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對巫師戰爭並不陌生,雖然他離開英國的時間很早,但那時伏地魔早就不再有所收斂了,同時他也讓所有人都清楚,霍格沃茨反而成為當時魔法界最安全的場所之一。
“又是戰爭。”格林德沃輕蔑的說:“你隻會不斷重複這幾句話嗎?可為什麽你曾經讚同過的事,卻反而要求其他人不要這麽做呢?你真的有這個資格麽,阿不思?”
看來報道裏的內容說的都是真的, 閱讀文章遠遠沒有親眼見到的感覺要來的震撼,讓艾爾情不自禁瞪大著眼睛看著他們。
托比沉默的盯著自己手中的準入之書,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像是走神了。
“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原因。”鄧布利多語氣沉重的說:“那場悲劇讓我幡然醒悟,卻讓你陷得越來越深......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過,而我也不再希冀這種事會發生了......你真令我失望, 蓋勒特。”
格林德沃緊緊抿著嘴唇, 這句話似乎給他帶來了莫大的殺傷力,就連數十年的監禁也比不上。
但等他開口時,語氣卻是異常平靜的,冷靜到連空氣中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那就讓你的學生來做評價好了。”
格林德沃說:“不過在這之前,我想他有必要知曉全部的真相,這也包括你一直有所猜測,但卻唯獨不肯告訴他的真相。”
托比將目光收緊,他立馬看向鄧布利多,用眼神詢問他到底瞞了自己多少事。
“你不是說過自己擁有準入之書的時間更長麽?”格林德沃又說:“這麽多年,難道你會絲毫沒有察覺?難道你不清楚......純血統至上優越主義的由來麽?還有巫師至上主義,你真的認為這些全都是錯的?全都是毫無理由的?”
“別再繼續裝傻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讓我來告訴你的學生好了——”
“【魔法守恒法則】,這就是一切的源頭。”
“魔法守恒.......”托比皺緊眉頭,他低聲重複著這幾個字。
“就是這樣。”格林德沃繼續說:“我想應該有巫師發現了這一點,例如薩拉查·斯萊特林, 所以他才會在後來變得如此魯莽,甚至不惜與霍格沃茨的其他叁位創始人決裂。因為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隨著魔法造物變得越來越多,受到這些東西的影響,巫師的數量隻會越變越少。”
“因為魔法是守恒的,不然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整個魔法界的巫師數量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這真的是偶然麽?”
“我想有些人並不這麽認為,而且他們已經在實施行動了——對巨人的捕殺,還有妖精戰爭,他們也是魔法生物,但正因為他們還活著,所以巫師才會變少。每當有人察覺到類似的苗頭,同樣的情況就會再次發生一遍,永遠也不會結束。”
“這是魔法,也是詛咒,誰也沒法避免的詛咒。”
“還要我繼續說說看麽?”
鄧布利多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知道現在無論如何也是無法阻止托比繼續聽下去的。
自從【魔法守恒法則】這個詞出現開始,托比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格林德沃。
他繼續用充滿蠱惑力的語氣說:“再說回巫師內部,那也不是鐵桶一片。薩拉查·斯萊特林,看看他都選擇了什麽?讓更具備價值的純血巫師活下去,而麻瓜出身者是不配生存的。他對血統有著固執的偏見,但現在來看,他也不是完全錯誤的, 這是一種方法,可以讓更加值得信任的血統得以延續。因為,遲早有一天,在麻瓜出身者中的某個人會反應過來,那個人會知道值得活下去的巫師並不多,而處於弱勢的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會因此而喪命,以此來為純血巫師嬰兒的誕生騰出位置。”
“這甚至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格林德沃緊盯著托比的雙眼,他加快語速說:“你已經察覺到了,對麽?儀式魔法,還有魔法陣,為什麽會誕生這兩種如此不同的魔法種類?一個要更偏向傳統,而另一個卻充滿邏輯性,這偏偏又是巫師們本不擅長的。”
“因為那是麻瓜出身者們創造出來的。”托比語氣恍惚的喃喃道:“魔杖......在某個時期,麻瓜出身者們已經開始不信任魔杖了,他們必須擁有自己的力量,隻有這樣才能......才能抵抗純血巫師的迫害。”
格林德沃心滿意足的看著托比,他將目光轉移到臉色蒼白的鄧布利多身上。
“你有什麽要反駁的麽?”他問。
鄧布利多似乎在一瞬間就變得蒼老了無數倍,他聽見托比還在不停地自言自語,仔細分析起他在霍格沃茨得到的所有收獲——
“豪斯是對的,火星意味著戰爭,他早就知道魔法守恒法則了,所以才會提前預見到巫師至上主義的出現,還有必將到來的戰爭——巫師與其他魔法生物之間的戰爭。他猜的一點也沒錯......馬人,對了,還有馬人們,他們也是按照豪斯的吩咐才會主動避開與巫師間的衝突,沒準就連豪斯都是因此才選擇不去成為霍格沃茨的第五位創始人的,因為那會加劇他與斯萊特林之間的衝突,提前導致純血統優越主義出現的苗頭.......”
