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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重新洗牌


    張大少爺在朝鮮的日子過得悠閑而又自在,每天裏除了吃泡菜五花肉喝人參酒,剩下的時間就是研究朝鮮女人的人體構造與中土少女的身體結構相比,到底有什麽不同——要知道,這對熱愛人體生理科學的張大少爺來說,可是一件非常勤學上進的事。倒是張大少爺那個不安分的師爺宋獻策有些沉不住氣,不斷在張大少爺耳邊鼓動——隨便找個借口幹掉毛文龍,自領皮島,以之為基地圖謀朝鮮遼東,行王霸之事。可不求上進的張大少爺卻一口拒絕,“不行,我傻啊?皮島才多大點地方?糧草軍餉都要靠別人供給,我在這裏搞基地,能有多大發展?”


    無所事事的混了幾天,三月二十一那天,大明京城那邊傳來消息,宣張大少爺率領偷襲盛京得手的榮譽之師錦州軍取海道回京,接受朝廷封賞——當然了,頒布這道旨意的天啟帝和魏忠賢都是建立在張大少爺沒有掛在盛京的基礎上,如果宣旨使者到了朝鮮沒看到張大少爺活著抵達朝鮮,那這道詔書也就著廢,就當沒存在過這世上。收到這道聖旨,差不多已經把泡菜吃膩的張大少爺這才告別朝鮮國王李倧和毛文龍,乘著朝鮮國提供的海船,從平壤出發一路向南,返回天津塘沽口。


    張大少爺的船隊還沒進渤海,之前派出的信使就已經先現抵達了京城,把張大少爺的報捷奏章送進了紫禁城,說來也巧,自天啟元年以來就困擾大明朝廷的貴州安奢之亂平定的消息,也恰好在這一天送進了紫禁城。雙喜臨門,自然而然的,紫禁城就響起了久違的鞭炮聲,過冬時乘雪橇不小心落水而落下病根的明熹宗朱由校,也掙紮著從病床上爬起來,親自率領司禮監群監和朝廷文武百官,步行到太廟祭祀祖先,向列祖列宗稟報這個喜訊。跪在朱元璋的靈牌前,朱由校淚如雨下,嚎啕大哭說道:“太祖爺,曆代的先皇們啊,兒皇僥幸,貴州的安奢之亂,平定了!禍害遼東數十年、屠殺上百萬大明百姓的建奴,也被重創了!血債血償,血債血償了!列祖列宗們啊,我已經可以挺起胸膛去見你們了——!”


    說罷,朱由校跪在靈牌前重重磕頭,激動得再一次放聲大哭,而跪在朱由校背後的司禮監群監和朝廷文武百官也是如此,激動得紛紛落淚,嚎啕大哭。但激動歸激動,不管是魏忠賢、張惟賢還是已經奄奄一息的東林黨官員心裏都非常明白,有了這兩次大捷,朝廷裏和地方上的各支勢力的重新洗牌發牌,已經迫在眉睫——遼東這邊的大捷,主要功臣高第和張好古都是鐵杆閹黨;平定安奢之亂的主要功臣,五省總督張鶴鳴是東林黨,丈夫死在太監手裏的石柱總兵秦良玉無比仇恨閹黨,四川巡撫朱燮元和四川總兵杜文煥是中立派。不管是閹黨、中立派還是東林黨,誰能抓住這兩次大捷後論功行賞的機會擴大勢力,誰就有可能在接下來的黨爭中把敵人徹底打跨,或者反敗為勝。


    “傳旨,宣遼東大捷和西南大捷的功臣進京,朕要重重封賞他們!”和百官預料的一樣,結束了祭祖大典後,朱由校抹著眼淚站起來,馬上就下旨說道:“忠賢,你帶著司禮監會同朝廷百官商量一下,把這兩次大捷的功臣分出先後來,朕要重重封賞,獎勵他們!”


    “奴婢遵旨。”魏忠賢恭恭敬敬的答應,心裏也笑開了花——明熹宗讓他主持商議論功行賞,這不是給魏忠賢提拔私人打擊異己的機會麽?再說了,魏忠賢這次就算想提拔自己人也理直氣壯了,他一手提拔的張大少爺在遼東給他爭了這麽大的麵子,東林黨政敵就算想挑毛病也找不出理由來,所以魏忠賢想都沒怎麽多想,下意識的就把張大少爺定為了兩次大捷的第一功臣,甚至都在考慮到底給張大少爺安排一個什麽樣的官職,才能最大限度的壓榨張大少爺的剩餘價值。


