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匡姍姍來遲,顧孝仁介紹了下情況,又將之前檢覆看到的場景描述了一番,然後詢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找到凶手。


    誰知墨匡聽了卻麵色古怪,目光盯著地上躺著的那具屍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顧孝仁與雲部長看到這種場景,都相互對視了一眼。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顧孝仁問了句。


    “呃……”墨匡竟稍稍有些猶豫。


    “是有什麽顧慮嗎?”雲部長開口說道。


    墨匡搖了搖頭,想了想才說道︰“我事先聲明啊,這件事情和我可沒有什麽關係!”


    “然後呢?”顧孝仁看著他。


    “然後,你剛才說的那個傀儡……”墨匡薅了薅胡子說道︰“如果沒有描述錯誤的話,應該、應該是出自我手。”


    “好家夥,這還和你沒又什麽關係?”顧孝仁撇撇嘴,故意調侃道︰“看不出來啊,你都八十多歲的人了,膽子到很大,竟然敢在清泉宮殺人!”


    “姓顧的,你別血口噴人!”墨匡吹胡子瞪眼睛道︰“那傀儡是我做的不假,但人又不是我殺的。而且,我和他未曾相識,又沒有什麽恩怨,我殺他幹嘛?”


    “你反應有些大啊。”


    “我……”


    “好了。”雲部長無奈打斷了兩人的鬥嘴,出言問道︰“你那傀儡有落到過別人手中嗎?”


    “這……”墨匡神色一頓,看了顧孝仁一眼。


    “你看我幹嘛?”顧孝仁瞪著他。


    墨匡沉默了半晌才收回目光,臉色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我的幾位朋友那裏,應該有一些。”


    顧孝仁聽了摸了摸鼻子。


    好吧,這種事情的確有些為難墨匡了,畢竟是朋友啊,無論是將誰捅出來,好像都有些不講義氣的成分在裏麵。


    嗯,墨匡這個家夥的江湖氣息還是蠻重的。


    但雲部長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就不聞不問,他淡淡地問道︰“都有誰?”


    墨匡沒有回應,考慮了許久才歎了口氣,然後掏出筆記本拿出鋼筆,“唰唰唰”的寫下了幾個名字就遞了過去。


    雲部長接了過來看了幾眼,而墨匡話都沒說直接搖頭離開了盥洗室。


    顧孝仁跟了上去。


    “老墨——”


    “幹嘛?”墨匡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他一眼。


    “抱歉。”顧孝仁拍了拍墨匡的胳膊,抿了抿嘴唇道︰“不該叫你過來,這下讓你為難了。”


    大概是有些草率了。


    雖然顧孝仁沒想過這種事情很有可能會和他的某個朋友有些關係,但畢竟是他將墨匡牽扯進來的,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我為難什麽了?”墨匡稍稍有些奇怪。


    “呃,出賣朋友啊?”


    “出賣個屁啊!”墨匡瞪了顧孝仁一眼,然後惡狠狠地說道︰“那幾個家夥到現在都沒給過我錢,這特麽要是出了什麽事情,肯定就不認賬了,嗎的,這筆生意算是賠了!”


    顧孝仁︰“……”


    好吧,小醜竟然是我自己?


    另一邊,雲部長已經已經根據墨匡提供的名單,與這此次參與會議的登記名冊相對照,然後鎖定了一個人。


    隻是這個人可能有些麻煩啊,竟然讓雲部長這位傳奇者都眉頭緊鎖。


    顧孝仁稍稍有些好奇,忍不住問了句︰“那個人是誰啊?”


    雲部長看了他一眼,說出了一個名字。


    “菊尚威。”


    “菊尚威?”顧孝仁喃喃自語︰“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啊。”


    “可能你以前聽說過吧。”說話的竟然是呆在走廊裏,一直默不作聲的陳丘頓︰“而且,你和他代表的是同一個單位,因為那位也在原國在雲商業聯合總會任職。他除了是原國在雲商業聯合總會的主席之外,還是菊采薇她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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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夥,原國在雲商業聯合總會的主席,因為名譽主席的緣故殺人敗露在清泉宮落網,疑似成了權利爭鬥下的犧牲品。


    第二天報紙頭版有標題了。


    顧孝仁忍不住拍了拍額頭,這叫什麽事啊。


    早知道就不來了。


    大使館親自來請都不應該答應。


    嗯,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顯然是驚動了不少人,甚至連大使館的梁代辦都被請了過去,研究事情到底該如何處理。


    走廊裏,顧孝仁來回渡步。


    “三哥……”


    “嗯?”


