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見這個啞子到縣衙之中鞭撻自己必然是有苦說不出於是就試探著問道:“你可曾識字否有何冤情也好書寫下來!”


    那啞子聽了連連搖頭擺手。[.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包正不由心中氣悶:“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寫誰又知道是和冤情?要是知道他是哪裏人氏就好了找一個相識之人也可問明緣由。”


    這時原來留守縣衙的馮主薄忽然站出來說道:“大人這個啞子甚是奇怪前幾任大人上任之後他都是如此。赤著上身手持皮鞭來縣衙抽打自己也不知所為何來。那幾位大人見問不清楚幹脆就將他轟了出去。如今定是聽了大人上任他就又來了。”


    包正思忖了一會然後吩咐道:“將這人用鐵鏈鎖了再弄些豬血撒在他的上身然後遊街示眾!”


    馮主薄聽了對包正說道:“大人看他的樣子必是一個苦人不如就饒他去吧!”


    包正微微一笑道:“我不是要懲罰他而是要幫他!將他遊街之後必然會引人圍觀或許就有識得他的人然後可以一並帶回縣衙詢問情況就可以了解這個啞子的苦衷啦!”


    馮主薄聽了這才明白了包正的用意於是樂顛顛地說道:“大人的法子實在是高明不如就交給我去辦吧!”包正知他心善於是就點頭答應。馮主薄於是又帶了兩名差役下去準備去了。那個啞子也聽明白了包正的話於是也不再掙紮隨著一起去了。包正見暫時無事於是就宣布退堂!


    到了下午包正升座大堂不久馮主薄領著啞子。樂嗬嗬地回來了。那個啞子身上滿是血跡看起來確實是觸目驚心。估計馮主薄足足在他身上淋了二斤豬血才能取得如此有震撼力的效果。在啞子的後麵還跟著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老者。


    馮主薄對包正施禮道:“大人我們正遊街之時這個老者就上前為啞子喊冤。我們一問他說是啞子的鄰居。於是就把他帶回大堂請大人問案。”


    包正點頭道:“如此甚好有勞馮主薄了你先下去休息後麵已經為你留下了飯菜。”然後。又對那個老者道:“老人家你既然是啞子的鄰居定然知道他因何來縣衙告狀還望如實說明。”


    那老者道:“大人老朽是這個啞子的鄰居。是從小看著他長大地。他的名字叫石全住在離縣城十八裏的石家崗。這個石全天生就是一個啞子在他小的時候。父母相繼過世隻有一個哥哥石心照顧他。後來他哥哥石心成家誰料娶來的嫂子嫌棄石全就將他趕出了家門成了浪子就靠大家周濟。石全的父親在世的時候家中甚是殷實可是石心竟然不顧兄弟之情。將石全白手趕出家門不再承認有這個弟弟然後獨自享用了父親傳下地家私。這石全氣憤不過這才前來告狀。老朽今日到城中趕集正好遇到此事。求大人念在石全是個啞子的份上又實在是可憐。就饒恕他吧!”


    包正見他說話不慌不忙甚是有條理。而且神情氣質也不似一個未見過世麵的山野村夫不由高看了一眼笑著對他說道:“多謝老丈說明了真相本官也是見他說不出、寫不明無法了解案情這才出此下策。如今情況已明趕緊為他解開鎖鏈吧!”


    差役聽了這才打開了鎖鏈。包正又吩咐將啞子帶到後院洗去了身上的豬血又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給他換上這才再次帶上了大堂。


    那啞子梳洗之後竟如同換了一個人相仿隻見他身材魁偉相貌十分忠厚站在那裏倒也儀表堂堂。


    包正於是對他說道:“石全本縣知道你受了委屈準許今後你見了那石心一麵就可以打他一次!”


    石全聽了麵上竟然留露出怯意一雙大手在胸前亂舞。包正又笑道:“有本縣為你做主你還何懼之有?你且隨著鄰家老丈回去吧!”


    那老者心中也不由納悶:“這位縣太爺倒是好心足可叫石全出氣。這案子如此斷法倒也新鮮!”可是既然縣太爺這般說了也隻好照辦於是就領著石全出了縣衙。那石全臨走地時候還攥起了拳頭看來是真準備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啦!


