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乃是百年前突然出現在奇毒,是誰製造這種奇毒至今已不得而知。”


    在安若瑜和阿棗的目光下,紫蘇開始講述起湮滅的來曆。


    “而湮滅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的眼中是在百年前,僅僅一年的時間,滅殺了整個鑄劍山莊,如若不是後來下毒者自曝,眾人都以為鑄劍山莊是沾染了什麽邪祟, 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鑄劍山莊所有人死於湮滅。”


    “鑄劍山莊?”安若瑜皺了皺眉,“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夫人可能是在誰的口中聽過,畢竟當年的鑄劍山莊可是赫赫有名,其鑄劍之術冠絕天下,不僅是江湖人士,便是和朝廷也有所有合作,當真是煊赫一時。”


    “哎呀!管他什麽鑄劍山莊呢, 我們要聽的是湮滅!湮滅!”


    阿棗跺腳,以往最是喜愛八卦的小姑娘這會兒著急的隻想知道湮滅,隻想知道如何才能救夫人!


    “別急,我正要說呢。”


    安撫住阿棗,紫蘇繼續說道:“當時江湖上有名的冰湖山莊的少主明璽,其人武藝高絕,更有瑩玉之姿,為求一趁手兵器上鑄劍山莊求劍,卻不想被鑄劍山莊的大小姐看中了,不管不顧的就要讓人入贅,不說冰湖山莊不肯,明璽少主何其高傲之人,亦是不願意。”


    “更何況明璽少主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二人感情深厚,拒絕的相當決絕,可比冰湖山莊比明璽少主更絕的是鑄劍山莊的大小姐,一句話滅了冰湖山莊滿門, 當著明璽少主的麵將他的未婚妻扔給了乞丐玷汙, 最後更是降之挫骨揚灰。”


    “這……”阿棗沒有想到這個舊事居然如此殘忍, “這鑄劍山莊的大小姐真的太恐怖了吧,喜歡一個人就把人全家殺絕,額……好恐怖的女人,比平寧公主還要恐怖。”


    “的確如此。”紫蘇讚同的點了點頭,當初因為此事江湖上多少人對鑄劍山莊多有指責,但鑄劍山莊勢大且有朝廷作為後盾,對於鑄劍山莊也無可奈何。


    “那這鑄劍山莊和湮滅有什麽關係。”


    聽到這故事,安若瑜心中雖然也不好受,但和自己的性命相比自然是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


    更何況經過韓姨娘之事她更明白了一點,要多愛自己一點。


    隻有性命無憂之時,才有那個資格同情別人。


    “兩個月後鑄劍山莊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其奢華程度當許多人津津樂道,可僅僅一年,鑄劍山莊從主子到弟子到工匠到仆人,一個接一個的陸續死去,都是毫無征兆的突然死去。”


    “湮滅?”


    “沒錯,正是湮滅。”


    麵對夫人的詢問,紫蘇點了點頭, “一開始鑄劍山莊之人並不知曉,隻以為是正常死亡,可隨著死亡人數越來越多,而又查不到死因,鑄劍山莊中便有冤魂索命的傳言流傳了起來。”


    “發展到了最後,那些想要調查此事的人也開始陸續死去,便是官府也毫無辦法,最後再也沒有人敢在鑄劍山莊中停留。”


    “那段時間鑄劍山莊成了無人敢提及的詭譎之地,直至幾個月後,一日鑄劍山莊冒起了濃煙,這才被人發現鑄劍山莊著火了,而整個鑄劍山莊最後死的隻剩下大小姐和她那個被搶來的夫婿。”


    “據說當時鑄劍山莊如同地獄一般,鑄劍山莊的大小姐滿身是血的提著劍站在一眾屍體的中間,四周全是屍體,而明璽少主的劍直至大小姐,以往如青鬆如冰雪的人陰鶩又瘋狂。”


    “是他給鑄劍山莊的所有人下了毒。”聽到了這裏安若瑜也明白了,怪不得紫蘇要說這明璽少主,簡而言之,這就是個忍辱負重的複仇記。


    “不錯,比湮滅更可怕的是人心,整個鑄劍山莊之人,半數死在了湮滅之毒,半數自相殘殺而亡,隻有那位鑄劍山莊的大小姐活到了最後,知道了真相,這是明璽少主對她最大的懲罰。”


