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信誓旦旦,宋玉也不再浪費時間,一個翻身下床,將人摁回床上,“你身子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這件事情交給我, 即便她已不再安城,隻要沒有走遠,我必然將她和雪蟾帶回來。”</p>


    “快點!”</p>


    無奈之下,安若瑜隻能留在營帳中等待,抓人這種事情,的確是宋玉比較在行,隻是等待真的好煎熬!</p>


    半個時辰過去了,安若瑜差點將營帳中的地都給趟平了, 宋玉也終於回來了!</p>


    “如何?”</p>


    宋玉剛踏入營帳, 安若瑜便急切的迎了上去,滿眼期盼的看著他詢問著,“人抓到了嗎?”</p>


    麵對著她的期盼,宋玉唇角下垂,紅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但也隻能臉色陰沉的搖頭,喬雨馨一行人早在兩日前就已經離開安城,他們是一早就做好了準備了。</p>


    </p>


    “怎麽會!”</p>


    得了這麽個壞消息,安若瑜倒退兩步,雙目無神,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滿臉絕望。</p>


    “別急, 她不知我們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此刻必然已經回了京城, 我們便還有機會奪回雪蟾。”</p>


    見她如此失落絕望, 宋玉連忙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注視著她的眼睛說道:“如今我們的地位已然轉變, 她在明我們在暗, 局勢對我們有利。”</p>


    “她故意出現奪走雪蟾,必然是知曉雪蟾對你的意義,必然是有所圖,在此之前雪蟾是安全的,我們還有機會!”</p>


    “對!我們還有機會!”</p>


    宋玉的一席話讓安若瑜眼中的光重新亮起,重新燃起了希望,“快!我們趕緊回京!”</p>


    他說的沒錯,在無法得到寶藏的時候她卻依然現身,於那麽危險的境地搶奪雪蟾,必然是知道雪蟾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p>


    她一定是想要利用雪蟾來做些什麽在,在此之前自己無需擔心雪蟾會被毀去。</p>


    她要趁著喬雨馨還不知自己已經暴露之時,打她一個的攻其不備,將雪蟾搶回來!</p>


    將慌張的不成樣子的小女人緊緊的抱入懷中,“瑜兒,冷靜!”</p>


    雪蟾不是著急就能搶回來的,失去了冷靜才是最糟糕的事情。</p>


    感受到懷中的人漸漸被撫平的心,宋玉耐心的說道:“你放心, 雪蟾一定會搶回來。”</p>


    “對不起。”感受著宋玉的溫柔, 安若瑜怔怔的瞪大了眼睛,咬著紅唇埋首在他的懷中,“我實在是太害怕了。”</p>


    麵對死亡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勇敢,她很害怕,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所有,害怕生命的流逝,她……想要活著!</p>


    “不是你的錯,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p>


    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發絲,宋玉眼中都是嗜血的殺意,他後悔了,當日便不該讓平寧公主那麽輕易的死去。</p>


    一個死人,死了都還要作惡!</p>


    深深的吸入了一口氣,安若瑜徹底的冷靜了下來,是的,她不能著急,她得保持頭腦清醒!</p>


    而頭腦清醒之後,一個問題便出現在腦海裏:到底喬雨馨如何知道她需要雪蟾救命!</p>


    她中毒之事那般隱秘,除了紫蘇和阿棗,便是隻有神醫和白大夫還有給她下毒的人知道。</p>


    平寧公主早就沒了,安若夢中了她的毒,每月都要靠著她的解藥才能活下去,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會想要她出事。</p>


    那麽她中毒之事能被喬雨馨知道,且知曉湮滅之毒需要雪蟾來解的,唯有她身邊的人!</p>


    兩人不再著急回京,隻盡快的處理善後事宜,將寶藏打包運回京城,同時追查那個逃脫的麵具男人。</p>


    果然如同他們所猜測的那般,那條通道中有不少致命的危險機關,如若當時他們就這麽的貿貿然的追了上去,別說是抓住那麵具男人,便是他們自己也要損失慘重。</p>


    而那通道通向另一個山頭,追到出口也再找不到那麵具男人的蹤跡,雖然說這一行成功的找到了前朝寶藏,但是不管是紅蜂還是那突然出現的麵具男人都不曾有任何的收獲。</p>


    還有臨風樓,建王餘孽這麽些年一直把持著玉匙和九轉盒,這說明他們對前朝寶藏誌在必得。</p>


    但傳聞在建王餘孽手中的最後一把玉匙,卻是由紅蜂的人送到他們的手中,臨風樓自始至終都未曾出現在此次的奪寶中。</p>


    連寶藏都置之不理,隻能說明他們在進行一項比這更重要的謀劃,這種反常更讓人心驚肉跳。</p>


    “玉哥哥,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他的事情……你要怎麽和皇上稟報?難道你真的要將所有的真相告訴皇上嗎?”</p>