    和歡天喜地的大部分魏黨官員截然相反,早就領教過魏忠賢弄權手段的東林黨官員和部分反魏官員表麵上不動聲色,肚子裏卻早就罵上了娘——讓魏忠賢主持論功行賞,有功的東林黨官員,魏忠賢能把他們從有功變成有罪!而其中最為憂心忡忡的還是對老朱家忠心耿耿的英國公張惟賢和成國公朱純臣等人,這兩個靖難功臣之後心裏都非常清楚,以前的魏忠賢雖然權傾朝野,但是在軍隊中一直伸不進手,兵部的幾個魏黨官員如高第之流也全是酒囊飯袋,不足為慮,所以張惟賢和朱純臣等人都不用擔心魏忠賢真的謀朝篡位。可是張惟賢和朱純臣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忽然冒出來的閹黨新星張大少爺不僅能文,領兵打仗也這麽厲害,要是魏忠賢乘機讓張好古滲入軍隊,甚至直接總督京師三大營,那麽魏忠賢一旦發難,那麽京城之中,還有誰能夠製止魏忠賢的篡逆之舉?


    憂心忡忡的步出太廟後,乘著出宮的機會,平時裏在京城中絕不公開來往的張惟賢和朱純臣有意無意的走在一起,朱純臣擔心的低聲說道:“張國公,這事有些危險啊,自從皇上病重以來,魏閹已經兩次巡視京師三大營——以張好古攻破建奴偽都的功勞,魏閹就是把他提拔為尚書或者都禦史都可以說是理直氣壯,要是魏閹乘機讓能打仗也會打仗的張好古兼任京營提督,那我們可就大事去矣。”


    “成國公所言極是。”張惟賢低聲答道:“聖上與魏閹感情深厚,聖上在時,魏閹未必會有異心,可是聖上現在龍體有恙,又沒有子嗣繼位,要是忽然有一天聖上龍馭歸天,魏閹又生出異心,那麽京營在誰之手,也就攸關國運了。”心事重重的說到這裏,張惟賢咬了咬牙,又低聲說道:“雖然張好古還有挽救的希望,可是為了大明江山,我們這一次隻能對不起他了——如果魏閹真打算讓他總督京營,我們說什麽都得把他的風頭打下來,不能讓京師三大營落到他的手裏。”


    “張國公可有辦法?”朱純臣低聲追問道。張惟賢一笑,低聲答道:“放心,為了預防萬一,我就準備好了對付張好古的法子了。”


    ………………


    張惟賢和朱純臣確實比較了解魏忠賢這位爺,回到家裏反複考慮後,魏忠賢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起了讓張大少爺出任京營提督。對於這個基本上是由勳貴之後壟斷的至關重要位置,魏忠賢可以說是早就垂涎三尺了,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和合適的借口安插自己人——畢竟,上一個打破勳貴子弟壟斷出任此職的隻有於謙一人,而於謙的功勞又擺在那裏,魏忠賢不管安插什麽人上去,都必然會遭來朝野蜚議,甚至招來明熹宗的懷疑。但現在就不同了,張大少爺攻破建奴偽都的功勞絕不亞於於謙保衛北京,這個官職自從朱純臣的老爸朱應槐掛了以後又一直空缺,而京師三大營軍隊缺乏訓練、紀律散漫的毛病也早是盡人皆知,讓張大少爺去整編京師三大營絕對合情合理,任何人都無可指責,也絕對的合情合理。


    動了這個心思,魏忠賢難免要把自己的念頭拿出來和心腹商量,而魏忠賢的五虎五彪一聽全部叫好,都認為魏忠賢的這個安排簡直太恰當不過,讓張大少爺控製了京師三大營,那麽京城的裏裏外外,魏黨官員都可以橫著走豎著爬了。尤其是張大少爺在閹黨內部的鐵杆盟友崔呈秀更是滿口叫好,“妙!九千歲的這個安排簡直太妙不過了,讓對九千歲忠心耿耿的張好古控製了京師三大營,今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九千歲和我們都可以穩如泰山了。”


    “是嗎?”魏忠賢也很得意自己的這個安排,笑道:“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那你們從明天起就各自上表,保奏張好古那個小猴崽子出任京營提督,先把輿論造出去,然後咱家再看看給那個小猴崽子安排僉都禦史還是兼任六部尚書。”


    “九千歲,請稍等。”這時候,張大少爺在閹黨內部唯一的敵人、剛剛排擠走顧秉謙、新任戶部尚書馮銓理所當然的跳了出來,陰陰的向魏忠賢說道:“九千歲,崔大人剛才說張好古對你忠心耿耿,依卑職看來,隻怕未必,讓張好古出任京營提督一事,還請九千歲三思。”


    “馮銓!”魏忠賢不高興的喝道:“咱家知道你和張好古不對付,可是你說張好古對咱家不是忠心耿耿,無憑無據隨口誣陷,是不是太過了?”


