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傷口傳來的陣陣刺痛,卯之花一邊用回道為自己進行治療,一邊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按照鎖結和魄睡的承受能力,你現在的這種狀態,應該維持不了多久吧?”


    眾所周知,越是爆發力和破壞力強大的招式,往往越意味著不可持續。


    尤其是靈壓這種東西,相當於把自身魂魄內所存儲的能量作為一種油料進行燃燒。


    在總量不產生變化的前提下,燃燒的越劇烈持續的時間就越短,反之則越長。


    很顯然,以艾倫所展示這套類似“瞬哄”的模式下,絕對屬於劇烈到不能再劇烈的燃燒狀態,遠超大多數斬魄刀卍解的消耗。


    所以在卯之花的眼中,對方能持續超過五分鍾,恐怕就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再持續下去的話,說不定連自己的靈魂本身都會焚燒殆盡。


    “嗯!如果按照正常靈魂鎖結和魄睡的承受能力來說,最多三五分鍾就會開始解體,化作靈子消散在空氣中。但問題是,我什麽時候說過自己的靈魂普通?”艾倫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要知道他眼下的死神靈魂,可是在魂魂果實和數以千萬計異族、怪物和野獸靈魂能量重塑過後所形成的。


    其穩定性與自我修複能力都遠在任何人的想象之上。


    如果單純以這個世界的靈壓來計算,把整個護廷十三隊,包括那些零番隊的家夥在一起,估計勉強能抵得上三分之一就不錯了。


    所以別說是維持這種狀態幾分鍾,就算是是幾個小時、幾個月、幾年都不會造成什麽太大的影響。


    可遺憾的是,靈魂能量雖然是死神戰力非常重要的一個指標,但卻並不是全部。


    這其中還涉及到了一個轉化效率的問題。


    其中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更木劍八。


    這家夥是整個屍魂界擁有靈壓最高的幾個人之一,其潛力甚至在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之上。


    可就因為斬魄刀沒能完全始解和卍解,導致其靈壓轉化效率及其低下,再加上習慣性壓製自己的實力,結果導致其戰鬥力上下起伏非常大。


    同樣的道理,艾倫現在也麵臨著同樣的問題。


    哪怕已經完成了斬魄刀卍解的修煉,可他仍舊發現自己對於靈魂能量利用和轉化效率太低,根本發揮不出這種龐大能量儲備所帶來的優勢。


    仿照“瞬哄”模式其實也是一種提高轉化率的嚐試,但結果卻並不理想。


    這就好像一個人明明背著幾百萬乃至上千萬發子彈,可是卻還在使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老式拉栓步槍戰鬥一樣。


    艾倫現在需要的是一台能夠每分鍾傾瀉出上萬發子彈的“密集陣”近防炮。


    目前最有希望做到這一點的,就是能夠打破死神與虛之間界限的崩玉。


    “也就是說,你能保持眼下這種戰鬥模式很久,對吧?”卯之花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沒錯!如果你不想這場戰鬥過早的結束,就請盡情的卍解吧。因為現在的你是沒辦法殺死我的,甚至沒辦法真正對我產生威脅。”艾倫漫不經心的提議道。


    通過剛才的戰鬥,他差不多已經測出了這位初代劍八速度與反應的極限。


    盡管對方也掌握了瞬步的高級應用技巧空蟬,可比起自己來還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無論劍術有多麽高超,砍不中人就沒有任何意義。


    卯之花聽到這番話,臉上頓時浮現出興奮與嗜血的表情,緩緩舉起手中的斬魄刀回應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被封印的力量吧。卍解——皆盡!”


    話音剛落!


    大量黑紅色的粘稠血漿從她手中的斬魄刀中流出,幾乎將整個中央四十六室的房間全部鋪滿。


    凡是不小心觸碰到的人,都會發現觸碰的部位開始不受控製的腐爛。


    最開始隻是皮膚,緊跟著很快便延伸到肌肉、血管和骨骼……


    “你準備好麵對死亡了嗎?”


