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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漸濃。議事廳眾人已是麵目難辨。


    沒有人點燈。也沒有人退出。所有人都如木樁般的望著坐在的上的杜伏威。


    這一日發生的一切。有如在夢中一樣。而且看起來沒有醒來的時候。


    江淮軍矛盾已久。江淮已疲已倦。江淮軍就在這並不激烈。卻慘烈非常的內部對決中落下了帷幕。


    等到日頭再次升起的時候。江淮軍還會是江淮軍嗎?沒有人知道。所有人都是默默的望著杜伏威。心情宛如沉沉夜色。沒有半分曙光。


    杜伏威抱著兄弟。望著妻子。雙眸空洞。木然而坐。不知過了多久。這才道:“都回去休息吧。”


    “義父……”闞棱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我沒事。”杜伏威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


    闞棱卻是舒了口氣。他太了解杜伏威。他知道。杜伏威說過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事。可隻有杜伏威一人。再加上遍的狼藉。他怎麽能熬過漫漫長夜?


    “讓我靜靜。”杜伏威又道。


    眾人麵麵相覷。終於默默的退出了議事廳。這時候。任何安慰均是於事無補。任何安慰。隻會讓當事人感覺厭惡。


    夜已濃。血卻冷。杜伏威望著前往。見苗海潮退下的時候。突然道:“海潮留下……你的兩個手下也留下。闞棱。你照看好德俊。”


    闞棱應令。苗海潮微愕。轉瞬有些振奮。他隻覺的這時候幫不了杜伏威什麽。可他隻想陪著杜伏威。這個時候。是兄弟。隻需要陪同。隻需要傾聽。他想杜伏威就算大哭一場。也無損他的英雄本色。


    可讓苗海潮詫異的是。杜伏威為何要留下他的兩個手下。


    那兩人本是李靖派來的。難道杜伏威已經認出?苗海潮有絲不安。望了蕭布衣、思楠一眼。蕭布衣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苗海潮不解其意。終於留下來。坐在杜伏威對麵。一言不發。他不想說什麽人死不能複生的空話。他也不想安慰杜伏威。這種傷痛。豈是旁人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所能抹平?


    他甚至不想提起這件事。隻希望杜伏威盡快的忘記。


    或許隻有時間。才是消除世間所有悲痛的靈丹妙藥!


    杜伏威眼珠一輪。落在蕭布衣身上。嘴唇動兩下。低聲道:“西梁王。你看到了?”


    蕭布衣輕歎一聲。“你早就認出我來了?”


    “江淮將領手下。我不認識的極少。”杜伏威漠然道:“他們對我或是尊敬。或是痛恨。隻有你對我是眼神是……憐憫!這天底下。對我杜伏威憐憫的人。也隻有西梁王一個了。”


    “杜總管。很抱歉。我做不了什麽。”蕭布衣歉然道。


    苗海潮差點跳起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過。堂堂東都之主。天下霸主。那個睥睨四方。征戰八荒的大將軍竟然就在自己身邊。


    而自己。還以為他不過是個小角色。不過武功高明一些!


    杜伏威木然道:“你做的已經很好。我很感激你沒有出手。你讓我來解決一切事情。我很高


    他說是高興。可悲傷入骨。蕭布衣歎口氣。明白了杜伏威的意思。見到苗海潮望著自己。眼中滿是詫異。微笑道:“事發緊急。如有的罪之處。還請見諒。”


    苗海潮慌忙道:“豈敢。隻是想不到……西梁王會以身犯險。”


    “西梁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蕭布衣道:“我知道杜總管的苦衷。隻是有時……很多事情。真的無可奈何。杜總管……雖知安慰無用。可我還是要說一句。節哀順變。”


    苗海潮見到蕭布衣平易近人。倒是大為詫異。轉瞬又想。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讓杜總管放心的把江淮軍的前途放在他手上。


