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光照之下,數十雙雙眼睛,一時間全都盯在了寧耶手上。


    隻見他幹淨瘦削的手中,正捧著一條圓潤碩大,晶瑩璀璨的珍珠項鏈。


    這項鏈上的珍珠等大,全都有食指頭大小,折射著淡金色的光澤,顯得分外尊榮高貴。


    雖然沒有人出聲,但在這一瞬間,他們全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寧耶,心中都隻有一個念頭。


    “這就是那條老何藏著的,從海中沉船打撈上來的珍貴的珍珠項鏈?”


    此時白蟬也從門外搶了進來,她見寧耶手中拿著一條珍珠項鏈,不禁高聲歡呼。


    “大哥哥,你真的找到了!太厲害了,太厲害了。”


    “我剛才簡單想了想,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這小小的雜貨店,平日賣出貴重洋酒的幾率極低,而一般人來這家裏搜東西,也不會去打開那包裝好的煙酒,於是就推測這珍珠項鏈就藏在這裏,沒想到我就這麽猜對了。”


    此時人多,寧耶不便泄露自己屍化後通過一絲古老血氣找到這條珍珠項鏈的事情,便借口說自己是靠推理猜出這條項鏈的所在。


    他說著,拿著那條項鏈,在那架著可憐的何家母子的追債人麵前一晃,說道,“項鏈我找到了,你先放開這對母子。”


    那追債人被寧耶身上那種斯文從容卻又暗含威壓的氣勢所攝,鬆開了抓住那母親肩頭的手。


    那母親止住哭泣,跪在了寧耶麵前。


    “啊,你別這樣。”寧耶急忙伸手把她扶起,對她說道,“我不過是偶然路過的一個路人罷了,現在我幫你找到了這條珍珠項鏈,你可以賣了它來抵債,不用再被人恐嚇威脅了。”


    那母親和孩子今天受了不少責打和驚嚇,在過去的日子裏也是每日提心吊膽,如今見這條珍珠項鏈被找到,不禁千恩萬謝。


    “太感謝你了。”那母親說道,“我家那死鬼……在外麵欠了那麽多錢,卻總想著以後做大生意發大財,盡是想那些空的沒的東西。


    好不容易拿到一條項鏈可以還債,他卻偏偏說不想還,想把錢留著來做本錢賺更多錢。


    我勸了他好幾次,他都不肯把那項鏈給我……隻把我們母子倆拋在這裏,說他們,他們不會把我們孤兒寡母怎樣的。


    嗚嗚,嗚嗚,如果今天不是你來把項鏈找到,我們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那母親說著,害怕地看了看身後那幾個牛高馬大的追債的男人,抱緊了自己的兒子。


    此刻她的孩子已經哭啞了嗓子,低著頭抽噎著。而寧耶和白蟬注意到這母親的衣服也多有破損,臉上手上淤青不少,顯然她今晚也受了不少苦,不禁心生憐惜。


    白蟬拿了一點紙巾上前幫那孩子擦了擦臉上的鼻涕淚水,寧耶則小心翼翼地把那串珍貴的項鏈遞到女人手上。


    而就在這時,那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那群追債人的首領,黑皮夾克男閑庭度步般走了過來,朝那女人伸出手。


    “好,既然項鏈找到了。我們也就不為難你了。畢竟我們隻是想來討債的,不是來要你們的命的。


    把項鏈給我,我們現在就去簽字據,理清我們之間的債務。”


    那男人說著,手朝那母親遞了過去,就要拿走那串寧耶剛找出來的項鏈。


    “等等,這何家欠你多少錢?”寧耶忽然攔住對方,冷冷地問道。


    “加上利息,大概有二十萬。”黑皮夾克男淡淡地說道,“不過追債久了,我也累了。這一串珍珠我算十五萬,勉強抵了大半的債務吧。


    剩下的五萬我給他們一些寬限期,讓他們慢慢還。”


    “哈哈,這條基本絕跡的東珠項鏈,你隻給對方折十五萬?而且還想別人繼續欠你錢,繼續籌錢給你?


    這家人是漁民村民,看不出這串項鏈的珍貴,可以理解。可是這位先生,你看上去像個懂行的,這麽占別人便宜不合適吧?”


    那黑皮夾克男聽寧耶這麽說,臉色一變。


    寧耶則轉過頭,指著那女人手上的珍珠項鏈,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位太太手上的這條項鏈上的珠子,並不是普通的珍珠,而是極其稀有的‘東珠’。


    所謂東珠,指的就是產於我國東北鬆花江,黑龍江和鴨綠江等流域的淡水珍珠。


    這是一種野生珍珠,其顆粒碩大,光華瑩潤,可以說極為名貴。


    因為東北是滿族的發源地,因而清代貴族十分鍾愛東珠,清代朝廷還把東珠規定為隻有皇室和貴族公卿才能使用的珍貴珠寶。


    這種東珠在古時候已經十分名貴,可是如今它卻更是稀世奇珍。


    因為東珠這種野生淡水珍珠,在清朝中後期就已經因為過度開發而絕跡。


    如今在鬆花江黑龍江已經再難找到野生的珍珠蚌,更別提找到東珠了。


    而我們眼前這串珍珠項鏈,其色澤金黃,顏色瑩潤,每顆珠子都渾圓等大,極有可能就是一串古東珠項鏈。


    像這種古物,不久前在沿海的拍賣行就賣出過一串類似的東珠項鏈,uu看書 ww.uukansh那串珠子拍出了大概三百萬左右的價格。


    當然了,那串珠子成色比這串好,曆史追溯也更容易,而這串珍珠稍稍小了一點,來曆也不明,但是不管怎樣,像這樣的珍珠,賣個六七十萬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


    寧耶說完,冷冷地看著那黑皮夾克男說道,“這本值至少五十萬的東西,你十五萬就想拿走。


    本來對方賣了項鏈還錢給你還能剩下不少改善生活,現在你卻還想讓對方欠你錢?”


    那黑皮夾克男看著寧耶這樣說話,臉一下沉了下去,冰冷高傲的眼神凝視寧耶。


    一股強大的,堪稱殺氣的氣息侵襲過來。寧耶心中不禁一驚。


    這家夥是什麽人,竟有如此強大的殺氣?


    心中正警惕著,然而那人的殺氣卻又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隻見那黑皮夾克男冷漠地轉身,擺了擺手,接著對那對母子說道,“好吧,既是如此,你今晚就在海市上把這珍珠項鏈賣了,明天一早我就來收錢。”


    他說完,瞪了寧耶一眼,帶著自己的人馬轉身就離開了。


    而那對母子見債主走了,又是上來對寧耶和白蟬一番感謝。


    寧耶好奇剛才那人的身份,便向那何家母子打聽,然而因為當年借款的不是他們而是那老何,因而這對母子對這黑皮夾克男的身份也不太清楚。


    他們隻知道債主姓姬,而這男的似乎是那債主的朋友,今天隻是過來幫忙討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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