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年僅六歲的凜站在地下室的魔術工坊內深吸了一口氣,對準羊皮紙上的煉成陣發動了自己體內的魔術回路。


    瞬間!


    刺眼的藍光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間。


    一小塊結晶以極快的速度,在女孩控製下完成了形態轉換。


    就在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能成功的刹那,魔力流動突然變得不穩定起來。


    尤其是藍色的幽光忽明忽暗,頓時讓這個小家夥有些手忙腳亂,批命想要讓魔力流動穩定下來。


    可遺憾的是,最終所有這些努力都白費了。


    伴隨著砰地一聲,黑色的煙從煉成陣冒出來,原本已經完成大半的塑型徹底失敗,隻留下一塊殘破不堪的結晶體。


    看到這一幕,眼淚立刻開始在凜的眼眶裏打轉,略顯嬰兒肥的小臉上充滿了強烈的挫敗感。


    因為在不久之前,她已經聽說自己的妹妹櫻,已經成為了本屆聖杯戰爭的禦主之一,而且還與最強的英靈Berserker締結契約。


    就連很少誇人的父親,都忍不住稱讚櫻不愧是繼承了遠阪家最優秀的血脈。


    可她呢?


    她現在連最基本的魔術都施展不出來。


    就在這個小家夥擦去眼淚,還想要再嚐試一下的時候,突然發現書架後麵陰暗的角落裏,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了兩個人影。


    出於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她立刻後退了兩步,大聲質問:“誰?是誰在那裏!”


    “別緊張,是我。”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穿著一身哥特長裙的小櫻緩緩走出來,提起裙角優雅的行了一記標準的淑女禮:“晚上好!姐姐……”


    而站在她身後的,自然就是艾倫。


    “小櫻?!”


    盡管姐妹二人已經有整整一年多沒有見過麵,但凜還是立刻認出了自己的妹妹,好幾次想要撲上去將其抱在懷裏,但最後不知為何都放棄了。


    兩人就這樣互相注視著彼此的眼睛,陷入一種十分尷尬的沉默。


    不得不說,時臣還真是做得一手好孽,竟然忍心把兩個可愛的女兒硬生生拆散分開,甚至完全沒有征求她們本人的意願。


    就在艾倫準備站出來稍微緩和一下氣氛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從樓梯口傳來。


    “凜!後退!櫻已經不是你的妹妹了。她現在的名字是間桐櫻,代表間桐參加本屆聖杯戰爭。”


    很快,一名身穿紅色西裝、留著一小撮山羊胡的英俊男人走了出來。


    他不是別人,正是遠阪家的現任家主,櫻和凜這對姐妹的親生父親,同時也是這個世界最大的鍋王——遠阪時臣。


    毫無疑問,這個家夥的出現,瞬間讓小櫻原本還有些激動地內心恢複了平靜,同時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問候道:“父親,很高興能再次見到您。”


    “我也很高興能在這屆聖杯戰爭中遇到你,櫻。”時臣微笑著回應道。


    從眼睛裏閃爍的笑意不難判斷出,他是真的為能在這種魔術師之間互相廝殺的戰爭中遇到親生女兒感到高興。


    艾倫無疑察覺到了這一點,同樣也意識到這些所謂的魔術師,在世界觀和價值觀方麵,跟普通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尤其是像時臣這樣傳統的魔術師世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抵達根源,創造出新的魔法,亦或是重現過去曾經出現過的魔法。


    隻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也可以當做籌碼擺放在天秤上,更何況是兒子和女兒。


    “你們深夜來此究竟有何目的?”時臣小心翼翼的保持距離試探道。


    此時此刻,他已經進入戰備狀態,隻要發現有一丁點不對勁,就會立刻使用令咒將自己的從者金閃閃召喚過來。


    “沒什麽特別的目的。隻是想要來告訴父親,您的那些小伎倆已經被識破了。不管是言峰綺禮也好,還是聖堂教會的神父也罷,在暗中幫助您奪取聖杯的事情已經不再是秘密。介於教會已經失去了中立性,從現在開始他們也會成為被攻擊的目標。畢竟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小櫻麵無表情把艾倫教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盡管她看上去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身高甚至隻有成年人的一半,但是散發出來的刺骨寒意卻將這個由大量防禦性魔術構建起來的工坊凍結,白色的冰霜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每一個角落。