    “如果。”顧孝仁停下來,看著陳丘頓說道︰“我是說如果,這件事情真是菊尚威做的,一般會怎麽樣處理這種事情?”


    “先查明情況吧。”陳丘頓淡淡地說著。


    “查明情況?”顧孝仁眯了眯眸子︰“死掉的那個家夥大概率是牽扯到了神秘材料外流的事情,是要查明菊尚威是否與稷山靈修會有染嗎?”


    “菊尚威應該不會和稷山靈修會有什麽關係。”陳丘頓平靜地說道︰“因為稷山靈修會開不起那個價碼。不過,他周遭的人就難說了。”


    “嗯?”


    聽著陳丘頓話裏有話,顧孝仁想了想,大概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如果菊尚威真的與稷山靈修會有些關係,那他做出這種殺人滅口的事情到算是正常的了,但若是他與稷山靈修會沒有關係,在做這種事情反而是有些故意遮掩的意味了。


    菊尚威畢竟是原國在雲商業聯合總會的主席,這種人物在雲國已經算是位高權重了,哪怕真的與之前那個藥材協會的家夥有什麽恩怨,也不該會在這種場合之下倉促出手。


    怎麽算也是個大佬了,不可能沒有這點耐心與城府,換句話來說,哪怕真想幹掉他,大可以做些周密的部署,用不著在清泉宮這種地方鋌而走險,除非有什麽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會是在保護什麽人嗎?


    顧孝仁若有所思。


    會議開到這種地步,最後還是草草收場了。


    顧孝仁孤身一人,原本是打算雇個馬車回顧公館的,但陳丘頓卻拉著他上了大使館的車。


    與此同時,顧孝仁也看到了一個溫文爾雅氣度不凡中年人被帶離了清泉宮,同樣進了大使館的車隊。


    “那人是?”


    “菊尚威。”


    “他也要去大使館?”


    “嗯,他承認事情是他做的,但說出的原因似乎有些敷衍。”陳丘頓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梁代辦的意思是先控製起來,暫時關押到大使館,等查清楚了問題再說。”


    “你們應該是在引蛇出洞吧?”顧孝仁麵無表情地問。


    陳丘頓沒有否認。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進入大使館的時候還不到中午,眾人簡單的在食堂吃了些東西,然後開始在地下會議室開會。


    嗯,顧孝仁也參加了這次會議。


    主要是討論的還是特殊物品管控與協查的問題,當然還有菊尚威事件的調查與處理。


    不過,會議剛剛談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秘書處就有一位秘書走了進來,來到梁代辦耳畔低聲說了些什麽。


    “知道了。”


    梁代辦合上了筆記本,站了起來說道︰“菊尚威的問題一會兒在研究。其華出來一趟,還有……”他一連點了幾個名字。


    視線在會議室內掃視一眼,最後還叫上了顧孝仁。


    嗯,顧孝仁發現,梁代辦所叫的人大概都算得上大使館的高端戰力了,最差的都是第四級的超凡者。


    這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眾人隨著梁代辦走出了會議室,一頓七拐八拐之後,來到了一間封閉的密室。


    顧孝仁原以為讓眾人如此重視的事物是什麽三頭六臂的恐怖場景,但走進了密室一看,卻發現裏麵早就已經坐著一個人,一個看起來不過是二十七八歲的女人。


    他忍不住微微一愣。


    “其華,交給你了。”梁代辦囑咐了幾句,然後站在一邊與眾人旁聽。


    武官薄其華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女人的麵前,掏出筆記本與鋼筆開始詢問︰“你叫什麽名字?”


    “蘇彤凝。”


    薄其華看了她一眼道︰“你來大使館的目的是什麽?”


    “我是來自首的。”女人麵色平靜的說著。


    “自首?”


    “沒錯。”女人淡淡地說道︰“你們不是抓了尚威嗎?我可以告訴你們,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情,那些神秘學材料的交易是我做的的。”


    眾人心中一動,忍不住麵麵相覷了起來。


    薄其華與梁代辦對視一眼,然後問道︰“你是菊尚威的什麽人?”


    “我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那你知道菊尚威之前都幹了什麽嗎?”


    “嗯?”


    聽到了薄其華如此詢問,女人似乎愣了下︰“你們抓他不是因為神秘學材料的事情嗎?”


