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老話說得有道理,可有些時候道理不一定管用,所以李太平想用他的拳頭與五虎說說道理。


    李太平望著半天沒爬起來的老五訓斥道:“我與你哥哥切磋,還輪不到你橫插一杠,沒大沒小的!”


    五虎中的老大看不下去了,因為再看下去他的兩個弟弟恐怕挨頓毒打都是輕的,弄不好是要羞憤過度摸了脖子的。


    “這位朋友,是我們兄弟眼拙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朋友高高手,稍後我洞庭五虎定當擺酒賠罪!”


    人家一動沒動便讓兩個弟弟吃足了苦頭,這份身手可不是洞庭五虎能惹得起的,所以洞庭五虎中的老大便想著息事寧人,就連兩個弟弟被打之事也不想提了。


    想打便打,不想打便不打,這可不是下雨天打孩子窩裏橫,這是江湖,是生死不由人的江湖。


    五虎中的老大放低了身子,認為對方會給個麵子,卻未曾想那人冷笑一聲說道:“都動刀子了,可不是一頓酒水能糊弄過去的!這麽著,你兄弟砍了我三刀我回敬三拳,生死不論打完我就走。”


    五虎中的老大皺了皺眉來到兩個弟弟身前,望著李太平心中直打鼓“莫說三拳,就是一拳顯然他也是接不下的!”不由將身子放得更低,陪著笑臉說道。


    “朋友今日能否網開一麵放我兄弟五人一馬,隻要朋友今日高抬貴手,無論銀子還是女人,隻要朋友開口我兄弟五人定當如數奉上!”


    五虎中的老大說了這話,那就是低頭服軟了,卻見李太平搖了搖頭,不依不饒的冷笑道:“今天這事就不是三瓜倆棗能解決的,還是那句話,接我三拳我轉身便走。”


    聽了李太平的話,五虎中的老大冷著臉有些不是心思了“這人實在欺人太甚,我五虎咋說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號的,竟然一點麵子不給!”。


    隻見老大關心的看了看兩個小弟說道:“怎麽樣?”


    “大哥放心,還提得動刀。”老五回道。


    老大見老二也點了點頭,便挺直了腰板,望著李太平道:“朋友今兒這事可還有得商量?”


    洞庭五虎的老大還想化幹戈為玉帛,畢竟麵子重要命更重要。


    李太平踏前數步,冷笑道:“婆婆媽媽的,我看洞庭五虎幹脆改個名號叫洞庭五鼠得了!”


    五虎老大手按刀柄,冷著臉說道:“閣下欺人太甚,就莫怪我兄弟以多欺少了!”


    說著兄弟三人使了個眼色,抽刀撲向李太平。


    宗師打修為不到六品的武者,那就是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隻見李太平很是瀟灑從容的打三兄弟身旁穿插而過……


    渡口旁那些看熱鬧的跑船漢子,隻覺眼前一花,便見三道身影倒飛而出,噴出三道血箭,洞庭五虎三兄弟就成在江灘上沒了動靜的三條死狗。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些報官啊!”


    “報什麽官,那不就有個官老爺嗎!”


    “那三個也不知死沒死,過去瞧瞧……”


    “瞧什麽瞧,都打死才好!耽誤老子


    的事!”


    “我這幾壇老酒落山前是要送到潯陽縣關老爺家的,現在渡口一船不發,這可如何是好!”


    江畔旁那些等著渡船的商賈行人一時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到是那些跑船的漢子啞了口,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年歲最長的跑船老漢。


    這些跑船漢子有事便會找杜老大,可現在杜老大根本無暇搭理他們,此時隻能眼巴巴的望著年歲最長的跑船老漢,希望老漢能拿個主意。


    老漢幹了大半輩子跑船的活計,也沒見過今天這樣的場麵,沒有杜老大坐鎮渡口前大都是些潑皮無賴鬧事,給些銀錢也就消停了。今天不一樣,那夥人竟然連杜老大的麵子也不給,還跟官老爺動了手,可就算如此霸道的那個什麽五虎,在那新來的跑船小子麵前也討不到好去,他們這群隻知撐船搖櫓搖櫓的窮漢子還想跟人家掰腕子,可就是癡人說夢了。


    瘦高漢子苦著臉有些焦急的催促道:“王伯您老倒是說句話啊?”


    瘦高漢子不能不急,杜老大是他請來的,若是杜老大真有個閃失這江南江北的老百姓吐沫星子還不淹死他。


    一眾跑船的漢子你一言我一語,如同把王伯架在火上烤,沒辦法王伯隻能豁出這一把老骨頭,找那新來的跑船小子說上一說。


    隻見王伯硬著頭皮來到李太平身前,點頭哈腰的說道:“大兄弟!不對不對,是小郎君,老漢見小郎君劃的船應該是鐵牛家的,想必小郎君跟鐵牛是有些交情的!便想著跟小郎君解釋一下,今天的事都是我這個老糊塗惹出來的,我若不是見小郎君的船太快,怕老漢我已後沒法在渡口混飯吃……”


    李太平擺了擺手,打斷老漢說道:“我今兒個隻是想打人,跟老人家無關,更不會搶老人家飯碗,這船一會是要還給鐵牛的。”


    老漢見李太平直奔交戰的杜老大而去,忙緊趕兩步有些慌張的說道:“小郎君杜老大是好人,這些年沒少關照俺們這些跑船的,求求小郎君莫要打杜老大,老漢在此給您磕頭賠禮了!”


