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善仁行醫半輩子,還沒見過霍聯東這麽不要臉的人。


    六十多歲的老頭,那事都不行了,還逞什麽能,還娶得什麽小妾,叫不叫人笑話。


    樂善仁沒好氣得說道:“想要long根之藥可以,一副藥一百兩銀子,少一文都不成!”


    聽了樂善人得話,霍聯東先是一喜隨後又是一愣:“這麽貴?”


    樂善仁拂袖道:“愛買不買,不買滾蛋!”


    霍聯東忙陪笑道:“我買,我買還不行嗎!那個,一副藥能管多久?”


    “十副藥一療程,保你一年。對了,我這藥不單賣!”


    霍聯東再有錢,可那也是一千兩啊,一千兩是多少,那是能在郡城買一棟大宅子的。霍聯東為了從振雄風,他是豁出去了,隻見其咬了咬牙說道:“十副就十副!”


    樂善仁能置辦如此家業,同時還能免費為老百姓治病,那些銀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他從那些大戶、貴人身上,特別是那種為富不仁的敗類身上生生用刀子割下來的。


    這一千兩銀子,明年開春出行扶危救困的銀錢算是有了著落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隻見樂善仁哼著小曲提著魚竿魚簍打算再到河邊碰碰運氣。


    樂善仁剛出大門,便見一個背著劍匣的青衫郎君打遠處走了過來,不由靠在路邊打量起來……


    一身粗布麻衣的樂善仁往哪一蹲,與那平頭百姓毫無兩樣,哪有半點莊主的樣子,就是那皮夫白皙了點。


    樂善仁打量著李太平,李太平也在打量著樂善仁。樂善仁雖然穿著打扮普通,看著像個平頭百姓,可那身不俗的武道修為,還是瞞不過李太平雙眼的。


    李太平路過樂善仁時,朝著樂善仁微微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


    樂善仁看不出李太平武道深淺,心中暗自驚訝“這郎君不及弱冠之年,武道修為竟然如此深厚!”,不由得提起了興趣,索性那魚也就不釣了。


    李太平大步來到山莊門前,抬頭瞧了一眼那門匾上鐵畫銀鉤的四個大字“厚德山莊”不由朝看門人笑了笑,抱拳說道:“小子途經此處,聽說莊主廣結善緣,便壯著膽子上門借宿一晚!”


    看門人朝那郎君身後的莊主看了一眼,見莊主點頭,才回禮道:“少俠算是來對地方了!俺們莊主一向樂於助人,凡是來莊子借宿者都要大開方便之門的。”


    李太平拱手道:“小子謝過莊主,謝過小哥。”


    那看門人引著李太平進了莊子,一邊走一邊說道:“莊子裏求醫看病的人較多,大都有些急躁,還請少俠多擔待,莫要起了口角。”


    “小哥放心,小子省的,不會給莊子惹麻煩的!”李太平回道。


    那看門人繼續笑道:”莊子規矩不多,少俠莫去後宅和靜室便成。”


    李太平在客房安頓好後,閑來無事便在莊子裏逛了起來。厚德山莊占地不小,卻見不著什麽假山池塘,大都是一排排整齊房舍。那些房舍,除了客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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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堆放草藥的庫房。


    李太平看著那些愁眉苦臉的病人,不由心中暗道“這哪裏像個山莊,這儼然是一處特大號的醫館!”。


    “樂善人,真是個大善人啊!不但給俺閨女免費診治開藥,竟然還送了俺五十文錢,讓俺回去後給俺閨女買兩隻土雞補補身子!”一老漢,正一把鼻涕一把淚,感激涕零的說道。


    隻見老漢身旁圍著幾個粗布麻衣的平頭百姓,也紛紛附和著……


    “可不是嘛,俺家那口子要不是虧了樂善人,那條腿就保不住了!”


    “急人所急,需人所需!東陽郡能有厚德山莊,能有樂善人,是咱東陽郡百姓的福分啊!”一名書生打扮的郎君很是慶幸的說道。


    李太平在莊子裏逛了一圈,耳邊大都是對樂善仁對厚德山莊的感激言語,不由得更想見一見這位功德無量的大善人。


    “都是謬讚,當不得真!醫者父母心,樂善仁隻是做了天下醫者都會做的事。”


    李太平耳邊傳來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


    李太平轉過頭見是那剛剛打過招呼的中年男子,不由笑道:“這位大哥的話,兄弟不敢苟同!這天下醫者多如牛毛,可又有幾人能像樂善人一樣,不為得失行那醫者之道的!”


    中年男子笑道:“小兄弟見過此地莊主?不然怎知他治病救人不是存了私心?”


