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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這東西,如果敵人馬隊衝來,不防之下,一下撞到這上麵,那、、、、、”看著轉眼間一個平白無奇的內根竹子就這樣顯現出猙獰的一麵來,把孫承宗搞的驚喜交集,皇上給他說拒馬的時候,他以為是那傳統的拒馬之類的東西,萬萬想不到還有如此的玄機。這東西本身沒什麽巧妙之處,打的就是一個突然襲擊。對付敵人的馬隊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了。


    “嗯,東西不錯,朕心甚慰。孫老師,這個東西其實和那邊的鐵絲網的功能是一樣的,阻敵高速衝擊。要知道朕練的淨軍錦衣衛,在肉搏方麵能力相當的差,如果讓敵人衝破了防線,基本上也就可以結束戰鬥了,所以朕要的是在敵人沒有靠近著就要徹底的屠殺幹淨,如果仍然被靠近,那隻能遞次後退,這也是豎盾可推可拉的原因,下一步裝備上之後,要好好的演練。”朱由校看著這拒馬心裏也是滿意,這也是在沒有‘熱武器’的條件下給逼的,如果有了汽油彈,片刻間前邊就是一片火海,還需要這個嗎?


    “皇上高見,”看著自己的學生終於可以**思考,為戰術起如此多的戰術,都不是空談幻想,而是從實際出發,孫承宗也感到老懷大慰。


    “做的不錯,收起來吧,生產一千支,但注意保密。”朱由校衝著孫武生讚許一聲,轉身和孫承宗又回屋去了。


    師生兩人又就軍事問題談了一會,談到了夜戰的問題,在沒有光的情況下,再好的弩也隻能夠盲射了,那準頭就無法確定了,等滿清近身後,弩手們就無用武之地了。孫承宗提出了給軍隊上多備一些氣死風燈之類的裝備,以備不時之需。


    劉誌選這時候到了。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朱由校聽著也挺高興,直誇獎劉誌選做事分寸掌握的恰到好處,“成國公霸占著西山的資源,卻一分銀子不用給朝廷交納,相反對於擁有合法開采權的,更可以給朝廷創收的人,還如此打擊,這樣的‘愛國人仕’的存在,大明不滅都沒有天理了。”朱由校想著這事的本質就是稅收和強權階層引起的。


    大明是特權階層相當多的朝代,第一特權就是宗室。全國各地遍布各種藩王郡王將軍等等皇家宗室。當年朱元璋立國之後,即承襲前代舊製,分封諸王,且賦予極大的政治、軍事權力,給予豐厚的物質待遇,旨在於依靠宗室實行對全國的有效統治,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尾大不掉之勢已成,對朝廷的威脅日漸明顯,遂有建文削藩之舉。朱棣以藩王入繼大統,不久,就接過建文的削藩政策,對諸王的軍事等權力漸次削奪,再經宣德、正德各朝,對諸王的限製日嚴,防閑日竣。諸王子孫變成了“坐糜厚祿,賢才不克自見,知勇無所設施”的龐大寄生群。這些人直接加重了明朝廷的財政負擔。‘明代的宗室,按製度規定,有親王、郡王、將軍、中尉和公主、郡主、縣主、郡君、縣君、鄉君,如此子子孫孫,代代相傳。其繁衍的速度是十分驚人的。


    而第二特權階層就是勳貴,主要有兩種,一種勳貴是由開國的朱元璋和朱棣封的純武將,因功而受勳。二種曆代明皇所封,基本上是外戚。然後流傳下來的。


    這些特權階級沒別的事幹,國家出錢養著他們,但錢這個東西誰會嫌多呢?當然是變著法的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肆無忌憚的撈錢了。成國公就是其中之一,霸占著西山的礦資源,從中得到了大量的錢財。但並沒有任何給國家捐點、做點貢獻的覺悟。


    對於霍維華的表現也是值得表揚的,看來此事成國公那邊也不一定有什麽好辦法了,要知道礦上邊可是有三千錦衣衛在那裏鎮著,如果不派軍隊的話,根本沒法解決。就是組織了幾千人過去,麵對整天訓練團體做戰的錦衣衛,也就是土雞瓦狗一般的存在。


    調動其它部隊?在京城這地麵上調動軍隊,那可不象地方上如此的容易,沒有相應的兵符虎符之類的東西根本調不動。如果真調動了,麵對的也是全副武裝的錦衣衛,還真不一定能打的過,這事不說,僅僅一個私自調兵,這個帽子可是不小。


    孫承宗這邊聽著卻不由的一陣心驚,這皇上太壞了,擺明了這是在坑成國公的,打的話,放了三千錦衣衛那邊,除了調軍隊沒法擺平這事,但一調軍隊這事可就大了去了,去掉這個國公的爵位都一點不過分。可不打的話,成國公那邊隻能放棄西山那邊的地盤,他能割舍的掉嗎?


