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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這個侄子這樣做有點欺負人。王畫多次說過,也這麽做的,針鋒相對可以,使陰謀詭計可以。但別拿他的家人打主意。


    他少年時白馬寺比拚漆器,青崗嶺比拚瓷器,那隻是比拚才藝,可自從他的大姐在鄭家受到欺侮,四妹失蹤。然後才拚七姓十家,那才是真正的還擊。後來自己不過提了一下親事,結果呢?


    因此刁難王畫本人也許關係不大,可刁難他的家人,其實是一種不理智的行為。


    自己這個侄子這樣做,有點愚蠢了。


    而且王畫剛才放出了信號,是敵是友,就在自己一念之間。當然他更不會害怕王畫。可將王畫徹底扳倒又有什麽好處?頂多讓一些無關痛癢的人,以後針對自己時想想後果。但不是沒有壞處,比如王畫在民間巨大的聲望,更塑造了自己奸臣映像。這個也無所謂。主要自己頂多讓王畫惡心一下,或者還能讓他降爵降職。可不能將他弄死,說不定又造成他的反撲。


    隻要王畫要是真如他所說,那麽做就有點不值。


    而自己最主要的敵人,是五王以首的大臣。這才是讓他寢食不安的對頭。但對於王畫來說,同樣這些人也是敵非友,兩者有合作的空間。


    所以他正在考慮王畫提出的“善意”。而武延秀這麽一弄,顯然隻會惡化他與王畫之間的關係。


    李雪君抬起了碧眼,看了看王畫,又看了看武延秀,忽然將他的手一甩說道:“淮陽王,請自重。”


    武延秀很愕然,他問道:“為什麽?。


    顯然李雪君如些幹脆地拒絕,以及冷漠的眼神讓他很不適應。


    “淮陽王,我想你是誤會了一個事情。當時我與你一道回京,是因為感謝相王對師門的恩惠,所以答應了相王三件事。第一件事尋找血字營在西域的下落。這件事我替他辦成了。第二件事就是當時有一些邪異方士,惑亂朝綱,我與其他一些方士聯手相助,雖然完成得不好,也做到了。第三件事就是調查是誰出賣血字營消息的。但一直沒有做好。所以當時我跟隨你一道返回洛陽,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不過很遺憾,這件事一直沒有做好。但說到底,我還是王學士的婢女,因為一些傳言,讓王學士感到困惑。我不想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所以請你以後自重。當然,如果王學士願意將我送給你,或者我還考慮一下。”


    當然王畫不會將她主動送給武延秀了。但這句話意思,都默認了王畫有權利將她送人,更是承認她在王家的身份一個妾婢。


    武延秀先是不解,然後是憤怒,責問道:“原來你去年冬天是在耍孤!”


    “淮陽王,你身為大唐王爺小何來此言?出賣血字營之事,我作為波斯人的後裔,都認為喪心病狂,難道你身為一個唐朝王爺,不想它真相早日公之於眾?要知道一個穩定的大唐,對於王爺本身也有莫大的好處!況且我向你承諾過什麽?就是我向你承諾過什麽,那也是為了江讓。社稷,也是為了你們這些王孫子孫可以長久地享有富貴。”


    武延秀不能回答。拋去李雪君後麵的大道理不說,去年他們一道在在洛陽時,雖然他多次向她暗暗示好,可這個冰山美人一直回避不答。又畏懼她的身手,不敢用強。但後來聽到她失蹤了,這件事也就了結了。但再次聽她出現在滑州,並且跟著王畫返回洛陽,想到她冷豔無比而又充滿異國風情的相貌所以才特意到王家來,邀請她到他府中。


    當然這也是輕視王畫現在的地位。如果在前年去年,王畫身為血字營的營督,並且受到武則天的器重,也許他還會邀請李雪君,但不會做得如些明目張膽。


    但李雪君這番話說出來,終於使王畫與她之間的裂痕做了很大的修補。


    王畫站了起來說:“淮陽王,這件事到此方休。”


    說著,已經擒著他的手腕,而且用了暗力,武延秀臉上痛苦地扭曲起來,但嘴上硬氣地說:“你好大的膽子,想對孤行凶!”


    “行凶未必,但會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教刮。


    ”說到這裏,王畫手中的力量增大。


    武三思連忙走過來勸解,並且讓武延秀立即離開。


    這場鬧劇這才結束。武三思看著王畫問道:“剛才你的話,本王還是有點不明白


    王畫嗤然一笑,說:“德靜王,我還是那句話,我隻想保住家人的平安。現在的官職足以做到這一點,所以我對朝堂上發生的將會袖手旁觀。如果你不相信,請拭目以待。”


    其實王畫現在最想抹去的就是眼前這個笑咪咪的人,不過他不會出麵對付了,當然他不能說。


    武三思微微一笑,說道:“本王相信了,因此本王提前告訴你三條消息。上皇剛才召我到上陽宮,詢問了你與小郡主的婚姻。”


