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感覺到了絕望,也意識到了隱瞞的可能性不大,這時候的丁不凡鐵了心要了解我的過去,而且還想從楊華那裏探知到最真實的答案,我即便是表態說實話,好像沒一點機會了。


    短短的一秒沉思中,我知道帶著楊華到省城找丁不凡,還真是大錯特錯的決定,因為楊華的為人確實不值得我同情。


    “姐夫,那些事你最好還是問問阿香姐吧!其實,我聽到的也許不是阿霞所做的真事。再說了,就算我說出來,你也未必能全信,最好讓阿香姐親口說出來,不僅能讓你心裏舒服一些,還能表明阿香姐的決心,這樣做肯定更好一些。”


    楊華的平聲靜氣說話,從表麵上聽,好像是為了我著想,可是實際上並不是那回事,而是更故意地刺激著丁不凡。


    由於我想到了無法隱瞞的結局,這一刻,我倒是有了安然的心態。


    丁不凡虎視眈眈地瞅著楊華,仿佛是極力控製情緒的樣子。


    “楊華,我再說一遍,如果你真心希望我們過的好,那就說出你知道的一切。假設你心存僥幸的話,明天我就買車票打發你們回家,而且我還會馬上打電話通知楚老師,讓你們的家人來領人。”


    他的怒吼聲帶出了強硬的態度,而且還毫無忌諱地說出了威脅的話語,絕對沒有息事寧人的態度。


    楊華偏著滿是驚愕的臉,噤若寒蟬的眼神撲到我臉上時,豐唇劇烈地顫抖著,仿佛已經恐懼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


    我知道楊華最擔心這時候被遣送回家,所以才有了恐慌的情緒。可是我心裏明白,即便是這時候我開口解釋,丁不凡不見得就能同意,因為他對我已經產生了抵觸情緒。


    “楊華,我告訴你,事情到這般地步,我不可能稀裏糊塗地就接受你們的到來。了解不到最真實的情況,我怎麽可能讓你們待在我身邊?這不是在違法亂紀嗎?”


    丁不凡的吼聲更加的洪亮沉重了,根本就沒有緩和的想法。


    楊華緊皺著眉頭,滿臉的哀求神情。


    “小丁,你就別逼我了行嗎?我倆還真不能回去,這時候回去不被家人打死,那也會被村裏人用唾沫淹死我們。”


    “既然你意識到了情況挺嚴重,那就說出離家出走的真相,也許我知道了真實情況,還能想不辦法幫你。可是你這樣隱瞞下去,那有不透風的牆,如果把我逼急了,還真會做出讓你們難以收場的事情。”


    “小丁,我說了實話,你還能不能答應我們留在省城?”


    “放心,隻要你說了實話,我不僅不會趕你們,還會想辦法幫你們,不管找工作,還是對村裏人隱瞞,我都能做到。問題是,你不說實話我想幫忙,也不知道該怎麽幫。”


    丁不凡此刻的說話語氣稍微平靜了一些,好像在改變著情緒。


    不過,我心裏清楚,他這麽做是很明顯的為楊華下套恐嚇。雖然我感覺到了這一點,但我並不想製止楊華說出真相,因為丁不凡的態度,已經強硬到了不可能改變的地步。讓真相浮出水麵,也許還真是解決矛盾的唯一辦法。


    我想明白了這些的時候,轉身坐在了空著的方凳上,雖然不是低著頭的動作,但我確實沒心思觀察他們臉上的神情聚變,事已至此即便觀察了,也起不到阻止的作用。


    “小丁,那我就先說說我自己的情況,再跟你說我聽到村裏人對阿香的議論,不過我想申明的是,阿香的事情我隻是聽說,並沒有見過,但我自己的事情確實是真實的結局。”


    楊華輕聲漫語地說著,好像是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居然改變了對丁不凡的稱呼。


    突然間,我感覺楊華先說出自己的實情,好像對我有著絕對的幫助,因為她做的那些事,絕對要比我的傳言無恥得多的多。相比之下,我在縣城裏的所作所為,跟她相比還真有著天壤之別。


    “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我也有著要求,希望你能說實話,千萬別心存僥幸,有些事情我並不是沒聽到過。”


    丁不凡沉聲強調之後,斜目瞪了我一眼。


    他此刻的情緒雖然不是那麽的憤怒,但是,已經表現出了要看笑話的心思,而且還從眼睛裏閃出了孤冷的眼神。


    我並不是迎視丁不凡的舉動,而是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看到了他的神情變化。雖然明白了他的心思,但我肯定不會插嘴,也不可能反對楊華即將要說出真相。


    “小丁,我知道你已經從阿香那裏做了了解,其實我確實做了對不起人的事情,跟村裏的那個光棍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我父母親包括我哥哥對我的不齒行為非常的憤怒。”


    楊華頓聲時,好像是不經意地掃視了我眼,接著敘述道。


    “由於家人對我特別反感,而我覺得沒臉麵對他們,所以就下定了決心要離家出走。可是,你也知道,我這樣的人出門之後,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好在昨晚碰到了阿香,這才央求著她帶我來到了省城投奔你,如果你現在把我遣送回去,我隻有死路一條。”


    聽著楊華說出了實話,我心裏雖然有點難受的情緒,但是,我知道這樣的事實會讓丁不凡明白一個道理,農村人的生活現狀,並不是想象的那麽美好,也不是理想中的憧憬。


    “楊華,我說句心裏話,你的遭遇有點可憐,但是你所做的事情非常的可恥,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的道理你應該明白。我對你做人的原則確實不敢苟同,當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我無權幹涉你。既然你來投奔我,那我肯定不會見死不救,不過,我接下來要聽到的事情,你應該心裏明白,那是最重要的真相。”


    丁不凡說話不僅難聽,而且還有著絕對的震怒心思。


    他對楊華的態度讓我忍不住的在心裏打了個寒顫,我沒想到他能那麽直白地說明看法,又毫不忌諱地表達了憤怒之情。


    “這個我知道,也能理解你對我的態度,畢竟是我做了不要臉的事情,可是,你應該明白一點,我那麽做肯定有原因。”


    楊華居然有了爭辯的心思。


    “我對你的態度不重要,也不想知道你那麽做的原因,因為你跟我沒多大關係,而我最想知道的是阿香到底做了什麽?”


    丁不凡喊出了暫釘切鐵的聲調,根本就沒給楊華一點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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