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入關的借口


    朱阿堯的話正和蘇利的心意,既然徐鴻儒沒有從魏忠賢手裏得到大明龍脈和寶藏,那麽他起事造反的經費就需要蘇利來提供。要知道江西府人口不多,且經濟欠發達,根本無力支撐徐鴻儒北伐大明朝廷。


    當然,如果徐鴻儒能夠趁著朝廷無力剿滅他的時候,大軍進占福建和廣東的話,那麽獲得朝廷南方富庶之地,一切財政負擔將會統統解決。


    不過,如果白蓮教攻擊福建和廣東,那麽勢必跟海峽對麵的台灣府形成軍事對峙,跟遼東都督府直接開戰的話,估計討不到好果子吃。


    蘇利是知道遼東都督府的實力的,根本不是眼下的白蓮教可以直接挑戰的。


    正當蘇利等人商議的時候,手下人來報,徐鴻儒請他們到大殿商議。楊廣細問何事,手下人報告說是商議稱帝和起事時間。


    朱阿堯問道:“上午不是還有待考慮一下嗎?怎麽這麽快就同意了?”


    楊廣嘿嘿一笑,道:“這不是剛剛解決了皇後問題嗎?這老家夥哪裏還等得住?”


    朱阿堯恍然大悟,接著二人一陣壞笑。蘇利搖搖頭,知道這兩個家夥一說起跟女人有關的事情時,就會忘乎所以。於是蘇利急忙喝止了他們,然後帶著他們前往大殿議事。


    徐鴻儒跟蘇利商議起兵造反之事,主要是向蘇利再次確定造反經費的問題。蘇利表示既然已經加入了白蓮教,那麽一切都以教廷為重,願意將積蓄拿出一百萬兩白銀來,作為白蓮教先期起事的經費。


    對於徐鴻儒的白蓮教來說,這些錢用不著發給手下人,隻需要購買糧食即可。他們跟明軍不同,他們隻要有糧食就可以招募到打仗的士兵。而士兵也沒有軍餉的,教廷隻給他們糧食,想要獲得額外的軍餉的話,曆來的農民造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屠戮其他老百姓,搶劫他們的財務和女人。


    得到了蘇利的再次確認,徐鴻儒也最後下決心造反了。


    白蓮教造反時間定於新年第一天,造反後白蓮教教眾以討逆軍自稱,祭天討伐明廷。白蓮教教主徐鴻儒自稱天王,建號永興,以天啟八年改為永興元年,同時以龍南作為臨時國都。


    徐鴻儒還沒有自大到極點,沒有選擇直接稱帝,而是先試探一下朝廷反應。如果一切順利,等打下北京之後再正式稱帝。


    因此徐鴻儒稱天王,蘇利被封為大將軍,其手下楊廣、朱阿堯二人皆被委任為將軍之職,統帥五萬潮幫弟子。而白蓮教巨木旗掌旗使吳鬆、洪水旗掌旗使吳六奇、銳金旗掌旗使鐵金、烈火旗掌旗使崔烈,以及被關押在京城大牢內的掌教右使劉二黑和厚土旗掌旗使顏兵也都被任命為將軍,統領旗下人馬。因為厚土旗掌旗使顏兵無法指揮厚土旗作戰,因此由副掌旗使楊錦代理。