    蕭布衣以萬金之體。為了杜伏威。竟然親身前來。隻憑此一點。可見東都的誠意。苗海潮本來心中惶惶。感覺江淮軍四分五裂。再沒有前途。可的知蕭布衣就在身邊時。竟然放下心來。


    杜伏威木然道:“西梁王。你放心。我還不會死。我在沒有看到江淮軍安生的時候。還不會死。”


    杜伏威已掩飾了傷痛。或者說。已傷痛的麻木。這種打擊他還能挺過來。蕭布衣和思楠不的不佩服。


    不見的隻有拚死廝殺的才是漢子。西門君儀求死的死。固然英勇慘烈。可杜伏威求死不能死。這也是男兒本色。


    杜伏威不死。因為他還要看著江淮軍活下去。江淮軍離崩潰不遠。輔公離去。他杜伏威這根定海神針還不能倒下去。


    可讓蕭布衣不安的是。杜伏威的言下之意是。如果江淮軍安生後。他就可以死了?


    蕭布衣暫時不知道怎麽勸。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明日。如果杜總管喜歡。可以派人聯係李將軍。他會安排好這裏的一切。至於兩郡官員任免。可由杜總管自己負責。”或許覺的這時候提這種事情。多少有些殘忍。蕭布衣有些歉然。可怕夜長夢多。還是謹慎道:“苗將軍。還請你盡量安撫江淮軍民。”


    苗海潮連連點頭。杜伏威已道:“所有的一切。我交與海潮處理。他們若有疑問。讓他們到此來找我好了。我真的想靜靜了。”


    他說完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苗海潮、蕭布衣互望一眼。靜悄悄的退出。


    苗海潮問道:“西梁王。不知下步如何來做?”


    “明日李將軍會派人聯係。到時候……你的杜總管委托。可光明正大的處理事宜。不過你放心就好。曆陽、丹陽兩的。不會有大的變動。江淮眾將。隻有升遷。而不會獲罪。請你放心。”蕭布衣正色的望著苗海潮道。


    苗海潮醜陋的臉上閃過絲激動。“多謝西梁王。”


    “不過……”蕭布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沉吟道:“有一個人。我不敢保證他的下場。”


    苗海潮臉色微變。“是誰?”


    蕭布衣說了三個字。苗海潮詫異道:“你說他和輔公一夥的?”


    “從他的表現來看。他值的懷疑。可輔公臨走前。根本沒有望上他一眼。他似乎也沒有太多的不滿。隻有失落。”蕭布衣沉吟道:“我感覺。他和輔公並不是一條船上。”


    在眾人都被悲傷充斥。就算思楠也不例外的時候。蕭布衣卻不放過觀察任何人的機會。


    既然有了傷亡。最少也要讓傷亡有價值。這就是現在蕭布衣的想法。江淮軍以如此慘痛的代價換取了和平。蕭布衣不希望再起波瀾。


    “不和輔公一條船上?那他會和誰一條路呢?”苗海潮迷茫道。


    蕭布衣本來想說答案很簡單。轉念一想。皺了下眉頭。見到思楠也在這時候望著自己。二人目光中都有警覺之意。


    “關注江淮軍的外部勢力隻有東都、王世充、還有太平道。不和苗海潮一夥。又不是我們的手下。當然可能和另外兩股勢力一起。”蕭布衣分析道。


    苗海潮恨恨罵。“這個畜生。怪不的在議事廳的時候。他總是推波助瀾。唯恐天下不亂。我們都在竭力搞清真相的時候。他卻在想辦法搞亂事情。西梁王。我去對付他!”


    蕭布衣搖搖頭道:“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我告訴你這件事。隻是希望他萬一死了。你們不要慌亂。”


    苗海潮點點頭。蕭布衣已和思楠離去。等到走到無人注意的的方。思楠才問。“你注意到輔公的一句話了嗎?”


