旗主皆要上陣相助時,李滄浪卻默自坦然的作壁上觀了。


    天下劍盟本就高手如雲,雲舒岫一人自敵不得楚鳴喬,但若聯手其他十數名壇主旗主,卻也要叫楚鳴喬暗覺吃力。所幸楚鳴喬所學的《無相神功》乃能行得移形換位之能,他於對敵間施展此法,便總能立於不敗之地。


    李滄浪見楚鳴喬能同時與這麽多劍派好手相抗而毫無損傷,便更要寄望他來殺了雲舒岫。如此,李滄浪便於暗處向著群雄一方突發劍氣,著實要叫那些陷入惡鬥之人叫苦不迭了。


    雲舒岫看出李滄浪在暗施毒手,又見神遂宮一眾尊王複又殺出,便隻得急急喝退了眾人。如此,一場大戰才算平止下來。


    雲舒岫本想當眾指責李滄浪,但他又知道劍氣之能乃無相無形,如果當時沒有捉到把柄,他也賴不住對方。


    雲舒岫於是深惡痛絕的瞪住李滄浪道:“想不到雲台派上上下下都是邪佞之輩。今日之事,你給我記著。”


    群雄中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雲舒岫為何這般苛責李滄浪,而知道的人又不會當眾說出,如此,李滄浪便站出來說道:“此人早已被我逐出師門,他今日所作所為,與雲台派再無半點關係。”


    楚鳴喬雖然是被迫認罪而離開師門的,但聽得李滄浪這番決絕話語,他亦心底十分的難過起來。


    “師父,我那時是被武中聖冤枉的,此事甘師叔可以為我作證……”楚鳴喬急切道。


    但李滄浪卻大手一揮道:“住口。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雲台派也沒有你這樣的弟子。你若還記得半點正道要旨,uu看書.uukashu.co就給我馬上離開神諭峰,如此我也不為難你。”


    楚鳴喬此番入得伏魔崗,不僅受了九指頭陀點化,更悟出許多佛門要裏,就算他沒有加入神遂宮,就算他並不認識獨孤凝,他也不會坐視此地發生血流成河的事情來。


    不過在此之前,楚鳴喬還是希望李滄浪能收回成命,畢竟自己當時乃是為保師門而選擇犧牲的。如果得不到正名,他就再回不得雲台派了。


    在楚鳴喬心裏,雲台派就是他的家。


    雲舒岫卻冷笑道:“就算以前是武中聖誣陷了你,但是你此番擋我,亦已坐實了勾結魔教的罪名。不過你終究是雲台派出身,相信在場群雄都更願見著李掌門來辦這遲來的清理門戶之事。”


    群雄此前可沒少吃楚鳴喬的苦頭,今又見他似乎對李滄浪十分敬畏,便也指望李滄浪能憑此收拾了他。如此,群雄便紛紛要求李滄浪處置這個雲台派的棄徒。


    李滄浪知道雲舒岫這是要將禍水引向他身,便當即恨道:“此人大半年前就已經被我逐出師門,今日之他,乃是武林正道共同之敵。諸位如果非要堅持此說,莫不是要將自己剔除出正道之列?”


    群雄聽罷皆是無言以對。


    雲舒岫見此情形,便隻得說道:“李滄浪既然也認為自己是正道的一份子,又何須再三推辭?莫非你是怕了這個昔日高徒不成?”


    雲舒岫如此一說,群雄便又覺得李滄浪剛才所講乃是推托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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