    這位屍魂界空前絕後的大惡人靈壓暴漲,渾身上下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這就是你的卍解的能力?通過最大限度的過量治療,來起到讓靈魂自我腐爛的效果?”


    艾倫低下頭看著那些正在腐蝕自己雙腳的黑紅色血漿。


    斬魄刀的卍解是始解能力的強化。


    這是整個屍魂界半公開的秘密。


    卯之花的肉雫唼始解就是變化成一隻巨大的魔鬼魚,任何被其吞下去的傷者都會迅速被治愈,這一點跟火影世界綱手的召喚獸——蛞蝓十分相似。


    再加上其與更木劍八一樣嗜血好戰的本性,隻有掌握強大的治療能力,才能通過治療對手和自己來最大限度延長戰鬥的時間,從而享受到更多的快樂。


    所以基本可以斷定她斬魄刀能力就是治療。


    隻不過卍解的時候,這種治療能力被放大了無數倍。


    最終從治病救人的靈藥,變成了足以殺死任何東西的毒藥。


    “哦?才第一次見到就認出了我卍解的真正能力麽。我不是很理解,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跟藍染那樣的家夥攪合在一起?”卯之花問出了一個令自己感到十分困惑的問題。


    艾倫笑著回答道:“很簡單!藍染隊長掌握了一種可以打破死神和虛之間界限的造物——崩玉,我十分期待看到兩者相結合之後,自己還可以變得有多強。而且,難道你不覺得被貴族們統治的屍魂界,數千年來從未發生過任何變化,簡直就像一潭死水,散發著腐朽、陳舊和令人作嘔的味道嗎?我可不會像你們這些老古董一樣,對中央四十六室言聽計從,無論他們下達的命令有多麽荒謬可笑。”


    “原來如此!”卯之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你對屍魂界的現狀相當不滿呢。如果總隊長聽到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恐怕會忍不住解放斬魄刀當場將你斬殺。”


    “斬殺我?那也要能做得到才行!我很懷疑,這條老狗究竟還剩下幾顆牙,是否能像當年那樣為贏得勝利而不擇手段。”艾倫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老狗?敢用這種帶有侮辱性的詞匯來稱呼總隊長,兩千年來你還是第一個呢。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狂妄了嗎?”卯之花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可怕起來。


    “狂妄?我隻是說出了實情。屍魂界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他這個守舊、古板、頑固的老頭子可是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在有意識壓製來自內部的反對聲音,護廷十三隊早就已經發動政變,將中央四十六室這種由貴族壟斷的最高權力機構摧毀,重新建立一個更加公平合理的體製。所以在我眼中,他就是一條守護貴族利益而狂吠的老狗,而且還想拉著整個護庭十三隊所有人跟他一起做瀞靈廷的看門狗。”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艾倫極盡嘲諷之能,不管是語氣還是態度都充滿了赤裸裸毫不掩飾的輕蔑。


    盡管對於屍魂界的統治階級來說,山本元柳斎重國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不僅數次擊敗強大的敵人確保三界平衡,而且還從不爭奪權力,中央四十六室下達什麽命令,他就執行什麽命令。


    但站在屍魂界中下層的角度呢?


    他完全就是個既得利益集團的打手!


    一個徹頭徹尾的反派!


    不僅完全無視瀞靈廷外圍區域那些普通靈魂的死活,並且一次又一次鎮壓自下而上的變革浪潮,還把大量雙手沾滿無辜者鮮血的人渣和惡棍收進護廷十三隊,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眼前這位卯之花烈。


    在成為護廷十三隊的初代劍八以前,死在她刀下的倒黴蛋沒有一萬也有幾千。


    可即便如此,山本元柳斎重國依舊選擇視而不見,反倒是因為看好卯之花強大的個人實力,將其收入自己的麾下。


    這就跟某個黑社會成員在殺了數以千計的普通人後,搖身一變被某個國家招募進警察和軍隊係統,同時還成為了高官一樣,讓人難以置信。


    但在屍魂界,這早就已經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了。


    “哼!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劍是不是跟你的嘴巴一樣厲害。”