    看著這對陰險的君臣,孫承宗不由的暗暗歎氣,從皇上暗示魏忠賢對東林下手,並讓他辭官歸鄉的時候,他就感到皇帝越來越壞了,不過想想,明明法理上這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皇上的,但偏偏誰想怎麽挖就怎麽挖,根本沒人鳥他。到他一挖了,就立刻會被人稱之為與民爭利之類的詞語,皇上此舉也是無奈啊。現在看著屠虜神弩和豎盾、以及壓水井這些東西,那需要的鐵量將是一個天文數字,如果靠買,那皇上肯定是沒有這麽多的錢,如此做法也是無奈之舉。


    正想著呢,魏忠賢回來了,看他那輕鬆寫意的樣子就知道事情辦的差不多了。雖然朱由校也想問問,但當著劉誌選和孫承宗的麵還是算了吧,沒有人喜歡自己的領導玩這些小手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此時的成國公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的直轉圈圈,現在他在的地方是定國公徐允禎的府上,徐台禎是徐達的九世孫,和成國公家也是有聯姻的,所以找他來一是商量對策,二是借家丁,這會兩位國公正在書房裏商量著。


    “怎麽這事聽你說的這麽邪性,一個小小的刑科敢過來搶你的地盤,而順天府丞劉誌選竟然敢當著巡撫的麵駁了你和他的麵子,這事可能嗎?”定國公徐允禎倒是沒有跟著著急,相反在仔細的推敲這種種的不正常。


    作為九世世家的他們,政治的嗅覺都是很靈敏的,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穩,隻要不犯什麽大錯,這個家就能世世代代的傳下去,當然前提是大明不倒,但有人會為大明將亡這個問題想想嗎?再聰明的人這慣性思維也是相當的要命的。地位的再進一步基本上已經沒有可能性了,除了從龍之功、開疆拓土外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封王的可能性了。


    既然如此,那重要的就是抓錢和享受了,生活質量、品味上無不講究奢華,那就需要大量的金錢來支撐,所以勳貴們都變著法的抓錢,定國公當然也不能免俗。


    但一聽這事卻越想越覺得古怪,提醒著朱純臣說。


    “是啊,我也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先是霍維華跳出來搶礦、又是幾千人護礦、再是劉誌選跳出來和我硬來,這都是怎麽了?”朱純臣當然也迷茫著,誰這麽大的手筆來對付他呢?


    定國公徐允禎經過了不斷的推敲之下得出了一個結論:“不對,這裏麵的事絕不是這麽簡單,劉誌選口口聲聲的稅,而霍維華那邊辦了正常的手續,這裏麵有一個人的影子。”


    “誰?”朱純臣早就懷疑有人要整他了,但還拿不準到底是哪一方的勢力,手裏握著的兩個核桃不停的轉著。


    “皇上,”徐允禎大膽又細心的推測著。


    “皇上?不可能吧,如果他想要西山的話,隨便說聲就可以了。”朱純臣手裏的核桃也不轉了,猛然的停了下來,想了一想說。


    “你說的倒是輕巧,漫說是要了西山,就是派個礦監收稅你又願意了?”一聽朱純臣那邊說如此大方的話,徐允禎身子往太師椅上一靠,眼角瞥了朱純臣一下,相當輕蔑的說。


    “哦,這樣一說倒可以解釋了,本公感到奇怪的是這個霍維華和劉誌選怎麽膽這麽肥呢,原來是抱著大腿了。”緊緊的捏了捏手裏的核桃,朱純臣有所不甘的說。


    “不僅如此,你家的朱大福帶著上千人去,遇到了對方的幾千人,讓人打了個慘。在京城的地麵上,誰敢在手下有幾千人,這不是謀反也是謀反了。而且那些人還是訓練著的,沒有皇上的默許,誰有如此的膽量?口口聲聲的談到已經在朝廷掛了號,是合法的,西山那裏講過這些嗎?”徐允禎兩手端起八仙桌上的茶碗,用茶蓋打了打茶葉,慢條細理的說著。


    “越說越感覺是那麽回事了,劉誌選一口一個沒交錢給朝廷,朝廷沒義務出兵,這是司馬昭之心啊。”飛快的轉了轉手裏的核桃,這次看來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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