“托比......”鄧布利多語氣微弱的說,他在嚐試著與托比溝通。
可是托比卻一下子抬頭,他死死盯著鄧布利多,咬著牙說:“尼斯湖底下的城市,在那裏生活的,全都是麻瓜出身者。他們是不得已才被困在那裏的,因為接納之筆會在他們一出生的時候就將他們的名字記錄下來,讓他們被純血巫師盯上。必須......必須得有更可靠,更值得信任的麻瓜出身者才能救下他們。或許骨齡藻也是這麽出現的,為了讓他們能夠準確的分辨彼此,不會被純血騙子糊弄過去。”
“你知道這些事情麽?你同樣猜到了這些被掩蓋的曆史麽,鄧布利多?”
托比已經開始改變稱呼了。
在鄧布利多的目光中流露著悲哀,格林德沃微微搖著頭,他說:“是時候讓你們知道真相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或許我該讓你們瞧瞧,在多年前的月圓之夜,我究竟是看到了什麽才會決定離開紐蒙迦德。”
他從小小的口袋裏拿出一顆骷髏煙壺,鄧布利多幾乎是在同時就舉起魔杖,可是下一秒,托比主動站出來了。
“別真的讓這件事變得無法挽回。”
他警告著說,手裏的黑胡桃木魔杖拿的穩穩的,毫不猶豫的指向鄧布利多。
“你是了解我的,我沒有辦法自欺欺人,這是黑胡桃木帶給我的......那不再是力量了,完完全全的是詛咒。”
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就在他猶豫的這麽一會兒功夫,格林德沃已經將骷髏煙壺拿到嘴邊,用力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團煙霧。
煙霧形成一副畫麵——在畫麵中,一個人被捆綁起來,站在他麵前的是另一個巫師,手裏還拿著一把裝飾華麗的權杖——那與托比在神廟中得到的權杖一模一樣。
托比看到這個巫師舉起權杖,對準那個被捆綁起來,傷痕累累的人。
他被咒語擊中了,身體開始慢慢發生變化,像是蠟水一樣融化,在眨眼間就變成一團漆黑的煙霧,成為人形,緩緩站立起來,剛想要開始進行瘋狂的破壞,就被持有權杖的巫師製止住,接著是一團團漆黑煙霧形成的動物衝進來,把那具人形魔鬼強行控製起來,讓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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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畫麵中所有的內容。
“這不是預言,而是過去的曆史。這應該很出乎你的預料吧,鄧布利多,你看清楚了麽?”