    鑄劍山莊的覆滅是他們咎由自取,隻是可惜了鑄劍山莊的好手藝了。


    “那湮滅很難察覺嗎?”聽完了紫蘇的講述,安若瑜發出了疑問,鑄劍山莊之人不可能等死,更有官府介入,必然仔細詳查過,但無一人發現中毒,那必然是湮滅的特殊性了。


    “湮滅之所有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它著實令人難以察覺,從脈象上看隻是身體有些虛弱而已,因此中此毒者死時也難以察覺死於湮滅,而湮滅被稱為奇毒是因為在八十年前,湮滅不知為何傳入了宮中,當時不知多少後宮妃嬪和前朝官員都死於湮滅。”


    “甚至連好幾位皇子也莫名其妙的死去,這才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調查之下才發現是那明璽少主恨那朝廷為鑄劍山莊撐腰滅他冰湖山莊,改名換姓改變容貌潛入了宮中,想以湮滅毀掉整個大周皇室。”


    “也就因為此,湮滅被例為禁藥,藥方被毀,成品被毀,所以奴婢真的奇怪,為何夫人會中此禁藥。”


    這也是紫蘇並沒有發現她中毒的原因,“按理說藥方沒了,成品也沒了,湮滅早就不存於世,即便是有也藏在了深宮禁院中,等閑之人絕不可能拿到,以二小姐的身份,她根本就接觸不到這東西。”


    也是在撕開了所有香囊仔細檢查之後她才發現,香囊上的繡線都是浸泡過毒藥又被晾曬幹透的,其心思之縝密,實在是‘用心良苦’!


    “禁藥嗎……”摩挲著首手指,安若瑜陷入了沉思。


    先不說這湮滅到底能不能解,但安若夢絕不是這事的幕後真凶,就如同紫蘇所說,她還不夠格拿到湮滅這種毒藥,充其量就是個動手的人而已。


    “我還有多少時間?”敲了敲桌子詢問道。


    “湮滅從中毒到毒發有半年的時間。”


    安若瑜倏然抬起了頭,這麽說她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見此紫蘇就知道夫人誤會了,連忙繼續道:“但因為這毒下在這繡線之上,毒素輕微了許多,所以毒發的時間延長了一倍。”


    “我知道了。”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感受到心髒的跳動恢複了以往後點了點頭。


    “記住了,我中毒之事不可告訴任何人。”


    “可是夫人,不告訴國公爺嗎?”紫蘇遲疑了一下,事關性命,夫人為何不告訴國公爺。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了,國公爺已經很忙了,我不想他再為我的事情分心,況且神醫白隱現在就在小青山,我去找他幫我醫治,百年前湮滅是無藥可解,但誰能說百年後的今天湮滅還是無藥可解,如果就連神醫白隱都無法給我解毒,那告訴國公爺又有何用,徒增煩惱罷了。”


    不!不是的!


    安若瑜知道,她所說的一切都隻是借口而已,她不願意讓宋鈺知道此事隻是因為她不想而已。


    但這個理由紫蘇信了,阿棗也信了。


    沒有浪費時間,趁著天色還不晚,讓人套了馬車,她要去求見神醫白隱。


    馬車一路不停,直接停在了小青山腳下,第叁次來這小青山,安若瑜隻覺恍然隔世。


    第一次來是抱著玩鬧的心思來參加宴會的,第二次滿心焦急擔憂的來求救的,而現在也是來求救的,但要救的人卻是她自己。


    彼時,正在屋內整理藥材的神醫白隱和百無聊賴的在樹下喝茶的白煥。


    早已習慣在外遊曆的他們見過太多的風景,經曆過太多的是是非非,乍然在一個地方停留得久了,才幾天呢,就開始不習慣起來了。


    兩人正想著再住個十天半月的,那叁個不孝徒弟再不回來他們就繼續啟程了,唯有有些舍不得定國公夫人那能做出讓他們饞得流口水的小廚房啊。


    “快要用晚飯了,也不知今日廚房裏準備了什麽吃的。”


    看著忙碌著不停的師兄,白煥又饞了,回到了茅廬好些天了,但人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吃過了更美味的東西,又怎麽願意再委屈自己的舌頭,才離開幾日白煥就開始想念留在定國公府裏的滋味了。


    “之前有下人在湖邊抓了些魚,說甚是鮮美,估計要做個魚湯吧。”砸吧了一下嘴,白隱也被師弟給勾起了饞蟲,隻不過想的不是今晚的魚湯,而是在定國公府的莊子上吃的鐵鍋燉雜魚。


    “魚湯有什麽好吃的,喝來喝去不就是那個滋味,說起魚啊我就想吃那丫頭說的剁椒魚頭,說是麻辣鮮香嫩,好吃得很,可惜了沒吃上。”


    撇了撇嘴,白煥對晚飯已經沒有絲毫期待了,就茅廬裏那些個廚子的手藝,那魚湯還能給燉出花來?要吃就要吃沒有吃過的!