    由於蘇利一直不肯交出他手中的兵權,因此他帶來的五萬軍隊隻能單獨編成一軍,號滄海旗。


    這樣,原本白蓮教五行旗編成了六行旗。其兵力最強就是蘇利直接控製的滄海旗,其他白蓮教原先的五行旗各旗核心兵力隻有三萬人馬。


    當然了,白蓮教教眾百萬,五行旗可以隨時補充人馬,但潮幫弟子卻是沒法補充的。相比之下,徐鴻儒並不擔心蘇利等人的貓膩,隻要蘇利肯給銀子,一切都可以談。


    白蓮教造反在即,各地的教眾紛紛得到情報,約定元月一日一起造反。為此,在江西各府的白蓮教教眾紛紛聚集到了府衙所在的附近,等待到時候迎接討逆軍進城。


    可以說,整個江西十四府,除了北部鄱陽湖周邊的南昌府、南康府、饒州府和九江府四府之外,其他十府都直接或者間接的被白蓮教教眾控製了。


    江西巡撫洪瞻祖長期以來一直關注著白蓮教的壯大,可以說早有防備,隻是他一直擔心自己的仕途,因而一直沒有上報朝廷,對白蓮教的擴張聽之任之,造成了白蓮教越來越猖狂。


    如今已經紙包不住火了,洪瞻祖迅速抽空了贛南各府的兵力,將兵力全部集中到了南昌府周邊,保衛相對富庶鄱陽湖周邊地區。


    然而,整個江西鎮軍總數不過才八千餘人,麵對白蓮教百萬教眾,這些人守衛一個南昌府就已經是極限了。洪瞻祖有心想要守住鄱陽湖富庶區也是有心無力。


    白蓮教於天啟八年元月起事的消息不脛而走,洪瞻祖也接到密報,不得不連連向朝廷上折子求援。


    沈克封返回江西後,直接留在了南昌府,根本不敢回他的安遠前線去。


    洪瞻祖詢問沈克封話時,無意中聽出沈克封已經投靠遼國公鄧浩楠了,於是便向他打聽細節。


    沈克封為了不回安遠縣,隻好討好洪瞻祖,於是便跟他說了他這次進京見聞。


    “你是說,遼國公門前候著的人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大員?”


    “這還有假?”沈克封很是肯定的回答道:“這是下官親眼所見!整個國公府前排隊的最低也是四、五品官,如果不是我機靈,根本輪不到我這個七品縣令進去!”


    聽沈克封說了一遍之後,洪瞻祖問道:“那是誰家的丫頭?竟然可以直入國公府?”


    “大人您算是問對了!”沈克封說道:“當時我隻是猜她是國公府的丫頭,可是後來才知道,那可是皇後身邊的女官!”


    洪瞻祖疑惑道:“皇後身邊的丫鬟出入國公府,這可大有文章啊!”


    沈克封點點頭,道:“我聽說皇後掌握著司禮監,拿著皇上的玉璽,事實上皇上身體每況愈下早就不能理政了,眼下大事小情都是內閣和皇後說的算!”


    洪瞻祖琢磨了一下,道:“聽說皇後和幾位皇妃都有孕在身,皇上已經病得不能理政,那麽哪個娘娘生了男孩,就是未來的儲君。眼下文武百官估計都清楚宮裏的事情,因此他們定然都在忙和著站隊,所有京城百官的動靜,就代表了風向!”


    “下官也是這樣想的!”沈克封說道:“眼下皇後依然掌握大印,且皇後要比其他娘娘早孕一個多月,因此京城的官員們大多數都倒向皇後一方。而皇後為了跟其他娘娘競爭,已經拉攏住了遼國公,因此才會造成很多官員跑到遼國公府去示好!”


    洪瞻祖點點頭,道:“遼國公乃是國朝現今階段最強大的諸侯,遼沈大戰之後,遼國公不論權勢還是聲威都如日中天,拉攏了遼國公就等於拿到了半個儲君之位!”


    “是大半個!”沈克封說道:“實不相瞞,下官之所以去拜訪遼國公,獻媚隻是其中一個次要因素。像我這個小芝麻官,見到哪個京官不得獻媚啊!”


    洪瞻祖點點頭,道:“說的也是,京城的官哪個不比你大!那你是為什麽去的?”


    沈克封苦笑道:“大人可曾記得遼國公勤王的那件事?”


