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接連兩日的長途跋涉,何雲霄終於回到了落月關外的齊軍軍營。


    他回來的正是時候,晚上回來太晚,歇了一晚,第二日剛起床,便聽到西南王傳令開會的消息。


    大批齊軍駐紮在落月關外,每日糧草的損耗便不是小數目,落月關的事情一日不解決,對齊燕兩國來說都是損耗。西南王和朝廷的著急可想而知。


    馬車中,何雲霄繪聲繪色地給弱寶講述的他的見聞和猜想。


    落月關附近有沒有水這事還需勘探,但假如何雲霄的猜測成真,那確實能免去一場攻城戰。


    弱寶之前還在擔心怎麽拖延西南王的攻城要求,如今有了何雲霄的幫助,她眉眼舒展,再無憂慮。


    且不論事實如何,單是這個猜想就能耗上一陣,至少拖到何雲霄的信件寄到燕國再寄回來不成問題。


    齊燕議和的基調一定,這落月關就打不起來了。


    像往常一樣,弱寶和李進進軍帳開會,何雲霄在外等著。


    這次不同於以往,以往開會也就一個時辰,而這次開會,足足拖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


    “何兄。”整一下午的會議,讓精神小夥李進都耷拉起來。


    尋常時何雲霄對這位“表侄”並不客氣,但現在看他精神不振,也就沒讓他在外騎馬,而後和弱寶一起坐馬車。


    “怎麽樣?”進馬車後,何雲霄第一時間詢問弱寶開會的情況。


    範梓弱皺著眉頭,“不知為何,西南王強攻尹京的欲望非常強烈。”


    何雲霄心跳一陣,道:“不會讓他成功了吧?”


    雖然西南王是齊軍統帥,但皇帝尚且要聽大臣的話,西南王也不能把弱寶等一眾高級將領的建議當耳旁風。更何況現在還有李進當長公主在軍中的耳目,西南王更不能一意孤行。


    齊軍中理智者還是占大多數的。


    有損耗更少的水攻,大家都認為沒必要拿人命去破城。


    “沒有。我提出水攻之法後,許多將領都同意先試驗此法可行性,再做定奪。”範梓弱道。


    何雲霄點了點頭。


    李進很合時宜地說:“何兄,實際上遠沒有這麽簡單,西南王咄咄逼人,先生憑借她那三寸不爛……”


    “閉嘴。”何雲霄裏麵製止李進接下來的話。弱寶隻能舌戰何某,不能舌戰群儒。


    弱寶很貼心地給李進說話,“李公子雖然率直,但不膽怯,若沒有他說話,西南王也不會那麽忌憚。”


    李進昂首挺胸,顯然沒聽出來“率直”的另一層含義。


    何雲霄想了想道:“接下來我們不僅要盯著燕軍了,還要盯著西南王,在議和來臨之前,不能讓他輕舉妄動。”


    範梓弱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即便何雲霄不說她也會去做。


    水攻之策一旦被證實可用,也要防範有人下令直接對落月關水攻。箭在弦上才是威脅最大的時候。一旦水攻,燕國那邊死傷過多,仇恨值拉大,和談便能難推進。和平更加遙遙無期。


    ……


    有了水攻之法後,齊軍軍營就開始忙碌起來,組織了不少會打井的工兵到處跑打井實驗。


    且不論水攻之法到底會不會最終實施,如果能打到井,緩解軍中用水困難也是很好的。


    何雲霄這邊就閑得多了。


    每天最大的事情是找機會和楚楚貼貼。


    軍營中居住的相對密集。哪怕是女主們住的地方也是這樣。大家的帳篷挨在一起,但凡有點動靜就能聽見。


    何雲霄雖有內力隔音的法子,但內力隔音並不是完全隔音,總會有一些聲音落在外麵。加上夜晚安靜,保不齊被別人聽了去。所以這段日子,弱寶和憂寶過得尤為消停。


    隻是苦了何雲霄。


    何雲霄上次開葷,還是吃的霏寶。


    那一回,霏寶吃飯都是在床上被何雲霄端著碗一口一口喂的。也多虧了她大宗師的武功底子,身子沒有直接散架。


    楚瀟瀟的帳子中,何雲霄抱著楚楚傳功。


    如今何雲霄已經有所長進,並不是從後麵抱楚楚,而是長進到從側麵抱她。


    不過楚楚還是和別的女主不太一樣,楚楚即便坐在何雲霄懷裏,也是端坐,不像一些女主一樣把頭靠在他身上。


    雖然楚楚不靠何雲霄,但何雲霄可以去貼楚楚。


    何雲霄不時找機會低頭去蹭楚楚的臉蛋,惹得天尊大人頻頻皺眉。


    “傳功時專心一些。雖然是本尊在傳,但你也要把注意力放在內力運轉上。不要心不在焉。”楚楚道。


    何雲霄哪管這些。楚楚坐在懷裏,這時還想練功是不是對她的不尊重?


    “大人太漂亮了,都是大人讓小何心不在焉。”何雲霄急忙把鍋甩了出去。並且不留痕跡地誇她一頓。


    楚楚相比其他情商高的女主來說,是老直女了。


    “那本尊下去。你專心練功。”


    “別!別別別。”何雲霄手上連忙用力,把楚楚按在懷裏不讓她動。


    “那你專心練功。”


    “好好好,聽楚楚的。”何雲霄被楚楚這麽一威脅,當場放棄找機會貼她的想法。至少今天不行了,明天等楚楚忘了再貼吧。


    兩人一邊傳功,一邊找些話閑聊。瀟瀟則鬱悶地聽著。


    瀟瀟最近又找機會和楚楚打了幾次,每次都有進步,但距離戰勝楚楚還差很遠。平常從不努力練功的瀟瀟最近也努力起來。等她有把握戰勝楚楚之時,就是她瀟瀟翻身之日!


    瀟瀟悶悶不樂,心思也不像楚楚那樣需要全放在傳功和與何雲霄講話上麵。


    她聽到不遠處似有異響,忽然傳音道:等等!好像是老女人來了!


    何雲霄和楚楚對視一眼,兩人均不講話,楚楚默默關閉傳功。


    在軍營中傳功隻能偷偷摸摸的,因為大家住的近,即便聲音不大,來回走動的次數也比以前更多。比如楚凡沒事來找妹妹什麽的,都很常見。何雲霄這段時間找楚楚傳功都習慣了。


    不過,霏寶一向宅家練功,她忽然來找楚瀟瀟做什麽?


    何雲霄屏氣凝神,爭取不讓自己被霏寶的聽力發現。


    霏寶不是弱寶,她自己都名不正言不順,自然管不到何雲霄和誰貼貼,但憑白落了霏寶的好感卻不明智。何雲霄還想用噬魂丸幫她療傷呢。


    兩息之後,霏寶走過楚瀟瀟的帳篷。何雲霄鬆了口氣。看來她不是來找瀟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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