    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地下室的溫度就已經降至零下。


    在這樣極端惡劣的環境下,穿著短裙和白襯衫的凜頓時被凍得瑟瑟發抖,同時眼睛裏流露出無法掩飾的震驚。


    她完全不敢相信,一年之前還完全沒有接觸過魔術的妹妹,現在居然變得如此強大、恐怖。


    同樣的,時臣現在內心之中的震驚一點也不比大女兒小多少,額頭上甚至冒出了幾滴汗珠。


    因為他突然發現,如果動起手來,自己恐怕還真是小櫻的對手。


    畢竟冰與火兩種魔術本身就互相克製,誰的魔力更充沛,往往就能在對抗中占據壓倒性的優勢。


    看到這幅“父慈女孝”的畫麵,艾倫不由得微微翹起嘴角,彎下腰貼在女孩的耳邊提醒道:“Master,我們該走了。”


    “那麽再見了,姐姐,還有父親。無論你們怎樣掙紮,這次聖杯戰爭的勝利都隻會屬於我和Berserker。”


    說完這句話,小櫻直接摟著艾倫的脖子,任由後者將自己抱起,緊跟著轟的一聲在牆壁上砸出一個大洞,旁若無人的走了出去。


    這種震耳欲聾的巨響無疑驚動時臣的妻子——葵,趕忙從外麵衝進來,一臉關切的問:“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媽媽!是……是小櫻!她……她剛才回來了!”凜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回答道。


    “小櫻?”聽到小女兒的名字,這位母親頓時變得激動起來,大聲追問:“她在哪?不!不對!她現在還好嗎?”


    “別擔心,小櫻現在好得不得了,她這次來可是在向我這個父親示威呢。看看這個房間裏所覆蓋的白色冰霜,就是她憑空製造出來的。說實話,我現在都不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小櫻的對手呢。”時臣深吸了一口氣向妻子解釋道。


    “示……示威?你是說她已經把你當成了敵人?”葵張大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事實。


    可時臣卻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啊!連我都沒想到,小櫻居然能出色到這種程度。她已經不知不覺成為了本屆聖杯戰爭中最強的敵手了呢。”


    “可是……這意味著你們要彼此廝殺,對吧?”葵眼睛裏流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作為魔術師家族的後裔,她雖然早在小女兒被送走的那一刻就意識到,未來某天會發生一些骨肉相殘的悲劇,可是卻萬萬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早,而且對象還是父親和女兒。


    “嗯!不要悲傷,因為這是所有魔術師最好的歸宿。不管是我殺了小櫻,還是她殺死了我,都意味著遠阪家的後代成為了聖杯戰爭的勝利者。更何況,我早就已經為此做好了心理準備。”


    說罷,時臣安慰的拍了拍妻子肩膀轉身離開,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女兒凜已經死死攥著拳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


    與此同時,已經回到大廈頂層的小櫻已經換好特質的練功服,正在練習近戰格鬥技巧,與化作人型的月靈髄液打的有來有回。


    而艾倫則坐在一旁看著,時不時給出一些提醒和指導建議。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這個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透的小蘿莉才停下來,捋了捋被汗水黏在臉上的頭發,十分好奇的問:“艾倫,我們剛才為什麽不直接把姐姐帶走?”


    “帶走?不,不,不,如果那樣做的話,我們可就成了誘拐綁架兒童的大惡人。”艾倫笑著搖了搖頭。


    他之所以突然決定前往遠阪家,一方麵是為了漸漸年幼時的凜,另外一方麵則是給時臣一點壓力,看看這個家夥在陰謀被拆穿後,是否能做到始終保持從容不迫和優雅。


    “唉?是這樣嗎?”


    小櫻瞬間來了個外頭殺,再加上一身繡滿卡通圖案的練功服,可愛程度瞬間爆表。


    “當然!而且……我已經在凜身上留下了標記,隻要她遇到危險我都能在一瞬間趕到。”說著,艾倫的掌心瞬間浮現出一個飛雷神的標記。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雙馬尾的小家夥在原劇情中可是相當大膽,居然敢去追查冬木市的兒童失蹤案件,甚至還跟雨生龍之介這個變態遭遇,差點成了狼嘴裏的羔羊。


    最後要不是間桐雁夜及時出現,估計凜恐怕等不到第五次聖杯戰爭就已經涼涼了。


    不過眼下間桐雁夜早早的就被幹掉,他自然要把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承擔起來,順便將那對變態殺人狂組合弄死。


    “噢!那我去洗澡了!身上黏黏的感覺好難受。”


    聽到姐姐不會有危險,小櫻頓時露出欣慰的笑容,蹦蹦跳跳跑進浴室。


    沒過一會兒功夫,裏邊便傳出嘩啦啦流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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