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舍爾?泰格在街道上奔跑著,他已經把頭盔給摘了。原本是想用這身盔甲來遮掩身份去解救奴隸的,但剛才被黑水士兵包圍讓他意識到這身盔甲起到了適得其反的效果。


    眼下黑水國際的士兵已經打進城內,為了避免被誤認為政府士兵,他隻能把防禦力頗為可觀的盔甲給摘掉。


    “娛樂城!”


    此時,費舍爾?泰格要去的地方名為娛樂城,也是一個跟奴隸競技場同樣性質的地方,隻是裏麵關押著的都是一些用於觀賞的俊男美女。


    天龍人在觀看完奴隸競技場的奴隸角鬥後,通常都會前往這個地方消遣。


    “我記得,娛樂城是在競技場的西北方向。”


    費舍爾?泰格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在腦海裏回想了一下,他曾經被一個奴隸他的天龍人從競技場裏帶出,去了一次娛樂城,他在那裏看到了許多身為魚人的女性同胞。


    她們被養在水族箱裏,供人觀賞,有時還會被抓出來任人玩弄。


    “嗯!?”


    忽地,費舍爾?泰格眼裏精光一閃,驟然低頭。


    唰!


    就在他低頭的瞬間,一道巨大的月牙型斬擊橫掃而過,街道右側的大樓和路燈全都被月牙型斬擊一分為二,向著地麵緩緩滑落。


    龐大的陰影籠罩頭頂,費舍爾?泰格麵無表情地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滑落的大樓和路燈,躍起至正在傾倒的路燈上,腳尖輕點路燈“休”地縱身躍起數十米,落在借到左側的一棟大樓屋頂。


    轟隆~!


    街道上一聲巨響,被斬擊砍到的那棟大樓轟然倒地,掀起漫天灰塵。


    休!


    費舍爾?泰格剛一落地,一道紫發身影便從他左側的樓距間縱身躍起,右手握拳收在腰間,腳下“彭”一聲炸響後突刺而來。


    “破壞殺?亂式!”


    來人突刺到他身前,右拳宛如子彈般從腰間揮出,擊打向他的胸膛。


    費舍爾?泰格不慌不忙地舉起右手武士刀橫舉在胸前。


    當!


    拳頭撞在刀身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來人本想頂著武士刀一拳打進胸膛,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向前一分一毫。


    砰!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費舍爾?泰格的左手已經摸到腰間手槍,沒有舉起,握住手槍的瞬間調轉槍口,直接在腰部開槍,一顆子彈與偷襲者擦耳而過,一縷紫發飄落。


    偷襲者神色一驚,收回拳頭縱身後躍,落在距離費舍爾?泰格四米的屋頂,眼神微妙地盯著他。


    剛才那一槍明明可以命中他的大腦,卻故意射偏。


    偷襲者一頭紫色短發,紫色睫毛,臉上和身上有大量的黑色刺青,身著紫色夾克和白色長褲,打著赤腳,正是猗窩座。


    休!


    又是一道身影從街道上躍起至樓頂,與猗窩座一前一後地堵住了費舍爾?泰格。


    “怎麽回事?世界政府的軍隊裏也有魚人?”


    身著赤紅色和服的黑死牟手握虛哭神去,皺眉道。


    剛才他從十字路口經過的時候瞥到一抹盔甲的身影,於是將身著盔甲的費舍爾?泰格誤認為政府士兵,隔著一棟大樓向他釋放了一發斬擊。


    “住手,我不是政府的人。”


    費舍爾?泰格收起手槍和武士刀,表明自己沒有敵意。


    “我是費舍爾?泰格,是這裏的……奴隸。”費舍爾?泰格說道奴隸的時候,屈辱地咬了咬牙,繼續道:“你們黑水國際的幹部在半年前曾經接觸過我,給了我囚牢和手銬的鑰匙。


    ”


    “我剛才就是趁瑪麗喬亞大亂才從奴隸競技場的囚牢裏出來的,現在正要去解救關押在瑪麗喬亞的奴隸們。”


    費舍爾?泰格向兩人解釋道,說清來龍去脈。


    “原來如此,你就是大人在意的那個魚人冒險家。”黑死牟聞言將虛哭神去歸鞘,然後轉身望向不遠處的一座圓型的宏偉建築,“那裏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奴隸競技場嗎?”


    “對。”費舍爾?泰格回答道。


    “既然是解救奴隸,你為什麽不把奴隸競技場裏的人放出來?”黑死牟的六隻金色豎童盯著費舍爾?泰格,麵色平靜地問道:“難道說,他們不是奴隸?”


    “他們……”費舍爾?泰格被問到這裏,臉色一陣變化,閉眼沉聲道:“他們常年在奴隸競技場裏廝殺,性格早已扭曲,放他們出來,說不定會對世界造成更多的危害。”


    “哦?”另一邊,猗窩座聞言露出興奮的笑容,“這麽說,那些奴隸都很強?”


    “能夠在那裏活下來的都很強。”費舍爾?泰格回道,畢竟那裏是供天龍人取樂的血腥決鬥場,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從一次次廝殺裏麵獲勝。


    “有意思,我去找那些奴隸。”


    猗窩座說著便轉身躍下樓頂,朝著奴隸競技場的方向跑去。


    “你認為那裏的奴隸全都是嗜血殘忍的人,會對世界造成危害,那麽你呢?”黑死牟看著費舍爾?泰格,道:“你也會對世界造成危害?還是說……”


    “你把自己從那些奴隸裏麵排除了出去?”


    黑死牟說完,直接從樓頂躍下,剩下費舍爾?泰格一個人在屋頂發呆。


    “我……把自己排除了出去?”


    費舍爾?泰格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內心顫動。


    是啊,他多麽痛恨奴隸這個身份,以至於他從那個囚牢裏出來的瞬間便把自己從奴隸競技場的眾多奴隸中排除,把自己與他們分為兩種人,隨意地就把奴隸競技場裏除自己以外的所有奴隸定義為凶惡之人。


    可笑的自尊。


    費舍爾?泰格重新抬頭,從屋頂一躍而下,眼神堅定地朝著奴隸競技場的方向跑去,他要回去把那些奴隸全都放出來!


    數分鍾後,費舍爾?泰格重新回到奴隸競技場外的廣場上,這裏已經血流成河,屍體遍地,血腥氣味和火焰的氣味混合,彌漫在空氣中,令人作嘔。


    然而,當他將目光轉向奴隸競技場時,頓時神色一怔。


    “這是……怎麽回事?”


    費舍爾?泰格神色呆滯地站在廣場上,十分鍾前還完好無損的奴隸競技場,現在竟然被一分為二,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的豁口整齊光滑,就像是被人用刀像切蛋糕一樣切開了。


    “被人攻擊了嗎?”


    “不管了,先進去把奴隸們都釋放出來吧。”


    費舍爾?泰格咬了咬牙,右手拿刀左手握槍朝著競技場大門跑去。


    “喔喔喔喔喔喔喔~!


    !”


    然而,正當他想要踏進奴隸競技場的大門時,裏麵突然爆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興奮怒吼聲,傳遍整個瑪麗喬亞,似乎整座奴隸都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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