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兒的情報裏,是李湘君零零碎碎的過去。


    從她小時候突兀地出現在靖天城開始,直到她當上燕皇前夕,這名字突兀地消失結束。


    單從這情報來看,何雲霄倒也看不出什麽毛病。


    這也讓他心裏好受了一些。至少沒有石錘李湘君。


    ……


    入夜,何雲霄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卻發現李湘君笑眯眯地坐在房間裏等他。


    “李姑娘?”


    李湘君笑道:“怎麽,不歡迎我嗎?”


    “沒有沒有。”何雲霄連忙招待起客人,但總顯得心事重重。


    何雲霄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自然瞞不過慧眼如炬的燕皇。


    “何大人好像不太開心。”李湘君試探著問。


    “有嗎?”何雲霄強打起精神。


    李湘君虛眯起眼睛,“失戀了?”


    “噗。”何雲霄一口茶水噴到空地上。


    “你猜也猜個靠譜點的吧。”何雲霄擦著嘴邊的茶水,抱怨道。


    湘君攤手,“很難想象除了女人,還有什麽能讓你心不在焉。”


    何雲霄頗感汗顏,他好色的名聲,已經從齊國傳入燕國了嗎?


    “我偶爾也是會為正事苦惱的好不好。”


    “看不出來。”李湘君坐在桌邊,小手托腮,瞪大眼睛盯著何雲霄看。


    何雲霄自然不會去提“梓弱懷疑你”,而是描述事實道:“議和出了一點岔子。”


    “岔子?什麽岔子?”


    何雲霄頗為驚奇地看著李湘君,心中驚道:她不知道?她身為燕皇,對議和進度,竟不如自己了解嗎?


    “姑娘可知,那議和會議上,西南王的所作所為?”


    “大概能猜到。他不是一向不同意議和嗎?”


    何雲霄搖了搖頭,“這次不同。開正式議和會議前,我方人員和燕方部分人員,在一些要求上已經達成一致。”


    李湘君點了點頭,“這我知道。然後呢?”


    “然後,西南王在會議上,把我們達成的協議一五一十地公之於眾。”


    李湘君瞪大眼睛,驚歎道:“這……有內鬼!”


    何雲霄點了點頭。


    這時,李湘君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後鄙夷地看著何雲霄,道:“你是懷疑,我動了手腳?”


    何雲霄尷尬道:“我沒有,是範姑娘她……”


    李湘君氣得猛拍桌麵,道:“泄密這事尚未查清楚,雙方理應都有責任。我的人可能會泄露,你們的人也可能會泄露。你憑什麽就斷定是我這邊出了問題!”


    何雲霄頭皮發麻,“我相信李姑娘。”


    “你若真相信我,進門時怎麽會那麽愁眉苦臉?我李湘君若不想和談,大可閉門謝客,怎麽會冒著被爺爺責罰的風險,多此一舉地替你出頭!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你的信丟垃圾桶裏!”


    “李姑娘……”


    “我走了!”


    “哎!姑娘留步。”


    李湘君起身往門口走,何雲霄連忙上前攔住她。


    誰承想李湘君黑著臉,鐵了心地往外走,直接繞過何雲霄,頭也不回地走了。


    何雲霄見人牆攔不住,出手去抓李湘君的小手。


    誰知柔軟的小手剛入手心,就被小手的主人抽了出去。


    抓手也不行,何雲霄隻得使出最後絕招,一步上前抱住李湘君的纖纖腰肢。


    腰肢被何雲霄從背後抱住,李湘君便徹底走不動了。她伸手去掰何雲霄抱她腰肢的手臂,卻因懸殊的力量差距分毫未動。


    “你放開我。”


    “姑娘先聽我說。”


    “我不聽,你先放開。”


    為了掙脫,李湘君甚至不惜用小腳去踩何雲霄的腳。不過收效甚微,幾乎沒用。


    若是其他女主這般不講道理地吵嚷,何雲霄早一巴掌拍在臀兒上了。可惜和李湘君不熟,這麽幹影響不好。


    “姑娘先聽我說。梓弱善於觀察,又為軍師久矣,她的話常有道理,我不可不聽。”


    “你隻信她,不信我是吧?”即便被何雲霄從背後抱住,李湘君也要側著臉,瞪著他說話。


    “我畢竟和梓弱認識得久。”何雲霄道。


    “你放開我!”原本安靜了一會兒的李湘君又鬧起來。


    “我和姑娘雖然相識不長,但姑娘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心裏。姑娘是什麽人,我何雲霄再清楚不過。不過,齊國使團並非隻有我一人,也並非由我說得算。所以,我若強烈支持姑娘,反倒會引起梓弱的不滿。”


    “那你要怎樣?”李湘君不掙紮了,語氣也平和很多。


    何雲霄心道有戲,繼續說:“姑娘聰慧。我們隻要抓住那個內鬼,姑娘的清白自可證明。”


    “這我自然會做。不過犯不著向別人證明。”


    何雲霄對懷中的人兒認真道:“姑娘的清白姑娘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


    何雲霄的話語從李湘君背後傳來,傳到她的耳朵裏,令她全身一僵,心髒狂跳。


    有那麽一瞬間,李湘君的內心產生了一絲猶疑。


    不過,這絲猶疑很快被她壓製下來。


    作為玩弄人心的好手,燕皇最擅長的,便是利用人心中的欲望、猶疑等可乘之機。有無數前車之鑒,燕皇絕不會允許一絲猶疑壞了她的好事。


    李湘君沉默了一會兒,壓製了一絲猶疑後,把情緒恢複到她想要的狀態。


    “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她說。


    大姨子的身子和夢寶一般無二,何雲霄一時間認錯了人,沒舍得鬆手。畢竟上次和夢寶親熱,還是在大半個月前。


    “你鬆手吧,我不走就是了。”李湘君被何雲霄抱得久了,俏臉發紅,咬著唇兒道。


    何雲霄鬆手,然後發現李姑娘還是背對著他。


    “李姑娘?”


    何雲霄繞到李湘君麵前,半蹲下身子去觀察,猛然發現,大姨子臉紅了。


    臉紅了?


    嘖嘖嘖,羞澀中帶著一絲被觀察的羞恥,完美。


    察覺到李湘君不善的目光,何雲霄連忙開啟係統。不看不知道,原以為這一波得掉haogandu,沒想到非但不掉,還硬生生從原先的三十幾,漲到現在的五十整!


    “你還看,我臉上有花嗎?”某人表示不滿。


    何雲霄連忙把目光轉向別處。“總而言之,我會幫李姑娘找到內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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