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杜月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說閱讀,盡在好像什麽也不知道。


    可是,甘格林卻知道,對麵這個中國人什麽也知道。他可能不知道麽?如果法租界裏這麽大的事情他也不知道的話,那他還叫什麽杜月笙?


    但是杜月笙就是那樣,還一臉好奇的關心著他。習慣了和人虛偽來去的甘格林,生平第一次覺得很鬱悶。他今天來,並不是問罪的,所以,這樣的情況下他實在難開口。


    杜月笙就這麽看著他,那雙眼睛明亮的很,臉上也是副從容。搞出這樣大的事情來,他就這麽輕鬆?


    想了下,甘格林放棄了來時候路上設想的步驟。他忽然開了口,說的很直接。


    法國人看著杜月笙說道:“杜先生,我們是老朋友了。我也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有你在裏麵。請不要生氣。我不是個糊塗的人,我是來報信的。”


    “報信?”


    有趣。


    法國領事的副官來自己這裏報信?杜月笙不動聲色的:“怎麽了?甘格林先生,你有話就直接說吧。正如你說的,我們是老朋友了,該互相交流地就互相交流吧。”


    “我剛剛和費奧雷大吵了一架。為了你。”


    “為了我?”杜月笙心裏大笑著法國人拙劣的表演,表麵上繼續震驚著:“我怎麽了?”


    “就如我說的,我和你全知道的,這次的事情裏有你。費奧雷對這個問題上和我的處理意見有分歧。”甘格林冷下了臉,認真的看著杜月笙。


    “不,不。”


    杜月笙搖搖頭,手一攤:“甘格林先生,這個大帽子我是戴不起的。水電工人為工資鬧事情我是知道地。這個我不否認。但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這………”一副開誠布公模樣的甘格林,看著杜月笙一張口就把下麵的一切堵死了,不禁有點急了。


    “甘格林先生,雖然這個事情與我無關,但是裏麵畢竟有些我的門人,我也不否認。你我是朋友,這個也沒必要騙你,你該知道的,這上海各行各業,都有著我的人,如果這些下麵地人做的事情,就算到我頭上的話,我還怎麽過了?”杜月笙委屈的看著甘格林抱怨起來:“甘格林先生你可不能夠這麽說啊。”


    甘格林沉默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杜月笙太滑頭了。


    “好吧,杜先生,我不想廢話了。我知道你的能量很大,這麽說吧。我們這麽說吧。你能夠告訴我下,這些工人鬧到最後。他們會要什麽結果呢?”甘格林問道,想了下,他搶在杜月笙回答之前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所有的結果。”


    杜月笙看著他,笑了。


    笑眯眯的,他說道:“工人自然是要漲工資了。據說法國國慶馬上到了,這費奧雷再這樣下去,我想國慶日是過不好的了,說真話。我是個中國人,對法國國慶不是很在乎的。不知道費奧雷先生緊張不緊張。”


    “他已經要調撥軍隊了。”甘格林瞪著杜月笙。


    杜月笙臉上一變。目光變地凶狠了:“你們在威脅我麽?甘格林先生,如果說你們要調撥軍隊的話,如果要向這些按合同提出正當要求地工人開槍的話,哼。我看你們地日子也到頭了。國際輿論出來不是你們擔當的起的。送客。”


    隨著他的話音,門外的萬墨林帶著幾個門人走了進來。


    甘格林騰的站了起來:“杜先生,你誤會了,這不是我的意思,你這樣做是在傷害你朋友對你的一片真心。”


    “一片真心?你跑到我家裏來,和我說要調撥軍隊了,你是什麽意思?不是你地意思?難道是費奧雷一個人的意思?那你是什麽意思?”杜月笙揚起了下顎看著他,眼睛裏地光帶著凶惡的味道。


