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野望的人安排了。全是中國人,十個。五個是明著給焦文斌的,五個是暗中個沈杏山的。永野望明白的很,這焦文斌和沈杏山為上次金條的事情,早就不愉快了。


    這不,安排人之前,永野望還拖了沈杏山一夜,談了好多,做人將心比心,沈杏山自然對永野望是肝腦塗地,誰叫悶下他金條的連襟不是個東西呢?


    十個人,二百五的錢,加上被杜月笙早就用了的三百萬。


    杜月笙眯起眼睛想了會兒。


    事情到這裏,永野望那裏算明白點了。這個年頭,他能夠隱藏的也就這麽多,再多多少也不太可能。有這十個人,他後麵套著**來的,也遲早會落了自己眼睛裏。


    至於自己身邊的。會出現的,顧嘉裳一刻不停的看著呢。讓他們上鉤吧。至於身邊親近的兄弟們,杜月笙一點也不懷疑,這些漢子,要不就是曆史上有名有姓的真男兒。要不就是自己多年來一步步看著地,再出差錯也就真是見鬼了。


    上海,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


    中國的北方,日本人支持著張作霖,為了他們在東北已有的利益。蘇俄敲打著外蒙的主意,和日本人明爭暗鬥著。


    張作霖在其中左右逢源。兵馬已經退到了東北境內。奉係全係軍馬收縮成了一團。


    北伐。


    在雙方都不想在消耗兵力,也不敢消耗的情況下,匆匆結束了。


    革命成功了一半。


    除了關外。


    整個中國好歹是掛上了青天白日旗幟,而張作霖。也沒有在這個特殊的時候挑釁事情。


    蔣中正不進發,他樂得看蘇俄日本討好著他。心思開始動搖著,想賺取更大的利益。


    他不知道,殺身之禍。已經近在眼前。


    時光就這麽走著。


    1926年冬天已經來臨。上海依舊安詳著,雖然海浪拍打的基石漸開始鬆動。但是真在局中地人,並沒有察覺到細微的變化。


    本該在來年春天才會光複的上海。如今卻波瀾不驚。


    比起真實的曆史上,早了一個月。當時光走到了1927年地二月九時。也就是農曆正月初八,國民革命軍進入上海市區。


    國民革命軍總司令蔣中正來滬。


    設行轅於何豐林的淞滬交涉處。隨行人員中,比較重要的有機要處處長陳立夫,特務處正處楊虎。副處…..戴笠戴雨農。


    蔣中正是深夜到達的。外邊還不知道。


    杜月笙也不知道。


    隻是知道他這個幾日要來,可是不知道是哪一天。少爺也趕了過來了。當夜,何豐林忽然匆匆趕來。


    不久。杜公館裏。幾輛黑色地汽車。開了出去。


    顧嘉裳的兄弟們,也提高了警覺。看護住了杜公館。


    “月生到底什麽事情?”黃金榮一頭霧水的看著幾乎是破門而入的杜月笙,杜月笙也不說話,拖了正要去睡下地黃金榮就走。


    車子轉上了華界。


    杜月笙說了蔣中正抵滬後,便一言不發,黃金榮亦然。往日的朋友,或者說相對自己還是弱者,如今是全國名義上的領袖了。黃金榮心中還是有點忐忑地。杜月笙卻不是。


    他隻是想著,自己要不要說點事情。攸嘉來後也知會了點。他這才知道,北伐地主力居然還算是黃埔軍人,主力還是桂係李宗仁。蔣中正如今看來風光,


    患。


    中原大戰


    幼時就耳熟能詳地曆史,眼看也要發生了。這五年,中國簡直是……..


    比起百姓,蔣中正如今可以說是萬人之上了。可是真實的情況卻是這麽地空洞。七個月的中原大戰中國元氣再傷一次。


    此時此刻。


    自己說什麽呢?怎麽說呢?如果蔣中正都感覺不到這個危險,他也不是蔣中正了。


    第一次,杜月笙發現,他再有一個事情,明知結果,想回避過程,卻無法改變。便是說了,也無法改變的。


    還有一個,自然是一場抵禦外寇的血戰。


    還好,如今盧永翔是鐵心了。不然怎麽得了。


    得知蔣中正抵滬後,杜月笙不用盧攸嘉說,便已經知道了這個聯盟。自己的兄弟和一個朋友終於不會血肉相殘了,這個結果,讓杜月笙心裏微微好過一點。


    車子已經停下了。


    門口肅立著一隊軍人。


    殺伐之氣撲麵而來。是北伐的黃埔精銳們吧?杜月笙抬眼看去,想看看,記得那些麵孔,多年後,這些人中能夠活下來的,必定是國之大將,軍中魂魄,雖然現在,他們還年輕。


    一步步的,杜月笙坦蕩著走著。黃金榮看著杜月笙的背影,在盧攸嘉的扶持下,也走了進去。


    “杜先生!”


    一個驚喜的聲音叫了起來:“杜先生,哈!”


    隨即一個人衝了出來,杜月笙笑眯眯的看著他:“雨農,這身軍裝很帥氣。”


    啪。


    戴笠一個敬禮,然後放下了手臂,親熱的和杜月笙道:“司令說晚上給我個驚喜,不想是你們來了。”


    滑頭了。


    杜月笙作挾的看著戴笠,嘴邊帶起了點壞笑,上海能夠有什麽驚喜,必定是要自己來這裏。


    戴笠,圓滑多了。這麽大聲音是說給裏麵的中正聽的吧?


    戴笠看著杜月笙的眼睛,麵上微微一紅,趕緊和後麵的黃金榮盧攸嘉打招呼。裏麵一陣腳步聲。


    清瘦的蔣中正大步走了出來:“月生!”


    “蔣司令好,還勞尊駕親自來接,月生是…….”


    “你真是的,我是中正,哪裏是什麽司令?”蔣中正哈哈大笑著,抓著杜月笙的肩膀狠狠的搖了搖。


    落難之際的幫助,改變一生命運。這樣的恩情,豈是男人能夠忘記的?蔣中正認真的看著杜月笙,眼睛裏寫的是友情。


    今晚,他隻想做個普通人。


    “金榮哥,中正你還記得了?”杜月笙灑脫的一笑,轉身解釋起來:“攸嘉就不用介紹了吧?”


    “哪裏忘記的了,黃老板,久違了,請。”


    戴笠在一邊,看著杜月笙的灑脫,蔣中正揮師血戰以來,身上威嚴越來越重,不想杜先生還是如此本色。


    也是。


    不然,他也不是杜先生了。


    隱隱的,戴笠體會到了已經及其疲倦的蔣中正,內心深處,對一份自然原始的做人感覺的回味。


    今天晚上,便如當年的杜公館吧。


    一個起點,我們又回來了。杜先生總會帶給我們好運的。戴笠微笑著想著,作為司令的嫡係,杜先生的故友,他也走了進去。


    黃埔軍人們麵麵相覷了下,不動神色的,把門守護好了。


    裏麵,司令久違的笑聲,一陣陣,一陣陣。那個人,就是杜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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