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棉花糖小說網.mianhuatang.info】,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元朔二年對於未央宮來說,並不是平靜的一年,這一年中,廢後陳嬌重回宮廷,移居昭陽殿,增成殿李美人、披香殿王夫人與廢後陳嬌同時有喜,但是待遇卻是天差地別,王靈被送入掖庭看管,李茜禁足增成殿養胎,而廢後陳嬌……


    陳嬌坐在上蘭觀台之上,欣賞上林苑的秋日風景。自王靈之事了結後,在陳嬌的堅持下,劉徹終於同意讓她搬離未央宮,到上林苑養胎。也許是因為她的懷孕讓劉徹安心了許多,所以劉徹竟然不再堅持要她留在未央宮中,而是許諾她可以在上林苑生活。


    陳嬌輕歎了口氣,發現自己身旁的劉徽臣正皺著眉頭,便開口問道:“徽臣,怎麽了?有心事?”


    劉徽臣恍然回過神,忙道:“沒事,沒事。”


    陳嬌略略思索,便說道:“你是為了劉建的上書感到煩惱嗎?”


    數日前,江都王劉建以守孝為名,祈求迎接妹妹歸國的奏折送到了朝廷,考慮到劉徽臣一直在照顧陳嬌,劉徹將此奏折壓而不發,隻是先和陳嬌及劉徽臣通了聲氣。見陳嬌一猜即中後,劉徽臣也不再否認,默默地點了點頭。


    陳嬌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別怕。我不會讓陛下送你回去的。”


    “徽臣不是怕被送回去。”劉徽臣說道,“我那個王兄……娘娘也是知道的。我是怕他驚怒之下,做出什麽不理智之事,被人利用,有背父王所願。”


    話說到這裏,陳嬌也聽出了端倪,開口說道:“你是懷疑,上書一事是有人利用他?”


    “嗯。”劉徽臣點了點頭,說道,“江都遠在千裏之外,王兄並不是什麽有才之主,短短數月時間,按道理來說,他是不會這麽快知道我在宮中的消息的。怕是有心人透露給他的。而且,聽說,雖然董師複相江都,可是王兄待他並不尊重,還在王府之中……亂來,長此下去,可如何得了。也不知道嫂嫂如今的境況。”


    雖然劉建繼位不過半年多,但是關於他的不良風評已經漸漸傳開了,關於他的守孝期間的淫行更是被傳得繪聲繪色,如此怎不讓劉徽臣這位江都翁主感到憂心呢。陳嬌歎了口氣,知道手足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隔絕的,便低聲說道:“不如,我讓嗣之派人去探一探你嫂嫂的情形吧。”


    劉徽臣身子一震,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了。我嫂嫂,我是了解她的。她是個謹守婦道的人,便是再苦,也不會離開江都王府的。我知道了也幫不上忙,不過是徒增心痛而已。”


    “如此……我也不勉強你。若你有什麽想做的事情,你可以自己聯係嗣之,知道嗎?我們雖然名義上是姑侄,可是我一貫都把你當姐妹看待的。”陳嬌說道。


    “嗯。”劉徽臣點了點頭,隨即轉換心情道,“娘娘,不下去走走嗎?上林苑中可是有很多從各地送來的奇花異草,珍禽瑞獸呢!您是來靜養的,徽臣還拿這些事煩你,真是太不應該了。”


    “不了。我覺得風有點涼,想回去了。”陳嬌搖了搖頭,輕輕說道。一旁的阿奴聽到這話,立刻拿起一旁的披風給她披上。


    此刻回到禦宿苑的陳嬌,正靠在自己的躺椅上,看著飄兒從一個藥盅裏分出一小碟湯藥,那是由義侍醫精心準備的,將那精致的小碟遞到一旁的壽琦手中,經曆了上一次的風波之後,無論是陳嬌還是劉徹已經不再放心她的飲食,所有陳嬌要入口的東西,都要經過壽琦的檢查。壽琦稍稍看了看,嗅了嗅味道後,便點了點頭。飄兒終於如釋重獲地將剩下的湯藥倒入一個小碗裏,捧到陳嬌身前。