    “當然!這麽大的事情豈能忘記?”洪瞻祖點頭,不置可否。


    沈克封苦笑道:“以前我也以為這事情跟我這個小縣令八竿子打不著!可是大人可曾知道,遼國公勤王過程中,可是接管了東廠檔案庫!”


    一提起東廠,洪瞻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跟東廠有什麽關係?”


    “東廠收集了國朝數萬官員的各種記錄,裏麵記錄之全麵你都不敢想象,就拿我這個小小的縣令來說吧!他們記錄我有幾個情人就不說了,他們甚至記錄我每天什麽時間上茅房?”


    洪瞻祖哈哈大笑,忽然瞥見沈克封的表情很是憐憫的看著他,頓時意識到了不妙。


    “莫非――”


    沈克封苦笑道:“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他們都記錄的這麽全麵,至於您嗎?我想也不會少了!”


    洪瞻祖小心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遼國公掌握了東廠關於我們官員們的情報?”


    沈克封點點頭,不置可否。


    洪瞻祖頓時呆坐到了椅子上,愣愣的看著沈克封,老半天沒反應過來。


    沈克封心中苦笑,當初他得知鄧浩楠的情報部門找上門來問話時,他也是這副被打傻了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洪瞻祖方才清醒過來,直問道:“那他這是什麽意思?拿住我們的把柄,要威脅我們嗎?”


    每個當官的屁股都不會幹淨的,因此洪瞻祖沒有必要在沈克封麵前裝清高。


    “事情明擺著!”沈克封苦笑了一下,歎口氣道:“遼國公掌握刑部,隻要他看誰不順眼,都不需要耍手段玩伎倆,直接提出從東廠檔案庫獲得的資料,就可以對其生殺予奪,而且還可以博得一個青天大老爺的美名!”


    洪瞻祖頓時亂了方寸,沈克封的話猶如一把利劍一樣,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髒,別提多難受了。


    “那我們怎麽辦?這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嗎?”


    沈克封點點頭,不過很不在乎的道:“至少我知道自己沒事兒了!”


    “老弟莫要拐彎抹角!”洪瞻祖問道:“說說!”


    “說說?”


    “說說!”


    “好!那就說說!”沈克封想了想,笑道:“其實我的辦法很簡單,既然要站隊,那索性就站到遼國公那邊不就萬事大吉了!”


    洪瞻祖問道:“你改投他門下了?”


    沈克封點點頭,道:“表忠心要趁早,一旦成了定局,再站隊就來不及了!不過,我觀遼國公跟皇後走的很近,應該是後黨!”


    洪瞻祖歎道:“管他是後黨還是哪個皇妃黨,總之若是咱們的把柄落在他手裏,就隻能聽他擺布了!想想國朝文武百官的把柄都落在遼國公的手裏,當真可怕!”


    “這不更好嗎?”沈克封笑道:“我已經想開了,誰當政都跟我都沒有關係,隻要我能繼續在這官場上當官,什麽都無所謂!”


    洪瞻祖點頭道:“說的也是!隻是這心裏不踏實啊!”


    “這還不簡單!”沈克封給他支招,說道:“你派人給遼國公送個折子,表一下忠心不就得了!”


    “話雖這麽說,可是總得有個借口吧!”


    沈克封笑道:“遼國公夫人身懷六甲,你送份禮物總可以吧!”


    “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沈克封燦燦一笑,說道:“大人您別讓我回安遠就成了!”


    一提起安遠,洪瞻祖就想到了白蓮教,滿臉的擔憂。


    “你說這白蓮教一旦鬧騰起來,咱們可怎麽辦啊!”


    沈克封也歎道:“是啊!我在兵部給王大人匯報過了,隻是回複我研究研究!”


    “去他們的研究!”洪瞻祖粗口的罵道:“這群混蛋就知道研究研究,研究來研究去黃瓜菜都涼了!”