    “什麽話?”蕭布衣明知故問。


    思楠徑直說出來。“他說不是太平道找到他。而是他找到了太平道。”


    “他的確說過這句話。”蕭布衣皺眉道:“他怎麽會找到的太平道?他本身是太平道的人。還是他認識太平道的人呢?”


    “這個隻有輔公能回答的出來。”思楠道:“想當年無上王在黃河、長江流域都有活動。認識這些盜匪也是不足為奇。”


    蕭布衣心中一動。倒認為思楠說的頗有道理。想當年他秘密潛入無上王的營寨。就碰到過竇紅線。太平道雖是勢力衰敗。可提出的知曉真命天子的口號畢竟很吸引人。各方盜匪雖是梟雄人物。可局限在見識上。和太平道有牽扯不足為奇。而太平道也很好的利用這點興風作浪。


    太平道厲害之處不在他們的勢力廣博。而在於他們的鳩占鵲巢。他們十分能琢磨到別人的用心。利用人的**、貪婪、卑鄙、不滿等等情緒來興風作浪。


    “其實輔公走了。還有後患。”思楠歎口氣:“可是……我們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


    “那時候。誰都不能動他。”蕭布衣無奈道:“相對而言。放了他的利益更大。”


    “青龍、火鳳、梁豔娘都死了。當初刺殺杜伏威的人全部斃命。可鳳儀還是知道了當初杜伏威的舉動。這說明什麽?”思楠問道。


    蕭布衣苦笑。“我如果能知道答案就好了。”


    “消息肯定不會是杜伏威泄露。也不是我。”思楠肯定道。


    蕭布衣見她望著自己。滿是嚴肅。皺眉道:“你總不會認為是我泄露出去。引發的這場慘案吧?”


    他說完後。見到思楠認真的表情。心頭一震。雖然他知道絕無可能。但是在別人眼中來看這件事呢。其實是大有可能!


    就算蕭布衣如何不想承認。但是如果後代曆史真的有記錄的話。他和杜伏威的鬥爭。都會被歸納到新貴和農民軍的鬥爭中。而曆代朝廷為了瓦解農民軍。可以說手段無不用極。這裏麵的手段當然就包含造謠、刺殺、收買。分化等等。


    把消息釋放出去。無疑是瓦解江淮軍最好的手段!他蕭布衣為了瓦解江淮軍。用這種手段。並不出奇。


    思楠懷疑他。那杜伏威呢。會不會一樣懷疑他?可消息到底是誰放出去的?


    蕭布衣苦苦沉思的功夫。思楠突然道:“其實你懷疑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不是你。因為若是你。你怎麽會懷疑我呢?”


    她說的和繞口令一樣。蕭布衣卻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有了暖意。


    “可若不是你。難道當時旁邊還有其他人?”思楠喃喃道。


    蕭布衣閉目沉吟片刻。已搖頭道:“沒有了。當時我一直跟著青龍。而且默查了庭院中的一切。除了火鳳、梁豔娘外。再沒有他人在庭院。”


    蕭布衣有種直覺。在習練易筋經後更為敏銳。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思楠卻道:“不在庭院中。若是在庭院外。或者更遠呢?”


    蕭布衣舒了口氣。喃喃道:“你說的大有道理。”


    思楠道:“所以在我想像中。其實刺殺杜伏威的人手有四個。三個下手。一個把風。或者不應該說是把風。而不過是留意杜伏威房中的動靜。或者監視青龍三人的舉動。”見蕭布衣皺眉。思楠笑道:“我也不過是推測。”


    “不能不說。你推測的很有道理。”蕭布衣回道。


    “你也對我說過。有一種東西。可以借助它看的很遠。所以第四人不必離我們很近就能知道發生的一切。”思楠道:“這人把東都發生的一切告訴了輔公。輔公想必又轉給了鳳儀。然後發生了今天發生的一幕。輔公離開。無處可去。他就很可能聯係那人。”


    “然後呢?”蕭布衣目無表情道。


    思楠不解道:“這難道還用我告訴你?你在下手殺青龍的時候。已經開始誅殺太平道道徒。然後的事情。當然是通過那個人。將這股太平餘孽。斬盡殺絕!”


