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情?”


    這個詞瞬間讓呆毛王回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比如說那句大名鼎鼎的“亞瑟王不懂人心”。


    “沒錯!如果一個人無法理解理解其他同類的悲傷、痛苦和快樂,那他就無法融入到群體中,成為被社會孤立的存在,而這種孤立往往都會以悲劇收場。尤其是君王,可以不懂治國,也可以不懂如何統帥軍隊,但唯獨不能不懂人心。”艾倫若有所指的解釋道。


    呆毛王似乎明白了什麽,瞪大眼睛質問道:“你也認為我不懂人心嗎?”


    “你覺得自己懂嗎?”艾倫麵帶微笑的反問。“告訴我,你知道那些圓桌騎士們為何追隨你,又想要從你這裏得到什麽?如果你能說得出來,那我就承認你懂人心,並真誠的道歉。”


    “我……”


    呆毛王瞬間語塞,同時驚訝的發現自己真的不清楚圓桌騎士們為何追隨自己,更不知道他們想要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


    看到這一幕,艾倫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看!這就是身為君主的失敗之處。


    確切的說,你、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還有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分別代表三種最失敗的君主。


    其中你是典型因為不理解,也無法滿足臣民的需求,最終導致叛亂爆發而被推翻的王。


    而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則是典型為了滿足私欲,完全不在意整個國家會變成什麽樣子,更沒有建立起完善的製度來實行統治。


    所以在他死後,看似龐大的帝國瞬間分崩離析,被手下最信任的將軍們瓜分得一幹二淨,就連妻子和兒子最後都死於非命。


    身為帝王,難道還有比這更悲哀的事情嗎?


    至於最後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則是將自己淩駕於整個國家之上的暴君。


    在他的眼中,國家和臣民這種東西,就是為了自己而存在的。


    所以對外表現就是高高在上,認為自己無論做什麽都理所當然,並且沒有明確的善惡觀。


    因為在他潛意識中,得到自己認可的就是善,而被自己否定的就是惡。


    但不管是追求永生也好,還是避免烏魯克王國的滅亡也罷,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都失敗了。


    最終他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和在曆史中扮演的角色,平靜的走完人生中最後的旅程。”


    “原來我們都是失敗者麽……”


    呆毛王臉上露出了沒落的表情,但很快又抬起頭盯著艾倫的眼睛問:“那你呢?你又是誰?”


    “我?”艾倫笑著攤了攤手。“我隻是一介凡人,喜歡把那些自稱神明和造物主的家夥從高高在上的地方拉下來,然後狠狠地踩上一腳。迄今為止,我已經幹掉了好幾個自稱是神的家夥呢。”


    “弑神?!!!”愛麗絲菲爾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


    “嗬嗬,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去搜索那些神話傳說中有過弑神經曆的英雄或者怪物身上,不然最終隻會得到大量毫無意義的信息碎片。好了,今天晚上的會麵就到此為止吧,我的Master也到了該休息的時間。”


    說罷,艾倫抱起小櫻騎上靈翼幼龍騰空而起,衝下方揮了揮手,然後揚長而去。


    看著龍消失在夜空之中,呆毛王不由得微微感歎道:“這屆的Berserker真是不簡單呢,居然完全感受不到一點瘋狂的氣息,反倒是如同賢者一般充滿了智慧和獨到的見解。”


    “是啊!而且從他剛才透露出來的信息,應該是一位擁有強大力量,並且弑殺過神明的英靈。”愛麗絲菲爾摸著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過很快,兩人就再次回到車上,飛快回到位於山頂附近的家族城堡。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遠阪家豪宅內,言峰綺禮也在向時臣匯報Assassin的最新發現。


    “老師,現在基本可以確定,Berserker的禦主就是您的小女兒櫻。”


    “什麽?櫻才五歲!怎麽可能有如此龐大魔力來維持一名從者的日常消耗!”時臣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甚至還不小心打翻了裝紅酒的高腳杯。


    “這是Assassin親眼所見!而且她還釋放了一種寒冰魔術,其威力遠在您的火炎陣之上。如果忽略掉年齡和心智的話,她可能才是現在所有禦主中最強的一個。另外,一直沒有動靜的Caster也現身了,是英法百年戰爭時期的元帥吉爾·德·雷。”


    言峰綺禮一股腦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全部說了出來。


    從眼睛裏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震驚不難發現,他此刻的內心也相當不平靜。


    要知道魔術師這種特殊職業,不光是要看天賦,還要有名師指導,並進行長達數年乃至數十年的學習。


    時鍾塔為什麽能成為魔術協會三個部門中最強的一個?


