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酒不會挑什麽首飾衣服,她隻在辰醉的指點下,試了一件又一件。但金小酒和辰醉的眼光到底還是不一樣。


    辰醉讓金小酒試穿一套曙色的廣袖八寶銀鳳水羅裙。金小酒戳著衣服嫌棄地說“掄不開胳膊。”


    辰醉歎息“難道你要穿著它去打架?”


    “不過是一套裙子,還有名有姓的。”


    “你記不住可以不記。”


    “那,不喜歡可以不穿嗎?”


    辰醉“……”


    好好的一套宮裙,沒買成。


    辰醉又看上一個金步搖和梨花玉釵的套裝首飾,可剛給金小酒戴在頭上,就被她無情地丟在一邊,說“誒——我不想帶這些重得要命的東西,想轉個頭還稀裏嘩啦地響,太不方便了!”


    辰醉無奈“哪個世家小姐、夫人太太會擔心轉頭的時候首飾發出聲響?隻要你好好走路,不去抓小偷、逮犯人,又怎麽會讓它發出聲音?”


    可現實就像專門要跟辰醉對著幹一樣,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首飾店門外傳來一陣驚叫聲。


    辰醉還沒來得及有任何表示,就看到金小酒的飛毛腿已經不在麵前了。


    外麵已經亂成了一團。有個衣著華麗的貴公子帶著一夥下人橫衝直撞,撞倒了一位賣水果的老大爺。老大爺的兒子不忿,理論了兩句,沒想到換來的不是道歉,而是一頓暴打。


    金小酒的飛毛腿向來不等人,隻一腳,就把圍在小夥子身邊的兩個打的最凶的下人踹飛了。半空中兩道弧線非常醒目。其中一個落地的時候撞在牆上,當時就吐血昏厥了。其他人被震懾住,呆立當場。


    金小酒對自己的腿功並不滿意,因為這麽多年,她依然遜色於金觴,讓她滿意的,隻是她的拳頭。不過幸好這些人遇到的是金小酒,若換做金觴,被踹飛的這兩個人最好的結局,也應該是肋骨碎裂,要知道,金觴曾經踹死過一匹發狂的戰馬。


    那位貴公子顯然不知道金小酒的身份,竟然搖頭晃腦地過來理論。嗬,在京城不認識金小酒的人,恐怕真是不多了,隻能說這家夥過於孤陋寡聞了。


    貴公子叫嚷著“怎麽著,管閑事是不是?”


    原本金小酒不想把這件事鬧大的,畢竟看這個人的打扮,好像來頭不小。可麵前這個人有點過於囂張,金小酒就控製不住了。她活動了一下手腳關節,哢哢哢,聲音真脆亮!


    “咳,本公子從來不打女人,你趕緊走啊……”


    金小酒“嘖嘖,那就不巧了,我這拳頭就喜歡打廢物,你逃不掉!”


    貴公子被侮辱了,且是當眾羞辱,且是被一個女孩子當眾羞辱,他惱羞成怒,朝著金小酒的臉就要扇巴掌。金小酒手掌翻動,打在貴公子的小臂上,竟然讓這個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自己的臉上。


    周圍人一陣叫好聲。


    貴公子更是著惱,他好像有點拳腳傍身,握緊了拳頭,朝著金小酒的門麵打上去。


    金小酒一把抓住這個作惡的手,趁機朝著他的腋下踢了一腳。貴公子吃痛,直接跪了下去。


    看客們興致更是盎然,開始拍手叫好了。


    辰醉急急忙忙走出首飾店,就看見金小酒的手裏擒著一隻男人的結實的手腕,手腕的主人是個衣著華麗的貴公子,眼下已經齜牙咧嘴地狼狽地跪著。他們麵前,站著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被一幫下人圍著,鼻青臉腫。


    辰醉一看貴公子的那張他熟悉的臉,不由得責備金小酒多管閑事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不是西北,不是常陽。這裏的人,不是哪個你都能惹得起的,比如你眼前這個人。


    這位貴公子的身份,是太子太傅甄仲巽之子、都指揮使甄憑軒。


    “你你你……你是誰啊?敢動我,你想死嗎!”甄憑軒五官扭曲,朝著金小酒大聲吼著。


    金小酒手上的力氣更大,看客們甚至能聽到骨頭的叫囂。


    甄憑軒帶出來的下人們不敢輕舉妄動,都圍在金小酒周圍,戰戰兢兢地等著甄憑軒的命令。


    甄憑軒被人隨意拿捏,哪還有心思發號施令?他想反抗,可金小酒的身手哪是他的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反抗的了的?一轉眼的功夫,金小酒就把甄憑軒按在了地上,腳用力地踩著他的背。


    “救命啊——救我啊……”甄憑軒喊著,眼裏飆出淚來。


    下人們想救他,卻被金小酒一個簡單的眼神嚇退了。


    金小酒從甄憑軒的懷裏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扔到那對父子倆懷裏,說“就當他賠給你們的。走吧!”


    父子倆嚇得不輕,戰戰兢兢地拿著錢袋。


    金小酒催促了一聲“最走!他們要是敢找你麻煩,我就打斷他們的腿!”


    “是!謝謝貴人!”“多謝多謝!”父子倆連連鞠躬,u看書 .uukansu.co 相互攙扶著走了。


    辰醉在溜走與留下的選擇中掙紮了好久,終於做出決定。他跑了過來,好不容易才把金小酒拉開,救出了癱在地上的甄憑軒,陪著笑說“這不是甄大公子嗎?好巧啊,在這兒遇見你。這是怎麽回事?公子這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甄憑軒的臉依然扭曲。


    金小酒非常反感辰醉這種左右逢源又裝傻充愣的樣子,她把辰醉扒拉開,左手扯住甄憑軒的領口,像拉扯死狗一樣把他拉過來。


    辰醉慌忙雙手抱住金小酒的手,勸阻她說“郡主,泰康郡主,您手下留情,都是誤會,免傷和氣!”


    “他以多欺少,大家夥都看見了,老子哪裏誤會他了?瞎鬧!你讓開!”


    甄憑軒躲都沒法躲,一個勁兒地掙紮嚎叫。


    辰醉說“郡主您鬆手,這位是甄憑軒甄大公子!”


    甄大公子?甄憑軒?那個廢物?


    甄憑軒壯著膽子說“聽見了嗎,我是甄憑軒!你敢打我?——辰兄,你控製好她!”


    “甄憑軒是誰?老子不認識!”金小酒見辰醉竟然護著這麽個沒皮沒臉的東西,更是惱火,抓著甄憑軒領口的手收的更緊,幾乎把甄憑軒勒死,“你若是再攔著我,我連你一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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