    “九千歲,卑職絕對不敢隨意誣陷。”馮銓也不害怕,語氣更為陰森的說道:“卑職也是最近才知道,英國公張惟賢有意把他的幼女張清韻許配給張好古,張清韻也當眾揚言,非張好古不嫁——就憑這一點,卑職就得請九千歲小心。”


    “張惟賢打算把女兒許給張好古?”魏忠賢楞了一下,又大笑說道:“馮銓,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大明律同姓不得通婚,官員有違此律者,一律革職判離——除非張惟賢不想要他祖宗留下來的祿位了,否則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用美人計來對付咱家的這個姓張的幹兒子啊。”


    “九千歲,你有所不知……。”馮銓附到魏忠賢耳邊,低聲說了一通其中的原因。魏忠賢則是臉色大變,脫口問道:“真的?為什麽連咱家的東廠都不知道這事?”


    “九千歲,這件事在當年實在太小了,小到連東廠都沒有記載此事,加上年代久遠,所以九千歲才不知道這件事。”馮銓陰笑著說道:“卑職奉九千歲之命刻意拉攏於張惟賢的關係,刺探他的動靜,這才無意中在張惟賢家人口中得知此事。”


    “張惟賢,咱家差點上你的大當了。”魏忠賢臉色鐵青,哼道:“難怪你會讓女兒隨著張好古南下江南,咱家還以為你是嬌慣女兒,原來你是存著心把咱家親手栽培的張好古一把拉過去——咱家種樹你乘涼,想得倒美!”


    “九千歲,張好古並不知道此事原委,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崔呈秀極講義氣的站了出來,向魏忠賢拱手說道:“九千歲,人才難得,張好古對你一向都是忠心不二,張惟賢女兒的事,卑職可以用人頭擔保,張好古事前並不知道馮大人說的那些事。依卑職愚見,九千歲因為張好古的偶然失誤而棄用賢能,實在有些浪費。”說到這,崔呈秀又補充一句,“況且九千歲你也知道,張好古最想娶的人是熊廷弼的女兒熊瑚,九千歲隻要控製了熊廷弼父女,張惟賢縱然用美人計,也未必能動搖張好古對九千歲你的忠心。”


    “崔大人,你這些話就有些想當然了,男人嘛,那一個不是對美女見一個愛一個?張好古有了熊廷弼的女兒,難道不想再要張惟賢的女兒?”馮銓繼續落井下石。這次換崔呈秀陰笑了,“馮大人,說你笨嘛你還不承認,難道你就不知道,張好古是他家裏十代單傳的獨苗,現在的熊廷弼女兒對張好古來說,可是比張惟賢的女兒重要百倍了。”


    “什麽意思?”魏忠賢有些驚訝的問道。崔呈秀一笑,也是附到了魏忠賢的耳邊,低聲說道:“九千歲,這是昨天才送來的消息,熊廷弼的女兒……。”


    “還有這事啊,看來咱家倒不用擔心張好古的忠心了。”魏忠賢麵露微笑,一指崔呈秀說道:“你是張好古的好友,這兩件事就讓你去辦,一是擬一道公文,隨便找一個借口,把熊廷弼一家都叫到京城來侯用。二是張好古的船到天津的時候,你親自去迎接他,讓他…………。”


    馮銓還真不愧是魏忠賢派到張惟賢家中的內應,魏忠賢和崔呈秀等人在家裏討論張大少爺的官職安排,結果內容當天晚上就送到了張惟賢麵前。知道了魏忠賢的安排和幕後的情況,脾氣甚好的張惟賢鬱悶得當場摔了一個茶杯,暗罵馮銓蠢貨,沒和自己商量就提前打出王牌,白白浪費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妙計;更罵張大少爺厚顏無恥,早早就和熊廷弼的女兒勾搭成奸,使得自己利用女兒控製他的計劃落空,又白白浪費了自己以前在他身上花費的心血。


    “沒辦法了,難道真的沒辦法阻止京師三大營落到魏閹手裏?”飛快冷靜下來後,張惟賢又開始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走,思來想去,張惟賢忽然動了一個念頭,“既然阻止不了京師三大營落到魏閹一黨手裏,那我為什麽要去白費力氣阻止?魏閹是打算把京師三大營交給張好古,從種種跡象來看,張好古那小子也並非完全不可挽救,我為什麽不設法籠絡那個小子?如果能把他爭取過來,魏忠賢舉薦他為京營總督,可就真是自掘墳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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