    甘格林看了下左右,為難的站了那裏。


    杜月笙一揮手,示意萬墨林他們退下:“坐吧,甘格林先生,希望你把話說清楚,誤會了就不好了。我最討厭人威脅我。尤其,這個事情還不關我的事。”


    到現在,他還是死不承認這個事情於他無關。


    甘格林無奈的低下了頭,隻好把之前和費奧雷的話和他慢慢說了一次。聽完了,杜月笙皺起了眉頭。


    小心的看了下他。甘格林咳嗽了聲。


    杜月笙眼睛一抬:“甘格林先生,有什麽話你請繼續,剛剛是我誤會了,還請不要生氣。”


    “不會,不會,我們是老朋友了。上次何豐林先生出麵,就是因為這費奧雷阻攔,我才沒有來的了的。杜先生,你也知道,我畢竟不是領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甘格林也抱怨了起來。


    聽了他話裏的抱怨。


    杜月笙笑了:“費奧雷真的要動手?”


    “他有這個意思,然後我氣走了。杜先生,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或者什麽時候動手,但是。希望你把你的門人收回來吧,誤會了就不好了。畢竟,我們不希望和你有什麽矛盾。”


    “是你不希望吧。他嘛,哼哼。”杜月笙的嘴角一扯。


    甘格林對著杜月笙點了點頭,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起碼我不希望。費奧雷太狂妄他並不知道你的能量。也並不知道真正的管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好的,甘格林先生,謝謝你的信息。我會報答你的。萬墨林。把太太房間裏的那個西洋金表拿來。在閣子上的。”杜月笙揚聲道。


    外邊萬墨林答應了聲,走上了樓。


    甘格林忙拉住杜月笙的手:“杜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朋友。”


    “我處朋友就是這樣的。”


    杜月笙拍了拍他的手:“現在沒有外人,好吧,我承認了,這個事情是我幹的。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是甘格林先生,我發現你是真的把我當朋友了。”


    甘格林意外的抬起了頭來。


    杜月笙看著他,忽然神秘的一笑:“我在想,這次會不會是個好機會,對你,對我而言。”


    的意思是?”甘格林心裏一跳,忙問道。


    萬墨林已經下來了,小心的把一個漂亮的綢包盒子放在了兩個人麵前的茶幾上,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杜月笙的手指著麵前的盒子:“你看,這是個盒子。它可以裝表,但是也可以裝上點其他的東西。它就像一個位置,可以是這個人坐也可以是那個人坐。甘格林先生,如果你願意,我情願和你合作。不知道你的意思。”


    “杜先生。”


    甘格林坐在那裏看著杜月笙疑惑起來:“你怎麽做呢?”


    “法租界停水停電,國慶無法進行。領事會沒有責任麽?國際輿論會沒有影響麽?作為一國領事,居然不守合同,公然欺騙,丟盡了法蘭西的顏麵,你們國內會不處理麽?”杜月笙悠悠的說道。


    同時,他的手又開始在手邊的沙發把子上敲打了起來。一下一下的,合著他身體的搖晃。甘格林的心,也搖晃了起來。


    看他的樣子。


    杜月笙低低的加上了一句:“甘格林先生,這個時候,你還猶豫什麽呢?”


    甘格林不是猶豫。


    他其實是在權衡和思考。


    杜月笙剛剛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這是個大餡餅。領事的位置他取而代之?


    他今天晚上來,本來是怕杜月笙他們把事情鬧地不可收拾了。自己難堪,想在這裏也聽點信息,實在不濟了,約束下杜月笙,請他們不要搞到自己頭上就是了。


    沒想到,杜月笙卻忽然說出了這個話來。


    意外,驚喜,懷疑。他現在的心思非常的複雜。


    “你,怎麽做?”


