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匹馬,在運動中受傷,檢查過後判定為輕微骨折,讓你做這匹馬的馬醫,你會如何去治療它?”羅伯特開口問道。


    他的話說完,伏駿便有些詫異,這問題,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馬受傷輕微骨折,自然是治療它,讓它康複啊……把它的骨折治好,還能怎麽治療?


    心裏麵,伏駿對於文淮湖的專業程度有了質疑,看來傳言果然不可信,老牌的馬術俱樂部竟然選人這麽不靠譜,問題這麽沒有含金量。


    本來在麵試排隊前,伏駿聽前麵麵試的人說這個事情還不信文淮湖麵試問題簡單了,現在,他是真信了。


    剛想直接把這簡單的問題回答,然後離開,不專業的俱樂部,從來都不在他的計劃裏,因為這實在浪費他的時間。


    浪費時間相當於謀財害命,伏駿可不想如此揮霍他的生命。


    隻是,想到羅伯特在馬術上麵的權威,伏駿覺得問題肯定沒有這麽簡單,仔細回想羅伯特的話,很快,伏駿就似乎明白了這問題的關鍵。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需要你花很多時間考慮?你行不行,快點說,不行就別浪費後麵麵試的人以及教授的時間。”羅伯特教授還沒說話,那個像是一直掌握麵試現場的青年,卻是質問起來。


    看他的樣子,伏駿覺得這人似乎有些敵意,就希望他趕快答了問題了事,不希望他多考慮一樣。


    “我花一點兒時間考慮問題也不對?難道賽馬出了問題,作為馬醫,我們不該花時間去研究傷病嗎?”伏駿可沒有因為對方是麵試官,就忍氣吞聲,這可不是他的做派。


    “你……”那青年明顯沒想到一個來麵試的敢反駁他,當即有點生氣。


    不過想到他的導師羅伯特在身邊,針對打壓這些麵試者不能太明顯,他日後能不能在文淮湖俱樂部擔任主治馬醫,還得導師推薦才行,所以他忍著氣道:“別在這裏和我嘴硬,趕快把你的答案說出來。”


    心裏麵,這青年就準備等伏駿說錯答案,然後直接把伏駿趕出會議室出氣。


    說起來,對於今天來麵試的人,這青年都有敵意,因為一旦這些人麵試成功,過得了羅伯特的關,那日後他們就得和這青年一樣,加入羅伯特在文淮湖的醫療團隊。


    而清楚知道羅伯特被邀請來文淮湖俱樂部的合同細節的他,可不希望羅伯特走後,有人和他搶文淮湖簽約的專職馬醫的職位,所以對於今天來應聘的人,他都有敵意。


    “我覺得,如果我治療的馬匹受傷,出現輕微骨折的情況,那我會選擇讓它直接安樂死,而不會選擇其它的治療方案治療那匹馬。”見那青年不是善茬,伏駿索性直接對羅伯特說出了他的答案。


    出乎意料,伏駿沒選擇治療馬匹傷馬,而是選擇讓它安樂死!


    這個答案,當即令伏駿麵前的四個麵試官臉色一變。


    其中,從伏駿進來後,一直沒有多餘動作,仿佛對麵試毫無期待的德國教授羅伯特,聽了伏駿的話後,這才認真的看了幾眼這個答對他問題的少年。


    “安樂死?你到底是不是醫生啊,竟然會讓可愛的馬兒安樂死?”其他人還沒講,在場之中唯一的年輕女人,卻是聽了伏駿的話後,直接對伏駿喊了起來。


    聞言,伏駿挑了挑眉,莫非他說錯了?


    好在,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中年人,卻是對那女人說道:“趙經理,你可以等伏先生說完,再說話嗎?”


    趙經理聞言,自知失言,她是俱樂部人事裏負責接待外來會員貴賓的人,對於賽馬方麵很多事情其實不了解的。


    剛才她問伏駿,僅僅是因為女人的天性,對於馬兒這麽可愛的動物,因為輕微骨折就要被安樂死,十分不解。


    不過,她明白,既然那個中年人說話了,那就證明伏駿的回答有門道,所以沒有繼續質問伏駿。


    對於那個出言的中年人,叫馬坤,趙經理對他還是信任的,畢竟,他可是之前文淮湖馬術俱樂部的馬醫,是國際馬聯官方認證的ptv級別的獸醫,這種考入國際馬聯的馬醫,在國內也是屈指可數的。


    要不是這次合金彈頭突然坡足,馬坤到了賽後也沒查出原因,引得老板唐振山不滿,開除了所有的護理團隊和醫療團隊,馬坤在俱樂部裏,也是俱樂部裏,除了老板唐振山外,連總經理周如海都要讓步的人。


    而唐振山之所以留下馬坤,也是因為馬坤跟他這麽多年,一直任勞任怨,兢兢業業,唐振山不相信馬坤沒有盡力照顧合金彈頭,再加上馬坤這樣的國內本土的專業馬醫實在稀缺,他也不想放了馬坤,讓他去其他俱樂部幫助敵人,所以留下了他。


    當然,留下歸留下,但馬坤卻是當不了俱樂部的主治馬醫了,隻能暫時做馬醫助理。


    對了俱樂部馬醫配置不滿的唐振山,派人花了血本,請來了德國著名的馬醫羅伯特,來他的俱樂部幫他治療合金彈頭,順便重新組建醫療和護理團隊。


    馬坤因為對唐振山的忠誠,再加上他確實沒有護理好合金彈頭,所以並沒有埋怨唐振山對他的處罰,並且羅伯特可是國際著名的馬醫,自知醫術不及羅伯特,讓他做羅伯特的助理,馬坤自然認可。


    “伏先生,uu看書.uuknshu 可以說說你是怎麽想的嗎?為什麽要對隻是輕微骨折的馬匹安樂死?你要知道它還存在康複,並且繼續參加比賽的可能?”馬坤又對伏駿問道,他的話沒有趙經理的質問,反而充滿著好奇,似乎奇怪這麽年輕,沒有多少工作經驗的年輕人為什麽會說出這種答案,這可不是一般的年輕人敢說的話。


    “好……好的。”伏駿雖然對於馬坤這個突然幫他解圍的中年麵試官,有些意外,但對方的話,卻是讓他覺得他的答案有戲,所以連忙應道。


    這話說出,馬坤立即盯著伏駿看,而這場麵試的主考官羅伯特,也是第一次正視起考生,微笑著讓伏駿回答。


    白色的鏡片下,散發著一種名為在意的光芒,羅伯特認真看著伏駿。


    一旁,聽到馬坤這麽主動問伏駿答案,趙經理心裏更是一怔。


    畢竟,之前麵試的人,再被問了問題回答後,都是直接被羅伯特教授給結束麵試,一點兒沒問多餘的問題。


    趙經理雖然對賽馬了解不深,但她看的出來,這些來文淮湖應聘的人,都有紮實的專業知識,回答的問題都是有理有據,然而,似乎並未讓羅伯特在意。


    可是,到了伏駿這裏,他那無情的“讓馬兒安樂死”的言論,卻是在羅伯特在意起來,完全沒有之前對其他麵試的人的敷衍態度,甚至連原本一直不說話的馬坤都出言幫他,這實在讓趙經理感到震驚。


    憑借女人的第一直覺,趙經理心裏覺得,恐怕這個叫伏駿的年輕應屆生,給出了羅伯特簡單的問題之下,最正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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