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向五王府,西向六王府,東向婁王府。


    同西向的還有二王府,隻是二王爺不受寵,府邸甚小,媲不上六王府雄壯。


    南向最大的府邸,雄獅盤繞,威嚴聳立,巍峨的圍牆上圍繞著一層琉璃雕刻,將整個府邸圍繞得栩栩如生,甚是壯觀,偌大的牌匾上鑲嵌著元府二字,這便是南向元將軍府。


    厚重的紅色大門,一路蜿蜒至前廳,下人眾多,奈何悄無聲息,隻因前廳內元夫人大怒,無人敢言。


    丫鬟小廝皆各司其職,不敢輕易入前廳。


    唯有冰涼的地上,跪著一男一女,默不作聲,婦人渾身顫抖,有著一抹恐懼,正是段夫人,而男子麵無表情,眼底深幽的讓人摸不到一絲邊際。


    “段氏,我留你在元府是看在夫君的麵上,你是如何教導你的兒子?”元夫人麵帶厲色,坐在高處,端著當家主母的身份,居高臨下的看著二人。


    元氏身旁,站著嬌豔欲滴的元苑湘以及怒氣騰騰的元斌。


    元苑湘蒼白著臉,攥著手帕,怯生生不敢抬頭,著實讓元夫人心疼。


    元夫人因之揉了揉額角,這女兒的名聲不好,她豈會不在乎,故而將所有的錯都算在了段正騎的身上。


    “元夫人,是我沒有管教好正騎,正騎所為是我這個做娘的不對,正騎還小,還請夫人責罰我。”段氏不敢抬頭,語氣微弱,毫無在金台城那高人一等姿態,如今寄人籬下,唯有夾著尾巴做人。


    “段正騎,方才你不是挺厲害的,不但當眾指責湘兒還掐我手臂,怎麽現在一聲不吭了?母親,他是在博同情,你千萬不能放過他,妹妹因他現在都不敢出府,更不敢去麵對其他府的小姐。”元斌根本不顧及段氏,直接衝著段正騎嚷嚷了一聲,讓元府人微皺眉頭,卻未阻止。


    “是我的錯,與正騎無關。”段氏急忙護在了段正騎身前。


    元斌嗤笑一聲,盡是嘲諷:“你又算什麽東西,也敢插手本公子的事?”


    “斌兒!”元斌話剛完,元夫人即不悅道,語氣責備,元斌不會善罷甘休,卻忍了下來。


    元苑湘適機輕喚了一句:“大哥,他們是我們的姑母。”


    語氣一頓,微驚顫抖看了眼段正騎:“他也是我的哥哥。”


    元苑湘的話讓元氏緩和了許多,對元斌的口不擇言之怒消散了大半,又多了幾分心疼女兒,看段正騎的眼神越發清冷了幾分,而元斌也因妹妹相助閉口不言,恐引得母親發怒。


    “正騎,你還有什麽要說,舅母聽你一言。”元氏大方得體,毫無疏漏,外人看來,有意護著段正騎,隻是他們明白,元氏之言無半分關心之意。


    段正騎此時才抬頭,目光認真,目光從惺惺作態的元苑湘落在了元氏身上,認真道:“舅母,今日之事與小二無關,妹妹不小心灑了茶水,怎知會旁人以為是有意為之,而我從未懷疑過妹妹,隻是覺得小二年歲已高,恐因此事喪命,才幫襯了兩句,不知旁人竟會誤會妹妹的用心。”


    元氏的臉色微變,盡顯不悅,段正騎所言毫無紕漏,更顯得女兒恃寵而驕,自己手滑卻將罪過算在旁人身上。


    “哥哥,你誤會我了……”元苑湘雙眼通紅,哽咽了一聲,絕色之臉馬上就要哭起來。


    “母親,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看那小二穿著破舊,應該是他的遠方親戚,否則他怎會當著那麽多人幫他,不幫我們。”元斌心疼妹妹,立刻辯駁道。


    此言一出,段氏變了臉色,早知元家人看不起他們,怎知連一個小輩都把他們與小二相提並論,根本沒把他們母子二人放在眼裏。


    “真是什麽出身的人就是什麽身份,物以類聚,不過是卑賤的庶民,還敢與本公子稱兄道弟?”元斌不以為然繼續道,輕蔑地聲音讓侯在前廳的婢女們都捂嘴笑了起來。


    直至段氏咬緊唇,顫抖著抬頭,元氏才開口:“斌兒,不得無禮。”


    此話剛出,段正騎揚唇一笑,讓元氏大變臉色:“元公子說的不錯,我出低微,但是娘卻是元府所出,她身上流淌的事元府的血,舅父若是不念舊情,不會留下我們母子二人,若元公子說的物以類聚,恐怕元公子也脫不了關係。”


    段正騎堅韌決絕,毫無退縮之色,看著元氏隱忍不住的端莊,竟覺大快,如今他在京城站穩,而元府無需顧及,畢竟元府時日沒有多久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用父親威脅我?”


    元斌幾步上前,怒氣衝衝,正準備一腳踢過,元氏先一步打斷,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溫度:“正騎,你舅父出在外出征,這偌大得元府如今隻有我一人打理,是我怠慢了你們。”


    他沒有回答,倒是段氏強忍著委屈:“與元夫人無關,是我和正騎越矩了,已經叨擾元夫人與小姐少爺多日,我這就回去收拾,明日就離開元府,多謝夫人與大哥的款待,勞煩夫人同大哥道謝。”


    這麽疏遠的稱呼,已明了段氏此時的心涼。


    “走就走……”元斌剛出聲,就被元氏一個冷厲的眼神掃去,嚇得閉了嘴,元氏看著相互攙扶的二人,言不由衷道,“妹妹這是做什麽?我從未怪過你們,妹妹若是此時離開,豈不是讓夫君給我一個怠慢客人的罪名?”


    主客之分顯露,段正騎終是勾了勾嘴角,元氏不敢讓他們離開。


    元氏溫柔的笑了,甩袖起身,幾步到了段氏身前,親昵地拉起段氏的手,對著二人笑道:“妹妹這是生氣了?”


    段氏煞白著臉,明知元氏是在做戲,卻不敢得罪,隻能強忍著不悅,努力擠出笑:“大嫂這是說的什麽話?我隻是覺得打擾太久,若是遲遲住在元府,隻怕會麻煩你們。”


    元氏拍了拍段氏的手背,塗滿丹蔻的手指優雅地指了指周圍的丫鬟,笑得燦爛:“妹妹多慮了,你與正騎不過兩人,元府丫鬟家丁上百人都能養活,怎差你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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