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間桐櫻歪著小腦袋用不帶一絲起伏的語氣問。


    在長達一年的非人折磨下,她整個人就如同人偶一樣,渾身上下散發著空洞、虛無和冷漠的氣息,仿佛什麽都不在乎,對未來也不抱有任何期望。


    所有的情感,包括恐懼、憤怒、悲傷、痛苦、喜悅統統都被徹底隔絕。


    “真是個可憐的小家夥呢……”


    艾倫邁步來到近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女孩淡紫色的頭發。


    櫻並沒有閃避,反倒是抬起頭注視著眼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眼神中卻充滿憐憫的大哥哥。


    足足過了一分鍾,她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繼續問道:“雁夜叔叔和爺爺呢?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他們已經死了!我殺了他們。”艾倫沒有任何欺騙女孩的意思,直接了當說出了真相。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他們?”櫻的語氣終於出現了一點點輕微的波動。


    但這波動並不是對於殺人者的恐懼與害怕,而是更接近於一種解脫。


    對於她來說,如果間桐髒硯死了,那麽自己就不用再去承受蟲倉裏那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


    至於雁夜……


    或許在一年之前,櫻還會將其視作一個和藹可親的叔叔。


    但是現在,親身感受過間桐家最黑暗、肮髒的一麵之後,她的心已經死了,甚至就連親生姐姐、母親和父親都不放在心上。


    更何況是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便宜叔叔。


    “因為那些蟲子實在是太惡心了!我一個沒忍住就把他們都幹掉了。現在,我需要一個新的Master。告訴我,你願意做我的Master嗎?”艾倫麵帶微笑的詢問道。


    作為一名看過Fate係列大部分作品的人,他顯然非常清楚眼前這個女孩的命運有多麽淒慘。


    髒硯就曾經對雁夜說過,櫻在頭三天還能不時的哭和叫喊,第四天開始已經連聲都發出不來了。今天早上把她放進蟲倉裏,本來隻想試試她能呆多久,沒想到被蟲子蹂躪了半天,現在還有氣在,看來遠阪家這塊料子真是令人愛不釋手呢。


    不過如果你以為這就是櫻悲慘命運的全部,那可就太天真了。


    事實上在第四次聖杯戰爭結束後,雁夜的侄子慎二還因為嫉妒,而對其展開長達數年譏諷與虐待,甚至還包括性侵。


    這些都在第五次聖杯戰爭的時候,以非常隱晦的方式表現出來。


    這也是為何,艾倫在殺死間桐家族成員的時候,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彷徨。


    在他看來,這個家族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已經被嚴重扭曲,就如同受到了詛咒一樣。


    “成……成為你的Master?”


    魔術世家出身的櫻顯然知道從者和禦主之間的關係,也大概明白聖杯戰爭究竟是怎麽回事,平靜的臉上流露出錯愕的表情。


    在她看來,自己這麽弱,真的有資格成為一名禦主嗎?


    “沒錯!我覺得我們應該會很合得來,你覺得呢?”


    艾倫的聲音十分輕柔,同時還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畢竟他又不是真正靠禦主提供魔力才能存在的英靈,隻需要一個錨點,確保自己不會被世界意誌排斥。


    “我要怎樣做?”櫻小心翼翼的問。


    經過短暫的掙紮和猶豫,她終於下定決心要改變自己的命運,至少先離開這個噩夢般的間桐家。


    “很簡單!隻要賦予令咒就行了。維爾娜拉薩斯!把你保存的那兩道令咒給她。”艾倫直截了當的下達了命令。


    紅龍二話不說,瞬間釋放出一條觸手,將雁夜臨死前僅剩的兩條令咒複刻在女孩的手背上。


    由於汲取了間桐髒硯這個聖杯戰爭創始人之一的魔術知識,所以像轉移令咒這種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這個老蟲子原名叫瑪奇裏·佐爾根,所謂的令咒就是由他一手開發的。


    在維爾娜拉薩斯的精準控製下,兩道令咒很快便浮現在女孩瘦小蒼白的手背上。


    而剛才還環繞在艾倫身體周圍強大的排斥力,此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察覺到這一點後,他終於可確認自己在被召喚過來的時候,百分之百被誤認為成了英靈,而且是以Berserker這個職階參與到第四次聖杯戰爭中。


    唯一的疑惑是……


    通過狂化來提升自身基礎屬性這項能力,究竟要通過何種方式體現呢?


    就在艾倫試圖找出自身狂化能力的開關時,櫻突然開口問道:“英靈先生,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名字?你可以叫我艾倫,Master。”艾倫彬彬有禮的單手撫胸鞠了一躬。


    不管是語氣還是態度,簡直跟之前麵對雁夜時判若兩人。


    畢竟雁夜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不應該用令咒來威脅和控製他。


    “你好,艾倫,我是小櫻。”女孩優雅的回了一禮。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時臣的女兒。


    而遠阪家世代相傳的家訓就是無論何時也要從容不迫的保持優雅。


    “嗬嗬,很高興認識你,小櫻。走吧,讓我先帶你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說罷,艾倫抱起女孩,縱身一躍從窗戶跳了出去。


    盡管玻璃破碎的聲音造成了一點小小的騷動,但也僅限於騷動罷了。


    還沒等間桐家長男——鶴野和傭人們趕過來,兩人便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隻留下一地的狼藉。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冬木市最繁華的商業街上,一大一小兩個人正在坐在戶外的桌子上,一邊欣賞著夜景,一邊吃著由服務生送上來的大份冰激淩。


    尤其是小櫻,也不知道是因為離開間桐家的關係,還是冰激淩甜點激起了小孩子與生俱來的天性,總之看上去不再是那麽空虛和麻木,呆滯的眼睛也有了一絲神采。


    當冰激淩被吃掉差不多一半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抬起頭詢問道:“艾倫,我們接下來要去什麽地方?”


    “嗯……暫時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現在七位從者應該還沒有被完全召喚出來,所以距離聖杯戰爭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艾倫聳了聳肩膀十分輕鬆的回答道。


    根據他的記憶,前幾個參與者差不多都是在同一時間召喚出了自己的從者。


    隻有變態殺人狂雨生龍之介,是在完全對聖杯戰爭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無意中召喚出了法國元帥——吉爾·德·雷。


    也就是說,在冬木市新聞開始大肆報道針對女人和兒童的謀殺案之前,聖杯戰爭都出於尚未開始的準備階段。


    艾倫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學習一下這個世界的魔術體係,順便賦予自己的小Master一個遊戲職業,確保其在戰爭開始之後不至於被其他Master輕易傷害到。


    畢竟第四次聖杯戰爭,可以說是曆代聖杯戰爭中最黑暗的一屆,禦主們個頂個的都是老陰B,打不過從者就暗殺禦主。


    衛宮切嗣自然不必多說,光是“魔術師殺手”的稱號就足以證明他為了勝利有多麽不擇手段。


    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這對師徒更是聯起手來,讓身為裁判的教會直接下場進行暗箱操作,從一開始在信息上就占盡了絕對優勢。


    最後要不是金閃閃成功將言峰綺禮拉進了“愉悅”組合,關鍵時刻反手背刺,估計這一屆的獲勝者百分之百會是遠阪時臣。


    相比之下,肯尼斯和韋伯不過是陪跑而已,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任何勝算。


    “艾倫,聖杯真的能實現任何願望嗎?”櫻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艾倫笑著搖了搖頭:“不,不能。它已經在上一次聖杯戰爭的時候,就已經被徹底汙染了。如果你有什麽願望的話,不妨偷偷告訴我,我可以幫助你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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