    “吃了人家那麽多好東西你還沒吃夠啊!”白隱失笑的搖頭。


    “那麽好吃的東西吃再多也吃不夠啊,別告訴我你不想。”白了這裝模作樣的師兄一眼,誰還不知道誰。


    “我……”白隱語塞,要說不想那是假話,但拳頭怎麽就感覺有點癢呢!


    正在此事,下人來報,定國公夫人前來拜訪。


    師兄弟兩人一同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趕忙讓下人將人領進來,可下人剛走,白隱臉上的笑容一頓,突然覺得不對了,天快要黑了,這個時候那丫頭找了過來必然是出事了!


    “見過神醫,見過白大夫!”見到兩人安若瑜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哈哈!你這丫頭,我聽到你來了就知道你肯定給我們帶了好東西,快快快!快打開給我看看,你給我們帶了什麽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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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阿棗手中的食盒,白煥搓著手笑得是那麽的迫不及待,有好吃的了!


    “都是些鹵味,涼著吃也別有一番風味,特意給兩位帶了些也能下酒吃。”


    親自動手將食盒打開,露出了裏麵黑乎乎的一大碗鹵味,都是些鴨翅、鴨架、鴨脖、豬蹄、豬大腸、藕片、豆幹等鹵味。


    來得匆忙,廚房裏也就這些東西能現拿了,況且當初害怕鹵味中的藥材會和湯藥相衝,就不曾做過鹵味,神醫和白大夫未曾吃過,這會兒也能吃個新鮮。


    “看著不怎麽樣,但這味道很香,還有不少藥材的味道,用藥材入菜,丫頭這想法不錯,不行!我得嚐嚐!來人!給我上碗筷!再給我上一壺好酒!”


    做大夫的就有個好鼻子,第一次有人在吃鹵味的時候說出她在做鹵菜的時候放了藥材,安若瑜佩服的點了點頭,“白大夫厲害!”


    毫無意外的,鹵味得到了白大夫和神醫白隱的一致認同,喝著小酒吃著鹵味,再嚐著安若瑜親自下廚做的麻辣鮮香嫩的剁椒魚頭,和清甜的絲瓜湯,兩人都無比滿足。


    又超過了七分飽的界限吃到了九分飽,白隱搖著頭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角又漱了口,這才看著在一旁默默數飯粒的定國公夫人。


    “說吧,突然來找我們是有什麽事要求我們吧。”


    安若瑜錯愕的抬頭,對上白隱那睿智又平靜的眼神苦笑了一聲,“神醫明鑒。”


    “天色已晚,你身為定國公夫人,身上的約束不小,可你等不到明天就趕來見我們,必然是有了什麽棘手之事吧。”


    “嗯?”白煥驚訝的看著安若瑜,“丫頭你有事啊?”


    白了這沒心沒肺的師弟一眼,“這不明擺著的嗎!”


    “說吧,看在這麽好吃的剁椒魚頭和鹵味上。”神醫白隱又一次展現出了他性格中的小傲嬌。


    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提起了裙擺,安若瑜雙膝跪下鄭重叩首,“請神醫和白大夫救我!”


    阿棗和紫蘇見此也一同跟著跪下,“求神醫和白大夫救我家夫人!”


    兩人一同驚訝的看著這主仆叁人,以他們的交情,何必如此,到底碰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快起來!”一把扶起了安若瑜,白隱皺著眉頭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苦笑一聲,安若瑜將自己如何身中湮滅之毒的事告知兩人。


    聽了安若瑜的話,白隱和白煥兩人都驚訝極了,居然是湮滅!


    “快讓我看看!”


    白煥也不再吃了,連忙給安若瑜把脈,白隱也搭上了她的另一隻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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