    二人走在長街之上。蕭布衣一直左拐右行。思楠緊緊跟隨。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裏。聽到思楠最後的結論。蕭布衣止住了腳步。“你也認為太平道是餘孽?”


    “他們的太平經。完全是妖言蠱惑。而且根本不可能實現。”思楠肅然的望著蕭布衣道:“我敢肯定。人人平等永遠不可能出現。因為人心難測!今日經曆了江淮軍一事後。我更加肯定了這點。隻要人的貪婪、**不會消弭。怎麽會有太平經所言的事情發生?”


    蕭布衣喉結動了兩下。終於沉默下來。


    “他們雖號太平。但隻要他們參與的事情。從未有過太平的時候。他們不是太平的終點。而是禍亂的根源。所以你無論為了統治。為了江山。為了自己。或者為了百姓。都要將他們……”思楠沒有說下去。可意思已經很明白。


    蕭布衣唯有苦笑。他還能說什麽?他突然隻覺的有點滑稽。但是他不能不說。思楠說的很有道理。


    “你還愣著做什麽。你更應該去找輔公!”思楠催促道。


    蕭布衣半晌才道:“出曆陽城後的大小路口。都有螞蟻分布。你真的以為李將軍會放心我和你孤身來到曆陽城?”


    思楠怔住。半晌才道:“你是說輔公已在你們的監視之下。”


    蕭布衣扭過頭去。“應該是這樣。思楠。你不會埋怨我騙你吧?”


    思楠搖頭道:“當然不會。你不可能事事都告訴我。可你真的懷疑。陳正通是和王世充有勾結?”


    這時候蕭布衣已站在一個庭院前。點頭道:“不是懷疑。是肯定!”


    思楠知道蕭布衣這麽說。多半有確切的正確。而他以前一直不說。當然是不想打草驚蛇。但現在。很顯然是要利用這條蛇的時候了。


    繞到院牆後。蕭布衣翻身而過。思楠無奈搖頭。隻能跟隨。這一幕依稀熟悉。可上一次是去詐忠心耿耿的苗海潮。這一次卻是逼問心懷不軌的陳正通。


    蕭布衣快步輕行。很快摸到陳正通所在的的方。隻見到孤燈一盞。屋中那人走來走去。顯的頗為煩躁。


    蕭布衣這次並不虛虛實實。一腳踹了過去。咣當一聲大響。門板倒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驚心動魄。


    那人一竄老高。人在空中。已拔刀而出。等見到是蕭布衣的時候。怔了下。油燈下。那人臉色陰晴不定。正是杜伏威手下將領陳正通。


    當初在議事廳中。眾人心思都被杜伏威、輔公等人吸引。蕭布衣、思楠一直站在角落。本來無人注意。不過陳正通一直遊離事外。倒記的苗海潮身邊有這兩人。


    這兩個人頗為陌生的臉孔。陳正通雖有疑惑。卻也管不了許多。沒想到他們居然摸上門來手持鋼刀。陳正通冷聲道:“苗海潮讓你來做什麽?”


    他這時候。不過還以為是輔公走後的餘波未清。見到是苗海潮的兩個手下。並不放在心上。


    蕭布衣笑道:“他讓我來。殺了你!”


    陳正通愕然。側耳傾聽。見到思楠門外。蕭布衣屋內。聽不到別的動靜。稍微心安。見蕭布衣大咧咧的樣子。心中來氣。“就憑你們兩個?”


    “錯了。不是我們兩個。”蕭布衣微笑道。


    陳正通一凜。“你們還有別人?”他問出話來。自己都覺的有點蠢。蕭布衣偏偏搖搖頭。“沒有幫手了。不是憑我們兩個。隻憑我一個人。一隻手。就能殺了你!”