    “怎麽做到?”後麵一句話直接點出了他的心思了。


    看著他焦急帶著點激動的樣子,杜月笙歎了口氣:“甘格林先生,我不是說了麽,鬧到最後,領事必定是倒黴的。你保全下自己,同時給我們點信息。輿論上,我會為你做的。至於法國那邊就看你了,我也沒那麽大能力。”


    “杜先生,還請說明白了。”甘格林的**向杜月笙這邊挪動了下。


    杜月笙把一切看在眼睛裏。


    他想了想,又丟出了一個炸彈。甘格林傻眼了。


    “輿論?”


    杜月笙神秘地說道:“不瞞甘格林先生,我已經和東洋人,也就是日本人說好了,由他們在英租界裏發動外國記者,宣傳法租界費奧雷的劣跡。這邊停水停電。又在夏天,垃圾滿街。傳出去是誰的責任?”


    呆了半天,甘格林伸出了大拇指:“杜先生好本事。那我該怎麽做?怎麽配合你們?”


    他已經上船了。


    杜月笙沉吟了下:“這樣。甘格林先生,在那個時候,你就和他決裂了,同時,你號召下我們,為租界內的百姓送水送物和藥。出麵籌款要求百姓一起清理垃圾等等。你做好事情,他做壞事情,記者們必定說你的好話。你再回國去活動活動,這次對你隻會是好事。不會是壞事了。”


    說到這裏,他向了後麵一靠:“中國人說一句話,當權的未必輕鬆,遇到個爛攤子就是他背黑鍋。這個機會,就看你怎麽做了。”


    “成。”甘格林不是個軟弱無能地人,今天這個晚上杜月笙的話給他指點出了放向來,他也知道杜月笙的意思了。


    他答應了一聲,然後看著杜月笙:“杜先生。那就放心吧,我先回去了。”


    “好。甘格林領事大人。請。”


    兩個人相視著,壞壞的笑了起來:“合作愉快!”


    目送著甘格林的車子走入了夜幕裏。


    杜月笙沉下了臉來:“叫顧嘉裳和陸京士,文斌和福全祥生還有丁力。快。”


    “是。”


    萬墨林躬身說道,隨即他回頭吩咐了下去,又走向了電話撥了起來。


    杜月笙現在很滿意萬墨林。


    焦文斌是他的外當家,而萬墨林就可以說是他的內當家了。


    萬墨林記性非常的好。


    上百個電話號碼,上百個人名信息全記得清楚的很,杜月笙要這個,他也知道,要那個他也知道。


    管家,這才是個管家的樣子。


    丁老伯畢竟老了,讀書也少,待人接物是不行地,文斌也要在外邊忙。現在有了這萬墨林。杜月笙很滿意。


    不久。


    外邊傳來了腳步聲。


    一陣陣的,全擠了進來,就連盧嘉也來了。


    杜月笙這才想起了,文斌是和他們一起去看戲地。難得放鬆下,又要把他叫回來,杜月笙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是這人命關天的。


    馬虎不得。


    想到這裏,杜月笙也不廢話了。對著大家說道:“今天晚上開始注意,隨時等消息,大家也小心了點,法國人要動手了。”


    “什麽?”大家全楞了。


    杜月笙肯定地點點頭:“是的,肯定要動手了。這次,要死人的。大家要小心。”


    說到這裏他對著顧嘉裳:‘你現在就出去打聽,看著這法國人到底動不動。巡捕房包打聽那裏也注意著點。看看法國人的動向。”


    “還有,京士!你要把工會的兄弟們保護好了。知道麽?”杜月笙又對了李福全丁力:“你們帶人手帶槍,暗中和陸京士一起保護好人。”


    “文斌,這個事情緩不得了。今天晚上你就去找永野,看他在哪裏。”


    吩咐完後,杜月笙站了起來:“嘉,走,我們一起去,風雨欲來了。我們出去看看。再看有什麽要安排的。”


    “是。”屋子人齊齊的答應道。


    杜月笙看著外邊黑壓壓的天空,心裏知道,這次,風雨不來就罷,來,必定是不輕地。中國人是羔羊麽?


    他的嘴角閃起了道猙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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