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廖沙,你帶著餘先生去見蔣月華小姐!”


    “是,伊萬局長!”謝廖沙對著伊萬點示意之後,轉身對餘子賢說到:“餘先生,這邊請!”


    餘子賢再次對伊萬點頭感謝之後迅速轉身,跟著謝廖沙走了。


    陸遠、尼基塔也跟著出了門,回到謝廖沙的辦公室等待餘子賢回來。


    馬上就要見到蔣月華了,餘子賢抑製不住的激動,他們已經半年時間沒見了……


    穿過辦公區域,繼續往深入走去,在鑽進鐵柵欄圍起來的一排房舍之後,謝廖沙帶著餘子賢進了一個監舍。


    這一路經過了兩道看守,而且每一道看守通道都是獨一的,被鐵柵欄圍了起來,包括餘子賢眼前的監舍也是被更粗的鋼筋棍加固……


    我去,這位毛熊準備的監舍真的是加強版的!這才是警察局哈,要是真的處於監獄,還不得用鋼板給焊死嘍!?


    餘子賢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個柵欄分隔開的會麵室,柵欄邊上有一道小門,被厚重的大鐵鏈纏繞,緊鎖……


    柵欄的這一頭是餘子賢,而另一頭,應該就是將要出現的蔣月華!


    果然和餘子賢料想的一樣,謝廖沙指了指前麵的凳子,讓餘子賢做了上去,並且示意餘子賢等待。


    等餘子賢坐定之後,謝廖沙敲響了門邊的一個按鈕,對麵沒一會兒就過來的一個製服女警察,和謝廖沙談了起來。


    兩個警察說是什麽餘子賢完全聽不懂,但是看到柵欄另一邊的警察走進了監舍深處,餘子賢很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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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兩分鍾,從監舍裏才傳來走動的腳步聲,很輕很輕,但是餘子賢的心卻隨著腳步聲一下一下跳動……隻到蔣月華進了會麵室。


    而餘子賢看到蔣月華的樣子,卻差點怒目圓睜!


    我曹,太狠了……這大冷的冬天,蔣月華居然就穿著一件毛衣似的衣服,腳上是餘子賢不認識的一雙看著很薄的鞋子,頭發肆意散落著,手是被手銬銬著的……


    “月、月華?”餘子賢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也是情不自禁的顫抖著……


    餘子賢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蔣月華聽見了沒,但是當蔣月華抬頭看到餘子賢的時候,身子一怔,然後猛地轉過身,將跨入會麵室的右腳快速的撤了回去……人也閃了出去。


    “月華,回來!”餘子賢忍不住敲了一下桌子,大聲喊道!


    看到蔣月華這麽一副樣子,尤其是剛才一撇之間,凍得有點鐵青的臉……餘子賢心疼壞了!


    為了餘子賢自己的理想,蔣月華在蘇聯待了半年……隻為了一解餘子賢的資金困境!隻是沒想到自己剛剛到來,就讓她因為來見自己而受此劫難!


    “月華……”餘子賢喊了兩聲之後,將頭轉向了謝廖沙,用目光詢問謝廖沙。


    而謝廖沙隻是攤了攤手,表示很無賴之外,又指了指餘子賢前麵的電話,然後再也沒有其他回應。


    就在餘子賢正準備起身質問謝廖沙的時候,蔣月華再次出現在了會麵室。不過這個時候,蔣月華的頭發已經被束了起來,衣服也是看著整齊了許多,臉上看著餘子賢的時候,略略帶上了笑容……


    心疼的餘子賢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皮襖,向蔣月華遞了過去。可是隔在兩人之間的不止有柵欄,還有厚重的玻璃……


    餘子賢將目光再次投向身後的謝廖沙,用自己的手腕給他示意戴在蔣月華手腕上的手銬,然後又抖了抖自己手上的皮襖……


    這個時候的謝廖沙雖然有一絲歉意的樣子嗎,但是依舊無動於衷……


    餘子賢搖頭……說漢語,謝廖沙聽不懂;說俄語,餘子賢又不會;說英語,謝廖沙也不會……


    餘子賢看著蔣月華臉色鐵青的樣子,非常心疼,但是此刻的交流卻簡直就是雞同鴨講……卻絲毫沒有辦法。早知道帶著尼基塔過來了!


    快步走到謝廖沙跟前,借著牆角的一點積水在地上給謝廖沙寫了起來……“10000”,然後在數字後麵又寫了個“P”,又加了一橫!