格林德沃抬高聲音說:“看清楚那些純血巫師犯下的罪行了嗎?他們在把麻瓜出身者變成魔鬼,你應該對此再熟悉不過了,托比,你很清楚這些特殊的魔鬼會遭遇怎樣的折磨,那永遠也不會結束。”
“這才是真正的,永遠也無法避開的戰爭——這是巫師與巫師間的戰爭,相比較起來,妖精,還有巨人,他們早就算不上什麽了,已經被維持在一個較為安全的數量範圍內。”
“但是,《保密法》出現了。”
在托比快速閃動的目光下,格林德沃繼續說道:“我相信,《保密法》絕對是知曉真相的巫師們共同創建的法律,他們知道魔法守恒法則的存在,也十分清楚巫師的力量的受困的,沒法真的與數量日益增長的麻瓜們對抗。所以他們才會在實施時使用如此嚴厲的手段,誰也不能違抗。”
“但我想他們似乎忽略了一件極其關鍵的事情——那就是為了保護巫師們不被麻瓜麻煩,他們必須要使用大量的保護咒語,這進一步降低了整個魔法界的魔力水平。”
“古代魔法,也是自《保密法》真正實施後開始衰落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魔法守恒法則的存在,那麽你也應該了解,在魔力降低的情況下,威力巨大的古代魔法是極難被施展出來的。這導致了古代魔法傳承的斷絕,沒有人會再使用他們了。而且,這也是我重視你的原因。”
這一刻,格林德沃十分坦誠的吐露心聲,表現出了對托比無以複加的信任。
“因為隻有你,才會如此堅持不懈的研究古代魔法,並嚐試著去尋找它們。你做的是對的,在魔力水平逐漸降低的情況下,巫師們的力量早就不如以前了,唯獨那些古老的造物,它們依舊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即便有所損失,也遠遠超出目前的巫師們太多。”
“誰掌握了它們,誰就掌握了下一次戰爭中的關鍵。”
“所以,現在你還認為我做的是錯的麽,托比?”
格林德沃緩緩背過身子,他已經不再在乎有人會襲擊自己了,並走到缺失了腦袋的那顆骷髏麵前,又將目光轉向另一隻完好的骷髏。
他緩緩開口說話,也不再向之前那樣語速飛快了,不急不躁。
“巫師至上主義,能夠完美解決所有的問題。《保密法》持續讓魔力的水平降低,那必須被打破,並且在麻瓜們擁有更加容易導致災難的力量前,我們也必須要順利掌控他們,否則總有一天,巫師們就連一道簡簡單單的不可標記咒都無法施展出來。”
“還有巫師的血統,我相信這應該是你最關注的問題了,托比。和純血統優越之上主義比起來,巫師至上主義完全不在乎血統的不同。相反的,我還會嚐試讓我的學生們在第一時間就找到那些麻瓜出身者的嬰兒,並將他們保護起來。每一名巫師都是極為珍貴的,誰也不能將他們放棄。”
他回過頭,重新注視著托比。
“你一直在尋找這幾具骷髏,對麽?是不是因為你也預見了什麽,那對你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除掉?還有艾爾,你可愛的助手,它也不是毫無理由就出現的,是不是?”
“現在,托比,我是對的,你也是對的。是時候追求真正偉大的理想了,這隻有我們才能實現,換成誰都不行。”
“該做出你的選擇了,是與那個欺騙你的人對抗我,還是決定要跟我一塊去魔法部,帶走最後一具骷髏呢?”
屋子裏頓時變得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艾爾緊張的趴在托比的肩膀上,它好幾次都想要抓住托比的頭發,可每次伸出爪子都會擔驚受怕的收回來。
鄧布利多沉重的說:“我不該讓你們有機會見麵的。”
“你說的沒錯。”托比終於開口了,他轉頭看了鄧布利多一眼,又側頭看向格林德沃。
“但有一件事你們都猜錯了,我完全沒有必要去尋找第叁具骷髏。”
他收斂了所有的表情,將魔杖指向鄧布利多,艾爾也跟著用原本屬於“盧平”的魔杖指著格林德沃。
此時的托比顯得異常冷靜,比剛剛的格林德沃還要恐怖與嚇人。
他說:
“現在屋子裏已經有叁個人,這就足夠了。”
------------------
在今晚更早之前,天色昏昏沉沉的時候。
饑餓與寒冷折磨著小天狼星,他已經好多天都沒有吃過一頓正常的餐食了,不得不在垃圾堆裏找食物,又或者是吃死掉的老鼠。
他一刻也停不下來,有人在找他,還不止一夥人。
除了雷古勒斯以外,另外的那夥人或許是屬於鄧布利多的,但小天狼星現在誰也不敢相信,任何陌生人都不能。
小天狼星很清楚,他必須在夜晚來臨之前找到一處安全的住所,否則僅剩的體力沒有辦法維持太久的時間,任何魔法都有可能會導致他暴露位置的。
他已經想要該去哪裏了。
