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都一項罪惡,讓人既愛又恨。人口買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人的本xing在作怪,人類是一個等級分明的種族,無論什麽時候,如何分辯,都無法改變心底的那份本能---想要當主人。但是當自己的親友或者族人成了別人的奴隸,或者將要成為別人的奴隸時,我們就會極其厭惡人口買賣,覺得它是人世間最大的罪惡。


    勞家主對危險最是敏感,聽到槍聲不對,急忙問道,“陳兄,這次的槍聲怎麽越來越近了,而且還這麽急促,這可不像洋槍的聲音,是什麽東西?”


    揪了揪下巴上的山羊胡,陳進身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已經把護衛全部派出去抵抗了,這裏就剩下一個攤在這起不來的軟蛋,想找個人出去看看都找不到。


    “勞兄不要著急,這次鄭規小兒隻有五十多人,怎麽鬥得過陳家的三百護衛,百多支洋槍。更別說我們還是防守了。”


    勞家主心慌之下,也沒多想,被陳進身的稍微誇大些的話一寬慰,懸著的心就放下,不再說話了。


    隻有一向jing明的符家主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們說,會不會是鄭規有什麽後台?”


    勞家主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說,“符兄弟多慮了,一個半大小子,哪來的什麽後台?哈哈哈”


    符家主臉sè一整,嚴肅的說,“如果沒有後台,他哪來的銀子做這瓊崖兩州的知州,獨霸一方。”


    還在哈哈大笑的勞家主和一旁強裝淡定的陳進身臉sè一下子變了,慘綠慘綠的。最先醒過來的陳進身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一腳把攤在地上的護衛踹了個跟頭,大聲喝道,“快去外麵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打槍!”


    被陳進身一踹,本來攤在地上起不來的可憐護衛,爬起來就跑,全然沒了剛剛的雙腿無力的感覺。


    護衛跑出去沒有半分鍾,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在疑惑間的眾人,就看到那護衛又跑回來了,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看到陳進身就雙手緊抓著不放,顫抖的說,“老爺,外麵來了一群穿花衣服的人,他們見人就殺,已經追過來了。”


    陳進身一聽大驚,旋即大怒,“是你把他們引過來的。”


    “是的”


    陌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陳進身轉頭一看,發現正是一群花衣服的人,他們已經包圍了大堂,被十多支洋槍指著,陳進身臉sè煞白,任誰都知道這種情況下,沒機會跑了。


    整理了一下著裝,陳進身鼓了些勇氣,裝出一副很倨傲的樣子,說,“你們頭是誰,把他找來,我要和他對話。”


    領頭的那人一愣,嘿嘿笑了起來,對著左右說,“他說他要見我們頭,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陣哄笑聲中,陳進身的臉sècháo紅,險些吐出血來,怒聲道“你們最好叫你們頭過來,負責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在領頭的示意下,其中一個士兵提了一下手裏的步槍,掂了掂,照著陳進身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碰”的一聲,陳進身的腦袋與沉重堅硬的槍托來了個親密接觸,木製的槍托經過了多次jing密處理,早已不遜於鋼鐵,哪裏是血肉之軀可比。


    陳進身隻覺腦袋一痛,就一頭栽在地上,留下一攤血跡,生死不知。


    符家主本來還想想點主意,偷偷溜走,見到陳進身的處境,嚇得臉sè慘白,哆哆嗦嗦的說,“你們殺了他,……”


    領頭的軍官嘴角一撇,滿是不屑的說,“還沒呢,不過也快了,販賣人口,不管在哪裏都夠殺頭了,等著挨刀吧!”


    對著左右命令道,“把他們全部抓起來,一個都不能放過,等少帥處理。”


    “冤枉啊,買賣人口的事跟我們沒關係啊。”


    “是啊,我們都是被逼來這裏的,跟我們沒關係的。”


    ……


    一直都當聾子啞巴的小家族的掌事人,一聽要把他們也抓起來,一陣哭號聲。卻也沒有逃過被抓的命運。


    “武元,帶人隨我來。”


    剛剛下船的孫複叫上武元,跟著自下船就一直朝著南邊低吼的阿福向南趕去。


    行了約五六裏的樣子,還是沒有什麽發現。武元有些不明白怎麽回事,就問道,“少帥,我們去哪兒?”


