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通往根源的孔隙徹底關閉,第四次聖杯戰爭終於落下帷幕。


    阿爾托莉雅帶著無數的疑問,被強製遣返回了那個自己與抑製力簽訂契約的地方。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她終於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艾倫會失敗?衛宮切嗣又為何要自殺?”


    但遺憾的是,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最終,伴隨著一聲歎息,呆毛王再次緩緩閉上了眼睛,耐心等待下一次的召喚。


    她根本不知道,就在自己剛剛被遣返沒多久,飲彈自殺的衛宮切嗣就從地上爬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從太陽穴上取下一顆被某種無形力量壓扁的彈頭,隨手扔在地上。


    不僅如此,他來邁步來到言峰綺禮的屍體旁邊,舉著一枚紅龍的鱗片,麵無表情說道:“不好意思,我現在要借用一下你的身份。”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鱗片瞬間釋放出璀璨奪目的紅光。


    眨眼功夫,衛宮切嗣就變成了言峰綺禮的模樣,而後者也同樣變成了前者。


    盯著地上一片碎玻璃映射出的新麵孔,衛宮切嗣忍不住笑著感歎道:“還真是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呢。不過區區十年而已!隻要能把伊莉雅斯平安從愛因茲貝倫家族帶出來,這點犧牲根本算不了什麽。”


    為了完美扮演好言峰綺禮這個角色,他很快便脫下身上的衣服,與屍體進行了對調,甚至就連貼身衣物和小飾品都沒有放過。


    等這一切都搞定後,這個男人很快便從教堂的廢墟中走出來,按照艾倫設計好的劇本,把聖杯戰爭的過程與結果發送回聖堂教會的總部。


    短短幾個小時的功夫,整個魔術世界就已經得知,這一次依舊沒有任何人得到聖杯。


    而且在最後時刻,Saber的禦主衛宮切嗣不知為何,突然使用令咒強迫自己的從者將聖杯摧毀,引發了劇烈的爆炸與火災。


    與此同時,聖堂教會總部還立刻撥款,要求立刻在原來的廢墟上,將教堂重新建立起來。


    言峰綺禮這個原本的代行者,也被提拔成為駐守冬木市的新神父。


    一切都在按照“劇本”有條不紊的推進中。


    除了兩名當事人之外,根本沒人知道在教堂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當然,這些都給艾倫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因為他已經在遊戲世界釋放了那顆果實內全部的惡意!


    才短短十幾分鍾的功夫,不管是艾澤拉斯還是外域的天空,都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念所籠罩。


    在這股念的作用下,外域的副本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構建,目前地獄火半島上的三個副本破碎大廳、鮮血熔爐和城牆已經全部完成。


    “果然是拿尼加的念!真是可怕的生物!區區一個許願,居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艾倫微微感歎道。


    “按照這個速度,最多一兩個月,我們應該就可以開始探索團隊副本,對身上的裝備進行全方位淘汰與更換了。別忘了,你已經答應把第一個古爾丹之顱分配給我。”維爾娜拉薩斯語氣中帶著強烈的興奮與期待。


    在獲得職業麵板以前,她隻是作為主人的半身存在,根本沒辦法裝備任何東西。


    但是在獲得術士職業麵板後,立刻便爆發出巨龍與生俱來的貪婪,以及對寶物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渴望。


    隻要是法係用得上的東西,就沒她不想要的。


    “知道!從聖杯戰爭結束到現在,你都已經提醒了不下五次。”艾倫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他感覺紅龍現在的狀態就像是那些重度沉迷的玩家,把遊戲世界的一切都看得無比重要。


    尤其是能夠提升自己實力的裝備,哪怕軟磨硬泡也要弄到手。


    “嘿嘿!這不是怕你忘記了麽。畢竟我跟小櫻之間,可是有著同樣的需求呢。”維爾娜拉薩斯嬉皮笑臉的替自己辯解道。


    “真有你的!居然跟個小蘿莉鬥心眼。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這種天賦。”艾倫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維爾娜拉薩斯卻滿不在乎的回應道:“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我的東西不許你給別人。另外,你想好要怎麽利用第三魔法靈魂物質化了嗎?”