    “飄兒,謝謝。”陳嬌接過碗,一口飲盡,然後遞還給飄兒,柔聲說道。


    “娘娘,請慢用。”飄兒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有時候,那種笑容會讓陳嬌想起《紅樓夢》中的襲人,溫婉守禮而能幹的大丫環。


    這時,有一人撩開外麵的行障,闖入內室,卻正是劉徹。黑色的天子朝服上繡著精致的龍形圖案,所有頭發的全部挽起束於冠上,這使得此刻的他看來十分精神。


    陳嬌看到劉徹忽然出現,整個人一愣,然後脫口而出,問道:“今日不是要接見淮南王太子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之前在太後的女婿候選名單裏有淮南王太子與齊王二人,因為齊王之死,淮南王太子便成了唯一的候選人。所以劉遷這一次入京其實就是來拜見太後及嶽母,將婚事正式確定下來了,雖然在輩分上來說,淮南王太子應該是金娥的舅父,不過,太後開了口,皇帝點頭承諾後,沒有人會去在乎這種沒有血緣關係的輩分問題。


    “劉遷也急著去給劉陵送行,朕便提早結束了會麵。”劉徹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陳嬌聽到這話,微微一笑,說道:“他們姐弟,一個走,一個來,倒是配合得真好。”


    劉徹揚了揚眉,走到陳嬌身邊,輕聲說道,“你今天感覺還好吧?”陳嬌的妊娠反應比之一般人要強許多,自從被確診有喜後,總是覺得頭暈、食欲不振,不時還有輕度的惡心嘔吐。比之生了四個孩子都是順產的衛子夫,這樣的陳嬌顯然讓劉徹憂心不已。再考慮到陳嬌如今的年紀,他不覺越發擔心了起來。


    “今天隻是覺得有點累,其他,倒還好。”陳嬌答道。確診有喜之後,陳嬌都可以感覺到她和劉徹之間的關係緩和了許多,有時候聽到他這樣的詢問,心中真的有一種悲喜交加的莫名感覺。


    “對了,紀稹呢?”劉徹問道,“今天都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從期門軍大營回來嗎?”自從陳嬌一個月前由昭陽殿移居上林苑禦宿苑,紀稹也被劉徹派人招到了這兒,陪伴陳嬌。


    “興許是和霍去病一起打鬥得忘記了時間吧。下次,我多罰他抄幾次書,看他還敢不敢,見友忘姐。”聽到劉徹的詢問,陳嬌不僅嘟起了嘴,故作生氣。紀稹雖然搬到了禦宿苑居住,但是卻還是堅持到期門軍大營參加訓練,每每都不在她身邊,完全失去了陪伴的意義。


    劉徹知道陳嬌並不是真的生氣了,不過是一個人悶得久了,發發牢騷罷了。他笑了笑說道:“李敢對他和去病的評價倒是很高,說他們是我朝未來的將才,兩人交好,是朝廷之福啊。”


    “陛下真的相信,餘先生所說,霍去病會為朝廷建立不世功勳嗎?”陳嬌看著劉徹的笑顏,忽然問道。劉徹對霍去病的刻意照顧,陳嬌一直看在眼裏,再聯想到餘明所謂的預言之能,不由得懷疑餘明是否曾透露過霍去病的未來,才使得這少年擁有了如此待遇。


    “餘先生並沒有說。”劉徹對於這個詢問先是一愣,然後說道,“不過,皇姐倒是告訴過朕,餘先生在去病出生之時,曾經抱著他說過一句,這就是馬踏匈奴者嗎?”說到這裏,他為陳嬌順了順發,然後說道,“朕隻相信自己的眼光,不光是去病,紀稹也會是我大漢一員了不起的猛將。不過,他有你這樣的姐姐精心培養著,也許成就不僅在軍中……”