    李裹兒與李持盈都豎起了耳朵。


    “上皇讓你明


    亞駕,因此。王學十如何選擇,請做好準攢酬完了看了看另外一張桌子三首詩字,又大有深意地看著王畫與李裹兒李持盈三人,告辭。


    但王畫與李裹兒聽了都愣住了。


    當初王畫與李持盈的婚姻就是武則天下旨的,因此武則天有權利幹涉這門婚姻。而且為了表麵上的孝順,就是李旦一百個不願意,也不好反對。除非再讓李持盈來個失蹤。


    其實王畫想到更深一層。


    這說明了武三思對自己動了殺機。但因為有李裹兒“罩著”自己對官職不大在意,武三思一直無可奈何。就是想派人刺殺,也未必會成功,反而更落下口供。至於武則天召見武三思,那根本是一句假話,現在武三思因為王畫說出不想為敵的話才改了說法的。有可能是武三思主動到上陽宮見了武則天,並做了勸說。


    隻耍自己與李持盈結婚,李裹兒必然會生氣。雖然有可能將自己推向李旦一方,可李旦現在為了避免李顯猜忌,自顧不暇,況且想要保全自己。但自己失去了李裹兒支持,就缺少了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在宮中為自己辨護。那麽隻要武三思認為需要,他可以一步步在李顯麵前挑撥,最後借李顯之手將自己擊殺。


    這個不懼,就是沒有李裹兒支持,武三思也沒有這個能力將自己害死。但自己與李裹兒的關係將發生逆轉。不能責怪李裹兒的小心眼。換作自己,也同樣會不開心的。況且為了這個結果,兩個人都等待了好幾年。


    但一旦老武開口,自己很難拒絕。因為自己受了老武太多恩惠,還有如果自己因為這門親事與老武發生衝突,那麽前段時間樹立對老武忠誠的形象,也會發生逆轉。甚至許多人對他兵發洛陽的動機都產生了懷疑。後果不堪設想。


    王畫坐在椅子想了半天,都沒有說話,最後看著大家說道:“各位請回去吧。”


    將眾人送了出去,但對李裹兒做了一個讓她放心的手勢。


    然後來到書房沉思。


    一會兒一股淡淡的幽香傳入王畫的鼻際,王畫抬起頭,看到沐放李閃了進來。


    王畫說道:“正好有一件事,我要對你說。現在我們回到洛陽,某些人手上也有許多奇人異士,而這次滑州之行暴露了我們手中的一些力量。這些人不可不監視調查的。李紅那邊被人知道了,都沒有很大的關係,主要就是你這邊,如果讓人知道了。他們在這上麵做文章,那就大事不妙。”


    沐孜李說道:“這個奴婢知道了,也安排下去了。”


    “那就好。這麽晚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奴婢有一事不明,為什麽二郎說五王他們前途堪憂,而不說相王、太平公主與這個德靜王?”


    王畫讓她坐在自己身旁說道:“無論五王他們怎麽做,還是其他大臣怎麽做,他們隻是臣子,最後隻能為他人做嫁衣。可你說的其他三人,如果朝堂有變化,他們都有可能執掌朝綱。這也是許多大臣做他們附翼的原因。所以五王勢力到了這一步時,已經達了巔峰,做為一個臣子。就是現在陛下,也要打壓他們的權勢。因此不可懼。相反的,其他幾人到是以後我最注意的人物。”


    “二郎意思是說他們是皇親貴戚,宗室幹支,所以才更讓人擔心。”


    “也可以這麽說吧。”


    “所以公主與郡主比我們身份尊貴。”


    王畫茫然地抬起頭,沐技李什麽時候產生過這樣的想法,但她頭腦聰慧,與其他人有時候會產生不一樣的想法。於是耐心地勸慰道:“沐孜李,在我眼裏,你們都是一樣的。可我們活在這個世上,與這個世間不能脫節,我也沒有本事,以一人之力,與天下所有人相抗衡。”


    “二郎,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其實二郎對奴婢已經很好了,但天下還有那麽一個人能抗衡天下所有人,是不是?”


    “你是說陛下。也能這麽說,也不能這麽說。就是陛下想更改天下人的觀念,也必須要順勢而為,想要一日之功,那還是不可能的。這需要足夠的大智慧。”


    至少李顯還沒有那個能力。後來的宋神宗力挺王安石變法,同樣失敗。不是智慧勇氣不足,而是他們操之過急。


    但到現在王畫還沒有明白沐孜李想說什麽。


    “二郎,從豐州你交給我辦那件事時。奴婢就在想一件事,如果二郎是宗室弟子,以二郎的智慧,說不定棄可能某一天榮登大鼎。”


    王畫聽了一驚,噓了一聲,將她嘴堵上,驚慌地問:“沐放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能說。”


    沐技李將他的手拿開,說道:“二郎害怕什麽。但奴婢起到二郎眼下的處境,不知二郎如何選擇?”王畫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李裹兒帶到大洋洲去。以他現在的力量,雖然當地不知道有多少土著人,可王畫足以將大洋洲全盤爬心發展幾年,坐等朝中的變化。等到安定下來才酬時候,突然返回中原。


    但那樣,就需要李裹兒的配合。可李裹兒願意陪他一道冒著危險出海到萬裏之外麽?


