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州西出,沿著青河騎行三十裏,便是飛騎軍的大營所在之地。


    五萬人的飛騎軍大營一分為五,按梅花陣矗立,如同五道鐵壁,牢牢的拱衛著大將軍所在的中軍大營。


    此時紅日初生,大營裏卻已是鼓聲隆隆,精赤著上身的將士們站在烈日下動都不動,任由汗水將全身濕透。


    一通有節奏的鼓點聲響起,將士們立刻聞聲而動,奔跑間如行雲流水,不到片刻便已擺出了迎敵的偃月殺陣。


    轟隆隆,數隊百人騎從校場外奔馳而過,向著前方紮成人形的木樁投擲出手中的短矛。


    韓孝虎端坐在大椅上擦拭著手中的虎頭刀,感受到將士們那撲麵而來的悍勇氣勢,滿意的點點頭。


    飛騎軍作為現下雍州對外戰爭裏最能打的一支騎軍,每日操演是根本免不了的。


    用他韓孝虎自己的話來講,那就是“一日不練,戰時入殮。”


    ………


    金毛犼發出攝人的吼聲,一臉煩躁的拿爪子刨著地上的塵土。


    梁邦拍拍金毛犼的脖子,安撫下這頭凶獸的情緒。


    守門的校尉一臉平淡的看著眼前三人,抱拳道:“梁少掌門勿怪,非是我有意為難不放諸位進去,實在是軍中律法森嚴,稍不注意就是人頭不保啊。”


    梁邦一臉寒霜的走到攔住自己的飛騎校尉身前,冷聲道:“既如此,那為何你派去通傳的人半個時辰了還不回來,他韓孝虎的中軍據此也不過三裏,我就是站在這喊一嗓子他也能聽的到吧。”


    校尉依舊不疾不徐的回答道:“這就不是在下能揣度的了,許是大將軍正忙於軍務吧”


    “你……”梁邦大怒,剛要拔劍,卻被隨行的尹伯良給拉了回來。


    尹伯良掃了一眼轅門,沉聲道:“莫要動怒,冷靜點”


    梁邦一把甩開尹伯良,紅著眼說道:“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什麽時候連這區區一介小校都敢欺我了,若今日我不將他斬了立威,那日後還有誰會信服於我”


    “糊塗,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這是有人明擺著針對你的圈套,他就是要讓你犯錯,這樣才能利用破綻來達到他們的目的,一旦你今天真的拔了劍,殺了人,那你白光跟飛騎就真的走到頭了。”


    “走到頭,就走到頭,我白光修為又成的弟子數千,還怕他一群兵擼子不成”梁邦瞪著眼道。


    尹伯良見梁邦楞勁上頭心知光勸沒有用,於是便在梁邦疑惑的目光下,往後一退,麵無表情的道:“那行,那你去吧,去掙回你的麵子吧,我跟楚先生就不奉陪了。”


    “你們去哪”梁邦被尹伯良這突然的舉動弄得一愣,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自然是回去告訴掌門這件事,告訴他,托你梁邦,梁少掌門的福,叫他準備好軍備,整肅弟子,他的兒子代表他與與飛騎軍開戰了”尹伯良戲謔道。


    “一派胡言,我何時說要代表白光與飛騎軍開戰了”梁邦大怒,指著尹伯良罵道:“姓尹的,我就知道你是個巧言媚上,搬弄是非的奸佞小人。”


    尹伯良沒有生氣,他淡定的捋著胡須說道:“尹某是不是奸佞小人,掌門心裏清楚的很,至於你有沒有代表白光與飛騎開戰,我就隻想問少掌門一句,在天下人眼中,你與白光有何區別。u看書 .uanh.om


    別人才不會管你是不是代表的自己,他們隻知道你是白光的繼承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白光。”


    梁邦一時有些詞窮,他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歎息道:“讓我緩緩,緩緩”


    “少掌門,回吧,這次的事太過蹊蹺,裏麵有太多疑點了,咱們還是回去找掌門從長計議吧”


    “也罷,為今之計,也隻有如此了”梁邦上了金毛犼,一指那小校道:“但願下次你還能這麽不卑不抗下去”


    小校望著三騎越走越遠,忍不住脫下頭盔擦了擦頭頂上滲出的冷汗。


    “你們在這盯著,別放一個人進來,聽明白了沒有”小校左右瞅瞅道。


    “是”守門士卒回答。


    小校一路小跑,三拐兩拐的進了一間昏暗的帳篷。


    一進入帳內,小校便立刻下跪便道:“主人,已經按您的吩咐激怒他了,但可惜對方卻被隨行的人員給勸回去了”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莫要別人察覺出來”黑暗中傳出一聲陰沉的聲音。


    “是”小校離開了。


    黑暗中忽然又傳出另外一個聲音:“都是一群廢物,連點小事都做不好。”


    先前那聲音卻不屑道:“別說讓人,你不也一樣是被人打斷了手腳逃會回來的嘛”


    “你…”後者的聲音突然閉嘴,半晌後,他卻說道:“令主來了消息,鑒於咱們最近辦的事太不理想。所以讓咱們過去商量後續的事情”


    “我不似你可以來去自如,你去吧,我不方便”


    嘩啦啦,胳黑暗中發出一陣甲葉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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