這是一處簡陋的街巷,生活在這裏的都是貧苦的人群。
大黑狗強撐著走過一閃閃破舊的房門,來到一座熟悉的房子麵前。
這是屬於盧平的房子,如果不是看到他在霍格沃茨任職的消息,小天狼星是無論如何冒這個險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最重要的是,他心中對盧平的芥蒂已經完全消去——背叛波特夫婦的人不是狼人盧平,而是小矮星彼得。
小天狼星一定要活到看見彼得受到懲罰的那一天。
伴隨著難聽的嘎吱聲,房子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正如小天狼星所料,這裏一個人也沒有,此時盧平應該才霍格沃茨享受美味的晚餐才對。
大黑狗變回人形,小天狼星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衝向廚房,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的這副窘樣。但和填飽肚子比起來,風度什麽的早就成為被掩埋的記憶,就連睡夢中都很少會夢到了。
就在小天狼星翻箱倒櫃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從樓上傳來一陣動靜。
這讓他變得警惕萬分,沾滿汙泥的手抓緊更加肮髒的魔杖,嘴裏還咬著一片快要過期的麵包片,吃起來味道不怎麽樣,但還是被他狼吞虎咽吞了下去,同時一步步朝樓梯上走去。
二樓隻有一間臥室。
站在房門前,小天狼星仔細聽了一陣子,他很確定聲音就是從這間屋子裏傳出來的。
真希望隻是老鼠,那樣他今晚就可以加餐了。
房門被謹慎的推開,剛一露麵,小天狼星就瞧見被綁在床鋪上的人,嘴巴被堵得死死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
小天狼星目光懷疑的盯著被控製起來的盧平,他指揮魔杖讓布條從盧平的嘴巴裏甩出來。
剛一能夠出聲,盧平就虛弱的說:“快點通知鄧布利多,讓他盡快阻止托比!”
“你在說些什麽?”小天狼星厭惡的說:“是海默把你困在這裏的?”
“不是他,”盧平的語氣越發焦急起來:“是你的弟弟,雷古勒斯,我沒想到他還活著。是他把我控製起來的,沒讓我餓死。但是,在我變身的時候他也不會出現,早就躲得遠遠地,可痛苦是會讓人恢複失去的記憶的。”
“我想起來了一部分。”
“托比·海默,他早在雪山探索的時候就騙過我,在我變身成狼人時強行取走我的記憶,封存在永遠也不會融化的冰塊裏麵,這是他早就設好的陷阱。”
看著還沒法理解現狀的小天狼星,盧平使盡力氣的大喊道:“別管這麽多了,你隻需要告訴鄧布利多,托比的記憶是完整的,一點也沒有缺漏!”
“快去!他什麽都記得!再晚就來不及了!”
“又是戰爭。”格林德沃輕蔑的說:“你隻會不斷重複這幾句話嗎?可為什麽你曾經讚同過的事,卻反而要求其他人不要這麽做呢?你真的有這個資格麽,阿不思?”
看來報道裏的內容說的都是真的, 閱讀文章遠遠沒有親眼見到的感覺要來的震撼,讓艾爾情不自禁瞪大著眼睛看著他們。
托比沉默的盯著自己手中的準入之書,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像是走神了。
“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原因。”鄧布利多語氣沉重的說:“那場悲劇讓我幡然醒悟,卻讓你陷得越來越深......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過,而我也不再希冀這種事會發生了......你真令我失望, 蓋勒特。”
格林德沃緊緊抿著嘴唇, 這句話似乎給他帶來了莫大的殺傷力,就連數十年的監禁也比不上。
但等他開口時,語氣卻是異常平靜的,冷靜到連空氣中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那就讓你的學生來做評價好了。”
格林德沃說:“不過在這之前,我想他有必要知曉全部的真相,這也包括你一直有所猜測,但卻唯獨不肯告訴他的真相。”
托比將目光收緊,他立馬看向鄧布利多,用眼神詢問他到底瞞了自己多少事。
“你不是說過自己擁有準入之書的時間更長麽?”格林德沃又說:“這麽多年,難道你會絲毫沒有察覺?難道你不清楚......純血統至上優越主義的由來麽?還有巫師至上主義,你真的認為這些全都是錯的?全都是毫無理由的?”