    “當然!”艾倫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按照愛因茲貝倫家族的理論,靈魂本身是不朽的,但肉體的衰老和死亡會帶動靈魂腐朽。所以要通過靈魂物質化來實現不老不死,且這個過程的同時會釋放出驚人的能量,在某種程度上讓人類擁有永不枯竭的魔力源。所以如果獲得了這種技術,我就相當於獲得了永不枯竭的能源。”


    “聽起來好像有點複雜。不過這玩意真的可以實現嗎?”維爾娜拉薩斯表示了強烈的懷疑。


    “我也不知道。但就算最後的結果並不如理論中描述的那樣完善,至少靈魂物質化可以釋放大量魔力這一條是沒錯的。這也就意味著,當我們再去其他世界的時候,可以把那些與人類為敵的怪物統統殺死,從他們的靈魂中汲取大量魔力,來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艾倫直接了當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和打算。


    毋庸置疑!


    作為FATE係列中描述最多、最詳細的魔法,第三魔法靈魂物質化絕對是一種天才般的創舉。


    因為它解決了魔術師們最基本的矛盾與困擾,那就是魔力這種能量的來源。


    而魔力對於魔術師的重要性,就相當於第一次工業革命的媒,第二次工業革命的石油,第三次工業革命的電力。


    至於那個所謂實現願望的聖杯,他從來就沒有放在眼裏過。


    “這麽說來,下一次聖杯戰爭的時候,你準備以禦主的身份出現了?”


    維爾娜拉薩斯不愧是艾倫肚子裏的蛔蟲,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打算。


    “嗬嗬,是的。隨著本屆聖杯戰爭結束,這個世界對我的排斥也徹底消失了,不再需要用契約的方式來進行錨定。而且我還從愛麗絲菲爾手中拿到了這個……”


    說著,艾倫從隨身的腰包內取出一支金藍相間的漂亮劍鞘。


    這個劍鞘正是呆毛王遺失的寶物——阿瓦隆,遺世獨立的理想鄉。


    它不僅是聖遺物,更是一件能夠治愈一切疾病、詛咒和傷勢,讓持有者永不衰老的寶具。


    以真名釋放的話,可以無視一切魔法與物理攻擊,做到真正意義上的絕對防禦。


    當初衛宮切嗣正是憑借這玩意,召喚出了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


    “那家夥瘋了嗎?連這種足以在魔術世界引發一場戰爭的東西都送給了你!”維爾娜拉薩斯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連神經大條的她都露出這幅表情,可想而知劍鞘有多麽珍貴。


    “瘋?”艾倫笑著搖了搖頭。“不!他沒有瘋,隻是把原本對於不切實際理想的追求,轉變成為對妻子和女兒的愧疚。為了能讓愛麗絲和伊莉雅斯過上普通人的生活,這個男人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沒錯!他之前也是這樣追逐聖杯的。”


    “哈哈哈哈!所以你利用了他?”維爾娜拉薩斯忍不住大笑起來。


    “算不上利用,隻能說是各取所需。別忘了,這個世界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可以把伊莉雅斯身體裏那些可怕的魔術刻印與回路恢複正常,讓她像一個普通女孩那樣走完整個漫長的人生。”


    說完這句話,艾倫重新將劍鞘收起來,眼睛裏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也就是說,下屆聖杯戰爭,你會召喚阿爾托莉雅,並承諾把許願的機會讓給她?”維爾娜拉薩斯語氣玩味的問。


    “你猜對了!因為我知道,騎士王的願望是永遠可不可能實現。至少以這個世界冬木市的聖杯實現不了。試想一下,如果她發現自己的堅持變得毫無意義,會不會願意嚐試另外一種可能,比如說開啟一段新的人生和冒險?”艾倫笑著給出了一個假設。


