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耶自告奮勇要去白家幫忙,一旁的胡尋不禁笑道,


    “果然有情人飲水飽,你昨晚一晚上沒睡,現在一聽白小姐有事,立馬就有力氣跑白宅去了。”


    聽胡尋這般揶揄,寧耶的臉立刻就紅了起來,他趕緊低下頭掩飾,“我隻不過是……”


    “好了好了,不用解釋。”胡尋微笑道,“你快去吧,我留在這裏幫你查查那粉末究竟是什麽東西。”


    “尋少爺如果肯幫忙,我就輕鬆多了。”寧耶點點頭,環視書房,“這書房裏的東西你都可以隨便翻看,櫃子裏有我父母遺留的筆記之類的東西,如果查看它們會有幫助的話請不要客氣。”


    胡尋微微一笑,掂起寧耶今早收到的那個奇怪的錦盒,開始翻找起寧耶父母留下的種種筆記和記錄來。


    寧耶則轉身大踏步就離開了書房,朝門外疾奔而去。


    白聖手的名聲在明月山盟裏極其響亮,他家所在之處寧耶雖沒有去過,但也知道位置。


    他心裏記掛著白蟬的安危,擔心白蟬在家中被那瘋子欺負,打了一輛出租車後,一邊順手給慕容清煙和文師航發短信提醒他們小心,一邊就不斷催促司機開快一些。


    就這樣,寧耶幾乎就像是旋風一樣衝到了白家宅邸之前。


    當他到達的時候,白蟬開門出來迎接。


    他見白蟬精神看上去不錯,就是眼圈紅紅,似乎受了不少驚嚇。


    “大哥哥!”白蟬嚶嚀一聲撲入寧耶懷中,“我家那鹹魚現在在客廳裏耍潑,把電視都砸了,沒有人敢攔住他,凡是上前的人都被他砸傷了,我也是……


    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問題,最要緊的是,客廳櫃子裏放著我母親生前手製的一對並蒂芙蓉青花瓷瓶,我很怕這人把這對瓷瓶給砸了……”


    寧耶見白蟬玉容驚慌,一雙大眼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心中大為憐惜,輕輕撫摸她的長發安慰道,“沒事,現在我來了,你帶我去見他,我一定幫你製服他,不讓你母親的遺物受損。”


    白蟬感激地點了點頭,把寧耶引入屋內。


    白蟬和父親白聖手所居住的是一座三層高帶地下室的別墅,別墅內裝潢十分簡潔素淨,並無一般土豪宅邸裏常有的那種金碧輝煌感。


    然而仔細瞧去,卻會發現屋內一門一框皆是由上等木料製成,一桌一椅皆透著古雅氣息,顯然屋內的陳設經過了精心設計。


    再看屋裏裝潢的書畫和器物,全都是看似素雅但實際出自名家之手,可以說大多都價值連城。


    寧耶一踏入此屋,心中就不禁暗暗喝彩,心道這白聖手雖然發跡,但骨子裏明月山盟的那股底蘊卻沒有丟掉,他把自己所住之處整理得如此低調卻又不凡,實在不簡單。


    不過很可惜,今日這高貴清雅之地,卻似乎成了傻子戲謔打鬧之所。


    寧耶放眼看去,隻見走廊地上滿是砸碎的花瓶花盆碎片,前方客廳外站著兩個保姆模樣的女人和一個保安模樣的男子,他們都愁眉苦臉地看著客廳內,皺著眉頭。


    其中那保安還頭上掛彩,顯然沒討得好去。


    寧耶不禁歎了口氣,除下左手的桃紅戒,催動屍化之力,衝入白家客廳之內。


    在那客廳之內,有一個蓬頭垢麵,滿頭長亂頭發的男子,正拿起一把椅子到處亂砸。


    此人看上去約莫三十歲左右,相貌還算清秀,但就是眼神散亂,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就不像個神智正常之人。


    想來這便是白蟬所提到的那外號叫做鹹魚的,長期閑居在白家的人了。


    隔著遠遠的距離,寧耶都聞到此人身上一股騷味,顯然多日沒有洗澡了,又聽說此人平時就神誌不清,寧耶心中不住暗暗奇怪,心想這人究竟和白聖手有什麽深厚交情,那白聖手竟然能容忍此人一直留居自己家裏?


    看這屋內陳設,再看白蟬那亭亭玉立的樣子,可以想想白聖手平素是多麽清高高傲的一人。可他居然能讓家裏住著這麽一個邋遢瘋子,而且今天出了這樣的事還不許女兒打110把對方綁走,實在是不可思議。


    聽白蟬說此人曾經是白聖手的手下,情義深重,因此白聖手留有舊情才把這人護著。可是這人看上去腦子不好使,而且年紀連30歲都不到,比明哥還小著不少,如何能跟白聖手一起打拚並建立情誼?


    寧耶心中迷惑不解,可是轉眼間,那鹹魚就猛地一抬手,把一張沉甸甸的實木椅子朝寧耶扔來。


    此人原本精神就不正常,今天收到那錦盒後,他糊裏糊塗地啃了那張錦盒裏放著的宣紙幾口,眼前就出現了幻覺,整個人變得更加癲狂了起來。


    他眼前一直金星亂冒,仿佛有無數牛鬼蛇神在他身邊四周亂飛亂舞,各個都要催他性命,吃他血肉,直把他嚇得臉色慘白。


    他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抵抗,uu看書.uukanhum 便隻能隨手抓起身邊的桌椅器物對身邊的“鬼怪”亂砸,卻不知道他眼裏的鬼怪其實正是白家傭人和白家小姐。


    此時他把白蟬和其他人趕出客廳,卻見客廳門外“鬼影憧憧”,那些他眼中的鬼怪還在門外探頭窺視。


    他不敢鬆懈,靠著一股莽勁就是亂扔器物,想把敵人嚇跑。


    而後來他見屋外鬼影似乎都搖晃起來,它們分開一條路,讓了一個人進來。


    那人身材頗高,臉色慘白,全身上下都紮著白布,一雙眼睛卻是通紅流血,直如一具恐怖的僵屍一般。


    這鹹魚見來了更厲害的鬼怪,心下慌張,操起那沉重的實木椅子就朝那“僵屍”扔去。


    自不用說,這鹹魚眼中的“僵屍”不是別人,正是衝入屋裏的寧耶。


    寧耶見平白無故一張木椅就這麽朝自己飛來,當即微一冷笑,右臂輕抬,伸手朝那椅子就是一撈。


    飛椅雖是凶器,若是被撞到的話必定頭破血流,可是寧耶屍化後力大無窮,接下一張木椅卻是輕鬆異常。


    隻見他單手伸出,手腕微一回轉,僅靠手腕之力就把木椅飛來之力卸去,並把這張椅子緊緊拽在手中。


    這一手可以說舉重若輕,一把偌大的木椅,放在他手中簡直可以說是輕若無物。


    那鹹魚見寧耶輕鬆接下了一擊,臉上變色,可是隨手一撈身邊卻正好沒有別的東西可用,於是他靠著一股莽勁,大吼一聲就朝寧耶猛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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