    謝廖沙蹲下身子,數了數“1”後麵的零,看到盧布的符號,不由眉開眼笑,這才站了起來,拍了拍餘子賢的肩膀,點了點頭,接過餘子賢手裏的皮襖……走向了柵欄邊上的小門,打開了小門上的一個隔窗,將皮襖遞了進去。


    蔣月華看著餘子賢脫掉皮襖給自己、又通過警察的手遞了過來,始終沒有說話,想了想之後還是給自己套了上去,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呲牙笑了笑。


    這一刻餘子賢的心裏才稍稍的好受了些。


    這個時候謝廖沙走了過來,將餘子賢前麵的電話接了起來,然後示意蔣月華接起電話。等到蔣月華接起電話之後,才將電話遞給了餘子賢。


    餘子賢略微顫抖的接過電話,深吸一口氣……耳畔傳來了蔣月華清秀的聲音:“老板……你來了!”


    “老板個屁……我居然連你也保護不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得……”


    “到底怎麽會事?這幫毛熊沒有欺負你吧?”


    “沒有,這些女警沒怎麽為難我,可能隻是看我穿的皮衣好,想給我換一身衣服而已,畢竟她們真的很窮,甚至很可憐……”


    “你等著,你很快就會出去的……我等著你一起離開!”想想,在這天寒地凍的蘇聯,蔣月華被帶到陰暗潮濕的監室,餘子賢有一種變成孫猴子的衝動!


    一棍子將這些個蟹兵蝦將全部敲個半死(女的抽皮鞭、男得彈蛋蛋),然後蔣月華救走!


    現在想辦法讓蔣月華脫困才是第一要務!


    “嗯,對了還有達利婭……”


    “達利婭是?”


    “嗯,我的保鏢……她為了保護我,重重的被警察打了幾下!”


    “哦,那都帶走。”


    “對了,你們今天中午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們剛好碰巧趕上了槍擊案件……然後在慌亂之中,掩護我離開的達利婭被警察盯上了……而達利婭身上帶了一把小手槍,最後在搜身的時候被警察發現了,於是我們就被抓了。”


    “那些警察和你們沒發生直接衝突吧?”


    “沒有!”


    “嗯,知道了……進了警察局,這些毛熊確定沒有欺負你們吧?”


    “沒有……我們這邊全是女警察在監管。”


    “嗯,知道了……其他的事情,你出去了再說。你再稍等……”


    “嗯,我等著你。”這一刻,蔣月華整個人似乎找到了堅強支撐,煥發了活力!


    餘子賢看蔣月華點頭,於是掛上了電話,又看著蔣月華被帶著離開會麵室,餘子賢向謝廖沙示意,會麵結束了。


    很快返回謝廖沙的辦公室。


    “尼基塔,你問謝廖沙,現在就帶走蔣月華和達利婭兩個人,有沒有辦法?”


    尼基塔看餘子賢進來之後一臉陰沉的樣子,猜測會麵情況可能不妙,卻沒想到餘子賢這一次直接問的是如何直接帶走被羈押的兩人。


    看向餘子賢,尼基塔想再次確認。


    “你就直接問吧,想要帶走蔣月華兩人,要多少錢!?這件事情成功之後,單獨自給兩萬盧布!!”


    餘子賢這一刻能想到的、最快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撒錢!反正現在撒的是盧布,餘子賢也舍得撒!隻要能夠立馬帶走蔣月華,一切都是值得的!


    尼基塔看餘子賢一臉堅定的樣子,明白老板的老板這是要不計一切代價的搞定伊萬局長了!


    “謝廖沙,我們老板準備現在就帶走蔣月華和她的那個女伴,你想個辦法,然後讓伊萬局長同意……我們老板會額外再給你2萬盧布!”


    “什麽?兩萬盧布?”謝廖沙這一次徹底被餘子賢的大手筆震驚了。


    按照自己現在的幾百盧布的工資水平,也就是剛剛夠解決家裏兩口人的夥食,可是還有已經退休在家的爸媽了……這是這兩年匯率實在是太瘋狂,之前一個月兩百盧布就能讓全家吃飽,現在將近1000盧布才能讓自己六口之間吃飽。所以,之前自己才會接觸認識陸遠這個從南方大國來的商人……


    就是為了偶爾掙點小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現在整個警察局,對於吃拿卡要的事情都是明目張膽的進行,因為同事僅僅依靠到手的工資,可能家裏一半的人就要被餓死!


    所以,這些個相對富有的華人商人就成了一隻一隻肥羊……


    謝廖沙最近在認識了陸遠之後,也是撈了一點小油水,可是都是幾百幾百的盧布。


    現在這個貌似陸遠老板的人來之後,直接是以萬盧布為單位!


    說實話,謝廖沙已經心動了……甚至心動的有點不真實!


    有這兩萬盧布,不,三萬盧布,明天自己就可以奢侈一回,給小兒子買一個蛋糕,慶祝一下他即將到來的12歲生日了!


    “當真!?”謝廖沙非常不確定的問道。


    “確定,關鍵是你得搞定伊萬,讓他同意讓我們老板帶走老板想要帶走的人,而不是等到晚上!”


