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從死屍上取血的事情,本是讓人恐懼惡心至極的事。可是朱老卻說得好像切菜煮肉一般簡單。


    慕容清煙聽了,整個人呆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朱老重複一遍,她才如夢初醒。


    “傻姑娘,你愣著幹什麽!快按照我的說法,去拿碗盛朱槲屍體上流出的血,去喂給寧耶喝啊,快啊……”


    “可是為什麽要這麽做……”慕容清煙本能地問道,“這……這種事我如何能做?”


    慕容清煙向來愛幹淨,靠近死屍的事她都萬萬不敢,要她從死屍上取血,那更是難於登天。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朱老竟要她做這等荒誕的事。


    朱老見她不趕快去動手,隻能歎了口氣,換了嚴肅如冰的語氣,迅速幹脆地說道,“你忘了嗎?寧耶是服用過屍丹,形如僵屍的人!


    僵屍是要吸血的,你不知道麽?既是如此,血液就是最好的拯救他的東西。


    而且更重要的是,寧耶之所以會屍氣暴走而昏迷,是因為他服用了第二階段屍化的屍丹,卻沒有吃頂級血色人參抑製屍化之力反噬的緣故。


    如今頂級血色人參是沒有了,但是朱槲卻是吃過頂級血色人參的。


    也就是說,寧耶隻需要喝朱槲的血,就等於吃到了頂級血色人參。


    你還愣著幹什麽啊,這是救寧耶的最好的良藥。快去喂他喝!


    老朽……老朽可不希望在我死之前,先看見寧耶斷氣了。快去啊!”


    聽見朱老斬釘截鐵的催促,慕容清煙醒悟了過來,急忙站起,衝到石室一旁的一個櫃子裏,翻出了一個瓷碗。


    她隨即顫抖地走到朱槲的身前,用紙巾包著那插在朱槲胸口上的匕首,用力一拉,將匕首拔了出來。


    這把匕首的樣式看上去很特殊,通體黑色,還是折疊款的,看上去好像可以折成不到半尺長,可以說十分精致。


    匕首的把手似乎還刻著什麽花紋,隻是現在這匕首已經被血沾滿,因此把手上的花紋看不太清。


    慕容清煙不敢多看,將匕首迅速收好。隨即就將那碗放在朱槲胸前傷口之下。


    朱槲此時剛死沒多久,血流的還挺順暢,不一會兒,慕容清煙就接了滿滿的一碗血。


    濃烈的血腥味湧了上來,讓這個愛幹淨的姑娘惡心得想吐。


    可她還是鼓起勇氣,端著碗走到了寧耶的麵前。


    寧耶此刻依舊昏迷著,然而他體內屍化之力給他帶來的僵屍本能卻不會隨著他清醒或是昏睡而改變。


    當慕容清煙扶起他,把那碗血灌入他的口中時,寧耶的喉嚨像有自主意識一樣,主動地吞咽了下去。


    很快,一碗血就被寧耶喝幹淨了。慕容清煙拿出手絹,替寧耶擦幹嘴角的血,卻仍未見他醒來。


    “朱老,寧耶哥哥喝了這血,為什麽還不能清醒?這是為什麽?”


    慕容清煙奔回到朱老身邊,詢問道。


    朱老現在的臉更白了,但是他卻還是一手按住自己肩膀上的傷口,一邊安慰這個姑娘說道。


    “清煙,我知道你關心寧耶。但你也別著急。他如今正在走火入魔的狀況中,如何能輕易就被拯救?


    剛才朱槲的那一碗血,隻是先鞏固他的底子而已。想要救他,還得用其他的藥。”


    朱老說著,指著這間石室一側的一個小櫃子,說道。


    “你快點過去那邊。


    在那邊的那個櫃子裏,有一個陶罐。


    在那陶罐裏,有……咳咳……有一種長得有些奇怪的草藥。你打開陶罐,取出那種草藥來。


    當然,你看見那種草藥不要太驚訝,它隻不過是長得比較奇怪而已……


    你等會再去取一碗血,把那種草藥和在血裏喂寧耶吃了,他……他就會沒事的。”


    聽見朱老說有藥能救寧耶,慕容清煙急忙點頭,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打開那個櫃子,想從櫃子裏取出那個陶罐。


    然而她卻忽然發現,這陶罐好像被釘死在那靠牆的櫃子中,取不下來。


    她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身後朱老的呼聲已經傳了過來。


    “那罐子是長在那櫃子上的,你……你別硬拔。把那罐子的蓋子打開,把裏麵的藥拿出來就是。”


    慕容清煙應了一聲,心中卻感覺十分奇怪。


    她按照朱老的吩咐打開罐蓋,卻發現這罐子裏竟然長著一棵樹。


    嚴格來說這似乎也不是樹。這棵樹沒有葉子,隻有莖幹和枝條。然後在那枝條上,掛著一個個類似“鳥巢”一樣奇怪的東西。


    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瓶中盆栽”一樣的東西。隻是這盆栽的長相黑暗了一點。


    朱老在地上躺著,見慕容清煙已經打開了陶罐,便催促道,“快把那種像鳥巢一樣的草藥摘下來。那是極好的東西,能起死回生的。


    你快把這東西化進血裏,喂寧耶喝了。快啊!”


    慕容清煙感覺這東西很詭異,可是朱老催得很緊,u看書 ww.uuknshu.cm 她來不及多想,就急忙摘了一個“鳥巢”,跑過去又接了一碗血,隨後把鳥巢放入碗中。


    朱槲胸口的血流得慢多了,等這一碗接滿,他的傷口已經基本凝固。


    慕容清煙不敢多看他的傷口,急忙把那鳥巢一樣的草藥放進碗中。


    說來也奇怪,這一團握在手上頗為結實的草藥,一碰到血就猛然化了,完全融入了血中,仿佛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慕容清煙心中驚異,可是身後朱老一直催促,她便趕忙把這碗血端到了寧耶的麵前,喂寧耶喝下。


    寧耶雖然昏迷,可他喝第一碗血的時候喝得十分順暢。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他喝這第二碗血卻喝得斷斷續續的,隻喝了幾口就停了下來。


    慕容清煙不得不掰開他的嘴,將剩下的血灌了下去。


    慕容清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總之,她感覺這一碗血喂寧耶服下後,寧耶的呼吸衰弱了很多。


    “清煙,清煙……”


    正在慕容清煙想仔細替寧耶再檢查檢查的時候,朱老又急促地呼喚她了。她不得不放下碗,再次回到朱老的身邊。


    “朱老,朱老,我看寧耶哥哥的身體好像變得虛弱了很多,這是為什麽呢?他會有事嗎?我該怎麽辦才能幫他?”慕容清煙急問道。


    “寧耶他是走火入魔,這種病是最難治的,因此他會變得虛弱也不奇怪。不過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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