    老漢說著便要跪下去卻被李太平一把扶住,隻見李太平疑惑的說道:“老人家您這是幹嘛?我何時說要打杜老大了!”


    老漢說道:“小郎君今兒不是心情不好要打人嗎?”


    李太平笑了,原來老漢是誤會了,便解釋道:“我隻是看洞庭五虎不順眼,跟旁人無關,老人家多慮了!”


    洞庭五虎剩下的那倆兄弟,此時心急如焚,心亂了這手中的招式便也亂了,險些沒被杜老大和那校尉放倒,便急忙收斂心神應對。可這心還沒靜下來那打翻大哥三人的小子又奔著這邊來了,便又慌了神。


    李太平騰身而起如鷹擊撲兔,剩下那兩個洞庭五鼠便被抓著脖頸提在手中。由於這五鼠身高不足七尺點著腳尖也夠不著地,便如同兩隻大號鵪鶉一樣被李太平提在手中看起來可笑之極。


    “兩位實在不好意思,這五鼠乃是在下的客人,要殺要剮還得我這個船家說了算才成!”


    李太平說著給兩個家夥來了個對撞,隻見這倆小子口


    鼻穿血暈死過去。李太平做事向來不厚此薄彼,所以江灘上洞庭五鼠便湊齊了五隻。


    杜老大見狀不由心中盤算,這人修為恐怕不下八品,怎麽可能幹那跑船的活計,定然是想要取自己而代之,將這潯陽江水路營生抓在手中,便大步上前朝著李太平抱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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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身手了得,我杜虎威心服口服,已後這渡口的事便由小兄弟做主,我杜虎威從此不再過問。”


    李太平愣了一下,忽然回禮笑道:“杜老大說笑了,這渡口的營生小子可管不了,今兒個不過是幫鐵牛跑趟船讓鐵牛吃口熱乎飯,可不是杜老大像的那樣!至於這洞庭五鼠,小子也隻是看他們不順眼而已。”


    二人正說著,隻見那校尉還刀入鞘,踏步上前抱拳道:“九江郡校尉南宮宇,謝小兄弟助拳之義!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李太平回禮道:“在下姓李名太平,一個四海為家混跡江湖的浪子。”


    校尉和杜虎威是老相熟了,此時便相視一眼和李太平攀起了交情,特別是南宮宇提起遠親南宮守時,李太平才知道這九江郡南宮家竟然是濟南郡南宮家的分支,南宮宇正是南宮守的堂兄。


    隻見南宮宇說道:“小兄弟報出大名,我便猜測小兄弟便是東都大戰羅漢金身那個李太平,所以才試著提一下我那遠房堂弟的名號!其實我家這一支,在這九江郡混的很是一般,跟主家也好多年沒聯係了,恐怕堂弟都不知有我這麽一個廢物哥哥!”


    “南宮宇大哥自謙了,您這不也是軍中將領嗎!”李太平笑著說。


    南宮宇苦笑道:“守著潯陽縣,兵不過二百,可是比不上邊關和大興直屬的精銳之師!”


    杜老大哈哈一笑,拍了拍南宮宇的肩膀道:“宇老弟你這說得可就有些酸了,我也不是沒見過你手下那些個小子,可是當得上堅甲利兵的!不是當哥哥的捧你,所謂的那些個精銳之師,若是真拉出來還不見得比得過兄弟手下那幫小子呢!”


    說到帶兵南宮宇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這潯陽縣周邊可是沒有盜匪流寇敢來的,皆因手下雖說不到二百人,卻個個驍勇善戰,把這潯陽縣可是守的固若金湯。


    南宮宇笑道:“杜大哥使得一手戰陣廝殺的好槍法,啥時候教教我那些個小子,也好讓他們多學些本事,將來若有戰事也好馬上取功名!”


    杜虎威打著哈哈說道:“好說,好說!”


    南宮宇心中苦笑“每次都這麽說,可從來不兌現,這個杜虎威哪點都好,就是這小家子氣讓人不喜!”。


    “正好我要回潯陽縣,杜大哥也一道過江吧,咱們和太平兄弟喝上幾口,也省得耽誤了鐵牛的營生。”


    聽南宮宇如此一說,杜虎威很是高興的拉著李太平和南宮宇便走,同時口中說道:“太平兄弟這個麵子可是要給的!”


    李太平笑著應允,同時說道:“等我處理了那幾隻老鼠,咱們就過江。”


    洞庭五虎正相互攙扶著沿著潯陽江畔開溜,卻見一道青影從天而降,潯陽江中便多了五隻水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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