    “嗯嗯……讓我想想!”這一刻,謝廖沙痛苦並糾結著!


    蔣月華牽扯的是峨羅斯副總理家屬有關的槍擊案件,雖然當時已經就抓住了行凶的暴徒,但是因為當時蔣月華保鏢也是持槍,並且有了拔槍動作……盡管,按照之前的審訊記錄,保鏢隻是為了保護蔣月華,而且也可以基本確認這個陳述的正確性,但是副總理家的小公子畢竟受了傷……


    之前,伊萬局長答應晚上放人,那是因為等過了今天,在確定凶手的情況下,副總理來404警察局的可能性非常低了……低到伊萬為了幾萬盧布就寧願承擔風險的地步。


    可是現在,餘子要求立馬放人……這可是才過去幾個小時了?


    副總理隨時會來警察局檢查案子審訊情況,一旦詢問追究下來,並且強製命令對其他嫌犯再提審,恐怕到時會很麻煩……這個風險……就看伊萬局長想不想承擔了!


    當然,關鍵還是得看餘子賢能夠拿出多少讓伊萬動心的籌碼了!


    “尼基塔先生,你告你們老板,我也非常想拿2萬盧布,但是說實話,我沒有更好的建議了……雖然伊萬局長非常愛喝酒,但是你們給的那些酒也夠了!”謝廖沙認真的看著尼基塔和餘子賢兩眼,想了想兩萬盧布,還是接著說道:“尼基塔,說句讓你我都不想麵對的真實,其實現在莫斯科……還有什麽不是錢能搞不定的嘛?所以,現在就看你們能夠拿出什麽再讓伊萬動心的東西了!”


    自嘲一番以後,謝廖沙緩緩說道:“尼基塔先生、餘先生,不知道我的這個回答能否讓你滿意……”


    餘子賢知道,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謝廖沙的話說了和白說一樣——茅台出動了、盧布也出動了,還能有什麽讓伊萬心動的了?


    “美元?對美元。”餘子賢突然想到,在這個時候,美元就是硬通貨!


    “我知道了……”餘子賢微微一笑,為了讓蔣月華早點出來,避免更多的意外,隻要是錢能解決的事,那將都不再是事兒!


    “尼基塔,你讓謝廖沙帶我們去找伊萬!”


    “想好了嗎?餘先生?”


    “想好了!”


    兩分鍾之後,餘子賢再一次見到了伊萬。而此時,伊萬辦公室裏的酒味更濃烈了……滿屋子的茅台香。


    “伊萬局長,我帶來的茅台酒怎麽樣?”


    “非常的棒,雖然相比我們的伏特加度數低了一些,但是喝著非常有獨特的風味……”


    尼瑪,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們戰鬥民族一樣,能將純酒精當水喝的主?


    “那就好,以後有機會的話嗎,我一定給你再帶點其他風味的東方伏特加!”


    “來,餘先生,幹杯!”伊萬邊說,將倒好的就給餘子賢遞了一杯!


    “伊萬局長,謝謝你的邀請,但是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哦,什麽事你說,我的朋友!”


    “我得朋友在你們監室的處境讓我非常擔憂,在這大冬天,穿的非常薄……衣服被你的手下的扒走了……”


    “額,是這樣嗎?謝廖沙,你去看一下,送過去幾件衣服!”


    “非常感謝局長,這一次我想現在直接帶走我的朋友還有她的同伴兩個人!他的身體狀況讓我非常擔憂!”


    “是這樣嗎?謝廖沙?”


    “是的,伊萬局長!”謝廖沙幹脆利落的說道!


    “我知道了……可是,餘先生,我現在沒法放了,他們是持槍嫌疑犯……在莫斯科未經允許非法持槍可是大罪一件哦!”


    “哦,伊萬局長,我怎麽不知道是我的朋友持的槍?也許是另有其人?你說了?”餘子賢一邊說一邊將早已寫好的條子遞給了伊萬。


    看見條子的瞬間,剛才被酒精迷住了的眼,睜的圓溜溜的!


    “額,這個……這……”伊萬都不知道怎麽才能讓自己的嘴和心裏所想保持一致了!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伊萬這才對謝廖沙說道:“”謝廖沙,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了!”說完之後,伊萬還將條子遞給了謝廖沙。


    “好的,局長同誌!”


    ……


    謝廖沙朝著餘子賢和尼基塔點了點頭。


    餘子賢確認之後,再次朝著伊萬道了謝!


    十分鍾之後,再一個側門,餘子賢見到了謝廖沙帶出來的蔣月華。


    此時的蔣月華包的嚴嚴實實,不過好在終於出來了。


    餘子賢上前,將蔣月華緊緊的抱了起來——“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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