“別再繼續裝傻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讓我來告訴你的學生好了——”
“【魔法守恒法則】,這就是一切的源頭。”
“魔法守恒.......”托比皺緊眉頭,他低聲重複著這幾個字。
“就是這樣。”格林德沃繼續說:“我想應該有巫師發現了這一點,例如薩拉查·斯萊特林, 所以他才會在後來變得如此魯莽,甚至不惜與霍格沃茨的其他叁位創始人決裂。因為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隨著魔法造物變得越來越多,受到這些東西的影響,巫師的數量隻會越變越少。”
“因為魔法是守恒的,不然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整個魔法界的巫師數量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這真的是偶然麽?”
“我想有些人並不這麽認為,而且他們已經在實施行動了——對巨人的捕殺,還有妖精戰爭,他們也是魔法生物,但正因為他們還活著,所以巫師才會變少。每當有人察覺到類似的苗頭,同樣的情況就會再次發生一遍,永遠也不會結束。”
“這是魔法,也是詛咒,誰也沒法避免的詛咒。”
“還要我繼續說說看麽?”
鄧布利多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知道現在無論如何也是無法阻止托比繼續聽下去的。
自從【魔法守恒法則】這個詞出現開始,托比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格林德沃。
他繼續用充滿蠱惑力的語氣說:“再說回巫師內部,那也不是鐵桶一片。薩拉查·斯萊特林,看看他都選擇了什麽?讓更具備價值的純血巫師活下去,而麻瓜出身者是不配生存的。他對血統有著固執的偏見,但現在來看,他也不是完全錯誤的, 這是一種方法,可以讓更加值得信任的血統得以延續。因為,遲早有一天,在麻瓜出身者中的某個人會反應過來,那個人會知道值得活下去的巫師並不多,而處於弱勢的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會因此而喪命,以此來為純血巫師嬰兒的誕生騰出位置。”
“這甚至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格林德沃緊盯著托比的雙眼,他加快語速說:“你已經察覺到了,對麽?儀式魔法,還有魔法陣,為什麽會誕生這兩種如此不同的魔法種類?一個要更偏向傳統,而另一個卻充滿邏輯性,這偏偏又是巫師們本不擅長的。”
“因為那是麻瓜出身者們創造出來的。”托比語氣恍惚的喃喃道:“魔杖......在某個時期,麻瓜出身者們已經開始不信任魔杖了,他們必須擁有自己的力量,隻有這樣才能......才能抵抗純血巫師的迫害。”
格林德沃心滿意足的看著托比,他將目光轉移到臉色蒼白的鄧布利多身上。
“你有什麽要反駁的麽?”他問。
鄧布利多似乎在一瞬間就變得蒼老了無數倍,他聽見托比還在不停地自言自語,仔細分析起他在霍格沃茨得到的所有收獲——
“豪斯是對的,火星意味著戰爭,他早就知道魔法守恒法則了,所以才會提前預見到巫師至上主義的出現,還有必將到來的戰爭——巫師與其他魔法生物之間的戰爭。他猜的一點也沒錯......馬人,對了,還有馬人們,他們也是按照豪斯的吩咐才會主動避開與巫師間的衝突,沒準就連豪斯都是因此才選擇不去成為霍格沃茨的第五位創始人的,因為那會加劇他與斯萊特林之間的衝突,提前導致純血統優越主義出現的苗頭.......”
“托比......”鄧布利多語氣微弱的說,他在嚐試著與托比溝通。
可是托比卻一下子抬頭,他死死盯著鄧布利多,咬著牙說:“尼斯湖底下的城市,在那裏生活的,全都是麻瓜出身者。他們是不得已才被困在那裏的,因為接納之筆會在他們一出生的時候就將他們的名字記錄下來,讓他們被純血巫師盯上。必須......必須得有更可靠,更值得信任的麻瓜出身者才能救下他們。或許骨齡藻也是這麽出現的,為了讓他們能夠準確的分辨彼此,不會被純血騙子糊弄過去。”
“你知道這些事情麽?你同樣猜到了這些被掩蓋的曆史麽,鄧布利多?”