    “陛下!”這時,楊得意那有些尖銳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內室的談話。


    “什麽事?”劉徹微微有些不悅地問道。


    “陛下恕罪,不過,聶大人說,他有邊疆急報,要立刻麵呈。”楊得意何等人物,立刻聽到出了劉徹語中的不滿,連忙請罪道。


    “邊關急報?”劉徹聽到這四個字不覺眉頭一皺,在漢朝立國七十年來的曆史上,這四個字往往和匈奴掠邊聯係得十分緊密,所以每每聽到這幾個字,劉徹就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如果是匈奴掠邊的情報,又怎麽會由聶勝送來?


    “宣他進來。”


    “……是,到這裏嗎?”楊得意的聲音有些猶疑。


    “當然。”劉徹點了點頭。


    “匈奴軍臣單於死,其弟左穀蠡王伊稚邪自立為單於,軍臣單於太子於單率部遁逃。”劉徹聽到這話,立刻驚喜地站了起來。軍臣單於死了?那個從他繼位以來一直虎視眈眈,威脅著朝廷北疆的男人終於死了。


    行障外的聶勝也是喜不自禁,說道:“回陛下,此乃關外死間送來的急報。”


    “詳情具體如何?快說!”


    “回陛下,據悉,軍臣單於因匈奴失卻河南地而病勢加重,歲正月終於撒手西歸。其時,以匈奴習俗,正值匈奴諸長齊集單於庭,伊稚邪第一時間派兵控製了單於庭內外,壓製了以右賢王為首的右方王將勢力,自立為單於!”


    “你說伊稚邪控製了單於庭內外,那於單又是如何遁逃的?”劉徹追問道。


    “回陛下,雖然事發突然,不過軍臣單於本就一直防著伊稚邪,因而單於庭中也有一些人是死忠於於單的。於單是犧牲了一些手下,才逃離單於庭的。目下他正往左方王將勢力較弱的直上郡以西逃竄。”聶勝答道。


    “哦?對於單的去處如此清楚,莫非我們的死間,也在他身邊嗎?”劉徹略略一想,問道。


    “回陛下,正是如此。”聶勝答道,“他說,於單終日惶惶,若他稍加言說,定可令此人歸降我大漢。”


    “真的嗎?那麽就……”聽到這裏,劉徹眼睛一亮,正欲吩咐,卻感覺到陳嬌輕輕抓了抓自己的衣袖,他一低頭,看到陳嬌極為認真地對自己搖了搖頭。


    劉徹眼睛一轉便知道陳嬌是有話要說,便說道:“此事稍後再議。”隨即他頓了頓,又問道,“軍臣單於既逝,那南宮公主的情況,你們可有探得?”


    “回陛下,臣無能!”聶勝聽到這個詢問,心中暗暗歎了口氣,說道。


    “……你且退下吧。楊得意,送聶大人到偏殿歇息。”劉徹聽到此處,不禁有些黯然。


    “是!”楊得意和聶勝領命後齊齊退下。


    室內又隻剩下劉徹和陳嬌二人,陳嬌見他神色黯然,便輕輕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說道:“不要太擔心。姍姐姐很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


    劉徹隻輕輕將她拉到身邊,緊緊擁住她說道:“剛才,想說什麽?”


    “我隻是覺得,一個投降了大漢的於單對我們來說,用處並不大。”陳嬌說道。


    劉徹聽到這裏,眼睛一亮,立刻抓住了陳嬌所言的關鍵,“你的意思是?”


    “有時候,內亂往往比外憂更可怕。你不覺得眼下,是一個讓匈奴一分為二的大好機會嗎?”


    “孫子兵法,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嗎?”