    薄其華搖了搖頭,麵容嚴肅地說道︰“就在幾個小時之前,菊尚威在清泉宮殺了一個人。”


    薄其華說了一個名字,然後詢問︰“這個死者你應該是認識的吧?”


    女人沒有回應,反而瞪大了眸子,雙手交疊在一起,用力的攥著,喃喃自語道︰“這麽說,他都……知道了……怎麽會……”


    一時間,封閉密室裏陷入了靜默。


    過了一會兒,薄其華看著怔怔出神的女人說道︰“蘇彤凝,你應該知道在清泉宮那種地方殺了一個人,會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


    女人回過神來,考慮了片刻,才咬了咬銀牙道︰“如果,我將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訴你們,能不能放了尚威?”


    薄其華回頭看了一眼梁代辦,後者點了點頭。


    看來這個女人對菊尚威還是有些感情的,她若是毫不在意菊尚威的生死,那事情反而有些難以掌握了。


    畢竟,之前派人前去菊尚威的家裏通知,大使館方麵可沒有說出他是因為什麽問題犯的事兒,就是為了引蛇出洞,看看能不能尋找到什麽線索。


    嗯,最終還是釣出一隻魚來。


    “這要看你提供的信息有沒有什麽價值。”薄其華如此說著。


    “好。我都說。”女人抿了抿嘴唇,開口說道︰“其實,我是一個隱秘組織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負責收集與他有關的信息與情報。並且利用他的能量做一些事情。那個組織的名字叫作……”


    “嗡——”


    說著說著,女人眉心突然裂開,一道炙白的光芒彌漫了出來。


    是精神之蟲。


    梁代辦等人早就防備著不測了,開始出手鎮壓那條精神之蟲。


    但那條眼球狀的蟲子卻仿佛察覺到了什麽,而且樣子與之前看到的也稍稍有些不同,它在虛空睜開了一道豎眼,然後紫彌補,竟然瞬間爆出一道漣漪。


    與此同時,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腦袋一歪,眼睛瞪大,好像突然就沒了氣息,似乎瞬間就死翹翹了。


    顧孝仁看的目瞪口呆。


    我靠。


    嗎的,我就知道。


    一般這種情況下找到了相關線索,眼看快要說出反派真實情況的關鍵時刻,好像都會出現這種被突然滅口的狀況。


    這種狀況顧孝仁很眼熟啊。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懸疑記事第一定律?


    他亂七八糟的想著。


    薄其華卻起身上前檢查了一番,然後歎了口氣道︰“沒救了。”


    “這下麻煩了。”梁代辦皺了皺眉說︰“菊尚威那個家夥知道了,肯定是要鬧起來的。”


    似乎是菊尚威之前殺了個人的問題,好像都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裏。


    “是我的責任。”薄其華如此說著。


    引蛇出洞的計劃是他製定的,蘇彤凝這個女人也是他引出來的,眼下菊尚威的老婆死了,他自然是脫離不了幹係的。


    “這件事情不能怪你,我也是同意了的。”


    好吧,兩個家夥相互攬著責任,反正顧孝仁看的是直翻白眼。


    他走了上去,然後伸出手,拔愣著女人的眼皮。


    “孝仁?”梁代辦與薄其華微微一愣。


    “你在幹嘛?”


    “救人啊。”


    “救人?”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這人不是沒救了嗎?”薄其華走過來試探道。


    “還沒死透。”顧孝仁摸了摸女人的額頭︰“還溫著,應該可以來一發。”


    “……”


    這特麽是什麽虎狼之詞啊!


    但梁代辦與薄武官一想,眼下這種嚴肅的場合,孝仁所說的應該不是什麽虎狼之言,說不定他有什麽來一發的辦法。


    如此想著,他們便問了︰“你有辦法救活她?”


    “試試看吧。”


    顧孝仁也不敢打包票。


    【洗冤集錄】


    【技能叁︰辟穢救死】


    【描述︰死亡不超過一刻鍾,體態尚溫、血液尚存、屍體無大麵積殘缺者,可以使用辟穢救死之術,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幾率可以起死回生】


    神術的確是神術,但特麽的三分之一就有些過分了啊。


    這幾乎就是救不活嘛。


    不過顧孝仁想了想,又掏出了一件東西。


    【衍生物?雁魚燈】


    【品質︰殿堂】


    【超凡出處︰漢書】


    【描述︰一盞可以驅散黑暗,永不熄滅的油燈,它可以為事物帶來一絲希望】


    這算是加點成功率了吧?


    反正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辟穢救死之術——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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