    李太平搖頭道:“沒見過,卻很想見上一見!至於大哥問那樂善人有沒有私心,其實我覺著這並不重要。這世間之人無不為那功名利祿奔波的,無論樂善人是為名還是為利,或者他根本就是偽善,其實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怎麽做的。”


    “偽善也不重要?小兄弟何出此言?”那中年男子好奇的問道。


    李太平笑道:“打個比方,有一奸詐惡人,這惡人為了博得美名到處做好事,而且一做便是一輩子,直到閉眼蓋棺那一天也從未做過一件壞事,這人便是大大的好人。”


    那中年男子笑道:“小兄弟這個見解蠻有趣的,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卻見李太平忽然躬身行禮道:“李太平見過莊主,見過樂大善人。”


    那中年男子爽朗的笑道:“太平小兄弟,是如何知道我便是那樂善人的?”


    “前有看門人,後有這些求醫問藥的百姓都對您恭敬有加,再加上在這東籬鎮敢公開質疑莊主的人,那就隻能是莊主本人了。”李太平笑道。


    “太平小兄弟火眼金睛,不似凡俗之人啊!”樂善人感歎道。


    李太平卻笑道:“莊主可折煞太在下了!莊主醫道精深,武道修為也是不凡,更有一顆仁者之心,在下在莊主麵前可就俗的不能在俗了!”


    “太平兄弟莫要妄自菲薄,隻看太平兄弟身後劍匣,便知小兄弟一定是用劍高手!我年少時有幸跟老神仙學了醫術,也學了幾手劍法,可惜我資質魯鈍隻學了些皮毛!還請小兄弟,指點一二,當那半日之師可好?”樂善


    人笑道。


    “莊主莫要取笑在下,就在下那三腳貓的劍法,怎敢為人師!”


    隻見樂善仁躬身行禮道:“學無前後,達者為師!”


    厚德山莊外一處空地,樂善仁很是興奮的折下一根樹枝,如同得了心愛之物的孩童般,舞了好些個劍花……


    “還請太平兄弟賜教。”


    見狀,李太平不由心道“這人莫不是個武癡!”。


    李太平也折下一根樹枝,擺了個離手劍的起手式:“莊主請。”


    樂善仁踏步出劍,隻見其手中樹枝蕩起劍花數朵,朝著李太平當胸刺去。


    這一劍在李太平眼中看來,錯漏百出,中看不中用,而且一看樂善仁握劍的姿勢,便知樂善仁是半路出家,並非打小習劍。


    李太平將手中樹枝迎了上去,卻並未打算一招敗敵,畢竟樂善仁是來討教劍術來了,多少也要與樂善仁走上幾招才成。


    樹枝與樹枝相交,李太平忽感一股陰柔之力猛地打樂善仁手中樹枝傳來,不由暗自一驚。


    “好渾厚的內力,隻是這內力有些過於陰寒,這並非道門功法!”一上手,李太平便覺察不對。


    道門功法雖說有很多,但大都講究中正平和、剛柔並濟,絕不會有過於陽剛和陰柔的,因為那違背了道門主張的道法自然。


    李太平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便打起精神和樂善仁戰到一起,並主動發起搶攻。越是認真,李太平越是心驚,要知道李太平此時已經發揮出離手劍七成的威力,才堪堪壓住樂善仁的攻勢。


    李太平手中樹枝毫無阻攔的穿過樂善仁的劍網,刺向樂善仁胸口,卻見樂善仁微微一笑,腳下打轉,人便如陀螺一樣旋了出去,巧妙的躲過了李太平的劍招。李太平剛要變招,那樂善仁又轉了回來,正好卡在李太平招式用老那一瞬間。


    樂善仁手中樹枝借著旋轉之力,橫斬向李太平,隻見李太平收劍途中變招格擋,在樹枝相交的一刻,李太平順勢欺進一步,同時使出反手劍,再次刺向樂善仁胸口……


    樂善仁能支撐如此之久,靠得不是劍術而是深厚的陰柔內功和詭異的步法。


    “果然不是道門功法!可那阿婆不是說,是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教的樂善仁嗎!”想了想,李太平不由莞爾一笑,人家學的什麽功法跟你李太平有個屁的關係。


    樂善仁雖說憑著內功和身法支撐了許久,卻因對敵經驗不足,劍法又稀鬆平常,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李太平拱手道:“莊主內功深厚,且身法不俗,若是能將劍法更進一步,在下絕非敵手!”


    卻見樂善仁大笑道:“小兄弟劍法了得,恐怕我這輩子也無法將劍術練到小兄弟那個高度了!”


    李太平心中明了,樂善仁擅長的絕非劍術,不過卻沒有點破,畢竟誰還沒點小秘密,誰還不留點後手。


    回去的路上,樂善仁一直在跟李太平探討劍術、虛心求教,一點也沒有莊主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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