    陳嬌低著眸子,不再言語,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以劉徹的智商應該是能夠想到的。


    “阿嬌!”劉徹見她這副樣子,也不逼迫她,輕輕說道,“謝謝你。”


    ***


    衛青行色匆匆地走向椒房殿,腦中卻不斷思索著方才早朝之時皇帝下的詔令。“左內史韓墨遷為朔方郡太守,校尉蘇建轉調長安任未央宮衛尉,議郎馮遂升任左內史。議郎桑弘羊為太仆。”出身遼東城的韓墨取代了自己的校尉蘇建,負責正對著匈奴單於庭的朔方郡的建設,陛下此舉到底是什麽意思?


    “……卿,仲卿?”衛子夫的叫喚將衛青從沉思中喚醒。


    “今日的早朝,很讓你煩心嗎?”衛子夫見弟弟這個樣子,便開口問道。


    “陛下,做了幾項調動。”衛青歎了口氣,說道。


    “仲卿,”衛子夫拍了拍懷中孩子的背部,然後說道,“你去聯係萬石君吧。”


    衛青聽到這話,不覺渾身一震,然後說道:“娘娘的意思是?”


    “現在據兒還是陛下唯一的皇子。可是過了今年三月份,也許就不是了。”衛子夫低頭摸著兒子的睡臉,淡淡地說道。


    “三月?姐姐是說掖庭那位?”衛青挑了挑眉,說道,“她的孩子,應該沒機會的。”


    “陛下說他要那個孩子,隻要陛下願意給他皇子的名分,那麽她就還有翻身的可能。”衛子夫依舊低著頭,“更何況,你不要忘記,宮裏現在有兩個待產之人。無論她們誰生下皇子,那對據兒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所以,娘娘是想早點定下太子的名分嗎?”衛青摸準了衛子夫的心思。


    “萬石君,是大漢開國至今僅存的高祖舊臣,平素行事最是守禮,由他向陛下開口,想來最合適不過。”衛子夫沒有回答他,隻輕輕說道。


    “青知道了。隻是,姐姐,這樣真的好嗎?陛下,會答應嗎?”衛青有些憂心地問道。


    “這是他欠我的。”衛子夫猛地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中含淚,語氣卻有著無限的怨毒,“仲卿,這是他欠我的。”


    “姐姐。”衛青有些心疼的伸手為衛子夫抹去淚水,姐弟二人竟是對坐無語。


    ……


    此時,在宣室殿中,劉徹正對新出爐的朔方郡太守韓墨做著額外的吩咐,同時旁聽的還有禦史大夫公孫弘及大司農鄭當時。


    “陛下的意思是說,要臣以朔方郡為中心,幫助軍臣單於太子於單對抗伊稚邪?”韓墨問道。


    “不錯。鄭卿將會助你一臂之力。所以,你到朔方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聯絡於單,務必要在他為伊稚邪所敗前,盡一切可能地幫助他。”劉徹沉聲說道,“朕要的,是伊稚邪和於單的兩敗俱傷,讓我大漢漁翁得利,你可明白?”


    “陛下,此計雖妙。但是,隻怕要消耗為數不少的財物。”韓墨皺了皺眉,說道。他對於遼東城暗地裏和伊稚邪做的交易還是有些了解,如果要讓雙方一直交戰下去,那麽等於漢朝向兩方麵都要提供支持。


    “所以,卿的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從匈奴找回可以補償大漢朝的東西。”劉徹輕笑道,“就像遼東城和伊稚邪做的交易那樣。”


    韓墨和劉徹對視了好一會兒,方才合上眼瞼,拱手說道:“臣,領旨!”


    ……


    上林苑


    “張大人是說,軍臣單於的太子並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嗎?”張騫跪坐在外,恭恭敬敬地聆聽著從行障內傳來的訓示。雖然這聲音讓他覺得熟悉得可怕。


    “回娘娘,是的。”


    “那麽於單的生母是哪位呢?”陳嬌問道。今日她得到劉徹的特許,可以招張騫入帳,了解一些匈奴的情況。


    “據臣所知,於單的生母隻是一個低下的女奴。”張騫如實回答道,“他之所以能夠成為太子,是因為他的養母十分得軍臣單於的寵愛。”


    “養母?”