托比已經開始改變稱呼了。
在鄧布利多的目光中流露著悲哀,格林德沃微微搖著頭,他說:“是時候讓你們知道真相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或許我該讓你們瞧瞧,在多年前的月圓之夜,我究竟是看到了什麽才會決定離開紐蒙迦德。”
他從小小的口袋裏拿出一顆骷髏煙壺,鄧布利多幾乎是在同時就舉起魔杖,可是下一秒,托比主動站出來了。
“別真的讓這件事變得無法挽回。”
他警告著說,手裏的黑胡桃木魔杖拿的穩穩的,毫不猶豫的指向鄧布利多。
“你是了解我的,我沒有辦法自欺欺人,這是黑胡桃木帶給我的......那不再是力量了,完完全全的是詛咒。”
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就在他猶豫的這麽一會兒功夫,格林德沃已經將骷髏煙壺拿到嘴邊,用力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團煙霧。
煙霧形成一副畫麵——在畫麵中,一個人被捆綁起來,站在他麵前的是另一個巫師,手裏還拿著一把裝飾華麗的權杖——那與托比在神廟中得到的權杖一模一樣。
托比看到這個巫師舉起權杖,對準那個被捆綁起來,傷痕累累的人。
他被咒語擊中了,身體開始慢慢發生變化,像是蠟水一樣融化,在眨眼間就變成一團漆黑的煙霧,成為人形,緩緩站立起來,剛想要開始進行瘋狂的破壞,就被持有權杖的巫師製止住,接著是一團團漆黑煙霧形成的動物衝進來,把那具人形魔鬼強行控製起來,讓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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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抬高聲音說:“看清楚那些純血巫師犯下的罪行了嗎?他們在把麻瓜出身者變成魔鬼,你應該對此再熟悉不過了,托比,你很清楚這些特殊的魔鬼會遭遇怎樣的折磨,那永遠也不會結束。”
“這才是真正的,永遠也無法避開的戰爭——這是巫師與巫師間的戰爭,相比較起來,妖精,還有巨人,他們早就算不上什麽了,已經被維持在一個較為安全的數量範圍內。”
“但是,《保密法》出現了。”
在托比快速閃動的目光下,格林德沃繼續說道:“我相信,《保密法》絕對是知曉真相的巫師們共同創建的法律,他們知道魔法守恒法則的存在,也十分清楚巫師的力量的受困的,沒法真的與數量日益增長的麻瓜們對抗。所以他們才會在實施時使用如此嚴厲的手段,誰也不能違抗。”
“但我想他們似乎忽略了一件極其關鍵的事情——那就是為了保護巫師們不被麻瓜麻煩,他們必須要使用大量的保護咒語,這進一步降低了整個魔法界的魔力水平。”
“古代魔法,也是自《保密法》真正實施後開始衰落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魔法守恒法則的存在,那麽你也應該了解,在魔力降低的情況下,威力巨大的古代魔法是極難被施展出來的。這導致了古代魔法傳承的斷絕,沒有人會再使用他們了。而且,這也是我重視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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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緩緩背過身子,他已經不再在乎有人會襲擊自己了,並走到缺失了腦袋的那顆骷髏麵前,又將目光轉向另一隻完好的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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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頭,重新注視著托比。
“你一直在尋找這幾具骷髏,對麽?是不是因為你也預見了什麽,那對你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除掉?還有艾爾,你可愛的助手,它也不是毫無理由就出現的,是不是?”
“現在,托比,我是對的,你也是對的。是時候追求真正偉大的理想了,這隻有我們才能實現,換成誰都不行。”
“該做出你的選擇了,是與那個欺騙你的人對抗我,還是決定要跟我一塊去魔法部,帶走最後一具骷髏呢?”
