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偏房中的丫鬟,都尖叫出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被嚇得不輕,鐵青的臉,指著周秀秀的位置:“她死了。”


    “什麽?”元氏眉心一緊,將目光落在周秀秀身上,一眼看去,元氏的臉色也煞白。


    軟椅上的周秀秀,雙臂撐在腿上,眼眸瞪大,嘴角抬起,咧開一個小小的弧度,好似剛要開口說話。


    令人害怕的確是周秀秀額頭正中的窟窿,穿透空洞,血肉模糊,窟窿中的血突然湧出,順著周秀秀的額頭,流下,染紅了臉,潤濕了衣衫,她的雙眼,因布滿血色而顯得猙獰不堪。


    見慣血腥場麵的元氏,也被周秀秀的死給驚在原地。


    撲通一聲,周秀秀的身子轟然倒塌,那張臉。還帶著陰冷的笑,讓元氏心顫,隨倒地,血很快染紅了地板,血腥味讓眾人作惡。


    很快,周秀秀的身體就躺在血泊中,偏房的尖叫連連不斷。


    元苑湘抱著元氏的手臂,胸口不時泛著惡心。


    那枚飛鏢,帶著血肉,狠狠地插在木柱上,鮮血淋漓,原來這就是穿透周秀秀腦袋的東西!


    “發生了什麽事!元府怎會有刺客?可有人傷亡?”元斌的聲音從偏房外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軲轆攆過地麵的聲音,平日裏聽不見,在今日卻顯得明顯。


    “母親?”元斌進入偏房,被濃鬱的血腥味引得瞥眉,轉眼就眼神四處看,待到看清局麵才心生慌亂,“愣著做什麽,還不去找刺客,無論是誰,留一口氣,本公子要看看是誰敢派刺客來元府作惡!”


    “是,屬下這就帶人去!”侍衛帶領眾人,分散搜查。


    偏房數人,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母親,妹妹,你們沒事吧?”元斌瞥了眼地上的屍首,毫無異樣,推著軲轆饒過屍首,到了元氏母女麵前,關切詢問。


    “沒……沒事。”元苑湘被嚇得不輕,不禁小臉蒼白,說話都不利索了,驚恐地看著地上的屍首,亂了心緒。


    “哪裏來的刺客?怎麽把這個丫鬟殺了?”見二人無事,元斌才鬆了一口氣,不顧二人的神色,回過身細看了看地上的屍首,有些不解。


    忽然間元斌看見柱上的飛鏢,故作詫異:“竟然用飛鏢做暗器,難怪侍衛沒有察覺,不過好在隻傷了個婢女,其他人無事。”


    “大哥,方才我與母親就在她的對麵,飛鏢從她的眉心穿透,從我和母親中間穿過,稍有偏差,我與母親就命喪當場……”提及方才得險境,元苑湘就心生緊張。差一點她就死在飛鏢下麵。


    “刺客是衝著你們來的?膽敢在元府動手,看我抓到他不扒了他的皮!”元斌怒拍扶手,眼神狠厲,母親見段正騎,他剛來湊熱鬧,就聽見遇刺,自然著急,好在沒有發生意外。


    元斌推著軲轆,就要往外麵去。


    “他要殺的,不是我們,是她。”


    突然間,元氏開口,目光緊盯著地上的周秀秀,明了於心。


    元斌咧嘴,難以置信,指著地上的女子:“母親所言何意?”


    元氏拉攏女兒,可是元苑湘腳仿佛粘在地上,動彈不得,最終元氏無奈搖頭,獨自邁步到周秀秀屍首旁:“湘兒,你可記得,她臨死前,母親問她最後一句話是什麽?”


    元苑湘擦了擦汗水,揪著手帕:“母親問她,周成是不是他的親哥。”


    元氏點頭,稍揚唇角,自信一笑:“如果母親沒猜錯,是周成派人來殺人滅口,取走她的性命,你說周成為什麽要來冒險?”


    “母親是說……”餘下的話,元苑湘猜到了八分,眸底盡是震驚之色,連周秀秀的死也拋之腦後,幾步踱走,與元氏對視,二人皆是眉心一亮。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元斌不解,撓了撓腦袋,欲要追問,可是元氏母女,無一人回答。


    直到元斌急得暴躁時,元氏才鬆開女兒,對著連翹道:“把她的屍首扔出去。”


    “是,夫人!”


    連翹與諸位婢女,忍著害怕,一齊合力把周秀秀的屍首抬出去,簡單的擦拭著地板,點燃了檀香,驅散屋中的血腥味道。


    元氏冷漠的看著婢女忙碌,直到婢女全部散去,屋中隻剩下母子三人時,元氏才拉著二人坐了下來:“周成冒險派來刺客,周秀秀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所以母親要派人,親自去金台城探究一二,查查周成的底細。”


    “母親,那周成到底是不是周秀秀的二哥,女兒曾經聽過周秀秀說,她的二哥叫周海,不叫周成,再說他二哥是個莽夫,不識字,怎會兵法之術?”元苑湘心慌意亂,周秀秀死得蹊蹺,真相也若即若離,方才再等一刻,周秀秀就回答了,可是飛鏢,毫不留情的紮入周秀秀的腦袋,將真相拒之門外。


    “湘兒,以周秀秀的身份,怎能與周成認識,漏洞百出,你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能簡單嗎?”元氏取過手帕,撫上元苑湘的額頭,寵溺的擦幹額頭的冷汗,溫柔的笑著。


    “可是周成,也不可能是她的二哥啊,否則周成怎麽能下手殺了自己的親妹妹?”


    “母親,我也覺得不可能,周成武功高強,兵法倒背如流,絕不可能是周秀秀的二哥。”元斌聽了許久,大概猜出一二,聲聲讚同元苑湘。


    元氏看著一雙兒女,寵溺又無奈,輕笑了一句:“周成與周秀秀絕對認識,又非二哥,他們同姓,除此之外,還能是誰?”


    元苑湘與元斌對視一眼,紛紛接道:“大哥?”


    是啊,周秀秀有二哥,自然有大哥。


    他們怎麽忘了這一茬。


    “這隻是我們的猜測,真相如何,派人去金台城打探便知,不過你們要記得,想要弄倒他,必須打探到他的身份。”


    “母親派人查過他的戶籍,並非金台人士,所以周成的來曆,有問題。”元氣銳利的眸色在一雙兒女身上劃過,“你們父親,臥床養傷,兵權不可再落在他的手裏,這是唯一的機會,不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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