    沈克封知道,洪瞻祖這是給逼急了。以前白蓮教小折騰的時候,他可以忍著不報。如今白蓮教要造反了,江西旦夕不保,一旦江西丟了,他這個巡撫守土不力,充軍流放是小事,搞不好會被砍頭的!


    “大人勿須著急!”


    “我能不急嗎?”


    “您著急也沒用!”沈克封說道:“白蓮教造反已經是板上釘釘了!現在您隻能保佑反賊抵達南昌府之前,朝廷大軍能及時來援吧!”


    洪瞻祖歎道:“本官何嚐不是這樣期盼?隻可惜朝廷大軍主力被牽製於西北,聽說整個西北到處都是造反的亂民,這楊鶴可是忙的夠嗆,哪裏還有能力調兵南下!”


    沈克封歎道:“這些年來,一直天災人禍不斷,老百姓打不上了糧食,吃不飽自然要起來造反!隻是跟白蓮教比起來,西北造反的老百姓應該容易對付!”


    洪瞻祖說道:“不管怎麽說,咱們都得堅持到援兵抵達,否則你我守土不力,要吃官司的!”


    “這該死的白蓮教怎麽偏偏選擇咱們這個窮地方呢?”


    “你見過遼國公,他是什麽態度?”


    沈克封想了想,說道:“遼國公倒是挺關心白蓮教的!不過遼國公的部將都是邊軍,朝廷不允許入關,因此很難指望遼國公援手!”


    洪瞻祖不滿的說道:“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想著那些祖製幹什麽?”


    沈克封突然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快說!”


    “不如你給朝廷上折子,請遼東都督府派兵救急!”


    “這不一樣嗎?”洪瞻祖疑惑的問:“朝廷不允許,我請折子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了!”沈克封說道:“遼國公顯然想要介入中原,眼下欠缺的不過是個理由而已。您上折子了,遼國公就有了出兵入關的理由。到時候,隻需要煽風點火,讓朝廷火燒眉毛之時,自然就會破例。同時,你上折子請遼國公派兵,不就是等於向他示好嗎?這可比你送禮給遼國公夫人要強得多!”


    洪瞻祖麵露喜色,說道:“沒想到你的鬼點子還真不少!”


    沈克封苦笑道:“這不是被逼得嗎?如果白蓮教不是在我那安遠縣城附近造反,我才懶得操心呢!”


    “這倒也是!”洪瞻祖明白,他的南昌府丟之前,沈克封的安遠縣得先丟了。到時候朝廷追究守土不力的責任,沈克封將是第一個被問罪。


    事不宜遲,洪瞻祖急忙寫了一份請鄧浩楠出兵幫忙的折子,然後派人以八百裏加急公文送往京城。


    這邊白蓮教總舵神仙嶺下曆城一片喜氣洋洋,自從徐鴻儒定了起兵造反的時間之後,一切都提上了日程。尤其是未來王妃的人選已經定了,徐鴻儒拋棄了跟譚婉清的父女關係之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納她入房了。


    按照白蓮教的規矩,聖女要嫁給教主。由於徐鴻儒的妻子和兒子都死了,因此按照教規,教主不可一日無妻子,教廷不可一日無教主夫人,因此聖女譚婉清既然已經跟教主斷絕了父女關係,那麽就要履行聖女的責任,做教主夫人。


    徐鴻儒還未起兵稱帝,便先開始張羅自己的婚事了。整個下曆城沉浸在一片喜悅當中,教眾對於徐鴻儒的婚事就當自己的婚事那樣高興。


    到處都是喜氣洋洋,唯獨譚婉清的閨房內與之大相徑庭。


    譚婉清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義父竟然要娶她為妻,這令她無法接受。幾度要逃跑,都被外麵巡邏士兵擋住,基本上被軟禁在閨房內,哪裏都去不了。


    巨木旗掌旗使吳鬆、洪水旗掌旗使吳六奇、銳金旗掌旗使鐵金、烈火旗掌旗使崔烈四人是輪流過來勸說,不料每個人都碰了釘子。


    四人當中也就是吳六奇還算正派,不像其他三人那樣做套陷害譚婉清。


    “六哥你得救我啊!”


