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岫於是忍不住向人群瞥了一眼,但卻並無見得李滄浪身在其中。雲舒岫這才想起他先前要求李滄浪去找尋寶相僧的事情。


    雲舒岫於是心下有些後悔起來,萬一這李滄浪是趁此之機向獨孤塵抖露了消息,他卻如何應對才好?不過這始終隻是他的一個擔心,事情到底如何等李滄浪現身了便可得知;但李滄浪此去尋找寶相僧,若真叫他把人帶回來了,可就要叫雲舒岫頭疼了。


    因為雲舒岫此此搜尋寶相僧,打的是為武中聖報仇的名號,若是寶相僧果然出現,那麽如今麵對強敵的雲舒岫是該殺他還是不殺?就算雲舒岫能分出輕重急緩,場上那些群雄則未必有此眼界,一旦如此,那麽天下劍盟豈不是同時要麵對獨孤塵和寶相僧兩位狠極之角色?


    雲舒岫這番遲疑雖隻維係了短短片刻,但對麵的獨孤塵卻將之一一看在眼裏,很顯然他覺得雲舒岫似有顧慮了。


    如此,獨孤塵便繼續說道:“昔日八方城的橫雷堂主當眾虐殺我神遂宮的兩名弟子,個中手法,便就我都做不出來。我今日前來,正是要拿此人,然後也照著他的本事一一回敬。”


    獨孤塵話語一出,群雄皆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了陣中的橫雷堂主。


    獨孤塵順著眾人目光望去,果見那橫雷堂主正又怒又懼的站在那裏。


    雲舒岫豈肯獨孤塵就此壓了自己氣勢?便見他當即仗劍跨出一步道:“笑話,你神遂宮的人潛入我天下劍盟來竊聽消息,被我們抓了個先行,莫說隻是折磨,就算千刀萬剮了也不為過。再說了,他們是被我用劍氣打落的,你若真狠,怎不敢向我來?”


    雲舒岫的話給橫雷堂主大大的信心,便見他也跨步出來說道:“魔頭要殺要打,放馬過來就是,本堂主若退縮半步,我橫雷名號便倒過來寫。”


    獨孤塵卻不看他一眼,隻向著群雄說道:“我此次隻要此人抵罪,其他人若不攔阻,你我相安無事;但若有人幹涉進來,那就是非要和我神遂宮作對,便怪不得我要向你山門中人下了狠手。”


    獨孤塵說了這麽多,就屬這句話對群雄最有殺傷力。需知場上群雄多是各門各派的首領人物,但他們的門下弟子,更多的則還在彼此山門中修煉,獨孤塵若然要去攻打,那些弟子豈不都要成為待宰羔羊?


    群雄於是個個麵色困窘起來,但雲舒岫卻忽的高聲笑道:“天下劍盟同氣連枝,本為一體,你若敢向他們發一兵一卒,我亦領人將你武夷山掃蕩一遍就是。”


    罷了,雲舒岫又望著群雄喊道:“我們今日就將這群邪魔誅殺殆盡,卻看往後誰人敢犯?”


    雲舒岫的話當即引起眾人附和,對於他們而言,如果日後神遂宮的清算不可避免,那麽今日唯有將仇敵殺盡了,才可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望著愈要凝成一塊的各路群雄,獨孤塵亦是大為惱火。而這一切全然是雲舒岫以一己之力扭轉過來的,由此看來,獨孤塵先前確實是小覷這個對手了。


    獨孤塵確實是小瞧雲舒岫了,其實就算雲舒岫不說這些激勵人心的話語,天下劍盟的各路人馬都不敢袖手旁觀。因為雲舒岫一早就已用威逼利誘的手段鎖住了眾人,如果誰還敢不從,隻怕不用神遂宮的人出手他們就已經命喪當場了。


    此戰如果非要與整個天下劍盟來打,難度自然要比單獨對付一個八方城要大得多了。但獨孤塵對此亦早有打算,否則他也不會帶這麽浩蕩的隊伍前來。


    隻是既然是戰事,取勝自是最為要緊,獨孤塵此次能分化對手自然最好,若實在分化不得,他也隻有硬碰硬的死磕到底了。


    如此,獨孤塵便又再將自己隻要拿橫雷堂主的意思最後複述一番。


    可是群雄已被雲舒岫牢牢的綁在一條船上了,便就算有些私心打算,他們也再不敢表現出來。


    “好!既然各位執意要把這橫雷堂主一人之事往身上攬,那我也隻好成全你們。”獨孤塵怒喝一聲,便當即下令進攻,直至蕩平八方城為止。


    雲舒岫不甘示弱,亦長劍一挺的吼一聲“殺”,然後便一馬當先的向著獨孤塵衝鋒過來。


    群雄見得雲舒岫有如此英雄氣概,便無不熱血沸騰的緊跟上來。眨眼之間,兩方人馬便於城下劇烈的廝殺在一起了。


    場上雖是呈現混戰局麵,但彼此陣中多有豪傑人士,比如天下劍盟中的壇主旗主,比如神遂宮中的雙使八尊王等。他們雙方之間或是彼此存有舊恨,或是不屑與一般嘍囉拚殺,u看書 .uukansh.om 便不約而同的捉對廝殺起來。


    竹道人上次以竹劍落敗於韋陀天王,此番交戰,他自要與韋陀天王重新決出高下來。隻是這一次竹道人乃以利劍出戰,卻再不敢隨意托大。


    韋陀天王見得是舊麵孔來戰,便當即譏諷道:“敗軍之將,豈敢再來獻醜?”


    竹道人受此一激,當即仗劍疾攻過來,雖隻轉瞬之間,他便已向著韋陀天王幾處要害連發四五式狠絕招數。


    韋陀天王自不懼於此,隻見他提劍速速來回揮舞一番,便將竹道人一番攻勢徹底化解開來。


    竹道人此番攻而無果,便又要更淩厲的發招,待得他手中劍若流星飛逝時,便就是韋陀天王也要大歎對方劍招之犀利了。


    如此,韋陀天王便也腕上狠加了一道力,便終於和竹道人難分難解的打在一起了。


    竹道人與韋陀天王能這般奮力拚殺,乃是二人有舊恨之故。可是場上對戰之人,卻哪個沒有些怨恨?比如這新做了朱衣天王的白虹道人,就與白馬山莊的韋潤物頗不對付。想他白馬山莊新入劍盟不久,就受到白虹道人威脅,說白馬山莊若不屈服於玉蟬真人之下,定要給這韋潤物顏色瞧瞧。


    可惜這韋潤物不僅學的是硬派的劍路武功,其人脾氣也倔強硬朗,便偏偏不吃他這一套。隻是如此一來,紫陽觀及其他舊壇主可沒少叫他吃些苦頭。


    如今重新見麵,且白虹道人又投敵在先,怎不叫韋潤物氣恨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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