屋子裏頓時變得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艾爾緊張的趴在托比的肩膀上,它好幾次都想要抓住托比的頭發,可每次伸出爪子都會擔驚受怕的收回來。
鄧布利多沉重的說:“我不該讓你們有機會見麵的。”
“你說的沒錯。”托比終於開口了,他轉頭看了鄧布利多一眼,又側頭看向格林德沃。
“但有一件事你們都猜錯了,我完全沒有必要去尋找第叁具骷髏。”
他收斂了所有的表情,將魔杖指向鄧布利多,艾爾也跟著用原本屬於“盧平”的魔杖指著格林德沃。
此時的托比顯得異常冷靜,比剛剛的格林德沃還要恐怖與嚇人。
他說:
“現在屋子裏已經有叁個人,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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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晚更早之前,天色昏昏沉沉的時候。
饑餓與寒冷折磨著小天狼星,他已經好多天都沒有吃過一頓正常的餐食了,不得不在垃圾堆裏找食物,又或者是吃死掉的老鼠。
他一刻也停不下來,有人在找他,還不止一夥人。
除了雷古勒斯以外,另外的那夥人或許是屬於鄧布利多的,但小天狼星現在誰也不敢相信,任何陌生人都不能。
小天狼星很清楚,他必須在夜晚來臨之前找到一處安全的住所,否則僅剩的體力沒有辦法維持太久的時間,任何魔法都有可能會導致他暴露位置的。
他已經想要該去哪裏了。
這是一處簡陋的街巷,生活在這裏的都是貧苦的人群。
大黑狗強撐著走過一閃閃破舊的房門,來到一座熟悉的房子麵前。
這是屬於盧平的房子,如果不是看到他在霍格沃茨任職的消息,小天狼星是無論如何冒這個險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最重要的是,他心中對盧平的芥蒂已經完全消去——背叛波特夫婦的人不是狼人盧平,而是小矮星彼得。
小天狼星一定要活到看見彼得受到懲罰的那一天。
伴隨著難聽的嘎吱聲,房子的大門被緩緩推開。
正如小天狼星所料,這裏一個人也沒有,此時盧平應該才霍格沃茨享受美味的晚餐才對。
大黑狗變回人形,小天狼星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衝向廚房,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的這副窘樣。但和填飽肚子比起來,風度什麽的早就成為被掩埋的記憶,就連睡夢中都很少會夢到了。
就在小天狼星翻箱倒櫃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從樓上傳來一陣動靜。
這讓他變得警惕萬分,沾滿汙泥的手抓緊更加肮髒的魔杖,嘴裏還咬著一片快要過期的麵包片,吃起來味道不怎麽樣,但還是被他狼吞虎咽吞了下去,同時一步步朝樓梯上走去。
二樓隻有一間臥室。
站在房門前,小天狼星仔細聽了一陣子,他很確定聲音就是從這間屋子裏傳出來的。
真希望隻是老鼠,那樣他今晚就可以加餐了。
房門被謹慎的推開,剛一露麵,小天狼星就瞧見被綁在床鋪上的人,嘴巴被堵得死死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
小天狼星目光懷疑的盯著被控製起來的盧平,他指揮魔杖讓布條從盧平的嘴巴裏甩出來。
剛一能夠出聲,盧平就虛弱的說:“快點通知鄧布利多,讓他盡快阻止托比!”
“你在說些什麽?”小天狼星厭惡的說:“是海默把你困在這裏的?”
“不是他,”盧平的語氣越發焦急起來:“是你的弟弟,雷古勒斯,我沒想到他還活著。是他把我控製起來的,沒讓我餓死。但是,在我變身的時候他也不會出現,早就躲得遠遠地,可痛苦是會讓人恢複失去的記憶的。”
“我想起來了一部分。”
“托比·海默,他早在雪山探索的時候就騙過我,在我變身成狼人時強行取走我的記憶,封存在永遠也不會融化的冰塊裏麵,這是他早就設好的陷阱。”
看著還沒法理解現狀的小天狼星,盧平使盡力氣的大喊道:“別管這麽多了,你隻需要告訴鄧布利多,托比的記憶是完整的,一點也沒有缺漏!”
“快去!他什麽都記得!再晚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