    聽了程副將的稟報之後,安若瑜滿是擔憂的看著宋玉詢問著,比起雪蟾,這件事更為重要。</p>


    這可不僅僅是關乎到她一個人的性命,而是關乎到整個定國公府幾百口人的性命啊!</p>


    “即便皇上再信任你,信任定國公府,可不管是意外保下前朝皇室後裔,還是私下扣留玉匙將近三百年,這都是大忌,你真的要將所有的真相告訴皇上嗎?”</p>


    不是她不信任皇帝,實在是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本來信任就是個奢侈的存在,那可是整個定國公府啊,她不敢賭!</p>


    想到那至今被她壓箱底的免死金牌,心中就更是焦慮了,難道到了最後她一個人活下來?</p>


    一伸手,宋玉滿眼笑意的將人拉進了懷中抱住,下巴抵在了她的脖頸裏,“瑜兒你要相信我,相信定國公府。”</p>


    坐在宋玉的腿上,被抱著動彈怪不得,安若瑜愁眉苦臉,“都這個時候了,我怎麽相信嗎。”</p>


    “嗬嗬……”在她的耳邊低低的笑了起來,宋玉對於自己認知無比清晰,“即便沒有這些事情,我也從未得到過帝王所有的信任,帝王是多疑的,除了他自己,他們對任何人都不會交托絕對的信任,咱們這位皇上更是如此。”</p>


    “與其瞞下此事,將來有一日被人當成對付我的把柄曝出,不如坦白,更顯磊落。”相識多年,皇帝的性子他還是能摸得準一二的,相比起隱瞞,坦白才是最好的決定。</p>


    “更何況無論是保下前朝皇室血脈,還是隱瞞了玉匙,都是意外,定國公府未曾背叛過皇上,這前朝寶藏和出現的前朝皇室後裔,就是最好的證明。”</p>


    “真的?”安若瑜有些懷疑的看向他。</p>


    “自然!”宋玉眼中帶笑,“也許皇上會因此而惱怒上我,但對比整個定國公府對皇上的重要性,他不會對定國公府如何的。”</p>


    抱著懷裏的人,在芬香的秀發上摩挲著,眼眸中光芒閃爍。</p>


    定國公府向來隻忠於皇上,是皇上最忠誠的左膀右臂,皇上心裏很明白這一點,隻要不是造反這等大罪,定國公府不會有事。</p>


    隻是……</p>


    此次過後,皇上對定國公府的信任必然不複以往,本就忌憚的心思會更重,怕是要削弱定國公府的勢力了。</p>


    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局麵了,正好定國公府需要的不是頂級的權勢,而是長長久久永盛不衰!</p>


    處理好安城的事情後,兩人立刻出發,馬不停蹄的往京城趕,安若瑜身上的毒始終沉甸甸的壓在他們的心上。</p>


    ……</p>


    就在他們日夜兼程的趕路之時,在安城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也變成了文字,早他們一步出現在了皇上的禦桉上。</p>