    “啊!我懂了!你不光想要帶走小櫻,還打算誘拐阿爾托莉雅。”維爾娜拉薩斯臉上頓時浮現出邪惡的表情。


    由於思維共享、感情共享的關係,她此刻能清晰感受到主人內心之中強烈的渴望。


    這是在前幾個世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別說的那麽難聽,我隻是想讓這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的角色擺脫原本悲慘的命運。更何況,難道你不覺得,這位騎士王小姐,非常適合繼承聖騎士的職業麵板嗎?”艾倫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聖騎士……”維爾娜拉薩斯用前爪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有道理!如果有一個能複活死者的治療職業,相信在未來某些時候一定能夠起到不小的作用。”


    “所以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


    隨著外域的副本進入到快速構建階段,一人一龍便很快離開遊戲世界,返回飽受聖杯戰爭蹂躪的冬木市。


    艾倫先是去柳洞寺接回等候在那裏的小櫻,然後直接返回大廈頂層,將聖杯戰爭結束的消息告訴了葵、凜和愛麗絲菲爾。


    當然,對於葵和凜,他並沒有透露太多的細節,更沒有說出讓時臣躺在病床上變成植物人的真凶,而是準備讓取代言峰綺禮身份的衛宮切嗣來解決。


    至於愛麗絲菲爾,則是唯一一個知道劇本內容的人。


    在得知丈夫已經成功進入角色後,這個女人瞬間鬆了一口氣,從艾倫手上拿了一筆錢,偷偷在冬木市最繁華的地方買了一棟公寓,準備享受一下普通人的工作、生活,順便等待十年後女兒的到來。


    但除此之外,她也有一個特殊的任務,那就是嚐試著找到一個棕紅色短發、棕色瞳孔的男孩子,然後教會其投影魔術。


    沒錯!


    這個孩子就是傳說中踏上手撕英靈不歸路的衛宮士郎。


    隻不過由於艾倫的幹涉,爆炸和火災都是在教堂附近,並沒有造成什麽人員傷亡。


    所以衛宮士郎應該還在他親生父母的身邊。


    出於某種未知的惡趣,艾倫很想知道如果士郎在第五次聖杯戰爭中召喚出紅A,那將會是一副怎麽樣有趣的畫麵。


    不過考慮到冬木市的人口數量,以及之前法國元帥造成的大範圍騷動和破壞,這基本就是碰運氣。


    畢竟誰也不知道,士郎和他的父母是不是死了,亦或是覺得這座城市太過於危險直接搬到其他城市去。


    隨著一切都安排妥當,葵和凜這對母子搬回到遠阪家祖宅,大廈頂層又隻剩下了艾倫和小櫻兩個人。


    哦,對了,還有一條剛出生不久的幼狼,也就是魯伯斯五世。


    或許是受到這個世界規則的影響,狼崽一出生就帶著數量恐怖的魔術回路,正好可以跟小蘿莉做個伴。


    而艾倫本人,原本打算獨自一人去一趟英國倫敦的時鍾塔,去係統性學習一下這個世界的魔術理論和神秘學。


    可到了機場他才發現,這個世界對他的排斥並沒有完全消失,而是僅限於冬木市範圍內。


    一旦離開這個範圍,哪怕是小櫻手上有著令咒作為錨點也照樣會被強製拖回英靈座。


    無奈之下,艾倫隻能另辟蹊徑,通過投資韋伯這個君主·埃爾梅羅二世,來源源不斷從時鍾塔那邊獲取相應的書籍、知識和資料。


    至於平時,隻好宅在家裏跟紅龍一起研究魔術。


    除了凜會偶爾登門造訪之外,基本處於一種不與外界接觸的狀態。


    隻有在小櫻過生日和新年的時候,才會帶著女孩去逛遊樂園、甜點店之類的地方。


    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隨著櫻一天天的長大,從一米剛出頭的小蘿莉,一點點變成一米六左右亭亭玉立的少女,與冬木市地下靈脈相連的大聖杯終於再次盈滿。


    史上最離譜,被譽為“神仙打架”的第五次聖杯戰爭緩緩拉開帷幕。


    一時之間,整個魔術世界風起雲湧。


    不少被聖杯可以實現一切願望吸引而來的魔術師,紛紛開始搜集聖遺物,想要召喚出更強大的從者,幫助自己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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