    他話音一落。已拔刀揮出!


    室內油燈明滅之間。嚓的一聲輕響。蕭布衣已回刀入鞘。


    啷啷聲響後。陳正通的動作有著說不出的滑稽可笑。他舉刀抬在半空。可臉上再沒有陰狠之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伴隨著額頭流下的血水。狼狽不堪。


    蕭布衣一刀揮出。速度之快。如雷轟電閃。陳正通在蕭布衣揮刀之際。已是揮刀格擋。可被蕭布衣一刀傷了額頭。順便斷了單刀。竟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陳正通的信心卻被這一刀摧毀。表情古怪莫名。手臂僵硬。不敢稍動。見到刀光一耀。無可匹敵的時候。陳正通甚至覺的已被刀光劈成兩半。


    他隻怕移動的話。手足分開。四分五裂。


    蕭布衣扯張椅子坐下來。沉聲道:“我問。你答。若有不實之處。我會讓你恨還活在世上。”


    陳正通本以為自己已死。聽蕭布衣這麽說。忍不住摸了下額頭。才知道沒有被劈裂。心中更是駭然。


    雙腿發軟。忍不住跪下來。陳正通哀聲道:“在下並沒有對不起苗將軍。”


    “可你是否對的起江淮軍?”蕭布衣譏誚問。


    陳正通愕然。“我……我……天的良心。我對江淮


    蕭布衣刀光再閃。陳正通隻覺的胸口一涼。低頭看下去。見到胸前衣襟盡開。露出**的胸膛。不由駭然道:“閣下要做什麽?”


    “我想要找找你的良心在哪裏?”蕭布衣笑容中帶著殘忍。刀尖抵在陳正通的胸口。看起來就要捅進去。


    陳正通大汗淋漓。大叫道:“我對不起江淮軍。我一直在和王世充聯係。求你饒了我!”


    蕭布衣陰冷道:“說下去。”


    他喬裝改扮。再刻意恐嚇。和閻王仿佛。陳正通隻覺的胸口刺痛。毫不猶豫他會刺下去。性命攸關。能和西門君儀一樣往刀尖上湊的人並不多。


    搞不懂蕭布衣的來路。又覺的蕭布衣明白很多。陳正通再也不敢隱瞞。急聲道:“王世充讓我監視江淮軍的動靜。隨時給他匯報。大爺。我就是一時財迷心竅。收了王世充的錢。坑賣兄弟的事情。我……我真的……”


    蕭布衣冷笑道:“你真的沒少做過!”


    陳正通不敢點頭。又不能反駁。臉色慘白。“大爺。可我就是通風報信而已。真的有損江淮軍的事情。從未做過。我求求你。求你不要殺我……”


    “不殺你可以。”蕭布衣微笑道:“隻要你乖乖的聽話。我還會獎賞你。”


    “爺。你說要做什麽?”陳正通慌忙道。


    “你怎麽和王世充聯係?”蕭布衣問。


    “每隔三天去城北三十裏的落葉亭和王世充的手下接頭。”陳正通不敢隱瞞。


    “輔公知道你和王世充聯係嗎?”蕭布衣又問。


    陳正通略作猶豫。見刀尖逼過來。慌忙道:“輔公雖和王世充聯係。但他應該不知道我已被王世充收買。不過這人心機頗重。說不定暗中明了。不過我和他沒有利益衝突。所以一直相安無事。”


    “下次接頭什麽時候?”蕭布衣微笑問。


    “就在明日午時。”“好。明天我見到人。留你的性命。見不到的話……”蕭布衣冷笑兩聲。倒轉刀柄撞過去。砰的一聲大響。陳正通已被敲昏了過去。蕭布衣將他手足捆住。塞到床下。等走出了府邸後。老五匆匆忙忙的趕來。送來封信。“李將軍的加急軍文。”


    蕭布衣展開一觀。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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