    眾人雖覺包正斷得有些糊塗甚至是有些不講道理但也都氣憤於石心的不仁於是也就不再多言。


    包正審完了這個案子似乎也甚是痛快臉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又闖入大堂破壞了包正剛剛積累起來的喜悅。


    隻見一個衣著華麗地家人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大堂。見了包正也不下跪隻是拱拱手然後口中大模大樣地說道:“大人在下奉了胡公子的差遣前來見過大人。我們胡公子說了要來東莞玩幾天請大人負責接待!”


    包正不由上下打量此人一番隻見他頭上歪戴著一頂青色的帽子揚著臉斜著眼;一隻腿支撐住身子另一隻腿腳尖點地然後上下晃動著典型地一副奴才嘴臉。


    包正看罷不由心中有氣喝問道:“你是誰家的奴才?那個什麽胡公子又是誰家的公子?”


    那人聽了將眉毛一揚斜眼看著包正嘿嘿一笑道:“大人我家胡公子就是廣州知府胡大人家的公子我就是胡公子家的奴才!”一邊說一邊拔起了腰板向後仰去。


    包正也有所耳聞廣州知府胡萬年有一個寶貝兒子嬌慣成性。曾經拜秦檜為幹爹仰仗著這些勢力整日胡作非為是廣州有名的瘟神。但既然是自己頂頭上司之子也不好得罪。於是對下麵的那個奴才道:“好此事我自會安排。”


    那人向包正拱拱手然後就又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搖頭擺尾地出去了。包正看著他地背影心中罵道:“狗奴才!早晚要你知道本縣的厲害。別說是你那個什麽胡公子了就是他的老幹爹秦檜我也不懼。你們要是在東莞老老實實倒還罷了要是膽敢鬧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可是又轉念一想頓覺其中有些蹊蹺:這個胡公子好端端的來東莞這個窮鄉僻壤作甚?另外胡萬年和東莞的馮三財交情甚密要是他地兒子來到東莞理應去找馮三財呀如何跑到我的縣衙來了這裏麵一定有什麽陰謀!


    想到了這裏包正也不由小心了起來。於是吩咐道:“這個胡公子來到本縣按理說不是公事我們可以不予理睬。但他畢竟是知府大人地公子還是要給一些麵子的。他要是來了就安排在驛館住下一日三餐也不用特殊照顧一切按照平時的標準就可以啦!”


    眾人口中應了一聲心中卻不免有些擔心:這位胡公子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包大人如此待他隻怕要惹出是非。但是既然大人如此說了也不好再反駁也隻好先如此啦!


    包正又和各房了解了一些情況見六房都開始運轉東莞的各方麵都開始走上了正軌也不由很是欣慰:終於打開局麵了不過也真是來之不易啊!


    最後又商談了一些繼續招收人手擴大城防和碼頭巡察隊伍等事宜。畢竟沒有一個強大的武裝力量做後盾是很難站穩腳跟的。


    看看天色已晚包正就宣布退堂叫眾人各自回去休息包正預感到隨著胡公子的來臨明天也許會是個多事的日子啦。


    包正回到了內宅之後見到阿紫正在小白的陪伴下在院子裏散步。不由愛惜地將她扶住口中說道:“你不在床上多休息幾天到外麵瞎跑什麽?”


    阿紫撅起了小嘴道:“看到大家都忙忙碌碌的都有一份事做我當然也閑不住啦!”


    包正幽然道:“隻怕你好了之後就沒有空閑之日嘍!”然後就將阿紫攙扶回房去啦!


    第二天包正升上了大堂就有人擊鼓鳴冤。包正於是下令將喊冤人帶上堂來。隻見衙役從外麵領進一個人跪在了大堂上。


    包正先打量了這個人一番隻見他身穿一件綢衫上麵灑落著一些血跡;頭披散在腦後有幾處還被鮮血粘連在一起;左眼眶呈青黑色顯然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這才變成熊貓眼的。兩個鼻孔流出兩道鮮紅的液體看來是由鼻涕和鮮血組成的混合物嘴和下巴周圍還殘留著一些血跡。


    包正看罷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於是開言道:“下跪何人?因何擊鼓?”


    那人見知縣老爺問連忙委委屈屈地回答道:“大人小人家住石家崗名叫石心。昨天傍晚小人回到家中。不想有一個啞子守在我家門前將小人暴打了一頓。我見他是個啞子也就沒有和他計較。不料想今天早晨一出門又被他打了一頓。大人您看我這鼻子也破了眼睛也腫了都是拜他所賜。小人忍無可忍這才前來告狀求大人做主啊!”


    包正聽了將手中的驚堂木一拍:“這個啞子實在無禮將他捉來本官要重重地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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