    如同宋玉所猜測的那般,皇上的看過暗衛記錄下的奏折後,的確是拍著桌子勃然大怒。</p>


    “皇上息怒!”</p>


    奏章撒了一地,大太監德安和一眾伺候的太監宮女們嚇得跪了滿屋子,皇上突然發火,一點兒征兆都沒有,整張禦桉都差點被掀翻了,一群人差點嚇尿了。</p>


    “滾!都給朕滾下去!”</p>


    看著這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皇帝這如同火山噴發的心更煩躁了。</p>


    待到眾人都退下了,皇帝再次爆發,手中茶盞直接摔了個粉碎。</p>


    德安眼皮子一跳,剛剛站起的身子又跪下了,也顧不得地上是否有茶盞的碎屑,“皇上息怒!您可要保重龍體啊!”</p>


    “該死!該死!該死!”</p>


    一連三個該死,皇帝滿身怒氣,如同一個行走的炸藥包,“息怒!息怒!朕要如何息怒!這前朝皇室居然還有血脈留存,更妄想要顛覆我大周,你要朕如何息怒!”</p>


    德安大驚,“這……這怎麽可能!前朝都已經沒了近三百年了,從未聽說過前朝皇室還有遺留血脈!”</p>


    怪不得皇上如此生氣,這……這是哪裏冒出來的!</p>


    “吃驚吧,朕也很驚訝!”皇帝冷笑著將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德安的麵前,“你看看,這都是托了第一代定國公的福!”</p>


    朝政之事本不該和一個太監說,可皇帝實在是太氣憤了,氣憤到需要有人聽他的傾訴,否則他真是要氣瘋了。</p>


    這可真是……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p>


    聽到定國公三個字,德安眼中劃過一絲驚訝,連忙將那奏折打開看了起來,看完之後他也是完全愣住了,“這……這也太……太……”</p>


    “這真是荒唐!前朝皇室最後一絲血脈,居然是我大周的開國功臣保下來的,還日漸繁盛了,現在還跑出來想要搶奪那批寶藏,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p>


    “定國公府真是好!真是好啊!”皇帝氣得聲音都發顫了。</p>


    “好在這寶藏沒有被搶走。”動了動嘴唇,德安隻說出了這麽一句話。</p>


    “……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吧。”果然德安的這句話讓皇帝的怒火總算是消散了一點,不愧是常年伺候在皇上身邊的人,怎麽說話,說什麽話,都拿捏的死死的,但皇帝的怒氣依然駭人。</p>


    “其實……”見此德安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想到定國公,還是試探性的開口了,“皇上您大可不必如此生氣,這件事從另一個方麵來看也算是好事了。”</p>


    “嗯?”皇帝不悅,冷厲的眼神看向他。</p>


    這可把德安給嚇得背後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但事已至此他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p>


    “皇上您想啊,這前朝皇室的後裔潛伏至今不就是為了複國嗎,他們現在暴露了,總比日後羽翼豐盛,被打一個措手不及的好啊,現在知道了他們的存在,皇上您便可以多加防範,對症下藥!”</p>


    咽著口水,一邊觀察著皇上神情一邊說著,“如今大周在聖上您的治理下海晏河清,百姓們安居樂業,便是奴才一個閹人也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寧做盛世犬,不做亂世人’,如今日子過得這般好,哪個老百姓願意天下大亂,更不會惦記著前朝了,那前朝皇室後裔根本掀不起什麽風浪來。”</p>


    看著德安,皇帝半晌都沒有說話,而德安此刻已經是冷汗涔涔,雙手都在發抖了,他後悔了,伴君如伴虎,他今日說了太多了。</p>


    “皇上明鑒,這都是奴才的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拙見。”</p>


    “嗬~這麽害怕做什麽,朕又不會怪罪你。”</p>


    看著嚇得像隻軟腳蝦一樣的德安,皇上被他這慫樣給逗樂了,心中怒火也消散了幾分,“你說的還真有那麽幾分道理,的確,現在發現總比日後他們成了氣候再發現的強。”</p>


    “哎喲!那奴才可真是高興,奴才這麽個淺薄的想法能得皇上認可,是奴才的榮幸!”</p>


    大大的喘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德安笑得諂媚。</p>


    “你這老東西!”</p>


    皇帝被他這模樣給逗笑了,也不複剛剛的憤怒,“但到底是前朝皇室後裔,絕不能留!”</p>


    皇帝眼中一片冷酷,“既然此事是定國公府弄出來的,那便讓定國公府解決吧!”正好也讓他看看,定國公府到底是黑是白!</p>


    動了動嘴唇,德安到底沒有再說話,隻低頭喊道:“皇上英明!”</p>


    有些話不能說,他已經盡力了,隻希望定國公好自為之吧。</p>


    宋玉並不知道,此行一切行事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繼暗衛的奏折後,他的奏折也終於呈上了皇上的禦桉。</p>


    見到宋玉並未在奏折中有任何的隱瞞,更在奏折中承擔責任請求降罪,皇上看著奏折,眼中的冷意才減少那麽幾分,可怒火猶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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