    卯之花無疑被激怒了,瞬間控製血海形成數以千計的血刃,如潮水般湧向艾倫所在的位置。


    對於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她始終都保持著相當程度的尊敬,完全無法接受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在自己麵前大放厥詞。


    “嗬嗬,惱羞成怒了嗎?對付你,我還用不著拔劍。”


    艾倫冷笑著化作一團殘影消失在原地。


    雖然他的雙腳已經被黑紅色的血漿腐蝕到露出了骨頭,可速度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確切地說,不僅沒有變慢,反倒是更快了。


    僅僅一瞬間,整個人就在半空中連續完成數次緊急轉向,繞開對方製造出來的血盾,然後論起手臂狠狠砸了下去。


    轟!!!!!!!


    一聲巨響過後,中央四十六室的屋頂當場被轟開一個大洞。


    而卯之花左臂也在高濃度壓縮鬼道的撕裂與衝擊下,化作漫天的靈子消散在空氣中。


    盯著已經徹底消失的左臂,她臉色瞬間大變:“什麽?!你剛才的速度還不是極限?”


    “極限?我剛才隻開放了百分之二十,現在又提高了百分之十,勉強達到百分之三十左右,距離極限還差得遠呢。”艾倫意味深長的給出了答案。


    不管怎麽說,他這套模擬“瞬哄”的戰鬥模式,其核心理論是建立在八門遁甲之上的禁術。


    隻不過從打開肉體的保護與限製閥,變成了打開靈魂的保護與限製閥。


    既然是有可能會導致死亡的禁術,那威力自然要比修煉起來相對安全的原版“瞬哄”威力大得多。


    如果開啟百分之百的話,甚至可以在某種程度上達到與瞬間移動不相上下的速度。


    哪怕是掌握卍解的隊長,也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才僅僅隻是三分之一嗎?真是可怕呢!不過……藍染,你真的放心把這樣一個可怕的天才放在自己身邊嗎?要知道他現在就已經有了殺死你的能力呢。”卯之花突然抬起頭注視著屹立在高處的幕後黑手。


    不用問也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挑唆兩人之間的關係,試圖種下一顆懷疑和不信任的種子。


    但遺憾的是,這位初代劍八顯然低估了藍染的自信。


    後者甚至連回應都懶得回應,僅僅是微微揚起下巴露出不屑的笑容。


    正所謂不理會才是最大的蔑視。


    他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哈哈哈哈!真是幼稚的挑唆,看來你一點都不了解藍染隊長呢。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包括你在內,整個屍魂界可是被他耍得團團轉呢。好了,遊戲到此為止,接下來是時候結束這場無聊的戰鬥了。盡管這樣說有點失禮,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的卍解並不能讓我感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威脅。”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艾倫瞬間將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又提升到接近百分之五十的程度。


    憑借雙臂纏繞的超高濃度壓縮鬼道,對卯之花掀起的血海利刃發起狂暴無比的攻擊。


    那些足以腐化任何一種靈體的黑紅色血漿,在巨大的衝擊力下不斷被擊潰、蒸發。


    大概幾分鍾左右,這種十分消耗能量的卍解就再也維持不住,開始以肉眼可見速度崩潰,最終徹底解除。


    “隊長?!!”


    看到滿身是傷的卯之花趴在地上,捂著嘴不停的往外咳血,虎徹勇音終於再也安耐不住,迅速衝了過來。


    但還沒等到衝到近前,就被艾倫一拳打翻在地,徹底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抬起頭問道:“要殺了她們嗎?”


    “不!不必了!我已經見過卯之花的卍解,她對我們的計劃構不成任何威脅。而且……新的客人也已經到了。”


    說罷,藍染將目光投向了中央四十六室的入口。


    兩三秒鍾之後,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裏。


    她不是別人,正是五番隊的副隊長,對藍染極其崇拜的雛森桃。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十番隊隊長日穀番冬獅郎,以及副隊長鬆本亂菊。


    毫無疑問,艾倫之前通過暗示透露的那些信息總算是沒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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