    吳六奇左右看看沒人,於是歎道:“以前就跟你說過了,夫人和少主一死,教主肯定會動歪念頭。當初叫你趕緊離開,你卻自己又回來了!”


    譚婉清委屈的道:“我本來呆在劉師兄和顏師兄哪裏的,他們一向愛護我,本以為沒事,可是他們被那個該死的鄧浩楠給抓了,我一時著急才跑回來搬救兵!”


    吳六奇歎道:“你真傻!還跑回來搬救兵?你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以為教主會去救劉二黑和顏兵嗎?他早就知道你跟他們二人的關係,本來派他們去尋找龍脈和寶藏就沒安好心,想要借機會降罪於他們。這鄧浩楠抓了他們倒是幫了教主的忙!


    “義父不會那麽絕情吧!”


    “你還叫他義父?”


    吳六奇無奈的翻翻白眼,譚婉清急道:“我都急糊塗了!”


    “就是教主肯救他們,你以為吳鬆、鐵金和崔烈他們會讓他們回來嗎?真是沒長大的笨丫頭!”


    “六個求你救救我吧!”


    “我怎麽救你?”吳六奇搖搖頭,道:“不管教主怎麽樣,我都是不會背叛他的!”


    譚婉清急忙說道:“你放我離開神仙嶺就行!”


    吳六奇也想幫著譚婉清,但他一時間想不出辦法來。


    “又不是我一個人負責看著你!四個掌旗使輪流看著你!”


    “那你什麽時候當值?”


    “明晚!”


    “那明晚你支開守衛,我悄悄逃走!”


    吳六奇想了想,看著譚婉清一臉的懇求,可憐巴巴的樣子,於是心軟點頭同意。


    譚婉清如蒙大赦,連連感激。


    吳六奇離開後,譚婉清的貼身丫鬟雙兒進來想詢問。譚婉清跟雙兒無話不說,於是便告訴了她。


    “小姐你不能信他的!”


    譚婉清驚訝道:“為何?六哥的人品還是可信的!”


    “那分對誰!”雙兒拉著譚婉清說道:“小姐你想想,他若是放了你,就等於背叛了教主,你認為他會背叛教主嗎?”


    “可他已經答應我了啊!”


    “他是想要穩住你!”雙兒說道:“剛才我過來時,無意聽到吳鬆的話,他說教主過兩天就要稱王了,北麵的王宮已經開始布置,這個時候怎麽能讓你這個王妃跑了?”


    譚婉清聞言,頹喪的跌坐到了床邊。


    “我該怎麽辦!”


    看著小姐愁眉苦臉,雙兒知道她心中難過,於是說道:“我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雙兒說道:“我跟小姐的高矮差不多,我們換衣服,總舵的守衛沒見過小姐的真麵目,蒙著麵紗他們分辨不出來!”


    譚婉清擔憂的說道:“他們若是知道你假扮我,非殺了你的!”


    雙兒淡淡一笑,道:“不會的!小姐放心,他們頂多打我一頓!這點兒苦還是能撐得住的!”


    “委屈你了!”


    “事不宜遲!現在吳六奇知道你明天晚上才逃走,定然疏於防範,小姐這個時候逃走絕對沒人注意!”


    雙兒的鬼點子平時就多,此時更是令譚婉清眼前一亮。


    兵不厭詐!


    譚婉清萬萬沒有想到她有一天也會算計吳六奇,沒有辦法,到了這個地步,譚婉清不得不欺騙一回吳六奇了。


    匆匆跟雙兒換了衣服和麵紗後,譚婉清穿著雙兒丫鬟的衣服,出了她的閨房,並一路奔向後山,哪裏有一處可以悄悄離開神仙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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