    孫複對武元有種比常人多的親密感,可能是他是自己重生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吧,對他也別人多了些寬容和耐心。


    “阿福可能發現了什麽,我們跟著阿福就行了。”


    夜裏行軍難度極大,不過對於經過千裏行軍考驗的士兵們來說,和白天的差距就沒那麽大了。


    “噓噓……”


    孫複發現前麵有些亮光,連忙示意大家減輕步子,俯身輕步潛過去。亮光是從一處高崗傳過來的,頂上有幾個人守在那裏,時不時的四處觀望,jing惕xing很強。


    孫複拉著武元低聲說“你帶人去偵查一下情況,看看有多少人,我讓阿福跟著你們。”


    武元點了點頭,回頭點了兩個人就慢慢的潛了過去。高崗上並沒有什麽草被,幸虧士兵們穿的是迷彩服,又在黑夜裏,不意被發現。


    趴在高崗上一處偏僻的地方,武元慢慢的挪動身子,直到看到崗子裏麵的情況。


    被高崗四處圍著的是一片窪地,有兩三畝的樣子,數千人或蹲或躺的擠在一起,幾十個一手提刀一手拿著火把的人來回巡視,時不時的在女人身邊停一會,引起一片慘叫哭喊聲,然後哈哈的笑著離開。


    武元數了一下,窪地裏有七十八個在巡視,四周的高崗上有近兩百人防守著,不過持槍的很少,隻發現了兩個,大多是帶著刀和**。


    “別動”


    脖子一涼,武元就聽到一個聲音,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幹嘛?”


    武元動了一下脖子,想要四處望望,看看自己的兩個士兵在哪裏。


    隻覺脖子一痛,武元就不敢在動,“你是再找你的兩個手下吧,他們已經被送上路了。”


    心頭大怒,武元也不管脖子上的鋼刀,返身就要與他拚命。預料中的鋼刀劃破脖子的感覺沒有來到,轉過身的武元被自己看到的嚇了一跳。


    剛剛還拿著刀逼著自己的那個人,腦袋掉了半截,自鼻子以下,連著半個脖子都被咬了下來,嘴巴和牙床已經無處可尋,血液浸遍了身邊的土地,拇指粗的喉管躥出四指來長,腦漿都已經露出了了,紅和白交織在一起,沒有任何美感,隻有血腥。


    罪魁禍首阿福正在咀嚼著什麽,武元這時那會不知道它吃的是什麽,隻覺胃裏一陣翻滾,就彎腰吐了起來。武元不是沒有殺過人,在鵝凰嶂早已破了殺戒,對殺人並沒有什麽反感,隻是看到阿福吃人,還是撐不住吐了出來。


    以前武元害怕阿福,是因為它大的不像話的身體,還有人類對狗類天生的恐懼感。現在武元算是見識到了阿福的凶殘,看到它咧出的血淋漓的牙齒,就渾身不舒服,瘮的慌。


    武元找到那倆個士兵時,他們不必自己好上多少,已經趴在地上吐得不成樣子了,衣服上,靴子上全是吐出來的穢物。武元正要訓斥他們幾句,掩飾自己吐過的事情,可是當自己看到被阿福撕咬的隻剩下一半的身體時,肚子裏又是一陣翻滾,緊咬著牙齒,想要把嘔吐感壓回去,可惜效果不大,十幾秒後還是吐出來了。


    看到爬回來的武元三人,孫複不敢相信這還是自己的士兵,渾身全是不知名的穢物,散發著惡心的異味。


    攙起武元,孫複問到,“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搞成這樣?”


    吐得渾身無力的武元沒有力氣解釋了,搖了搖頭說,“少帥下次別讓阿福殺人了,太殘忍太血腥了。嘔……”說著又是一陣幹嘔。看了一眼阿福,發現它的嘴角還殘留在血跡,滿嘴的血腥味,孫複猜到了一些,卻沒有在意,食肉動物有些血腥很正常。


    平息了好一會,武元接著說,“少帥,高崗那邊是一片窪地,四周都被高崗保衛,窪地約有兩三畝的大小,裏麵有幾千人的男女被捆綁著,有近三百人看守著,其中八十個以上在人群裏巡視,其他的都在高崗上守著。沒看到幾支槍,但是不知道有沒有藏起來的。”


    點了點頭,孫複盤算起來雙方的差距,自己現在隻帶著一連剩下的三個排和十幾個散兵,有不到九十個人,九挺輕機槍,對麵有三百人,武器不明。至於該不該打,孫複根本沒有考慮,不管對方是誰,在這裏關押數千青壯肯定不是好事。


    “武元,你還行麽?”擔憂的看了看吐得不成樣子的武元,孫複都有些怕他一下子吐死了。


    一聽孫複的話,武元就知道有任務,jing神一陣,立馬回答道,“少帥盡管吩咐。”


    眼下沒有人用,孫複也隻能勉強接受了,“武元和一排進攻右邊,四排進攻左邊,五排進攻正麵,剩下的十幾人和我一起把人群中的那些巡視的幹掉。記住了,隻要槍聲一響就開始進攻,不要傷及無辜,放走幾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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