    “是的。於單的養母便是我朝南宮公主。”張騫說道。腦中又想起了那個身著胡服的漢族女子。


    “張大人,於單和南宮公主的關係,陛下知道嗎?”


    “臣回朝後,陛下曾經詳細問過此事。”張騫說道。


    “南宮公主,沒有自己的孩子嗎?”


    “回娘娘,公主初入匈奴時也曾經懷孕,但是當時的閼氏命人毆打她,最終害得她流產,據說從此之後,南宮公主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於單的生母死後,南宮公主便領養了他。”張騫說道。


    簡單的敘述背後所隱藏的沉痛故事,讓陳嬌心驚得不敢再深入詢問,她不覺撫mo著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臉色變得有些慘白。


    劉徹從殿外入內,看到張騫也在,微微有些吃驚,隨即走到陳嬌身邊,輕聲說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麽又喚了人來?”


    陳嬌為他這一刻的緊張而感到一絲窩心,說道:“沒事。我隻是向張大人探問一點關於西域的奇聞怪談。老在苑子裏也悶得慌啊。你回宮處理政務後,我就隻能和徽臣說說話,其他人,你也知道的。”


    劉徹聽到這話,皺了一會兒眉頭,說道:“朕知道了。”他隨即對張騫揮了揮手,說道,“張卿,你且退下。”


    張騫立刻知趣退開,邁出禦宿苑的那一刻,他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雖然回京已逾三年了,他卻仍然不習慣麵對帝王威儀。實在是,現在的劉徹和十年前初即位的他相差太多了,經過十餘年的磨練,這位大漢皇帝變得太過深不可測,帶給臣子的壓力也是成倍增長。


    張騫離開後,劉徹扶起陳嬌,說道:“出去走走吧。太醫說,你需要多走動走動,這樣對身子有好處。來,朕扶著你。”


    陳嬌撲哧一笑,說道:“你就沒別的事了?堂堂一國之君,大白天的,急巴巴趕來,就是為了扶我去散步?”


    劉徹毫不在意她的嘲笑,隻是環著她,低聲說道:“朕是不放心。你之前吐得那麽厲害。而且,”他將右手環到陳嬌的腹部,五指輕輕摩挲著,說道,“朕盼這個孩子,太久太久了。”


    聽到這話,陳嬌不由得心中一痛,眼眶酸澀,她飛快轉過臉去,讓風吹去淚意。劉徹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他隻做默默不知,繼續笑道:“走吧。最近新近上貢了一隻異獸,這次你一定沒見過。我們去看看。”


    陳嬌調整好心情,轉過頭,瞥了他一眼,說道:“得了吧。你就繼續吹。”作為一個從小看動物世界長大的乖孩子,上林苑中的許多“當世異獸”在陳嬌眼中就尋常了許多,她第一次去觀象台時,一語道破了大象的名字,還模仿曹衝稱象故事,告訴他們如何稱量那大象的重量,引得劉徹一陣驚奇。


    “這一次,你肯定沒見過。朕和你打賭。”劉徹說道。


    “好啊?你賭什麽?”


    “這……”


    “不如,賭女兒的命名權如何?”陳嬌提議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劉徹。


    劉徹一愣,許久才開口說道:“你說女兒?”


    “是的。”陳嬌頷首道。


    “為什麽不是兒子?朕以為,你會想要個兒子。”


    “兒子、女兒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可是生在皇家,”陳嬌摸了摸肚子,說道,“我希望她是女兒,這樣,便不會太辛苦,無論是我還是她。”


    劉徹微微有些動情,他將陳嬌摟到懷中,許久才沉聲說道:“朕答應你,若生的是女兒,就由你取名。若是兒子,就交給朕,好嗎?”


    “好。”陳嬌微微歎息著,靠在劉徹的懷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何處金屋可藏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那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那那並收藏何處金屋可藏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