    還不是因為壟斷了魔術體係的教育權!


    更何況,各個家族真正的秘法根本不會輕易拿出來交給外人。


    “間桐家絕不可能有如此驚人的魔術,能讓櫻在短短一年之內就變得如此強大。”時臣在沉思了片刻之後,馬上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畢竟冬木市禦三家當初一起創立了聖杯戰爭,對彼此的實力和掌握的魔術都有相當的了解。


    如果對方真有這樣的技術,早就在前三次聖杯戰爭的時候拿出來了,不可能拖到現在,而且還是用在一個過繼的養女身上。


    “您的意思是……Berserker讓櫻獲得了強大的力量?”言峰綺禮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時臣略微點了點頭:“現在看來就隻有這一種解釋了。相信Berserker那不同尋常的能力和屬性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其他從者在一對一的戰鬥中幾乎不可能對其造成什麽威脅,哪怕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都吃了個大虧。所以……”


    就在他的話還沒等說完的時候,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突然從城市中心傳了過來。


    看著那棟被大火包圍的高級酒店,言峰綺禮立刻抿起嘴角說道:“衛宮切嗣那個家夥,果然還是動手了呢。不過連建築物一起炸掉,真無法想象他是一個魔術師。不,應該說他擅長通過魔術師意想不到的方法來達成目的才對。”


    “哼!時鍾塔十二君主可沒那麽容易被殺死。肯尼斯獨創的魔術禮裝——月靈髄液,真正意義上做到了攻防一體,就連我應付起來都需要格外小心。”


    時臣毫不掩飾自己對於這位競爭對手的讚賞。


    “衛宮切嗣和肯尼斯全麵開戰對我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或許,我們還可以趁亂搞點小動作。”言峰綺禮意味深長的建議道。


    “關於這一點,你自己決定就好。不過我倒是覺得,應該先解決掉Caster。最近冬木市周邊兒童失蹤和遇害的數量正在急速攀升,再這樣下去聖杯戰爭可能會暴露在普通人的視線之下。”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時臣語氣中流露出強烈的厭惡與不滿。


    與肯尼斯一樣,他這種傳統的魔術師世家,都堅持“聖杯戰爭必須在暗地裏秘密進行”的原則。


    可看看現在!


    看看外麵那棟剛剛被炸藥徹底爆破,還在燃燒著熊熊烈焰的酒店大樓!


    這些外行的混蛋哪裏有一丁點魔術師的高貴、優雅和神秘!


    簡直就是一群粗俗不堪,隻知道殺戮和破壞的雇傭兵!


    Caster的禦主更是離譜,居然是個純粹的變態殺人狂,對聖杯本身連一點興趣都沒有,一天到晚光想著對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兒童下手。


    “明白了!我會去跟父親說的。”言峰綺禮單手撫胸鞠了一躬。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刹那,突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問:“老師,櫻那邊難道不用嚐試著去聯係一下嗎?隻要她願意站在您的這邊,以Berserker的實力,拿到聖杯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櫻現在已經不是遠阪的孩子了,而是在代表間桐家出戰。作為父親,我感到非常的驕傲。如果她真的能在這屆聖杯戰爭中擊敗我,並且抵達根源,那麽就算殺了我也無所謂。因為這就是魔術師的宿命啊!”


    說罷,時臣扶起酒杯往裏邊重新倒了一點紅酒,然後舉起杯子欣賞著外麵美麗的月色,送到嘴邊抿了一小口。


    ……


    而遠在城市另外一邊的廢棄地下室內,“陽光少年”雨生龍之介正在用螺母以極其殘忍的方式,將一個個小孩子釘死在柱子上,打算以此來創造新的、更酷的殺戮方式。


    正如艾倫說的那樣,他沒有任何共情能力,根本無法與正在遭受折磨的同類產生同情之類的情緒。


    不過還沒等擺好造型,法國元帥便怒氣衝衝的從外麵走進來,一把將奄奄一息但尚未死去的小孩撕成碎片,咬牙切齒咒罵道:“可恨的神!至今還死死束縛著貞德的靈魂!我們必須證明神威嚴的喪失,以及愛的虛無。無論如何殘忍、暴虐,都不會得到神的懲罰。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做更多違背道德底線的事情,將褻瀆神明的祭品堆積成山!”


    “您是想說,我們要放棄質量轉而追求數量?”


    雨生龍之介不愧是變態殺人狂魔,一下子就理解了自家從者的想法。


    “正是如此!先把牢籠中的十一個人製造成祭品,然後再補充新的孩子。”


    說罷,法國元帥將沾滿血漿和內髒的手伸向了那些蜷縮在角落裏已經被嚇傻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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