    倒是李持盈恐懼興高采烈地舉手答應。


    想到這裏,他都對自己與李裹兒之間的感情產生了懷疑。


    沐孜李又說:“依奴婢的意見,二郎可以與小郡主成親。”


    王畫含著深意看著她。她與李紅心中想的什麽王畫早就知道了,因為李持盈的柔弱性格,她們一直是力挺李持盈進入王家的。


    “二郎,這與奴婢無關。經過天津橋上二郎被刺一案,奴婢一直想了很多。如果上皇執政。二郎自當盡一個臣子的本份,因為上皇對二郎的器重,二郎必須要這樣做。但換一句話來說,上皇在位,何至於讓二郎淪落到今天這地步,有她在,足以為你擋去所有的風雨。可現在的陛下呢?當初我不知道你支持那一個人上台執政,但你一舉引進了棉花。才使得當今陛下在上皇和大臣心中留下最好的印象。這才使他笑到最後,脫穎而出。但陛下上台後是怎麽做的,睜眼看著五王抓捕你的家人。你的手下,沒有半點作為。然後是這一次,這一次糧價與水災交織在一起,如果處理得不好,將會引起天大的災難。你以一手之力。津貼出數萬婚錢財產。終於將這次災難化解。但陛下又是如何對待你的?”


    王畫想要阻止,但沐放李說道:“二郎。且聽奴婢將話說完。如果用陛下對二郎猜忌,也可以解釋。但縱觀陛下的所作所為,是不是一個明君?奴隸看他的意思,早晚還會重新重用德靜王以及一些奸臣當政。”


    “還有,奴婢大膽,對小郡主與公主做一個評價。


    二郎看到公主與小郡主最後選擇的那三首詩字否?公主最後理智地選擇了最後兩首詩。因為這三首詩都是上乘佳作,難以分出好壞。拋開那段優美淒慘的愛情故事,為什麽選擇一首,而不選擇兩首。但後,卻十分地開心。這證明了公主的理智,也證明了她對二郎感情的理智。而小郡主才是真正喜歡二郎到了骨子裏。”


    她指的是李持盈與李裹兒臨走時,選擇三首詩,倉促之下,李裹兒最後選擇了。不過王畫卻沒有深想。


    沐技李又說道:“如果我換作了公主,麵對二郎的才學能力以及魅力,還有在床上帶來的歡愉,我同樣無法阻擋。特別是二郎如果為奴婢做了那麽多事,我更會死心塌地跟隨二郎,為二郎獻出生命也會開心


    王畫感到一陣歉意,李雪君雖然今天晚上等於借與武延秀對話的機會,間接的表白了,可還沒有擺脫他心中若即若離的感覺。而李紅與沐放李為他做了太多的事了,可是自己對她們做的卻很少。


    他將沐放李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說:“我們人生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以後我會對你們好的。你也拭目以待。但眼下我們還有一個難關要闖。”


    “二郎,你還有什麽難關要闖。如果想要保護你的家人,以你現在手上的力量,足以做到這一點。唯獨沒有正式迎娶公主殿下”沐放李直接點中王畫的要害。


    王畫尷尬地不能回答。


    “不是奴婢挑撥離間,如果不是二郎這些優點集中在一起,而且二郎為公主做了這麽多事。你們之間早就出現了大麻煩,而一旦你迎娶了小郡主,你之前所做的努力將全部白費。所以二郎現在才擔心害


    再次點中王畫的要害。王畫低喝一聲:“沐放李,不要說了。”


    但沐救李卻繼續說道:“二郎,做皇帝吧。”


    做皇帝?王畫嚇了一跳,將她推開,站了起來。


    王畫從腦海裏根本就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想法。更朝換代,在中國曆史上多次出現。但那也要看情況,現在李顯登基後,執政的情況讓人失望。可國家依然沒有敗壞到百姓無法忍受的地步。


    就是在朝中,還有許多大臣在繼續維護著李氏王朝。自己現在雖然有些清名,可如果舉起反叛大旗,不要說這些大臣,就是血字營的內部,恐怕都有許多將士不會同意。


    上一次之所以血字營將士同意,那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而且老武對他們有恩惠,五王逼迫老武下台幽禁起來,這引起了他們的激憤。


    現在再到哪裏尋找這樣的時機?


    王畫大聲問:“沐放李,你怎麽產生了這種恐怖的想法?”


    沐孜李從容地答道:“我產安了這樣的想法,已經很久了。”


    王畫哭笑不得,她還產生了很久!!!但現在是不能著急的時候”必須要打消她這個恐怖的念頭。因此王畫問道:“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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