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夫人看到龍中天跪在自己的麵前,聽到龍中天的話,滿含憤怒的龍夫人並不相信,但因為自己啞巴,一些話也無法說出,隻是帶著憤怒,閉上了眼睛:“如果,不是你殺的,那是誰,是誰,誰有這樣的能力,這樣的實力殺掉仲天。”斷線的淚水一直在龍夫人眼睛裏流出。


    龍中天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麽,隻能一直解釋:“母親,真的不是我殺的呀!”看著龍夫人本來雙鬢發白的頭發再次增添了不少,龍中天痛苦的哭泣,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母親啊,母親,我怎麽舍得讓您受到傷害呢,怎麽可能去殺的龍仲天呢,就算我再狠毒,也知道知恩圖報吧,即使成為龍仲天的替身,我又能如何呢,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掉龍仲天,然後成為龍家軍團的主權人啊。”因為哽咽,這些話在龍仲天的內心說出。


    但無論龍中天多麽痛苦,也無法讓龍夫人平靜下來,十幾年來,龍夫人感覺自己對自己的兒子虧欠很多,聚少離多,就是相聚,也隻是短暫的幾分鍾而已,為了自己兩個兒子的安全,她不敢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攔在自己身邊,別說自己為了兩個兒子受到了女人無法承受的侮辱。


    可是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換來的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問過自己,如果現在死的是龍中天她會怎麽樣,答案是一樣的,她會傷心欲絕。


    龍夫人感覺著跪在麵前,抱著自己雙腿的龍中天,眼睛一直沒有睜開:“如果,如果當初我受辱之後,回來走入死亡,這種痛苦也許我再也不會承受,再也不會承受。”龍夫人內心微微一歎,看著自己親生兒子(龍仲天)的棺木,大廳內擺放的棺木,臉色突然開始絕望。


    正在跪在龍夫人麵前痛苦哽咽的龍中天並沒有感覺到異常,而龍雲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真的冷漠嗎,隻是他臉上的表情,而他的拳頭已經緊緊握住,內心已經被撕碎,痛苦中不是閉了閉眼睛,承受痛苦帶來的煎熬。


    然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就是院子裏的賓客也沒有注意到,龍夫人看著大廳裏兒子的棺木臉色開始出現一片死灰,突然間帶著決然,快速奔到龍仲天的靈柩處,一腦袋撞在棺木上血液在額頭流出,染在黑色的棺木之上,這一變故,觸不及防,震驚,寂靜,渲染整個大廳。


    這個氣氛隻是刹那間出現,龍中天感受到母親的離開,刹那間看見母親一頭撞在龍仲天的棺木上,大腦陡然一片空白,接著幾乎崩潰,龍中天捂著自己的腦袋,看著失去的母親,一聲撕裂的大吼響徹整個大院:“啊……”


    龍雲快速奔到龍夫人麵前,抱起龍夫人:“夫人,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做。”此時龍雲的淚水再也忍受不住,失去親人的痛,這一刻把他的防線徹底切斷,哽咽的哭泣著,柔情的看著龍夫人。


    “雲,你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這麽看著我了。”突然間話語從龍夫人的嘴裏說出,但龍夫人的氣息虛弱,聲音並不是很大,抱著夫人的龍雲卻能清楚的聽見,可他並無所知,自己的夫人能說話了。


    “嗯,很久了,是很久了,對不起夫人,對不起。”龍雲說道,在龍夫人聽到龍雲的話,微微一笑:“你能聽到我心裏的話,看來上天還是對我不薄。”


    “當然能聽見,當然能聽見。”突然間,龍雲一愣,接著震驚道:“夫人,你,你,你能說話了。”然隻是片刻的興奮,悲傷卻再次襲擊內心:“那又怎麽樣,怎麽樣。”龍雲把臉貼在龍夫人的臉上,再次哽咽起來。


    “雲,不要難過了,能夠在最後時刻,讓您聽到我的心聲,也是上天對我不薄了。”龍夫人說道,龍夫人虛弱的抬起手,撫摸龍雲的臉龐。“可,夫人你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啊。”龍雲很不解,非常不解夫人為什麽這麽做。“雲,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解脫,真的是一種解脫。”龍夫人眼睛深情的看著龍雲,眼睛裏含著悔恨。


    “解脫!解脫……”龍雲歎息,他明白了,終於明白了,夫人的經曆,讓龍雲無法反駁。


    “雲。”龍夫人看著自己的丈夫龍雲發愣,飄遠了思緒,喚了一聲,龍雲被夫人的呼喚從遙遠的思緒中拉過來,緊緊抱了抱夫人,哽咽著不知道再說些什麽。


    “雲,我們的兒子,是不是……”此刻龍夫人的聲音已經細不可聞,身體的溫度開始下降,龍雲把耳朵放在龍夫人的嘴旁:“夫人,您說,什麽,你說……”正在此刻,龍夫人撫摸龍雲的手滑落,龍雲知道自己夫人已經離自己而去。


    憤怒大吼過後的龍中天,眼睛空洞,身體無力,大腦一片空白,剛剛母親自殺的情景一直在龍中天的腦海裏定格,他無法接受,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難道自己還是個孤兒嗎。


    龍雲輕輕放下龍夫人,拔出自己的佩槍,走到龍中天的麵前:“你還有什麽話說,還有什麽話說。”龍雲握著佩槍的手在顫抖,他知道,今天殺了龍仲天,以後的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龍中天空洞的眼神恢複清明,看著指著自己的手槍,看著龍雲顫抖的手:“死了,母親死了,可為什麽,為什麽。”死亡,麵對死亡的龍中天,此刻並不在意父親顫抖的手。“龍仲天到底是不是你殺的。”龍雲憤怒的拉上槍膛。


    “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開槍吧,就是死我也要說,我沒有殺他,真的沒有。”看著父親握著槍顫抖的手,他突然明白,父親下不去手:“看來,我並不是一個孤兒,龍雲在內心裏把自己已經當成了兒子。”“父親,真的不是我殺的,我發誓一定找出凶手,一定找出凶手。”低吼在龍中天的嘴裏發出,一點點爬到龍夫人的身邊。


    龍雲哀歎一聲,槍無力的隨著胳膊落下,痛苦的背過身,握著槍顫抖的手,看起來更加的難以控製,可見龍雲此刻的心情,此刻的痛苦。


    龍中天抱起母親冰涼的身體:“母親,真的不是我殺的,母親,母親。”龍夫人對他的愛被龍中天一點一滴的回憶起來,撕裂的大喊母親,釋放此刻無法承受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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